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我管定了!」話音未落,他大手一伸,下一秒,尹歆重重地跌入他的懷里,驚慌失措之間她感覺到,一抹帶著酒味的唇瓣狠狠地攫住她的……
這一刻,頭腦猶如被雷擊中,一片空白,她愣愣地倚在他懷里,任由他的唇瓣在她的上面吸吮舌忝舐、輾轉反側,直到,那靈巧的舌想要撬開她的牙關闖進去的時候,愣怔的尹歆終于回過神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一把將緊摟著她的男人推開,顧不上去責罵,轉身逃進了臥室,死死地關上了房門。愛睍蓴璩
背靠在門板上,尹歆渾身僵硬滿臉通紅,剛剛發生的一切如幻似夢,讓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唇瓣,那上面殘留著淡淡的酒香,讓尹歆那張原本通紅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他終究還是做出來了… …
抵著門板的身子緩緩蹲下,尹歆雙手抱著頭,神情一片凌亂,腦海更是一片空白。
而門外,尹邪沒有離開,站在臥室門前,雙手垂在身側,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原本微醺的酒意此刻已經完全清醒。
後悔嗎捩?
不後悔!
尹邪不覺得親一個自己愛了多年的女人有什麼錯?只是,當看著尹歆逃進臥室那一刻時的慌亂,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懼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微微抽痛了一下。
隱忍了這麼多年,到了最後,他終究還是傷害了她。
里面那個他自從見她第一眼就發誓要一生一世保護的女人,他是否還有機會?
尹邪轉身,緩緩離去,修長的背影帶了幾分孤寂的憂傷。
……
出院之後的第二天,白沫就開始恢復了上班,這次回去,讓白沫意外的是,沒有再讓她干大堂經理,而是調到了VIP客戶櫃台,只為銀行VIP客戶辦理業務。
比起大堂經理來,很閑,一上午辦了十筆業務,白沫閑得有些發慌。
好不容易捱到午休時間,白沫正要出去,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一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白沫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接了起來,「有事?」
「上來一趟,有點事。」
電、話里,雷逸辰的嗓音清晰的傳來。
「好!」
沒有猶豫,白沫便應了下來。
關于這次工作調動,她心里認定,一定是雷逸辰的安排,她也正想找他談談。
跟顧初夏說了一聲,白沫便直接上了樓去。
行長室門口,便遇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董莉莉,白沫受傷住院期間,原本在VIP櫃台的董莉莉一飛升天,直接坐上了行長秘書的位置,羨煞小伙伴們的同時,也更證實了她和雷逸辰有一腿。
一時間,單位流言滿天飛,各種版本都有,比如,「看吧看吧,我就說嘛,白沫突然和行長離婚,肯定是有原因的,小三明目張膽登堂入室,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她就是傻,听說還是淨身出戶,這導致離婚的原因都是男方的問題,按照法律,只要掌握了證據,最起碼能分得男方一半家產,甚至更多。」
「董莉莉真她媽的不要臉,哪個男人不讓她勾,偏要找身邊人下手!」
「女人離了一次婚,就很難再嫁出去了!」
「哎,上次那個給白沫送花還接她下班的男人,看起來比她小很多耶,她不會是在老牛吃女敕草吧。」
「這個世界到底腫麼了?老男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就算了,連漂亮的小男人也愛上了離婚的老女人?難不成這個世界的絕配就是老的配小的?」
……
以上這些流言白沫沒有听見,傳得最厲害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里;顧初夏更是沒在她面前提起過,但是,董莉莉卻沒能在流言中幸免,每次下樓,大家對她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受盡各種白眼和冷嘲熱諷。
想發作,卻又有些心虛,因為,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她除了想罵一句‘管你們屁事’之外,任何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那一團火一直憋在心里,壓抑著無處發泄,直到此刻白沫的出現。
兩人一對上眼,董莉莉就擺足了行長秘書的派頭,一動不動地擋在門前,腳踩十寸高蹺,將胳膊環在胸前,大有居高臨下俯視腳踩平跟鞋實則與她高度相當的白沫,一臉的不屑,「喲,這麼快你的病就好了?」
白沫站在她三步開外的地方,將視線看向別處,至始至終,除了最初的踫面時的那一眼之外,她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每個人的生命當中,總有那麼一兩個有事沒事就想拿你發發火兒爆爆脾氣的人渣,以前每當這個時候,白沫能躲則躲,但自從跟了龍昊天那個強勢又月復黑的男人之後,她也在不知不自覺中受到他的影響,特別是對那些對她使壞下絆子的小人,別人給她一巴掌,她會使勁還回來十巴掌,讓她這一輩子一想起她來,就渾身發抖心生懼意。
而今天,白沫想,不如拿眼前這個女人來練練手?
要知道,她可是在老鷹窩里待了十天,更是彩鷹唯一的得意弟子,那一身的本領就像一只小手,在她心里撓啊撓,她心癢得不行。
白沫沒有開口,她知道董莉莉是個急性子,如果她不開口,她會迫不及待地挑起戰火。
果然……
「听說你得了一種怪病?」董莉莉陰陽怪氣,「不會是那種病吧?」
白沫投向別處的眼神瞬間歸位,猶如一把剪刀,直直地刺向董莉莉,散發著冰冷光芒,「把話說清楚!」
董莉莉從來沒見過白沫此刻這般神情,有些滲人,但這里是行長室,里面屋里就坐著她的男人,她料想白沫不會亂來,于是,膽兒愈發大了起來,「嘖嘖,你可真是不要臉,得了那種髒病還好意思提,你不要臉我都替你害臊!」
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白沫壓抑著內心想要將將董莉莉拎起扔下樓的沖動,挑眉還擊,「董莉莉,我脖子受傷住院全單位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用那顆奇葩腦袋幻想出來的我得的是那種髒病?不會是,你曾經得過吧?」
「你放屁!」董莉莉表面裝得冷艷得體,實際上被董副行長給寵壞了,一生氣就滿嘴髒話不堪入目。
「其實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只要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白沫扯唇一笑,在董莉莉氣得一臉鐵青兩眼怒火燃燒之際,又火上添油的加上一句,「你放心,里面那個你用過的男人,至少咱們單位的人是不敢再用了,誰不怕死?萬一被傳染了,你說該怎麼辦呢?」
董莉莉徹底被白沫點著了,氣急的她抬起巴掌就朝白沫的臉扇了過去,只是,眼看著就要‘啪’的一聲扇上她的臉,
卻在下一秒,手腕被抓住,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無法忍受地痛嚎出聲,「啊疼啊……」
她的嚎叫聲太過于嚇人,以至于整個樓層的人都跑了出來,雷逸辰也在此刻走了出來,但看到眼前一幕時,眉頭不自覺皺起,「怎麼回事?」
「我……我的手腕……」
董莉莉的手腕依舊被白沫抓在手里,此刻,很多人喂了過來,她才慢悠悠地松了手,抬頭看向雷逸辰,淡淡出聲,「雷行長,你上一任秘書好歹還知道公私分明分得清輕重和場合!」
言外之意很明顯,兩人發生沖突的原因就是董莉莉公私不分胡攪蠻纏,仗著是他的情人的關系對下屬進行各種刁難羞辱,就算是被她捏斷了手腕,也是董莉莉自找的,和她一點關系沒有。
董副行長也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听到白沫那樣說話,便立馬不滿起來,「白沫,你怎麼說話的?莉莉怎麼就公私不分不知輕重了?」
白沫回頭,看著滿眼怒意的董副行長,淡淡出聲,「她心里清楚。」
「爸爸,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一上來就往行長室里闖,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行長在忙,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她立馬就火了,而且還叫囂著說她是行長前妻,不需要通報,讓我滾開,然後……然後她就拽住我的手腕想將我推開……嗚嗚,爸爸我的手太痛,一定是斷了。」董莉莉哭得一臉傷心,那一番合情合理的話讓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對準了站在那里沉默不語表情平靜的白沫,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得撲上來將白沫給吃了然後得到董副行長的大力贊賞。
「平時看她挺文靜挺懂禮貌的,真沒想到還是個潑婦!」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樣的女人多得是,虛偽!」
「還好意思提行長前妻?哎呀,我都替她害臊,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哎,你說,行長會袒護誰?」
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還用說,當然是董莉莉,兩人現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昨天中午,我還看見他們兩個在辦公室里做那個……」
「什麼?這麼迫不及待?」
「你沒看見董莉莉那渾身的妖精樣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要我看吶,沒準是董莉莉瞎說,白沫我了解她,挺懂事明理的一人,根本不像是說出那種弱智話的人。」
「就算不是,大家又豈能不顧董副行長的面,替她說話?」
「也是,那就可憐了。」
……
周圍是各種指責的聲音和不屑白眼,白沫站在人群中間,猶如被一片汪洋大海隔離的孤島,內心一片蒼涼。
對于董莉莉的瞎編亂造,她不想回應;有些事越描越黑,有些人,之所以不理她,是因為打心底看不起,覺得她連讓她回應的資格都沒有。
抬頭,看向站在面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開口說道,「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我下樓了。」
白沫轉身想要離去,胳膊被拽住,她回頭對上雷逸辰黑沉的眼楮,「你先進去!」
白沫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徑直走進行長室,就在她關門的那一刻,她听見董莉莉傷心地哭訴,「行長,就這麼算了嗎?我的手腕快要斷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想你心里比誰都清楚,這種情況我不想再有下次,不然,你就回到下面繼續做你的櫃員吧。」
雷逸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寒冷,讓靠在董副行長身上的董莉莉心底一顫,連手腕上的疼痛都忘了。
眾人一看行長的態度,都心知肚明,各自回屋繼續工作。
雷逸辰也在同時轉身進了辦公室,門外,董副行長看著自己的女兒,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一聲,「你到底要丟臉丟到什麼時候去?我的一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說著,也轉身離開。
自己女兒什麼德行他最清楚,那會是個善茬?
原本熱鬧的走廊,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董莉莉站在那里,一只手握著另外一一只手的手腕,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恨意。
抬眼,瞪著緊閉的室門,咬牙切齒地低聲道︰「白沫,你這個賤人,總有一天我活剝了你!」
……
辦公室內,白沫站在那里,看著走過來到了雷逸辰,表情冷淡到了極致,開口,便帶了幾分不耐,「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你先坐。」
雷逸辰坐在辦公桌後,指著白沫身邊的沙發說道。
白沫看了眼身後的沙發,頭腦中瞬間涌上一副畫面,雷逸辰和各種女人在沙發中翻滾的畫面……
「我站著就好,坐了一上午。」
雷逸辰仿佛是洞悉了她心里的真實想法,臉上劃過一抹尷尬的表情,輕咳了一聲,出聲問道,「工作怎麼樣?」
「很閑很不適應,是你安排的?」
白沫原本因為雷逸辰會點頭,誰知他卻搖頭,「不是我,是他。」
白沫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誰,于是,將與他對視的視線偏移開,表情有些不自然。
當雷一菲找上。門求證的那一刻,白沫就知道,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其中當然包括她的前夫雷逸辰。
雖然早已做好了見面尷尬的準備,但是,真要面臨了,還真是別扭得很,白沫站在那里,有種想要扭頭就走的沖動。
早知道調工作是龍昊天的安排,她就沒上來的必要,也就省了彼此間的尷尬。雷逸辰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熟悉又陌生;人依舊還是那個人,但是,她的一顆心卻早已不在他的身上,落在一個被他喚作‘小舅’的男人那里。
唇角輕扯,帶著一抹說不上是冷嘲還是苦澀的弧度,「其實,早在他們之前,我就知道了你和他的關系。」
雷逸辰的話讓白沫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早晚又有什麼區別。
雷逸辰自顧自地說著,「那一晚,在萬達,我看見他將你從秦末淮那里抱出來,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震驚,甚至,我突然有一種被你欺騙耍了的感覺。」
白沫依舊沒有說話,表情淡淡看著他糾結的神情和隱約冒著火光的眼神。
「我當時就有一股子沖動,想去告訴外公,讓你們之間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後被所有人責罵羞辱。」雷逸辰的情緒有些激動,平靜了好一會兒,接著道,「但最終我忍住了,雖然我在感情上是個人渣,但是,我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過了兩天,我就慢慢平靜了下來,我想,如果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我懂得珍惜,也就不會有他的出現,畢竟,你最先遇到的那個男人是我,而不是他。」
「我親手毀掉了我的幸福,還有什麼資格去破壞你和他的感情?」雷逸辰說道這里,原本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當前幾天听說你因為外公受了傷,我這才知道,你和他的事已經被外公知道了。」
「你的傷好點了嗎?」
雷逸辰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黑眸中是掩不住的關心。
「好了,謝謝。」
「那就好。」雷逸辰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拿起面前一個大紙袋,說道,「離婚的時候,我已經將牡丹亭的那套房子轉到你的名下,這是所有的證件。」
「我說過我不要!」
白沫沒想到雷逸辰那麼死心眼,竟然還是將房子過戶給了她?
「這是爺爺和我的意思,你應該看得出來,爺爺不僅是疼你,更重要的是,他怕女乃女乃受罪,畢竟租的房子哪有自家房子住的舒服,你拿著吧,這也是本該屬于你的。」
雷逸辰說著將紙袋遞了過來,白沫沒有伸手去接,態度依然很堅決,「我會努力掙錢給女乃女乃買房子的,這個房子我是堅決不能收。」
「你收不收我已經辦理了過戶,反正那套房子現在已經屬于你,東西放在這兒,我去吃飯了。」
白沫的倔強讓雷逸辰老早就猜想到了是這個結果,索性,他將紙袋往桌上一丟,就徑直出了辦公室,不管了。
白沫無語,想轉身不管不顧離去,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拿了紙袋走出了辦公室。
她不需要,女乃女乃卻需要,前天她接到房東打來電、話,突然要回國,這幾天她正為重新租房的時候頭疼不已。
她不願再看到女乃女乃到處搬家,這麼大的年紀連個固定的住所都沒有,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抽痛不已。
下了樓,迎面就遇上白果,「沫沫姐,頭兒電、話。」
「哦。」
伸手接過,白沫便走到一旁接了起來,「喂,怎麼了?」
「去哪兒了?」
話筒里傳來龍昊天低沉渾厚的嗓音,那樣的悅耳磁性,撩得白沫心一陣癢癢,「去了樓上一趟。」
「雷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