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那道黑色的身影散發著清冷的光輝,猶如九天之外不染凡塵的冰蓮緩緩綻放,卻帶著幾分邪魅的氣息,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不寒而栗。
另一側,那抹著著墨色的華服的身影仿佛自地獄而來,帶著幾分媚惑的姿態淡然的眼前的男人。
同樣的色系的身影,卻給人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凝重的氣息四處游走,此時,再也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可以想想,這兩個可以稱得上逆天的高手過招,即使,他們為旁觀者,稍有不慎,被兩人的余威掃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微風掃過,卷起兩人的發絲,若不是周圍的氣氛太過凝重,這絕對是很養眼的一幕,兩個如此出色絕眾的男子,同時出現在眼前,機遇實屬難得。
一道道凌厲的寒風掃過,兩道身影同時暴起,只感覺濃重的殺氣撲天蓋地而來,狂風驟起,卷起一地塵煙,幾乎無法看清兩個人的身影,更別提任何招勢。
璃月心中一緊,這才是西門霜華真正的實力!看著上下翻飛的兩人,一時之間難以分清兩人究竟誰是誰。只感覺半空中猛然掃一陣陣寒風,不幸被兩人掃到的隱衛隊的暗衛慘叫一聲便再沒了聲音。
律將軍御馬而來,身後眼著綿延不盡的侍衛,放眼望去,高舉的火把儼然成了一條長長的火龍,看不見尾端。
看到眼前的打斗,生生止住腳步,此時,律將軍才算是見實了西門霜華的真正實力,若不是有宗政無憂,他就是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反了西門霜華,但機會始終還是來了!這一次,他一定要緊緊的抓住這個機會!
璃月緊緊的盯著兩人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抹疑問,為何每次,西門霜華甘願自毀形象輸于她之下?照這樣實力來看,她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突然,一道凌厲的掌風直朝她的方向而來,璃月靈巧的躲到一旁,身後的樹從中間被硬生生的劈開。若是這一招打在人身上,恐怕當場斃命。
這兩個人都下了狠勁,非致對方于死地方休!
宗政無憂的寒氣固然難擋,但卻終綜無法近得了西門霜華半步,只見那暗色的華服,衣袂飛揚,縱身而起,消失在宗政無憂的面前。
銀色的鞭子絲毫沒有猶豫的朝一個方向掃了過去,只見那道身影重重倒地,宗政無憂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月復部一陣刺痛。
這一場惡戰,已然有了輸贏。
四處,都是不斷靠近的火光,跳躍的光線照映在西門霜華面容上,只見他目光凌厲,緩緩的掃了一眼靠近的軍隊。
西門霜華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是東瀛的國君,而在這個緊要關頭,他的軍隊卻將武器對準了他!真是可笑,可悲!那道目光緩緩的移到律將軍的身上,只見那道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律將軍,人我交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宗政無憂朝著來人緩緩道,面色無常。那道淡漠有身影讓所人都心生忌憚。
西門霜華都倒下了,而他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這個宗政無憂究竟有多強的實力?這樣的實力,誰又有膽子若得起?!
宗政無憂的目光緩緩朝西門霜華望了過去,那一鞭雖然沒有要了西門霜華的命,但也傷他八成。剩下的事情,他懶得料理。手不由自主的模向月復部,只感覺,溫熱鮮血不斷的往外冒。如果不是他防御極時,恐怕會受切月復之刑!
雖然贏了,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律將軍看著狼狽倒地的西門霜華,緩緩走宗政無憂走了過去。
「安王爺遠到而來,我卻沒有好好招待,實在是失禮,日後,我東瀛與安王爺永結盟好。」律將軍儼然一副東瀛之主的樣子。
西門霜華掙扎了一下,胸口一痛,一股咸腥上涌,被他強壓了下去,哪怕如此慘境,他也不失那分帶著貴氣的優雅。
宗政無憂淡淡一笑,朝律將軍淡漠道,「就此別過。」
暗處,落下幾十道黑影,宗政無憂環著璃月,繞過眾人。
璃月回眸望了一眼,目光緊緊的盯著西門霜華,他之前就有傷,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會是怎麼樣的慘境。
可是,這些又與她有什麼關系?
收回目光,緊緊的靠著宗政無憂消失在那道熾熱的注視之下。
西門霜華看著那道絕然的背景,愴然一笑,他現在自身都難保,還有什麼能力阻止她的腳步!
「生死不論,取西門霜華性命者,不管身位職位,榮升大軍將!」律將軍的眼中跳躍著興奮的光芒,他的手下也不乏身手不凡者,對付一個重傷在身的西門霜華,他還是有勝算的。
剩下的隱衛隊,紛擁而至,將西門霜華團團護住,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閃著寒光。
西門霜華身形不穩的站起身來,白玉桃花扇輕輕的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那道身影直朝律將軍襲去,律將軍哪里敢正面與西天門霜華交手,哪怕,此時的西門霜華已經身受重傷。
律將軍身形一閃,節節退後,就算是不能硬拼,防御之下,還是游刃有余。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風聲,西門霜華凌空轉身,白玉桃花扇直直的朝那人掃去,傾刻間,那人被分成兩段,血從腰跡噴涌而出!
看著越來越多的叛軍涌了上來,西門霜華的目光再次投到律將軍身上,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這一道目光,就足以讓律將軍膽寒。朝還在奮戰幾人大喝一聲,「撤!」
只見西門霜華的身影極其詭異的朝幾個方向而去,腳步剛一落地,頓時在眾人面前消失不見!
不可能!律將軍心中涌上一陣揮之不去的懼意,傷成那個樣子,怎麼可還能施展得了隱術?!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西門霜華消失方位,一抹涼意緩緩涌上心頭。
還有些昏暗的天色下,兩艏船緩緩的駛向平靜的海面,璃月這才注意到宗政無憂的臉色,竟然是那般蒼白。目光緩緩朝宗政無憂的月復部望去,只見那黑色的衣服被浸濕了一大片。
「無憂。」璃月驚慌的喚了一聲,快步將宗政無憂扶到船艙內,撕下宗政無憂的衣服,一道傷口觸目驚心,若是再深一點,一定會切破皮膚,直接看到里面的內髒。傷口竟然達到了一只手掌的長度。
璃月的臉色一下子沒了血色,緊緊的捂著宗政無憂的月復部。他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而她還渾然未覺!
「沒事。」宗政無憂抬起手撫上璃月的臉頰。
璃月顫抖的握住宗政無憂滿是血跡的手,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的朝外面吼了一聲「華一脈!」
華一脈的身影立即進入船艙,看著宗政無憂的傷,面色頓時顯得有些凝重,一言不發的,立即動手料理起宗政無憂的傷口。
萬幸,他這次帶的藥足夠齊全!
看這樣子,傷口一定要縫合才行,拿起一個濕帕子,輕輕的沾染了些麻醉粉,覆在宗政無憂月復部的傷口上。
「王爺,你忍著點,我所帶的麻醉粉不是很多,止疼的效果可能不太好。」華一脈說完,立即將身上所帶的醫藥包打開,取出一支長長的針來。
璃月的心也跟著一緊,握住宗政無憂的手。這樣減單的處理,會不會發炎?宗政無憂能不能承受得住?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全都涌上她的腦海,轟一下炸開!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寶貝,只是一點小傷,別眉頭皺的跟為夫的就要去了似的。」
小傷?璃月狠狠的捏了一下宗政無憂手臂上的肉,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卻不曾想,他的手臂上也有傷,這一捏,另宗政無憂那張俊顏緊緊的擰在一起。
璃月一陣心疼,一只手緊緊的握著宗政無憂的手,只見宗政無憂的眼神有些渙散,璃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臉頰。
「無憂,你醒醒,你不能睡。」
宗政無憂將璃月的緊張與害怕看在眼里,強打著精神,朝璃月淡淡一笑。
「華一脈,你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看著華一脈穿針引線,不受控制的抓住華一脈的手。
華一脈鄭重的點了點頭,「王妃放心,王爺只是失血過多,才會有些昏沉。」
璃月緩緩松開華一脈的手,雖然華一脈的話讓她的心平靜的幾分,但是她怎麼能夠安得下心來,她恨不得此時躺在這里的是她!
鋒利的針刺穿皮膚,宗政無憂原本渙散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明,雖然他的面色淡然,只是額頭上立即冒出細密的汗珠。
璃月緩緩腑身,那雙櫻唇封住宗政無憂的唇,丁香小舌輕輕的穿過他的齒間,彼此糾纏在一起,他不忍叫出聲來讓她擔憂,她何嘗不知他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宗政無憂緩結伸出手撫上璃月的頸部,將她貼的更緊,掠奪著她迷人的芬芳,所有的痛仿佛一瞬間都被這個吻沖散,他的感知里,只有她唇畔的柔軟的觸感。
華一脈每縫一下,宗政無憂忍不住輕顫一下,突然,他感覺臉上一陣濕潤,緩緩的滑入口中,一股咸澀的味道充滿整個味蕾。
華一脈搏滿身上汗的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面紅耳刺的退了出去,以王爺吻的時長來看,他可以肯定,王爺應該沒有性命危險。
璃月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氣若游絲的宗政無憂,他的臉色蒼白嚇人。
「寶貝,別哭,我只是想睡一會,真的只是睡一會。」宗政無憂伸出手撫上璃月的臉頰,輕輕的拭去不斷涌出的淚水。
「好,我陪著你。」璃月重重的點點頭,輕輕的靠在宗政無憂的身側。
宗政無憂頓時放松下來,感覺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隨後,漸漸的失去知覺。
三天三夜,璃月衣不解帶的守在宗政無憂的身側,從縫合了傷口不到一個時辰起,宗政無憂就起了高燒,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此時才緩緩退去。
這三天,所有人的心都緊緊的揪著,就連華一脈都是一臉凝重。
璃月一言不發,只是細心的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顧著宗政無憂,別人都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靜靜的用冰冷的手為宗政無憂冷敷著。
因為她始終堅信,宗政無憂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會而已。
燒終于退了,宗政無憂的臉色也比之前紅潤了些許,華一脈來看,脈象已經平穩,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提著藥包走出船艙,華一脈的目光望著這一片仿佛沒有盡頭的海域,如今,王爺與王妃能夠如此恩愛,他的心里卻忍不住泛酸。
從他有記憶的那一時刻起,他都沉浸在醫藥的世界里,承了父親的衣缽,就連寒毒都能找到解毒之法。但是對王爺此時體內的毒,卻點辦法都沒有。
若是此毒不解,就算是他拼盡一切能力也只能夠保王爺五年的壽命,他配了不下十種藥方,卻始終不能肅清余毒,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跡象,但是那種毒就像是秋天的野草,到了春天,又開始復蘇。或者,他還缺少一位藥引,可是,究竟是什麼藥引,他百思不得其解。
船艙內,璃月緩緩端起一旁溫熱的藥,喝了一口,朝宗政無憂的唇渡了過去,突然,那雙唇微動了一下,靈巧舌順勢探入璃月的口中,在她的唇齒間留戀。
璃月的心中一陣驚喜,不顧一切的,熱烈回應著這支纏綿的吻,在她僅還有一點力氣支撐的時候,宗政無憂才緩緩松開。
宗政無憂凝忘著這張精致的小臉,他感覺這一睡,一定睡了很久,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的思念她。
那嬌艷的小臉猶如一朵初綻的花朵,讓他忍不住想將她吞入月復中,怎奈他現在渾身上下拉不起一絲力氣,最最可惡的是,西門霜華竟然敢傷他的月復部!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璃月關切的探了一下宗政無憂的額頭,這才安心。
「不想要,我渾身僵硬,你能不能扶我出去坐坐?」
「可以嗎?」璃月看著那道傷口,心中帶著幾分擔憂。
「可以活動一下,但不能太久。」外面傳來華一脈的聲音,雖然沒有見到華一脈的人,依然能听出那話中隱藏不住的欣喜。
海上,很是平靜,頭頂的這片夜空也更加顯得廣袤,璃月陪著宗政無憂坐在船頭,看著頭頂的這片星空。回去,既然要面對的一切絕不會像眼前的海平面一樣風平浪靜。光憑她手中握著的玲瓏棋,就注定難以安寧。突然,璃月有一種想與宗政無憂隱世在世外桃源的沖動。
可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罷了,因為,她即使她想清靜,別人也不見得會給她這個機會。
「放心,有為夫的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宗政無憂握住璃月的小手。
璃月回眸,沖宗政無憂淡淡一笑,卻不敢像往常一樣鑽在他的懷里,只是輕輕的靠在宗政無憂的肩頭。
突然,宗政無憂緊捂著月復部,面露痛苦之色,璃月立即緊張的看著他。
「傷口又疼了?」可是,麻醉粉已經沒有了。
「疼。」宗政無憂仿佛很痛苦的樣子,咬牙吐出一個字。
璃月輕輕的將宗政無憂扶了起來,「我們回去,躺下休息一下看會不會好些。」
扶著宗政無憂躺下後,輕輕的拉起被褥蓋了一層,璃月心疼不已的握著那雙大手,擔憂的詢問,「好些了嗎?」
宗政無憂緩緩搖了搖頭,「縫合傷口的時候,你用的方法甚妙,讓我覺得一點痛意都沒有。」
如此直白的詞義,璃月哪里會听不懂,輕輕的將唇湊了上去,幾翻纏綿過後,含笑看著眉宇舒展的宗政無憂。
「還疼嗎?」
「還有點。」
那雙紅唇再次湊了上來,輕輕的吮住宗政無憂的下唇,貝齒輕輕咬了一下,就在宗政無憂還沒有擊的空擋,靈巧的躲了開來。
宗政無憂立即不滿的看著璃月,眼中的**在逐漸升溫。
「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能使用過度,否則,會沒效的。」璃月輕輕的拉了拉宗政無憂的被角,再這個纏綿下去,難保不會擦槍走火。
「你去哪?」宗政無憂立即握住璃月的手。
「我去端些吃的來,乖,好好躺著。」璃月松開宗政無憂的手,怎麼越發的覺得他粘人。
就在宗政無憂天天叫著這痛那痛的時候,船已經在海上行了半月有余。月復部的傷口漸漸愈合,折了縫合的線後,留下一道紫紅色的疤痕。華一脈調制了一些傷藥,能夠將這真疤痕淡化,可是在璃月的心里,這道疤是永遠都不會消失的。
「喝藥了。」璃月將藥放在一旁,輕輕的推了一下宗政無憂。
「我的傷口是不是裂了?好疼!」
「少來了,快點喝了!」璃月端起藥碗遞到宗政無憂面前。
「寶貝,真的很痛。」
璃月看著他的模樣,真是服了,可是,每當他這個樣子,她也無計可施,坐到宗政無憂的身側,輕輕的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對著宗政無憂的唇渡了過去。
誰知,那靈巧的舌趁機而入,吻的她一陣昏天暗地。
將藥喂完,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璃月無力的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滿嘴的苦澀,她喝了那麼多,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突然那雙唇再次湊了過來,一棵甜甜的果脯送到口中。靈巧的舌趁機又在璃月的唇畔流連許久。
「明天的藥自己吃。」璃月的語氣絲毫不容質疑。
「不要。」宗政無憂的口氣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又沒傷,吃那麼多藥做什麼,是藥三分毒。」璃月坐直身子,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要妥協的樣子。
「那是補藥之類的,無礙,華一脈說你的身子也有些內虛,補補甚好。」宗政無憂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臉色微變,隨後,在璃月還沒有暴發的時候,喊了一聲。
「寶貝,我疼!」
璃月頓時下床,伸手指了指宗政無憂,卻被那丫的握在手中,猛得抽了回來。
還裝!疼個屁,她明明去問華一脈,宗政無憂的傷什麼時候可以好,每天吃藥,就代表著還沒好,害她擔驚又受怕的。敢情,就些都是補藥啊,這主僕倆倒好,把她當猴子耍。
「還疼?」璃月雙眼微眯。
「真的疼。」宗政無憂輕輕的拉起璃月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不信你模模。」
你妹!模一下又能怎麼樣?真是敗給他了,璃月心里是知道的,不疼是假的,她也沒有真的生氣,那麼深的傷口,又是傷在月復部,她除了擔憂還是擔憂,他每次喊疼的時候,她真的很心疼好不!
走上前去,輕輕的摟住宗政無憂的脖子,唇先是落在宗政無憂的額間,再到那雙漂亮的眸子,現到鼻尖,在宗政無憂無盡欣喜的時候輕輕的咬一下他的鼻子。
「疼嗎?」璃月燦然一笑。
「疼!」這次是真疼,這小野貓,真是一點也不溫順。
「乖,也許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能治療疼痛。」
「什麼方法?」宗政無憂頓時興趣盎然,忍了這麼久,費盡心思勾引了那麼久,除了想一親芳澤之外,還有更深的思念,想念的每天都翹首待望。
「躺下。」璃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輕的撫在宗政無憂的胸膛,將他的兩只手纏繞在床頭,緊緊的系好。
宗政無憂掙扎了一下,這和發現,他沒了自由,這是什麼結?竟然越扯越結實!那只小手緩緩的劃過他的胸膛,雖然隔著厚重的衣料,依然讓他心神蕩漾,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璃月的手順著宗政無憂的月復肌一路下移,她能感覺到宗政無憂的輕顫,緩緩的移到腿部,將宗政無憂的腳也用同樣的方法固定起來。
「寶貝,你確定要玩這麼刺激的?」
璃月淡淡一笑,點上點頭,輕輕的舌忝了一下唇畔。
宗政無憂的熾熱猶如一團火,從小月復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在他的全身游走,他恨不得扯下那層衣料,來緩解一下全身的火熱。
「寶貝,來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快。」
璃月眉宇微緊,輕輕的解開宗政無憂腰間的縛束,那顏色已經漸漸變淡的傷口呈現在眼前,唇輕輕的在上面印上一吻,丁香小舌沿著那平坦的月復肌一路游走。
「嗯!」宗政無憂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呼吸越來越粗重。可惜,四肢被他家的小野貓綁的牢牢的,動彈不得,要不然,他肯定如一頭猛獸一樣,將這個惹火的小野貓吃的骨頭都不剩!
璃月緩緩抬身,從一側拿出一瓶藥,藍色的藥汁滴在那道傷口上,指月復輕輕滾動,在傷口上來回輕撫著。
那藥極為清涼,卻絲毫壓不住宗政無憂體內四處游走的火熱,他只覺得,越發的口干舌燥。
「這瓶藥,是不是有點熟悉?」璃月輕聲問道,要是不把宗政無憂綁起來,他獸性大發起來,絕對不是一般凶猛,而她,舍不得,畢竟有傷在身,他不在乎,她在乎。她只覺得這藥效十分不錯,他不也說過,傷口什麼的也都可以抹嗎。
當然熟悉!宗政無憂抬起頭看了一眼在傷口上涂抹的小手,這揉藥的手法也甚是熟悉,上次,他不就是這樣給她上藥的嗎?只不過位置不同罷了。
「寶貝。」一聲音呢喃夾雜著粗喘傳來。
「嗯?」璃月十分專注的模著藥。
「能不能往下點?」
嘎?!
難以揮散的熾熱在船艙中醞釀出一副旖旎的畫面,只是,那道不時傳出來的喘息,帶著濃重的不滿……
天空中,漸漸泛起了光亮,至海平面上升起的第一道晨曦猶如一個綿延的畫卷緩緩展開,暖暖的陽光照在大地之上,但是站在霜華殿前的人,心中卻都冒著一股寒意,哪怕這暖意融融的紅日,也驅散不了一絲一毫。
今日,是東瀛改朝換代的一日,身為東瀛護國大將司徒律走上了東瀛權力的最高峰,名副其實的最高峰。
可是,他的心中卻有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西門霜華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枕!但是,一連搜了半月有余,始終不見西門霜華的半個影子。
就如同,十幾年前,西門霜華憑空消失一樣,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蹤跡。
東瀛又一次動蕩拉下帷幕,而這次,是延續了才不到百年的皇權更迭,律將軍在忐忑之中,登上那覬覦已久的龍位。
夕陽的余暉灑滿的海平面上,兩艏船由蒼茫的海面上緩緩駛來,遙遙望去,只見船頭站著兩人的身影,緊緊的相擁在夕陽之下。
「回來了!」璃月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放眼望去,周圍是熟悉的沙灘,還有那滿滿的回憶,青洲,的確是個好地方,雖然這里養不了人,種不出任何谷物,被人視為不毛之地,但是她就是對這塊土地有著別樣的感情。
宗政無憂臉色未變,只是更加緊緊的擁著璃月,這就是他所選的一片天地,他們的愛情起始的地方。青洲,他誓要在這一片貧瘠之地,開拓出屬于他們的一片天下!
經過上次的事情,青洲這塊廣袤的天空下,即使走上個十里,也難見不到一個人影,儼然已經成了無人之地,更顯得荒涼無比。
遠遠的沙灘上,站著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看到海面上的這兩艏船,不顧一切的沖入海中,盡情的揮舞著雙手。
璃月燦然一笑,朝海中的人影揮了揮手。
以往的一切,並非就是句點,他們的一切,都將從這里重新開始!
青洲的一切,都惡劣的超出了想象,宗政無憂也不敢貿然將手下的黑羽軍全都調集來青洲,光是食物的匱乏都讓人難以長久支撐。
璃月握著宗政無憂的手,朝宗政無憂淡然一笑。
「其實,我夢想中要給你撐起的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宗政無憂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幾年後,誰能說這里不會成為另一片繁華?」璃月笑的可人,輕輕的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我的世界,有你就足夠。」
宗政無憂環住璃月的腰身,船緩緩靠岸,絕地的身影隨在金黃的沙灘上歡快的撒著歡,待璃月與宗政無憂一上岸,立即跑了過去。
兩人共乘一騎,緩緩的朝前方而去。
在懷南山腳下,一幢新建的府邸在半月前便悄然落成。
宗政無憂拉著璃月的手,緩步走進府內,比不上安王府的奢華,卻也別有一翻清雅幽韻。府門兩側,植著青翠的樹木,亭台樓閣,假山後花園,林立在這座不算大太的院子中,風景怡人。
暮色四合,寒月高掛,璃月緩緩推開房門,屋內的東西另她頓時傻了眼,原本放在安王府書房的畫作,還有那些宗政無憂親手制作的陶人全都完好無損的擺在這里。
感覺腰間一緊,宗政無憂熾熱的胸撐貼在她的背上。
「寶貝,你有沒有覺得很委屈?」
「我為什麼會覺得委屈?」璃月挑眉反問,轉過身來看著宗政無憂。
璃月燦然一笑,「沒有愛上你之前,我想要的很多很多,可是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想要的越來越少,我想你平平安安,我想要你快樂,漸漸的我發現,我想要的,全都只圍繞著你。」
宗政無憂將璃月的頭按在他的懷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剎那間,眼中散發出一道決然的光芒,他定要許她一世繁華!
璃月輕輕的探出頭來,勾住宗政無憂的脖子,輕輕朝宗政無憂的耳跡湊了過去,輕語了一句。
「無憂,我想要你。」只見她的臉上慢慢的升起一抹緋紅。
宗政無憂覺得,他的自持力越來越差,僅僅是這幾個字,就能讓輕易他心神蕩漾,他這**壓制了那麼久,那麼久……
攔住璃月如若無骨的腰身,將她抱起。
「寶貝,你準備好了嗎?」
璃月的臉上染上一抹羞澀,小手沿著宗政無憂的胸膛,緩緩向下,衣襟散開,景色旖旎。
突然而來熾熱佔滿她的思緒,璃月緊緊的抱著宗政無憂的脖子,盡量減輕在宗政無憂身上的重量。卻不曾想,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緩慢的律動。
「啊!輕一點,你的傷……」
「寶貝,專注點。」細碎的吻落在璃月的睫羽上,迫使她閉上雙眼。
這一刻,她才感覺到最真實的自己,如果,少了宗政無憂,她已經不能稱為完整,就像此時,她與他,密不可分。
最原始的渴望伴隨著亙古不變的律動,緩緩的將一切感觀都變得美妙的無以言喻,夜色,才剛剛開始……
回到青洲之後,璃月暗中給雲中客發了個信號,沒想到,僅僅十天時間不到,便聯絡了到了阿蒙。雲中客一切都好,她也放下心來,阿蒙與阿里木傳來消息,他們兩人要來青洲,被她回絕了。
雲中客的一切穩步發展,這才是她最想要的,最讓璃月欣慰的是,那些孩子已經能獨擋一面。
目前的雲中客猶如一株女敕株在大夏這片土地悄然生根發芽,如今,正是要茁壯成長的時候。
阿蒙不但將雲中客的一切事宜全都交代清楚,也傳來了大夏帝都的一些消息,璃月沒想到,至從她被西門霜華帶走之後,宗政子默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他竟然也主理起朝政來,現在,帝都原歸宗政無憂所轄的三軍全都由歸入宗政子默的名下。
太子妃,也就是晉西王的嫡孫女已有身孕八個月,再過一個月就要臨盆,子默要當爹了。
然而,對于她們的安排,宗政無憂做足了功夫,幾個月前,幾乎震驚朝野的重華殿一戰,整個大夏天的御林軍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
安王妃在重華殿被東瀛人劫持的消息早已不再是什麼新鮮事。安王逃出帝都之後,也入了北海,這也不是再是什麼新鮮事。漸漸的,那件血洗重華殿的事件就被時間所淡化,漸漸的被淡忘在腦海深處。
重華殿那晚的撕殺對大夏皇帝來說,也是一頓痛擊。據阿蒙傳來消息,大夏皇帝在守歲夜那晚,突發心疾,雖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身體大不如以往。
現在的青洲,已經與大夏隔絕,雖是不毛之地,但是選在這里來養精蓄銳,再合適不過。如果,他們還活著且身在大夏境內的消息一經傳開,相信引來的定然又是一輪更加慘烈的追殺。
目前來說,他們的處境,已經算最佳狀態,只不過,要長遠的在青洲發展,需要的太多太多。
距離府邸不遠處的地方,林林立立有許多普通的建築,看上去,也是新建的,寬闊的道路兩邊不時的有人走過,孩子不停的穿梭在馬路上,相互嬉戲,站在高處望去,儼然有一個小村鎮的感覺。
一同來青洲的黑羽軍,一共有兩千多人,其它的人還埋伏在大夏各處,隨時待命,近萬黑羽軍中,許多有家室之人,他們絲毫沒有畏懼的將家人送來青洲這塊貧瘠之地。
「在看什麼?」宗政無憂從璃月的身後將她抱在懷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剛好看不遠處的影色。
「無憂,光是靠黑羽軍從外面運來物資,始終不是解決之法。」璃月悠悠開口,特別是看到那些孩子,她的內心悠然升起一種責任感。這些,就宗政無憂的子民,他們毫無保留的將一切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了宗政無憂的手中。
「我又何嘗不知。」宗政無憂轉過璃月的身子,微微嘆了口氣。
璃月看著這天片廣袤的土地,她真的不信,這片土地真如傳說中的,種不出任何東西來!突然,從宗政無憂的懷里掙月兌開來。
「喚冷夜來,采集青洲境內各處的土樣,咱們試上一試。」
宗政無憂燦然一笑,將璃月擁入懷中,「我已經吩咐夜色去取了,估計再有三日便能拿回來了。」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的默契,她想到,他卻已經做到了,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目光幽遠的看著這一片廣袤的土地。
冷夜取來的土樣被放到府中,土色略黑而且比較濕潤的,是從杯南山山中采集的;土色較黃,呈干粉狀的是隨意取的平地上的土,另一些,是四處隨意采集來的。
璃月沒有忽略青洲的水質,既便是深井取來的,都是苦澀的味道,加熱之後,鍋底都會留下層白白的粉末,跟本無法下肚。他們現在吃的水,全都是從山中一處清泉取來。听聞,千年以前,青洲還是一片海域,歲月的變遷,將這塊大陸漸漸的浮上水面。
而與青洲這塊貧瘠之地接壤的懷南山,一直屹立在這片大陸之上,沒有人知道這座山起于何時。
精選的稻谷已經灑在不同的土壤之中,一些是用普通的井水澆灌,一些拿山中取來的泉水澆灌。
不出半月,用山泉水澆灌的秧苗全都破土而出,綠油油的顏色讓人充滿希望。淨水澆灌的以及隨便采集的土壤卻未見任何動靜。
簡單的測試過後,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得了出來,水質與土質有著很大的關聯。青洲這塊土地,很有可能就是尺毛不生的鹽堿地。
「無憂,我兩個方案,咱們可以先試行一下。」
宗政無憂坐在一旁,緊觸的眉宇緩緩舒展開來,帶著一種探尋的目光看著璃月,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夠解眼前的難題,他也明白,一切基礎,都要建立在能解決溫飽的問題上。若能夠種出糧食,青洲肯定會日漸壯大起來。
「懷南山的土壤很適合種植稻谷以類的,咱們便開山種植稻谷,平地上,到是可以試種上一片葵園。」璃月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幾人,只見幾人相視一眼最終將目光全都放在宗政無憂的身上。
種植葵花的事情,也是她偶然想到的,現代時,有次執行任務,放眼望去,就連高聳的山脈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卻在山的一邊,見到了一片向陽綻放的葵花園。
她好奇的問了一下,那個種植的人只是說,這里只能種得出葵花。或許,她也可以效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