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領听到夜寒的話又氣又怒,但他心里卻十分清楚自己不是夜寒的對手。
他重重的呼吸了幾下,來平復自己的怒氣。雙眼緊盯著夜寒,企圖尋找出他身上的破綻,等待著動手的機會。再怎麼說他也是天玄高手,豈能不戰而退?
夜寒站在原地,雙手抱著胸,那雙紫眸滿是冷冽,面無表情的看著黑衣頭領,卻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但周身散發出的冷酷寡絕,凌厲的氣勢卻教人不寒而栗。
遠處,傳來隱約傳來一陣凌亂的馬蹄聲。
站在屋頂注視著下面情況的風嫣然,听到馬蹄聲,怔了怔,隨即想到了什麼。她緊緊的握著拳,不甘的咬著銀牙,看了一眼東方君顏所坐的馬車。
「東方君顏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你絕對不會那麼好運!」冷哼了一聲,快速的閃身離去。
黑衣首領顯然也听到了馬蹄聲,頓時臉色大變,揮手對著手下低喝道︰「撤!」
正在戰斗的七個黑衣人听到黑衣首領的話,同時停下手,快速的躍身準備撤退。
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見過不要臉的,沒過這麼不要臉的,打不過竟然就要跑?」
東方君顏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身後跟著鄭尋安,兩人踱步來到夜寒的身旁。
東方君顏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黑衣人,她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真是些沒種的家伙!」
「你剛剛說什麼?」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的黑衣首領,听到東方君顏的話更是怒從心頭起。他長這麼大,何曾被人如此侮辱過?而且還是被一個一無是處的紈褲子弟所侮辱。這口氣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站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也個個目露凶光的看著東方君顏,那眼神像是當場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似得。
「我說都是些沒種的家伙!」東方君顏滿不在乎的又說了一次。
「你有種再說一次!」黑衣首領眼露著凶光,語音幽冷刺骨一字一頓說道。
東方君顏斜挑的眉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翻了翻白眼,「你丫的腦殘吧?竟然找罵!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一百次,一千次小爺說了又怎麼樣,沒種的家伙,沒種的家伙,沒…」反正自己有沒有種,她自己最清楚。
「哈哈…」一旁的鄭尋安和馬車隨行的眾人忍不住大笑出聲。
就連一向喜行不言于色的夜寒,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絲弧度。
「你找死!」黑衣首領硬生生的咽下口中的腥味。他緊緊的握著拳,一雙盛滿怒意的眼狠狠的瞪著東方君顏,手上的青筋因為他的怒氣根根暴起。
「我們上!」他運起全身的靈力,大喝一聲沖向東方君顏。此時,他再也不顧及夜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東方君顏。
身後的黑衣人早已迫不及待,听到首領的話,同時躍起,手中的長劍閃著銳利的銀光向著東方君顏刺去。
東方君顏身體快速一閃,躲到夜寒的身後,「小寒寒給爺好好的揍,回家爺重重有賞。」
夜寒斜了東方君顏一眼,無奈的揮舞著銀色長槍,向前沖去。
「 里乓啷!」兵器相互踫撞產生無數銀色的火星,在夜色中顯得分外炫目。
夜寒身形如電,出手利落而迅猛,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只在瞬息之間,地上已經躺了一地受傷的黑衣人,只有黑衣首領仍然勉強的和夜寒戰斗著。
「呲啦!」一聲,銀色長槍刺入黑衣頭領肩膀。
夜寒看著黑衣首領,眸光始終冷冷的,不帶有半點溫度。他手微微一動,長槍快速的從黑衣首領的肩膀拔出,隨之濺出無數鮮紅。
「啊!」黑衣首領慘叫一聲,他單手撫住不斷流出鮮紅的肩膀。露在黑巾外的雙目帶著強烈的不甘,眼神不斷的變換著。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清晰的猶如就在耳邊。
地上受傷的黑衣人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踉蹌著腳步的來到黑衣首領的身旁。
黑衣首領的目光一一與他們交匯而過,他們轉過身圍城一個圈,背緊靠著彼此的背,眼中帶著決絕之意。
馬蹄聲終于停了下來,隨之是整齊的腳步聲,不遠處數百個手中正拿黑色利箭的護衛,正向著這邊靠近。
此時,只要黑衣人有所動作就會立即變成刺蝟。
「咳咳!」一聲嗓音雄厚的咳嗽聲傳來,侍衛快速的向兩邊退了退,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通道中,闊步向東方君顏他們方向走來。
鄭尋安看到來人一雙眼瞪的大大的,滿臉的不可思議,「爺…爺…」他怎麼可能在這里?
鄭中海闊步來到東方君顏他們面前,威嚴的臉上有著幾分怒意。對方說的果然沒錯!
想起,東方君顏給他看了那種畫,他便一臉怒氣沖沖的離開岳嬌樓,上了馬車。
掀開車簾,卻見自己的馬車中坐著一個黑衣中年人,他一怔,正要發怒。
「老侯爺莫要發怒!我家公子特意要我在此等您,要我告訴您一件事。」中年人笑著說道,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
鄭中海雙眉微微皺起,沉聲問道︰「你家公子是誰?」
「花妖嬈!」中年人答道。
鄭中海點點頭,臉上有著疑惑。自己不曾跟花妖嬈打過交道,他會有什麼事跟自己說。
中年人見到鄭中海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沒有等鄭中海開口,笑著說道︰「老侯爺今日來岳嬌樓是否有人告知?」
「你怎麼知道?」鄭中海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
中年人淡淡的一笑,繼續說道︰「難道老侯爺沒有發現整件事都透著蹊蹺嗎?」
鄭中海低頭思索了一下,蒼目頓時一亮。當時他因為畫不見,心慌錯亂間沒有來得及多想。此時想來的確有些怪異。「你是說對方用的是調虎離山計?」
中年人點點頭道︰「沒錯!對方就是想用此造成您府中的混亂,借機逃走。而故意告知您畫的下落,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令孫做冤大頭。」
「此話怎麼說?」鄭中海不解的問道。調虎離山他懂,但是跟鄭尋安做冤大頭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家公子沒有猜錯的話,今夜他們會半路動手對令孫下黑手。若是令孫遇難,那麼…」中年人沒有再說下去。此話到了這里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豈有此理!」鄭中海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小茶幾。想不到他精明一世,卻被人算計了。
「老侯爺今夜您帶人來朱雀大街,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在下告辭了!」中年人說完,身形一轉瞬間已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