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也沒心思和他在這里文縐縐的拽酸文了,有些討好的走到他身邊倒了杯茶,語調小心翼翼,「喬sir,您能不能讓我見一下我爸。」
喬以申沒應,只細細瞧著她慢悠悠的將茶水倒入杯中,輕輕晃晃杯沿,涮了涮,又給他沏上,白希的腕子上腕表晃啊晃。
「你這表多長時間了?」他忽然問。
沈歌倒茶的動作一頓,被他問的有些發愣。放下茶壺她捂了捂,上面冰涼的觸感滲透她的心。她輕瞟了眼喬以申,那模樣似是對這表頗有興趣。
「帶了五六年了。」
她垂眸,有些愛惜的模模,上面的指針沉緩的走著,每一絲聲響都讓她心安。這是宋旭第一次打工賺來的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她當時還打趣,這表跟鐘都快一個性質了,這不是變相的給她「送終」。
那時候宋旭笑著捏她的臉,說她強詞奪理,鐘是打鳴的,表是充文化人的,哪里一樣。她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追著整條街的打他,卻也在那一天戴上了就沒摘下來過。
想到這里她眼里不自覺的就露出眷戀,未曾注意到喬以申徒然變冷的目光。
「一塊表,換你見上一面。」
沈歌呆了,愣怔著看著他,紅唇微啟,「喬sir,這算賄賂吧。」
「恩哼。」喬以申嫌棄的看了那塊表一眼,只覺得上面的每一個數字都礙眼,抬眼環顧了下四周,他揚揚下巴。
「你以為你這不是賄賂?」
這都算賄賂!沈歌看著四周薄的都能戳透的牆壁,心里暗暗來了句國罵。
她退了一步,揚揚手腕抗爭了下,「喬sir,這表又破又舊,不值當的您為了它跑一趟,您要不要看看我身上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喬以申的視線一瞬不瞬的凝在她臉上,漸漸的沾染了怒氣,端起面前的茶他啜了口,抽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她,「你打發叫花子呢!」
話罷,他面無表情的起身,扣好扣子,抬腳就想走。
「喬sir……」沈歌拉住他,都帶了哭腔。視線在腕子上落了好幾回,最終咬咬牙摘了下來,幾乎是捧著遞給他。
「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現在舍得了?」他眉頭微微舒展。
「舍得!」
語氣那般的大義凜然。
喬以申滿意的點點頭,手掂量了一下,輕松地放進了口袋。那樣子像極了地主老爺把農民的最後一點家產都收了回去。
「這個周末你和我去見個人。」他懶懶的瞧著她,見她不甘的神色眼神淡漠。
「誰?」
「你去了就知道了。」
之後喬以申也未再多多逗留,一聲不響的在她身邊離開了。
他走以後沈歌還是站著的姿勢,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方才那一溜煙干了什麼事。她以為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他說服又或者他完全不會答應,最後怎麼會到這個境地?
她看著空落落的手腕,不舍全擺在了臉上。本來以為好不容易留下了和宋旭有關的物件,幾年後還是被她弄丟了。
這喬以申是屬什麼的,人格怎麼這麼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