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白律師嗎,實在是抱歉,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去處理,我們能不能另約時間?」
夏純的聲音透著歉意和擔憂,約了人又放人家鴿子本是不好,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有求之人。
「好,夏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另外再約。」
出乎意料的是人家不僅沒有為難她,反而很爽快的答應再約。
「謝謝您白律師……」
夏純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對方的溫和體諒讓她感動不已,掛了電話,加快腳步往醫院趕。
她趕到醫院時,主治醫生和特護都在她母親病房里,看到她出現,主治醫生明顯松了口氣,簡單的說明了她母親的身體狀況後,把時間留給他們一家三口。
「純純,你也不用勸了,我已經決定了出院,帶著你弟弟小天回家去。」
夏純還未開口,凌芬便先表明了態度,她看向一旁的父親,後者的表情亦是贊同她母親的決定。
她有些著急,在病床前蹲子,伸手拉著她媽媽說︰
「媽媽,我們再等幾天行嗎,你現在剛可以下床,情況還很不穩定,若是出院感染了可怎麼辦?」
其實凌芬每天都在想著出院,這一點夏純清楚,但她沒料到的是,她父親也支持。
夏志生看了眼凌芬,溫和地說︰
「純純,你是護士,自是懂得怎樣照顧你媽媽,若是你腳痛不便照顧,那我們替小天辦了後事再讓你媽媽住C縣縣醫院里,我和你媽媽都已經決定出院回家了,你也別再勸說,先陪著你媽媽,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爸,為什麼?」
夏純不解的望著自己父親。
夏志生眼神閃爍了下,只簡單的答了句︰
「為了小天。」
夏純小臉驀地一白,心里麻木的痛意再次變得清晰、尖銳起來。
她沒有再阻止,因為小天不可能一直待在殯儀館,她早該知道,只要媽媽的身體稍好一點便會立即要求回家的。
可是那個害死小天的凶手,她父母為什麼都不再提起。
前幾天司翰宇來了一趟醫院,她不知道她父親跟他聊了什麼,但她感覺得到,父親和母親都老實而善良的不想生事。
夏志生辦好出院手續回來時,跟著他一起的還有梁上君。
「你的腳好些了沒有?」
梁上君先和凌芬打了招呼,而後把目光轉向坐在病床前的夏純,深邃的眸掃過她的腳踝,觸及她腳踝處的青紫時,眸色微微一變。
夏純神色淡漠,當著父母的面又不得不理會他,只得淡淡地回道︰
「謝梁總關心,好多了。」
梁上君嘴角勾了勾,溫潤地說︰
「那就好。」
話落,他又看向凌芬,跟她說話時,不再是對夏純說話的態度,語氣里多了一絲對長輩的恭謙︰
「凌姨,夏叔叔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車子在外面等著了,殯儀館那邊我也安排好了,您的身體本不適宜現在出院,為確保您出院後不被感染,我已經和夏叔叔商量過,安排小何跟你們一起回去。」
小何是這些天照顧凌芬的特護,梁上君不放心她這樣出院,因此特意安排她跟著回C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