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離笑突然將剩下的茶杯擺了出來,三只同樣色系的茶杯將一個小茶托包圍起來,「三軍圍困。」
晉西王眸色微亮,若真能集三人的力量,定叫宗政無憂不能活著出漠北!但是,這贏了之後呢?誰敢保證自己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宗政離笑淡然一笑,接著又道,「誰取宗政無憂首級,誰穩坐大夏皇位。」
晉西王神色一凜,如今,他打的可是擁立大夏太子嫡長子的旗號,他是皇長孫的親外公,擁立皇長孫,自然不會招人閑言,如今,宗政鳳卓還小,一但得到皇權,他便可以操控整個大夏。今天,沒有白來一趟,宗政離笑的提議,讓他心中一陣波動。
「今日,我三人可以在此立下字據,取宗政無憂首級者,繼大夏皇位。輸者,甘心臣服,終生為王,不得離封地一步!」
宗政離笑是有備而來,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剛見兩人面色有些波動,立即命人拿出早就寫好的字據。
「既然梁王都如此說了,我無異議,若我晉西軍獲勝,便是鳳卓繼位。」晉西王說罷,拿起一旁的字據,前前後後,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宗政擎宇也拿起來細細斟酌。
這上面,還有附加一條,輸的兩人,必須自願削減兵力,所轄的總兵力不得超過一萬人。不管誰最終繼位,都是極大的安慰,再也不會想著其它兩人,如坐針氈。
宗政擎宇提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不待兩人多言,便抬步離去。他對于那個皇位,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留戀。然而,他卻一定會去爭,因為,他再也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
大夏朝,一夕之間,山河破碎,留給他太多的沖撞,大皇子的死,他們身上還沒有被催發的毒,都讓他對于皇權,沒有以往的那份熾熱。
然而,還有那麼一天,有一個人讓他親眼看到,一片盛世繁華,可以在那種治理之下,絢麗綻放。現在,他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宗政擎宇離去許久,晉西王才緩緩落筆,縱然謹慎,卻也還是抵不了這樣的誘惑,如今,這樣的僵局,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宗政離笑看著手上的三份契書,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兜兜轉轉,一切仿佛又回到原點,他到要上官璃月親眼看著,他登上大夏朝權力頂峰的那一天。讓她徹底的明白,她的選擇,是個無法彌補的錯誤!
太子府內
一群下人四下忙碌著,府門前,停著幾輛奢華的馬車,站在馬車外的侍衛卻有著晉西軍的標志,府內,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擺在正殿前。
李詩嫻領著三歲多的小鳳卓跪在敏貴妃面前,身側的小鳳卓生的明眉皓齒,眉眼之間,像極了宗政子默,然而,又比宗政子默多了幾分乖巧的模樣,跪在李詩嫻身側,端如一個大人一般。
李詩嫻朝主位的敏貴妃拜了一下,為了安全起見,她們母子二人,今天就動身回晉西王的封地。
這件事情,敏貴妃自然是贊同的,因為晉西王一從宗政離笑那回來,第一時間便來到她這里,宗政離笑的提議,正上下懷。
「母妃,您要保重身體,妾身與鳳卓不能在身前侍候了。」李詩嫻又是一拜。
「快起來,你們母子二人,也要好生的照顧自己,特別是鳳卓,課業一點都不能落下,他日,可是要……」敏貴妃突然打住,只是輕輕的握了握李詩嫻的手,給了她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多謝母妃教誨,妾身明白。」李詩嫻溫婉一笑,不久的將來,她的兒子是要做皇帝的!就算不能如原以償的當上皇後,她也能成為大夏的太後,這對她來說,是一樣的!如今,有沒有宗政子默,她都無所謂了!
原本規規矩矩跪著的小風卓突然站起身來,迅速的朝外跑去。
「父王,父王!」小小的身子頓時沖進宗政子默的懷里。
敏貴妃與李詩嫻一驚,這才發現宗政子默站在院之中,玉冠束發,一身墨色華服,手中隨意拿著個玉珠子,沒有一分正色。
敏貴妃最退的就是宗政子默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如果他繼承皇位,現在她已經是大夏的太後!
李詩嫻對宗政子默也沒了以往的怯意,如今,她靠的是母家的勢力,她也明白,雖然她愛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她的依靠!
「卓兒,又長高了。」宗政子默抱著鳳卓掂量了一下。
「父王,我好想你啊!」鳳卓肉肉的小手,吃力的環著宗政子默的脖子。
「今天,父王特意來接你,咱們一起去玩,好不好?」宗政子默輕點一下鳳卓的小鼻子,眼中涌上一絲寵溺。
「好,好啊!」鳳卓頓時興奮的直拍小手。
「胡鬧!」敏貴妃喝了一聲,一旁的李詩嫻听到這句話,臉都白了,只能求救的望著敏貴妃。
宗政子默只顧著擰著鳳卓肉呼呼的小臉,絲毫沒有剛對面兩個女人的眼色瞧在眼里。
「鳳卓要與詩閑回晉西王府暫住一段時日。」敏貴妃故作沉穩的說道,如果宗政子默執意要帶鳳卓走,她也沒有幾分把握能夠攔得住他。
「是啊,殿下。」李詩嫻附合道,一邊朝宗政子默走了過去,「來,鳳卓,到母妃這來。」
「不,我要和父王一起!」鳳卓摟得更緊了,絲毫不願意跟宗政子默分開。
宗政子默寵溺一笑,「好,既然風卓願意跟父王在一起,那咱們現在就走!」
「站住!」敏貴妃怒喝一聲,立即有一群侍衛攔住宗政子默的去路。
「你要走,就一個人走,鳳卓必須留下!」
宗政子默眸色一暗,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緩緩看了一眼敏貴妃。
「不知道什麼時候,晉西王這麼忠心了,就連他的貼身侍衛,母妃都使得動。」這一句話,宗政子默說的別有深意,若不明內情的人,听了絕對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
然而,敏貴妃臉色頓時煞白!
宗政子默淡然轉身,他是絕對不會讓兒子為了權力的爭奪,而被推上風口浪尖!
「兒子,我們玩個游戲。」
「什麼游戲啊?」鳳卓一臉期待的問,單純的眼中泛著無盡的喜色。
「比比看誰閉眼閉的久,從現在開始,就要閉上小眼楮,不管听到什麼聲音都不準睜開,誰睜開,誰就輸了!」
「卓兒要是贏了,父王給給卓兒什麼獎勵?」
「鳳卓先贏了再說,如果贏了父王,想要什麼都可以。」宗政子默捏著鳳卓的小臉,輕聲允諾。
「好!」鳳卓認真的點點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明媚的大眼楮。
宗政子默大步朝前走去,面前的侍衛立即拔刀,只見他素手一揮,一根銀絲月兌手而出,擋在面前的侍衛,立即被分尸。
「反了,反了!」敏貴妃看著好像無人可擋的背影,指甲陷入肉里。
「把這個逆子給本宮拿下!」
宗政子默的眼前不斷的涌上無數的侍衛,而他的速度卻從未停頓,一路殺了出去,抱著鳳卓翻身上馬,敏貴妃與李詩嫻的眼前,御馬而去。
「母妃,這下可怎麼辦?」李詩嫻如今也顧不得了,眼前的那一場血雨腥風也沒有讓她倒下。
敏貴妃緩緩松開手,「也罷,鳳卓跟著他,比跟著我們任何人都安全,眼下,當務之急,是想盡一切辦法取宗政無憂的首級。」
李詩嫻听敏貴妃如此說,也漸漸放下心來。
宗政子默一路未停,直到確定沒有人追他們之後,才繞過護城河岸的小樹林。
「父王,我可以睜開眼了嗎?」
「可以了,小鳳卓贏了,說,想要什麼?」宗政子默未停,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團子。
「我想要父王天天陪著我,可以嗎?」鳳卓的小手緊緊的拉著宗政子默胸前的衣服,水汪汪的大楮楮里充滿期待。
「好!從今天起,父王就陪著鳳卓,再也不分開了。」
風卓眼中頓時染上一絲喜色。
「但是……」宗政子默拉長尾音,鳳卓的小臉立即跨了下來。
「卓兒一定會乖乖的,習字,看書……」鳳卓生怕宗政子反悔,立即掰開小手一一細數著。
「父王的意思是,讓你改個稱呼,以後,就叫爹爹,不能再稱為父王,要不然,會有人把咱們抓回去。」
鳳卓小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才不想回去!
「鳳卓跟著爹爹,以後,也不用習字,不用看書,好好的玩!」宗政子默揉了揉懷里的鳳卓的小臉,軟軟的,真舒服。
「好耶!」突然,那張明艷的小臉又是一垮,「可是,母妃說,卓兒如果不多習字,看書,將來就是個沒有出息的人。」
宗政子默听到這句話,突然勒緊了韁繩,馬兒緩緩停了下來,在林間小路上漫步。
「卓兒,爹爹最討厭學習,看書,你說爹爹是不是沒出息?」
卓兒搖了搖頭,「爹爹在卓兒的眼中,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爹爹認為,出不出息,都是在為別人而活,所以,只要自己開心就好,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鳳卓滴溜溜的眼楮一轉,帶著一分狡黠。
「爹爹,我要放紙鳶。」
「好,咱們去前面一個鎮上買紙鳶,然後,爹爹帶卓兒去放好不好?」
「好!」風卓一陣歡呼,小白拍的「啪啪」直響。
抬起頭的,看著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偉岸無比的父親,他再也不想回到母妃的身邊了。小小的他,每天都被安排的滿滿的,早上做課業,下午習字,每天都要背一些,他跟本就不明白的詩文。
玩,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是絕對奢侈的事情,因為母妃說,玩物只會喪志。他是皇長孫,就應該文韜武略,可是這四個字,他跟本就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不要做什麼皇長孫,他只要做爹爹的小乖乖就好,一雙肉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摟著宗政子默的腰身。
馬兒一路揚長而去……
大夏,帝都,權力,皇位,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被宗政子默絲毫沒有一絲留戀的拋下。
就在宗政子默離去不久,帝都三軍會師,宗政離笑的三萬漠狼軍,宗政擎宇的三萬虎嘯營,晉西王李檜三萬晉西軍。
整軍出發,三道不同顏色的軍隊,出了大夏帝都之後,便兵分三路,浩浩蕩蕩的朝漠北的方向而去。
——
漠北
補給的漠北軍由皇城出發去給各處駐扎在荒原上的營地送去物資,到了營帳駐扎的地方,卻看到一片狼籍,營帳坍塌,被撕成一片一片,碎尸一地,沒有一個活口!一旁零零散散的倒著一些肥碩的野狼尸體,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這些慘具,都是野狼為之!
消息一經傳出,舍敏立即派人清點人數,竟然已經損失了近千漠北勇士!
坐在主位的璃月與宗政無憂相視一眼,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一千漠北勇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死在了一群野狼的利爪之下。
「狼群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來攻擊人。」宗政無憂緩緩開口道。
「更不會,這麼集中的,一個接著一個營地的逐一攻破。」
「王爺的意思是?」舍敏面色凝重,整個漠北的上空,好像被一片陰霾覆蓋。
「御獸術。」宗政無憂緩緩吐出三個字。
不但是這群漠北將士,就連璃月听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一驚。
「這個世界上,竟有這樣奇人?」
「舍敏將軍,你率一百精兵,暗中在外駐扎,本王親自隨你去探探究竟是什麼情況。」
璃月扶著肚子,緩緩站起身來,「每人的身上,配備兩幅弓弩,在營中放上弓箭,箭上全都抹上桐油,以備不時之需。」
「是!」舍敏立即應道,轉身下去準備。
宗政無憂轉過身來,輕撫了一下璃月的臉頰,「早點休息。」
「早點回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隨後又一同答道,「我知道。」
一旁還未散去的人,突然感覺自己的多余,貼著牆角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兩人,宗政無憂順勢將璃月摟在懷里。
「我扶你回房。」趁著舍敏正在準備,他再抽空多陪陪她。
天色漸暗,宗政無憂親自看著璃月用了膳食,這才隨著舍敏御馬離去。
根據收集起來的消息,舍敏選了離皇城較遠的地方扎營,游弋在荒原上的風帶著獨有的哨聲,四周徘徊。氣氛雖然緊張,但是一想到宗政無憂所說的御獸術,他們竟然還有一分期待,倒想瞧一瞧,究竟有多麼的厲害!
夜色濃重,宗政無憂淡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
突然,一陣笛聲在呼嘯的風聲中悠揚的響起,伴隨著那聲笛音的,還有一陣空靈的銀鈴聲,若隱若現。
宗政無憂面色一緊,這曲子看似悠揚,實則詭異至極!通曉音律的人便知道,每一個音符都壓在半拍的節奏上,分開每一個音符去听,便之其中的奧妙,融匯起來,的確听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去看看。」
舍敏立即吩咐人出營查看。
遠遠的,只見一個少女,手執玉笛,緩步靠近,那道身影,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媚。
「將軍,是一個女子。」那人朝舍敏匯報。
「王爺?」舍敏朝一旁的宗政無憂喚道,征求他的意見。
宗政無憂緩緩杯起一旁的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備戰。」
眾人一驚,紛紛檢查自己的武器,難道那個女子就是會御獸術的人?
「王爺,要不沖出去,殺了她!」一百多人,圍殺一個女子絕不是什麼難事,尤其還有宗政無憂這個超級強者在。
宗政無憂搖搖頭,「靜觀其變。」
笛聲越來越近,宗政無憂甚至都能听到,那人踩在草上的腳步聲,極輕。
「天色已晚,小女子只身一人,可否進來借宿一晚?」
舍敏掀開簾子,只見這女子剛好拿下頭上的斗笠,一張說不出的妖媚面容呈現在眼前,這種妖,恬巧是男人最難以抵抗的,對于男人來說,就是一種邀請。
在舍敏的眼里,透露著更直白的信息,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上了眼前的女人。
「舍敏,還不把人請進來!」
舍敏一驚,這才回過神來,讓開身子,讓這個女子走了進去。
那女子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這些漢子,最終,目光定格在宗政無憂的身上,她那雙猶如罌粟花開一般充滿蠱惑的眸色,在宗政無憂身上留戀不去。
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然而,她卻不知,宗政無憂要找的人,正是她!
「各位大哥收留小女子漠瑤,漠瑤感激不盡。」唇角微揚,帶著一絲淺笑,看是這一群漠北漢子,一個個心神蕩漾。
宗政無憂一掃眾人,有幾個心志不是很沉穩的,眼中的神色漸漸的染上一絲朦朧,掌心微動,整個營帳內染上幾分冰冷,那幾人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感覺到那股寒意,那女子收了唇角的笑意。
舍敏心中一驚,今日若不是宗政無憂親自坐陣,只怕他們是有去無回,雖然對方只是一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女子!
「這一望無跡的原野,這寂寞的漫漫長夜,不覺孤單嗎?」那女子緩緩走到宗政無憂面前,傾身一靠。
宗政無憂身形未動,掌手微動,只見那女子只是連宗政無憂的衣角都沒有挨到,迅速的退後幾步。
極淡的聲音從宗政無憂的唇齒間溢出,「你是誰?」
「小女子漠瑤。」那女子長袖一揮,滿含笑意答道,那道目光忽明忽暗,嬌媚異常,特別是她眉心那殷紅的一點,盡顯妖嬈。
宗政無憂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再沒任何異樣。
莫瑤眸色微暗,她學十八年的魅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個男人!
暗下,宗政無憂握拳,寒意回流,刺激著他的思緒,這樣,他才能保持思緒清明,他還有點低估這個女子的能力了。
「公子。」那道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宗政無憂抬眸,她的唇竟然近在咫尺,突然,眸色一寒。
漠瑤一改媚色,身子再次急速的後退,迅速極快,只是眨眼間便退到營帳的另一側,然而,那身白衣還是染了一層寒霜,她感覺,呼出的氣息都帶著一層白色的薄霧。
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中她的魅惑!
還未揚起手中的笛子,一條長鞭帶著難掩的殺氣直朝她的面門而來,莫瑤身形一閃,步法極其詭異。
「陣法!」宗政無憂突然站起身來,卻沒有時間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子借著他的地盤布陣成功。
「備戰!」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不見!
營外,那道笛聲再次傳來,音調更加詭異。
「嗷嗚!」
狼,是狼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在這片漠北荒原,繚繞不去。
宗政無憂的身子,率先沖出營帳,只見方園一里之外的地方,全都是泛著綠光的眼楮,少說也有幾百頭!
遠處,那道白色的身影愜意的吹著口中的笛子。
「舍敏,燒了營帳!」
舍敏頓時點燃了營帳,熊熊的火勢借著風頓時沖向天空,野狼紛紛退後,但絕沒有散去的意思。
「點火,放箭。」
一聲令下,一百支帶著火箭從四面八方朝那些野狼射了過去!
原本還呈包圍之勢的狼群頓時分裂開來,紛紛四處躲避著密集的箭羽。
「弓弩!」
「嗖!嗖!」弓弩穩準狠的沒入四處逃竄的野狼身上,每一只箭,就倒下一匹野狼。
局勢,似乎已經控制住。
宗政無憂的目光緩緩朝那個白色的身影望去。曲調一轉,那群原本四處逃散的野狼突然轉過身來,發瘋了一般朝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宗政無憂素手一揮,銀鞭月兌手而出,沖上來的野狼只要是被掃到的,全都以各種各樣的姿態冰封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舍敏,速戰速決!」
說罷,身姿極其輕盈的一躍,頓時月兌離了野狼的包轉圈。
莫瑤一驚,身形還未動起來,便感覺一道寒意襲來,手中的笛子月兌手而出,踫上那道鞭尾,硬生而斷。
「幻影!」
宗政無憂身旁,頓時多了幾個相同的身影,同樣的魅惑,同樣的妖嬈,將他團團包圍其中。
莫瑤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如果不能將這個男人徹底魅惑,她今天將難安然逃月兌!
宗政無憂看著眼前的幾道身影,他的思緒有些混沌,強烈的壓迫感頓時襲來,魅惑之中最厲害的要屬幻影,那本古籍上記的清清楚楚。
只要找施幻者真身,幻影便不攻自破!
宗政無憂僅有的一思清明卻在想著,這個女子的來歷,如今,趁著亂局,這群沒有被大夏先祖斬草除根異族,也敢來囂張!
「破!」宗政無憂冷喝一聲,手中的鞭子直朝靠他最近的那一道身影抽了過去。
只見那道白色的身影,猶如一朵殘花被抽的飛到十幾米開外的地方,那身白衣頓時染上了一層血色,那女子撫住胸口,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
趁宗政無憂的思緒還未完全清明,莫瑤掙扎著帕起來,只是布了個最簡單的逃月兌陣,頓時消失在宗政無憂的面前。
宗政無憂甚至沒有看清那女人是怎麼逃的,這片荒原,也找不到任何布陣的痕跡。
雖然那個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的心中,並沒有將這麼個學了御獸術並且會魅惑的女人看在眼里,他真正擔憂的,是那本古籍上記載的那些。
之所以稱之為異族,乃是異于常人的一個族群,他們有者常人沒有特殊能力,再加以一些古籍上記載的絕學,一個個實力不容小覷!
「王爺!」舍敏朝宗政無憂的方向跑了過來。
「戰況如何?」宗政無憂轉身,看著已經燒得只剩一片灰燼的營帳。
「野狼全都被殺了,兩人受了點傷,被狼爪子撓了兩下。」
「吩咐所有駐扎在外的軍營全都拔營,從今起,漠北荒原不駐扎兵力。」
舍敏面露難色,這些外駐的軍營,可以第一時間給城中提供情報,若有什麼異動,第一時間也能傳回皇城內部,荒原之上,這是最有效的防御方法。若是撤了,豈不是跟個睜眼瞎一樣了?
「阿蒙會給咱們提供所有消息。」宗政無憂補充道,只見舍敏臉上的難色立即被欣喜代替。
那位阿蒙兄弟,可謂神將,他提供的軍情,沒有一次是失誤的,舍敏這下心都放到肚子里了。
此時,已到子夜,那女子就算是活著,也定然受了重傷,暫時沒有回來的可能。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的人?帝都里駐扎的那兩股勢力,還有一個晉西王,究竟誰的手上有這種異族的勢力?
上次的慘敗,肯定不會讓他們善罷甘休,迎頭再來的,也必定會比上次更加洶涌。
「舍敏將軍,最近的軍情,你可都看過?」
「看了。」
「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宗政無憂看著舍敏,面色從來未有的凝重。
在舍敏以及所有的漠北漢子的眼中,宗政無憂永遠都是那麼的淡定,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然而,這幾個月,漠北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也的確是沒有超出他的計劃。
「什麼決定?」舍敏雖然是個勇夫,但統領漠北第一軍這麼多年,也不是酒囊飯袋,宗政無憂的決定,他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到了。
如今,女王身孕,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我與璃月,暫離漠北。」
「王爺,舍敏明白,阿蒙兄弟前幾天送來消息,漠北可能又要戰火四起,確保女王安全無虞,是必須的!」舍敏爽朗一笑,漠北第一軍能有今天,也是女王一手撐起來的。他們就算是豁出命,也要護著他們的女王大人。
這就是漠北漢子的忠與義!
「我已經暗中調黑羽軍來支援,敵情阿蒙會及時的送來,我會留下兩人以我與璃月的身份留在漠北。」
舍敏不得不服,宗政無憂做事,滴水不漏。
「我還有一些部署,若真有大軍來襲,就按計劃與黑羽軍匯合,絕不能硬拼,你們都是璃月的兄弟,死傷一個,她不願意見到。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便將我留下的那兩人交給敵軍,以做周旋。」
「王爺,我漠北漢子豈是那種慫貨!」舍敏如此激動,只因宗政無憂的最後一句,雖然那兩人王爺留下來麻痹敵人的,但是他們也做不到把人交出去!
「待璃月生產完畢,我便歸來,到時新仇舊恨,一起清算!」
「好!」舍敏揚起手,習慣性的想拍宗政無憂的肩膀,一想到宗政無憂的身份,手僵原處,掌心一暖,他的手頓時被握住。
「璃月似你們為兄弟,便是我宗政無憂的兄弟!」
「兄弟!」舍敏激動的重復道。
這一百人回到皇城時,天色漸亮,宗政無憂剛入皇城,便接到阿蒙送的消息,雖然,一切都不出所料,但是他的心中,還是不免得有些擔憂。
「三軍圍困!」
走到桌案旁,一道命令連夜送出,限三萬黑羽軍,于三日之內,到達預定地點!
縱然,他賭上一切,也萬萬不能讓璃月置身于危險之中。
一輪嬌陽緩緩的從地平絲上爬起,朵朵白雲,猶如一片片飄在空中的棉花糖,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一輛普實無華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一座清雅的府院前,一只小手這才將車簾放下。
「寶貝,下車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朝車內的人兒柔柔一笑,伸手接住那只探出來的小手。
只見那男子一身黑色的勁裝,若不看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那混身散發的氣度,就能把人折服,可是那張臉,太普通了,普通的配不上他那驚人的氣質。
車上的女子緩緩走了下來,揉了揉僵硬的腰身,肚子隆起的,似要快生了的模樣。
「無憂,為什麼我的肚子那麼大?」璃月伸出手,朝隆起的肚子輕輕的揉了揉,這才七個多月,就這個樣子,那要是到生的時候,會怎麼樣?她豈不是路都走不動了!
宗政無憂扶著璃月,緩緩步入府門,全天下的東西,只要是她想到的,他都快給她搜羅來了,再不見點肉,他都受不了。
府門前,一條小河,河水中,一群野鴨在水中嬉戲,河岸上的樹萌映在河水之中,下面聚了一堆小魚,微風一拂,河面水波蕩漾,河岸的樹間開著一朵朵毛聳聳的紅花,伴隨著微風,姿態婀娜。
「無憂,咱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回青洲生產啊?在漠北不是一樣的嗎?」璃月挺著個大肚子,宗政無憂依然像扶著太皇太後似的,生怕有什麼閃失。
還沒等到宗政無憂的回答,卻迎面而一個冒冒失失的身影。
「小姐,你終于到了。」憐兒興奮的沖了上來,就要給璃月一個擁抱,卻被宗政無憂冷冽的眼神給生生逼退三步。
「青洲氣候好。」宗政無憂溫柔的解釋道。
璃月只感覺好辛苦,可是宗政無憂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說,她現在被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給折騰的,一點心思都沒有,她的世界一天就是被這個孩子給佔據著,一天就只想著,趕快把這個小家伙從肚子里掏出來!
以致于,再也沒有心思想其它的。她也不知道,至從她有身孕,阿蒙識趣的全都將事情報給了宗政無憂,誰受得了宗政無憂那道清冽的目光一掃啊!
「小姐,您想吃點什麼?憐兒這就去安排。」
璃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雲朵,又露出一副饞貓樣。
「棉花糖。」
憐兒神色微暗,這麼偏遠的小鎮,上哪去找棉花糖啊?可是,看了一眼宗政無憂的神色,立即答道。
「小姐,您先休息,憐兒這就去給你找來。」
宗政無憂扶著璃月,走到屋內。
「啊!」璃月驚呼一聲,扶著肚子站在原地,這小家伙,又是干嘛?伸懶腰,踢腿,感情,在她的肚子里練把式呢!
天氣炎熱,璃月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淡薄,就這樣目視都能看到兩個小鼓包在肚子上,緩緩隆起,又緩緩平了下去。
這一陣折騰,直讓璃月後背直冒汗。
宗政無憂在一旁,也輕松不到哪去,輕輕的握著璃月的手,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無憂,生出來之後,你給我狠狠的揍一頓!」
「好!誰讓他這麼能折騰。」
華一脈剛走到門外,听到這兩夫妻的對話,眼角直抽。有這樣做父母的嗎,孩子還沒生下來,就吵著要打人家。
「王爺,王妃。」華一脈輕喚了一聲,緩步走到屋內。
璃月走到一旁坐下,將手伸了出來,她們從漠北出發,也近一個月了,每到一個地方停下來休息,華一脈總會準時出來,給她把脈,養胎。
「怎麼樣?這一次一連在馬車上窩了七天,有沒有動到胎氣?」宗政無憂一臉擔憂,自從知道璃月懷有身孕之後,他沒有睡過一天好覺,一天到晚,操碎心。
「沒有,脈象很穩,母體均安。」華一脈收手,站到一旁。
「王爺,看王妃現在的情況,我覺得……」華一脈遲疑了一下。
「覺得怎麼了?」宗政無憂剛剛入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覺得,王妃懷的有可能是雙胎。」
「什麼?!」宗政無憂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璃月扶著肚子,生怕他一驚一乍嚇到小寶寶。
「目前的情況來看,有八成可能。」
宗政無憂重重的吁了一口濁氣,心疼的看著璃月,還在漠北的時候,他偶然听到兩個粗使婆子在聊天,說什麼,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里走一遭。那他家的璃月懷的可是兩個啊,危險就更多了一倍!
璃月溫柔一笑,輕輕的撫上肚子,「我說怎麼那麼鬧騰呢,原來是兩個!」比起宗政無憂的擔驚受怕,她還顯得輕松多了。
宗政無憂更不敢放松了,一天按摩捏腳,洗臉,喂飯,無一不親自上陣,璃月在一旁稍一動,他都能知道她要做什麼,這樣的默契,真真是訓練出來了。
璃月坐在床邊,看著單膝跪在她面前的宗政無憂,眼中染上一絲笑意。
「無憂,在我們那,單膝跪地,是向心愛的女人求愛的。」
宗政無憂失笑,「我就算是求,你就算是給,我也不敢上。」拿起布襪輕輕的套在那雙握在手中玉足上。
璃月面色一僵,引愛非彼愛,好不好?!
宗政無憂卻自顧的心疼著,這幾天,不知怎麼的,璃月的小腿和腳都有些浮腫,華一脈說這是正常的,開了些活血的藥,每天都泡一下腳,可是,他看到,還是不免心疼。
「舒服些沒有?」
「沒有,沒愛愛,渾身都不舒服。」
宗政無憂黑線。
突然,璃月抱住的臉,小利牙頓時咬著他的耳朵,那不是吻,是啃!宗政無憂立即覺得全身那隱忍了許久的**,一陣火熱。
終于,璃月抽回身去,帶著一分得逞的笑意,下路朝宗政無憂的望去。
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宗政無憂不得不靠體內的寒氣來壓制著被那個小野貓硬啃出來的**。
穿好鞋子,璃月站起身來,剛走到一桌旁,宗政無憂便遞了一杯水來,輕輕的抿一口,撐著腰坐了下來,這樣笨拙的模樣,簡直讓她想抓狂!如今,就連自己穿鞋子都穿不了!
「寶貝,這一路上,都沒有好好的用膳,你現在想吃什麼?」
「我想出去走走。」璃月看著窗外的天色陽光明媚。
宗政無憂拿起一件披風,扶著璃月,「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漫步在小河邊,順著河邊的小路上一直朝前走著。
「無憂,我好緊張,我期待,快點到生產的那一天,可是一想到生產的那一天,漸漸臨近,我不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璃月說完,雙手緊緊的握著宗政無憂的手腕,她的心情,每天都是一個樣,起伏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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