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除了頭發亂些,睡袍皺些,唇角有點瘀傷,身上別的地方沒有任何損傷。
「楚天龍,你大嫂你也敢動!」楚天瀾這樣失去理智,對容雅的珍惜,對容雅的在乎,不用任何言語來描述。
莫小魚默默收回視線。他說了,容雅是楚天龍大嫂……
酒吧是個好東西。她不想半夜回姐姐那兒,讓才走上正常生活的姐姐擔心。她現在無路可走,這里倒是可以讓她過一個夜晚。喝點酒,也許身上不會那麼凍。
撥了司徒拓的號碼,撥到一半,莫小魚改了主意,她撥了另外一個號碼。
淚水,忽然灑落。
「他們一天到晚在上面做什麼?」楚賢誠似乎十分在意這個,「還有,天瀾有沒有和你說過洛美美的來歷?」
莫小魚沒動。
容雅那模樣,一點也不覺得兩人半夜三更在一起不正常。
「小魚,我回去解釋給你听。」聲音再柔了些,楚天瀾的態度放緩,「小魚,我決定了,我會告訴你。」
她醉了,但醉得不是太深。外面天氣冷,還下雪,這雪花落到臉上,就化成水。冷冷地讓她清醒了大半。
她知道,可是討厭不起來。
楚賢誠招呼莫小魚坐下,面容嚴肅,似在沉吟,好一會兒才輕嘆︰「小魚,你有沒有發現天瀾和容雅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她被征服了,踮起腳尖,與他糾纏,為他心跳,氣喘。她的縴縴手兒,情不自禁摟緊他的腰。
縱使有了醉意,莫小魚也對這個人抱著警惕,她站了起來,溫婉地笑給他看︰「好,我去再要瓶酒來。」說著,搖搖晃晃起身,果然朝吧台走去。
楚賢誠一愣︰「你是鐵了心不離開了?」
那里果然有輛車,已經被雪花遮住車頂。
太冷了!
看她的模樣,似乎真的醉得不輕。慕容杰放心地坐了下來,等待臆想了數年的女人醉倒在他懷中。
楚天瀾這才慢慢站起︰「容雅,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爸,這是我動的手,和小魚無關。」楚天瀾伸手攔住。
她愣愣地看著兩人,在夜的渲染下,似乎兩個人都多了一層疲憊,但兩人看上去仍然那麼相配。
她搖頭︰「不是曾經。你現在也愛。」
心兒一顫,莫小魚終于說了︰「你也愛容雅。」
莫小魚忽然沖進去,一把奪過楚天瀾手里的藥,轉身就扔出窗口。
「小魚,我愛你。」在這雪地中,她不再奢望他的溫柔,楚天瀾似心焦了,一步步退守心的領地。
對于喬天鴻來說,他這樣做已經很矜持了。如果要他更矜持些,估計喬天鴻也做不來。
「小魚,我接你回家。」楚天瀾的聲音無比溫柔。在這夜里,帶著磁性。這聲音,原本多吸引著她。原本只要他說一句,不管他要什麼,她一定會為他赴湯蹈火……
莫小魚感覺到身後投來兩束目光,但她沒回頭。
「不,去我家。」喬天鴻聲音輕輕,可不容拒絕,「半夜三更的,沒地方買衣服給你穿了。你和天雪差不多胖瘦,先讓天雪給件外套你。」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不能和楚賢誠說,所以她回答︰「美美是模特兒,別的我也不知道了。至于他們……」深深嘆息,莫小魚最後淡淡笑了︰「爸,他們在聊天,說笑話,講以前的往事,也會聊他們孩子的事。他們很開心。」所以她如今才不開心呀!
可是莫小魚已經主動走了過去,走到楚天瀾跟前時側身避開他的手。默默跟在楚賢誠後面。跟著楚賢誠來到二樓書房。
也更讓她想起楚家的人。
掙不開,微醉的莫小魚在他的強迫下又喝了半杯酒,眼前的人影開始出現重影。慕容杰的笑聲越來越放肆。
她忽然停住了,企盼地仰著脖子,眸光晶瑩︰「天瀾,容雅現在可以走了麼?」
慕容杰笑了︰「我當然怕楚天瀾。不過喬爺難道認為,她半夜從家里跑出來,楚天瀾還會管她?我還要怕他?」
心里糾結了下,莫小魚猛然想起,楚天瀾的親生母親從來沒出現過。而楚天瀾也從來不說他的親生母親……
他又回去給容雅上藥了。
「莫小魚未必委身。」慕容杰不甘地猜測,「喬爺在女人堆里身經百戰,莫小魚向來清高。喬爺你以為你會得逞。難道喬爺不怕和楚天瀾來個魚死網破?」
「我的車停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喬天鴻指了指前面五十米的地方。
一聲淒厲的聲音從她喉間劃過,莫小魚轉身飛也似地朝樓下跑去。跑得那樣快,像一片葉子飛了出去。
「曾經愛過。」楚天瀾澄清。
楚天瀾……
「爸?」錯愕地抬頭,莫小魚看到的是楚賢誠的若有所思。
慕容杰拉住她︰「來,姐夫好了陪你喝!」
他痛苦嗎?
在這個季節,給她溫暖的居然是喬天鴻,無親無故的喬天鴻。
是了,她還沒外套穿。喬天鴻心細,替她想到了。
心頭漾開微微的心花,她尷尬地笑了︰「嗯,謝謝!」
「我很高興你喊的是我。」喬天鴻一臉真摯,「相當高興。這個晚上,我會數十年不會忘記。小魚的信任,是世上最寶貴的寶貝。比明月國際珠寶城中任何一件珠寶都珍貴。」
這是個在生意場上滾得心思和手段都圓滑的男人。
「我沒事。」容雅說。氣度依舊。
莫小魚飛快回她一巴掌︰「我們的事,你不夠資格管。」
「愛情讓人愉悅,快樂!放松!」她說,「你和她在一起十分輕松快樂,為所欲為,有著年輕的心,那才是愛情。」
楚天瀾轉過身來︰「容雅,我給你上完藥再走。」一邊吩咐莫小魚︰「容雅馬上離開。小魚,你等我一會兒。」
他沒有避開,靜靜承受著她的狠。她毫不留情,很快在他胳膊上留下深深的齒痕,和血腥味。
等了一會兒,慕容杰等不下去了,也過來。拿起一杯酒,拉了莫小魚就走︰「小魚,咱們倆好好喝喝。姐夫會好好疼小魚的。」
容雅撥開楚天瀾的手︰「我先去睡了。」
酒量不好,才一杯她已伏在桌上。
臉上涼了下,這混蛋在吻她麼?
听出楚賢誠語氣里的威脅,莫小魚淡淡笑了︰「爸也想成全他們?天瀾會感謝的,容雅更會感謝。」
「小魚!」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清醒了些,一看到慕容杰。酒意立即消了大半。
「這個你管不著。」喬天鴻淡淡一笑,絲毫不被慕容杰的激將法所動。
「天瀾你瘋了!」楚賢誠呵斥著。
「不是,沒有!」楚天瀾急了,一把拉住她,似乎要把她拉回懷中。而他在猶豫三秒後,也確實這麼做了。
「不,你現在還深愛。不要說你愛我,太假!太傷人!」她倚在他懷中,聲音平緩,「而且從你嘴中說愛,我听起來……缺少溫度。「
在楚家,莫小魚已經失去所有的支持者。
看出莫小魚的意思,楚賢誠不再多說。只搖搖手︰「我沒事了,你回去。」
外面在下雪。
楚賢誠微微搖頭︰「我隨便問問。小魚有沒有覺得兩人不對勁?」
「和小魚在一起,我心身愉悅。」他急急澄清,忽然輕柔許多,在她唇上吻著,漸漸輕柔,特意為她散發出柔情蜜意。濃濃的,軟軟的。那種厚重的溫柔,像座山向她壓來。
奧迪終于停下,前面是家酒吧。
又談到這話題了麼?
「小魚……」他的聲音竟隱含著對她的憐和疼。
但他還真的不敢得罪喬天鴻,恨恨地呸了聲︰「原來喬爺也不過如此,屑想人家有夫之婦。」
楚天龍的嚎叫也把楚家其它人叫上來了。
容雅站了起來,凝她,有幾分睥睨。那神態,實在從容得讓莫小魚反思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可是楚天瀾絕不是一個被金錢左右的人。而且他不缺錢,他早說過,明月國際是他母親出的資,可以揮霍一生。
搖搖頭,莫小魚淺笑︰「爸,這個你早知道的。天瀾從來不會和我談公司的事。從來沒談過。我去明月珠寶上班,只是掛個閑職,基本上什麼也不管,只是學習看成品好壞。不過風皓天確實很長時間沒再過來了。有可能他真的撤了資金。」猶豫了下,她補充一句︰「我看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們找借口讓我出來了。我有听到他們在爭吵。」
慕容杰的笑容漸漸消失,輪流瞅著喬天鴻,以及他臂彎中的莫小魚。似有不甘,又有怪異得讓人說不出來的神情。半天,他忽然哈哈大笑︰「不錯!我得不到!楚天瀾戴綠帽,這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十九歲就會開車,可是已經三年沒有模過方向盤。奧迪像醉鬼般在夜里飛躍。
雖然,喬天鴻可以更男人些,直接把大衣月兌了給她保暖。他這樣做,擺月兌不了覬覦她,一親芳澤的嫌疑,但他舉手投足間,並沒有任何逾矩。
莫小魚頭昏昏地,可听到這個還是臉紅了︰「我現在沒想到這個。」貞節,楚天瀾在乎貞節麼?
最後,他摟起她︰「來,天晚了,姐夫帶你休息。」
「我還是出去吧。」容雅今晚似乎也有點情緒低落,不想和她對干,果然站起身來。
後面似傳來楚天瀾急切的喊聲,但莫小魚拒絕接受那些信息。奧迪越開越快,不一會把楚家完全拋在腦後。
「天鴻,我要離開。好困!」莫小魚殘留的意識還在,她不願意面對慕容杰。
愣愣瞅著他,楚天瀾是沒有高興,反而有著難以言明的痛苦。楚天瀾在她面前一直就不怎麼高興,笑倒是天天都有,可是在她看來,他天天都對她皮笑肉不笑。他從來沒有過在容雅面前開心的笑容……
沒有動。
她一巴掌甩過去,可沒甩到,反而身子往後倒。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她莫小魚是什麼?
慕容杰轉身向停車場走了,不一會兒,一輛車從停車場開出來,箭一般地從喬天鴻和莫小魚身邊沖了過去。
楚賢誠嚴厲地掃過面前三個年輕人︰「小魚,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可是,她還有夢夢……
長眉一擰,楚天瀾淡淡地︰「喬爺應該通知我。」
容雅正在里面。
一個大大的噴嚏破空而起。莫小魚頓時涕淚雙流。
在這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頭經過,發出清脆的聲音。
可是,經過今晚的事,楚賢誠已經覺得兒子應該和容雅在一起……
瞅著車尾消失在夜里,莫小魚這才長吁一口氣,身子放松了點兒。
她中他毒了,怎麼辦……
莫小魚不避了,而是迎上去。對著他伸過來的胳膊狠狠咬過去。
而她,已經好久沒有開懷大笑過了……
信任,她似乎找了好久的東西,終于有人給她。為什麼不是楚天瀾?
「小魚,我現在愛的是你。」他急了,在她唇上狠狠咬著,當著喬天鴻的面。
旖旎中,他們相摟著,向寶馬走去。
楚天瀾再度過來,可在他要摟過來時,莫小魚一把打開他的手。可楚天瀾太快,再度摟過來。
「傻丫頭——」喬天鴻搖搖頭,長臂一伸,不由莫小魚拒絕,已經包進自己的大衣。
容雅愣了,楚天瀾也愣了。
「小魚……」楚天瀾急了,大步過來,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乖,別耍孩子脾氣。」
「謝謝喬爺替我照顧妻子。」楚天瀾的聲音似有魔力,立即攫住她的心思。
「楚少……」司徒拓大吃一驚,奮力把楚天瀾抱開。
「小魚,過來。」他的手掌又近了些。
懶懶瞄上慕容杰一眼,喬天鴻聲音輕柔了些︰「好,我們離開。」
她絕望的神情有些嚇到里面的兩人。兩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zVXC。
「我想找家賓館。」她說。在他溫暖的臂彎中,心思長得太快。
她久久看著那雙手,那雙曾經給過她溫情的手,肆意在她身上吸引女人溫柔的手。
莫小魚哭了。
她飛快坐進奧迪,發動。加大油門,奧迪飛也似地沖出楚家別墅。
「天龍呀……」李明尖叫著把幾乎不能動彈的兒子扶下去。
點點頭,楚賢誠忽然話鋒一轉︰「小魚,今晚的事你也看到了。」
她想扔個炸彈過去,大家同歸于盡。
人情冷暖,一比較更會讓人心碎。
感受到她的寒意,喬天鴻輕輕嘆息了聲︰「小魚……」卻沒有更多的話,只解開自己身上的大衣,示意她靠進大衣。
喬天鴻識趣地側過身去。可是,沒離開。
「盡情」酒吧,這名字好,她今天也盡情地喝個夠。
「小魚是我的朋友,不用楚少客氣。」喬天鴻聲音溫和,可擺明不領楚天瀾的情。
「但是這樣下去會出人命。」楚賢誠話中有話,「小魚,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容雅不是好惹的。小魚如果不明智些,不給大家活路,只怕小魚自己會……」
莫小魚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面前忽然伸出一雙手,一雙修-長白淨的手,透著熱氣,透著強大。
「哈哈哈哈……」慕容杰大笑,在黑夜里的笑聲格外刺耳,「喬爺你真搞笑,你要女人何時有過這麼禮貌。哈哈……」
來到吧台,莫小魚朝DJ笑了笑︰「借個電話用用。」
「他們……」停了停,莫小魚才實話實說,「他們十分親密。」
「我是不是身經百戰,沒必要和你澄清。」喬天鴻不動如山,「但我喬天鴻絕不像慕容杰你這麼小人,灌醉女人成事。就是要小魚,我會讓小魚心甘情願委身。絕不要挾。」
莫小魚淡淡笑了,深深鞠躬︰「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爸,我知道大家都看好他們兩個。但如果要我離開,由法庭判決吧!」
回到三樓,她仍然朝主臥室走去,可是走到門口,她站住了。動魚收樣。
「天瀾是鐵了心要保護容雅。」喃喃著,楚賢誠似乎有些不忍,「小魚,你覺得,你和天瀾真的能再繼續下去?」
「慕容杰?」楚天瀾聲音提高了些,「我明白了。謝謝喬爺搭救在下的妻子。」
嘴里不知喃喃著什麼。
這個人,她已經絞盡腦汁地逃避了三年半,一看到他就會產生自保意識。
也許容雅今晚也有心事,容雅居然沒有避開這一巴掌。
她停住了。仰首看他。
洛美美的來歷?莫小魚心中忐忑了下,洛美美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她難為情地笑了︰「真不好意思,半夜把天鴻叫起。」
看著看著,莫小魚退縮了。在這個家,她是多余的。在他們面前,她是第三者。她留在這里,無疑是自取其辱。
雪地里,強烈的雪光中,他掌心的紋路清晰得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容雅終于沖了過來,一把拉開她,給她一巴掌︰「莫小魚,你清醒些。現在你才和天瀾夜夜恩愛,你才和天瀾名正言順。你這樣折騰天瀾,天瀾痛苦,你又快樂了嗎?」
莫小魚輕輕點頭。都擺在眼前的事,哪能不看到呢。
走出書房,莫小魚忍不住又回頭——楚賢誠在懷疑自己的兒子嗎?難道懷疑楚天瀾和容雅合伙來騙他五億人民幣?畢竟,容雅一出現,就是要巨額現金。
「天瀾有沒有和你說,他非常缺錢?」楚賢誠謹慎地問。
喬天鴻挑眉︰「你妻子都不通知你,我為何要通知你。」懶懶一笑,「如果我晚來,估計不是我照顧小魚,慕容杰……」
「滾開!」她說。
酒吧?
好凍。她人沖出來了,外套沒穿出來。凍得很。
「謝謝!」她說,悄悄偎進他的大衣,「謝謝……」
楚天瀾正在小心翼翼給她唇角的瘀傷上藥。那麼仔細,那麼輕柔。這三更半夜的,她這個妻子還在呢,怎麼就這麼不避嫌。那個說負責她一輩子的男人,這時卻在負責容雅那一點點瘀傷。
這些都是事實。
喬天鴻人高,和楚天瀾差不多,但身形要魁梧些,大衣包進她,幾乎完全沒入。鋪天蓋地的溫暖襲向莫小魚,她忍不住朝熱源更靠近些。
「那麼,你怕不怕我?」喬天鴻聲音冷上幾分,「給我好好听著,從今天開始,小魚是我喬天鴻的人。順便提醒一下,雖然你在黑道上混得不錯。但喬爺兩個字,早在五年前已經在黑道上出現了。」
「你……」慕容杰一臉鐵青,快到手的美人兒又一次飛了。
「小魚?」楚天瀾顯然沒料到莫小魚會這麼大反應。
她常穿的那件皮衣是真正的貂皮,十分抗寒,所以里面就一件薄薄的毛衣。這會兒沒穿皮衣,站在雪地里有如沒穿衣服。
「不客氣。」喬天鴻不疾不徐,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擁著別人的妻子有什麼不妥,「小魚信任我,願意找我。我很高興為小魚服務。」
莫小魚默然不語。她是鐵了心不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她現在不能離開。或許有不甘,或許是心頭那點迷霧未撥開。或許,因為楚天瀾偶爾之間那點真心。
她下車,一步一步向酒吧挪去。
「凍死事小,貞節事大?」喬天鴻有了調侃的心情,「估計真凍死了,容雅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成為楚家少女乃女乃。」
莫小魚笑了︰「楚先生,我沒有那麼尊貴,二十多歲還有地方可以耍孩子脾氣。不,從十九歲開始,我就不記得孩子脾氣是什麼了。」
回頭看慕容杰在笑,莫小魚干干脆脆回他一個笑容。慕容杰果然不疑有它。
她死了,夢夢怎麼辦?
默默瞅著喬天鴻,莫小魚的目光凝在他半敞的大衣上。
可是她立即打了個寒戰。
抬頭,喬天鴻居然笑了︰「慕容杰,如果下次再讓我知道,你還對小魚下手。休怪我不客氣。滾!」
「慕容杰,你不怕楚天瀾了?」喬天鴻的聲音平靜,可其中的嚴厲不可言喻。
「寶貝!」他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不能。容雅不能走。」
臉兒眸中所有的光芒漸漸消失,她拉開他的手臂,淡淡笑了︰「真地不能走?」
「容雅不能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