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甜並沒有因為夏純的話而放心。
想到下午老妖婆在墓園說的那些話,她又心下一緊,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五髒六俯,說不出的難受。
她緊緊地抿了抿唇,不安地說︰
純純,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看,你幫我哄著若兒。
她不放心白子航,以老妖婆的bt程度,她自己都服毒而亡了,她怎麼可能放過他?
夏純見許甜甜如此著急,只得答應,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醫院,猶豫了兩秒才道︰
我陪你去吧,熠霆和若兒有豬姨陪著,我先給我婆婆打個電話,讓她過來。
夏純給沈塵塵打電話,讓她來陪著熠霆和若兒,她則陪著許甜甜去醫院。
途中,夏純又給梁上君打電話,得知白子航只是情緒不太好,但絕對健康。
梁上君告訴她們不用再去醫院,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說一會兒就到了。
一個小時後。
許甜甜在白家見到了白子航。
老妖婆已經躺進了水晶棺里。
白子航神色悲傷地守在水晶棺前,並不知道許甜甜和夏純進來。
白子航!
原本陪在他身邊的梁上君帶著夏純出了客廳。許甜甜上前,看了眼水晶棺里躺著的老妖婆遺體,才輕聲開口。
白子航身子顫了顫,轉過頭看向許甜甜,視線相踫時,他斂去了些許的悲傷,輕聲問︰
甜甜,你怎麼來了。
他不想讓她知道的。
許甜甜並沒有立即回答白子航的話,她心頭復雜得很,盯著他看了幾秒,見他如此神色,心里暗忖老妖婆應該沒有告訴他真相。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怎麼還可能如此平靜的替老妖婆辦後事。
她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
白子航暗自壓下心頭的難過,輕聲道︰
甜甜,你回去陪若兒吧。等我忙過這兩天再去看你們。
他知道她恨他母親,並不奢望她留下來,也是不希望她因此心里不舒服。
許甜甜終究也給老妖婆上了香,燒了幾張錢紙,沒有停留多久,她便離開了白家。
梁上君把事情經過簡單的告訴了夏純,回到家,夏純才講給許甜甜听。
听見夏純講老妖婆是在蒸肉里下了毒,最後沒有讓白子航吃,她自己一個人吃了的時候,許甜甜有片刻無法呼吸。
她雙手緊攥在一起,窒息了片刻後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幾口氣。
差一點!
老妖婆是想害死白子航的。
想想,她都覺得害怕。
還好,她到最後沒有害他。她還沒有從這個驚嚇中回過神來,又听見夏純說︰
甜甜,老妖婆養了一個小白臉,你知道嗎,今天晚上也死了,和她一樣,是中毒。
許甜甜心頭一寒,小臉蒼白一片。
他的死和老妖婆有關嗎?
她眸底交織著復雜和矛盾,若是那個小白臉死了,是不是就沒人知道白子航的身世了。
夏純微微皺眉,點頭道︰
是的,听君子說,那個男人的死和老妖婆有關。不過甜甜,她現在已經死了,一切都結束了,這樣也好。
許甜甜垂下眼簾,真的一切都結束了嗎?
她不知道,心里還有著不安,白子航的身世是不是永遠沒人知道了。
還有一個寧夢婷,她應該不會說的。
老妖婆出殯那天許甜甜和夏純也去了。
去的還有譚明淵和陸琳。
許甜甜已經好多天都沒有見到譚明淵了。再次相見,譚明淵看她的眼神斂去了平日的情意,有的只是祝福和關心。
他知道,她已經選擇了白子航。
他只能把痛埋藏在心底深處,對她送上祝福。
**
若兒和熠霆的世界很單純,他們的快樂是那麼的簡單。
若兒用兩天時間不僅學會騎單車,還騎得很熟練。
周末的時候,熠霆拿出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輛雙人自行車。
由于熠霆住在郊區,若兒住在市中心,兩人上學不能一起騎車到學校,雙人自行車只能放學後騎著玩。
總是熠霆坐在前面,若兒坐在後面,兩人一起登著腳踏,一起騎著單車在別墅附近那條路上玩耍。
**
自老妖婆死後,許甜甜對白子航的態度好多了,不僅是好,簡直可以說是溫柔體貼,關懷倍至。
白子航難過了幾天,但很快便走出了失去母親的悲傷。每天照樣上班下班,出庭,還出差。
許甜甜接到白子航電話,听他說要出差一周時,她竟然有著小小地不舍,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才問︰
你去哪里出差?
白子航一听她這話又自戀地笑︰
甜甜,你這是舍不得我嗎?
是啊,舍不得,不行嗎?
許甜甜秀眉一挑,直接了當地反問回去,話落,還打鼻孔里哼了一聲。
電話里傳來白子航愉快地笑聲,連帶他的聲音也染上三分喜悅︰
行,當然行,甜甜,有你這句話我會盡量趕回來的,最多一周。這一周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若兒……
許甜甜听他嗦不完,又開始煩燥地皺眉,打斷他的話︰
你別說了,現在都嗦,老了還得了,你該去哪里出差就去吧,到了地方給我回個電話就是了。
好,我現在要趕去機場,等到了那邊再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許甜甜皺著眉,盯著液晶顯示屏看了半晌,卻無法再專注于工作,她又抬頭瞟向牆上的電子表。
猶豫了幾秒,抓起電話機撥了內線,對著電話那端的人交代幾句後,索性關了電腦,起身,快步離開辦公室。
另一邊,白子航正帶著助理從事務所出發去機場。
由于時間緊迫,他不得不利用去機場途中的時間看個案,中途又接了對方的來電,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他完全沒有空閑。
許甜甜在公司門口搭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趕去機場,只是心里生了這個念頭,想要去送送他,對他說一聲一路順風。
說一聲,她在家等著他。
她心跳得很快,路上偏偏堵車,看著前面長長的車隊,十幾分鐘過去還寸步不移,她開始著急,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打開車窗探出頭去看前面的車隊。
師傅,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她臉上寫滿了焦急,再堵下去,她趕到機場也晚了。
司機一臉無奈,又等了十來分鐘,前面不知何時能夠通車,她實在等不及,狠狠地皺了皺眉問︰
師傅,現在多少錢?
掏出錢包,付了車錢,許甜甜下車,一咬牙跑步前往機場。
當她沿著那長長的車龍跑步前行時,心里卻無比的舒暢,腦海里浮現出白子航那張英俊的臉,耳畔縈繞著他的聲音,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幸福的。
令她興奮的是,當她跑到機場時,後面長長的車隊還沒有移動,二十分鐘的跑步,她雖然累得滿頭大汗,氣喘不止,卻是心緒飛揚。
跑進機場時,正听見廣播里播音,她目光看向安檢處,長長的隊伍里,她一眼便看見那個俊毅挺拔的身影。
那一刻,她心如潮漲。
白子航!
在人潮擁擠的機場,嘈雜的機場,充滿了離情別緒的機場里,她那一聲呼喊如邱比特之箭穿越人群,精準的射進白子航的心髒。
下一秒,他便欣喜轉頭,狹長的桃花眼里噙著喜悅,隔著無數人頭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他心喜如狂。
許甜甜長長地喘著氣,沖他露出燦爛的笑。
他對身旁的助理說了句什麼,而後轉身,大步朝她走來。
許甜甜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美眸里倒影著他英俊的容顏。
隨著他走近,她鼻尖彌漫上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他狹長的眸掃過她緋紅的小臉和滿頭的細汗,長臂一伸,緊緊把她擁進懷里。
許甜甜臉上笑容越來越燦爛,呼吸間只剩下他男性的味道,她的心卻從沒有過的踏實。
這一刻,無需任何的言語。
靜靜的相擁,相互感受著對方的心意,幸福的大網把他們緊緊籠罩在一起。
白子航把她攬得極緊,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心里的喜悅,只是覺得自己幸福得飄上了雲端。
半晌,他才松開她,把她拉離他胸膛,深情地看著她,語氣里毫不掩飾他的感動︰
甜甜,你怎麼來的?
許甜甜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臉上的紅暈卻不減反增,她直直對望進他灼熱的眸子里,一字一句道︰
路上堵車,我跑過來的。要是再晚一點,就真的趕不上了。
白子航緊緊地抿了抿唇,凝著她的眸子邃然轉深。听見她說︰
我想來送你,白子航,我想告訴你,你出差了我會想你,你……
後面的話,他沒有讓她說出來,大手突然扣住她後腦,一低頭,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唇,把她要說的話咽進了肚里。
許甜甜有片刻的怔愣,反應過來後她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主動的開啟紅唇,主動回吻。
激情而纏綿的吻在機場大廳里上演,他們不顧旁人驚艷或羨慕或祝福的目光,只是激烈地吻著自己愛的人,似乎這一刻,只有用吻才能真正的表達出自己內心那份炙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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