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航,你發什麼呆呢,梁上君到底答應了沒有啊?」
許甜甜用一副怪異的眼神看著白子航,听他剛才講話,好像不太對勁,掛了電話又一副沉思狀,像是遇到了極大困擾似的。
白子航眉峰皺了皺,狹長的桃花眼里閃著疑惑的光,抬頭看著她,沉凝著說︰
「梁上君不太對勁,像是吃了火藥,不會是和夏純吵架了吧,我讓他帶著夏純來吃晚飯,他說沒空,還沖我吼!」
聞言許甜甜臉色驀地一變,清亮的眸子眨了幾下,低頭掏出手機說︰
「那我給純純打個電話,梁上君不會真和純純吵架了吧,那他有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會不會對純純動手啊?」
白子航嘴角抽搐,雖然剛被哥們吼了,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替他說話︰
「你把梁上君當成什麼了,他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僅如此,還是軍人,國家干部,知法犯法這種事他當然不會干,何況,還是對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女人動手。夫妻吵架拌嘴是正常的事,你別太大驚小怪的,梁上君對夏純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長篇大論的。」
許甜甜見識到了白子航的護短,撥出電話後立即打斷他,把手機放在耳旁听著,片刻後,電話里傳來一句「您撥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這一次,換白子航一臉期待地盯著她,許甜甜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
「跟誰打電話呢,正在通話中。」
與此同時,遠在G市的夏純正和她媽媽凌芬通著電話。
她縴瘦的身影籠罩在不斷加深的暮色下,偶爾一陣風拂過,吹起她柔順的發絲,頭頂上,一片桂花花瓣停落在她烏黑的發絲上,黑色中泛著一點淡黃,卻憑添了幾分令人心疼的孤單……
「媽媽,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地,一出口便很快吹散在風里。電話那端,她母親凌芬的聲音傳來︰
「純純,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回來了,反正小天已經不在了。」
夏純眼里泛著幾許晶瑩,聲音里卻透著一絲溫柔笑意︰
「我不忙,媽媽,我去年答應過小天,今年要陪他過生日的,我一定回去。」
「那好吧,就你自己回來,還是和君子一起,我好讓你爸爸準備準備,對了,君子都愛吃什麼,上次你們回來是因為有事,也沒問他喜歡什麼,甜甜和那個白律師今天下午才回了A市,要早知道你回來,她說不定還會多待兩天呢。」
夏純微微一怔,心里劃過一抹疼意,再次開口,又恢復了剛才的語氣︰
「媽媽不用準備,梁上君工作忙,我自己回去。」
「哦,那也好,你自己回來也好,君子要管理那麼大個集團,肯定忙。」
凌芬對梁上君工作的理解再次讓夏純心里一緊,腦海里又跳出他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他說他放下許多事情來找她,她不感動,反而還怪他。
許是受心里的疼意所傳染,她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以致她微微蹙起眉心。
剛和她母親通完電話,許甜甜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夏純猶豫了兩秒,才接起電話,調整了情緒,語氣輕快得毫無異常。
「甜甜,我剛听我媽媽說你和白子航回A市了?」
「是啊,我們剛回來,純純,你是不是和梁上君吵架了,剛才白子航給梁上君打電話,約你們吃晚飯,結果梁上君沖白子航發火了,還說沒空?」
許甜甜剛回A市,白子航在中途接到事務所電話,說有急事等著他回去處理,他就把許甜甜也帶回了事務所,這會兒,許甜甜坐在他辦公室的高級真皮沙發里給她打電話。
「沒有,甜甜,我現在G市出差呢,明天我要回家去,等過兩天吧,許大哥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我今天中午看到報道了,听說過幾天就開庭,那個局長貪污不少啊。」
夏純話題一轉,許甜甜便立即忘了自己打電話的原始目的,听她提起那個被舉報的局長,便興致高昂︰
「是啊,純純,你說我哥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雖然是對方先出手,但他把人家打得躺進了ICU,原本我們擔心得不得了,現在可好,那個紈褲子弟的老爸完了,我哥平安無事。一定是老天開眼……」
「是啊,老天開眼,指不定是哪個暗戀你許大小姐的帥哥暗中助你,正好在這個舉報那局長呢。」
夏純開玩笑地說,許甜甜也配合著笑得春風得意,毫不害羞的說︰
「嗯,純純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要是知道誰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一定以身相許去。」
白子航在一旁皺眉,許甜甜沖他得意的挑眉,那模樣像是在說怎麼樣,我以身相許你也管不著。
只是,當她知道那個人是誰時,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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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憤怒地離開後,真的沒有折回來。
對于他們爭吵的事,李老夫人只字未提,夏純也沒有把自己的難過表現出來,一晚上都面帶笑意,晚飯後,給老夫人按摩了一會兒,又倒水監督她吃藥。
待扶著老太太上床,她才向她提出請兩天假回家,李老夫人當即就答應了,還說派司機送她回去,G市離C縣不遠,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夏純本要拒絕,但老太太的態度很堅定,她只好接受。
這天晚上,夏純翻來復去都睡不著,腿上的青紫又淡了一點,只是那硬塊和腫塊在加重。
她自己能猜測個大概,只等這兩天抽個時間去做檢查確診。
靠在床頭,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那黑屏的畫面讓她的心一點點泛起疼意,室內寂靜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她輕輕劃開解鎖鍵,聲音清晰的劃破屋子里的沉寂。
顫抖著手翻開那條信息,她清澈的眸子里漸漸地彌上一層氤氳霧氣,一絲難以言說的恐懼自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好似可怕的病毒,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她四肢百骸,融進了血液里,連帶呼吸,都染上恐懼。
她越是害怕,卻又越是急切的渴望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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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這酒要錢的,你少喝點!」
奢華明亮的水晶燈光打在客廳沙發里三個男人的身上,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好幾個空瓶,地板上還有兩個,一室的空氣都被濃烈的酒味充斥著。子到狹狹听。
看著自己珍藏的酒被眼前這兩個酒鬼給喝掉,白子航不僅心疼,還肉疼!
「阿軒,干杯,我現在算知道已婚男人的悲哀了,來,干杯,子航,我可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千萬別自己往墳墓里跳,更別太把女人當成一回事了。」
歐陽墨軒唇角的笑別有深意,舉起杯子和梁上君踫了踫,調侃地說︰
「君子,你這是欲求不滿呢,還是剛一個月就已經厭倦了呢,你這話清醒的時候還敢說嗎,當著沈阿姨的面,你敢說嗎?」
梁上君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流露著幾分醉意,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完了,又伸手去拿酒瓶,醉言醉語溢出薄唇︰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子航說得對,女人如衣服!」
「哈哈!」
白子航毫不地道的大笑,說︰
「君子,你要是一個月前同意我的看法該多好,為什麼要等我想一生只穿一件衣服的時候,你才說女人如衣服呢?」
梁上君冷嗤,不以為然地說︰
「就你,還一生一件,你兩天不換都不叫白子航了。」
白子航臉色一變,不悅地警告︰
「梁上君,你這話在這里說說就行了啊,我告訴你,你和夏純鬧別扭是你的事,我現在可是對許甜甜認真的,玩了這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想為一個女人停留下來。」
「子航,你真的,願意為了許甜甜收心?」
歐陽墨軒不動聲色地問,並非單純的關心朋友,實際上,他心里還是有著計較。
白子航點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杯子,說︰
「你們都結婚了,我總不能單身一輩子吧。」
歐陽墨軒笑了笑,又把視線停落在梁上君臉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斂了神色,沉聲道︰
「君子,你適可而止啊,這麼多年我們從沒見你這副樣子過,就算你和夏純吵架,你也不能把自己灌醉吧,你們一開始結婚就不是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發生一點摩擦又算得了什麼,與其你為了她買醉,不如放段,去對她說幾句好話,哄哄她就好了。」1cYYw。
雖然他比梁上君小兩歲,可他在感情和婚姻上,是絕對比梁上君有經驗的。而梁上君這個智商高的男人,情商似乎並不如他們(當然不能讓梁上君听見這句話)
白子航也點頭同意,附和著說︰
「君子,阿軒說得對,你灌醉自己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把夏純灌醉了,把她帶回來啊,其實我覺得是你太霸道了,人家夏純也說得對啊,難道天下那麼多結婚的夫妻就不出差,不兩地分居了嗎?你現在是退伍在家,要是你在部隊,你們現在不也是天各一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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