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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翰宇還是進了屋,客廳里的茶幾上擺著一堆報紙雜志,夏純見他進來,立即起身,去洗手間洗掉她的面膜。
「怎麼大清早的做面膜,不怕涼嗎?」
見她洗完擦干臉出來,司翰宇也站起身,俊臉上掛著溫潤的笑,語氣里透著一絲寵溺的味道。
夏純微微皺眉,說︰
「感覺這兩天皮膚太干,所以就想著貼張面膜,沒想到真的很涼,你再等我兩分鐘。」
話落,她轉身走向樓梯,身後傳來司翰宇的溫言叮囑︰
「別急,上樓梯慢一點。」
夏純腳步微頓,轉過身,沖他笑了笑,說︰
「好!」
**
「今天是你的生日,那吳媽怎麼也沒告訴我?」
夏純真的很吃驚,今天居然是司翰宇的生日,而且他公司的人為他開了生日party。
在司翰宇帶著她去墓園,要給他弟弟司翰林過生日時,她才驚愕的問。
「我不讓吳媽說的,想給你一個驚喜。」
似乎是因為有她的陪伴,連去看他死去的弟弟,他也比往年釋然多了,這幾年他最討厭過的就是生日,可今年,為了她,他竟然搞了生日聚會,只為與她一起出席在公眾場合。
對上他狹長的眸子,夏純嘴角扯起不太自然的笑,面對他這樣的態度,她心里那犯罪感又冒了出來,不知不覺地月兌口道︰
「對不起!」
話出口,夏純臉色驀地一變,可司翰宇卻是理解錯了,以為她不知道他生日而道歉,他眸底溫情流轉,伸手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
「說什麼對不起,你不知道我生日,很正常。只要我知道你的生日就行了,等你生日的時候,會多一個人幫你慶祝的。」
「啊?」
夏純怔怔地,忘了抽出被他握在掌心地手,心緒微亂的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司翰宇卻是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得呵呵一笑,說︰
「等你生日的時候,小寶寶就出生了,當然多一個人為你慶祝。」
「怕是你等不到那個時候。」
夏純在心里嘀咕,面上陪著笑。
「純純,你喜歡國外嗎?」
司翰宇轉移了話題,眸色溫柔的問。
夏純再一次驚愕地睜大了了跳動,他不會是想逃走吧?
「嗯,我們去巴黎吧,那是一個浪漫的國度,到了那邊你肯定會更加快樂的。」
「什麼時候去,你的公司怎麼辦?」
夏純一臉疑惑,雙眸緊緊地盯著他,當他大手摩挲著她的手背時,她才又猛然抽出自己的手。
「不用擔心公司,只要你喜歡去就行了。」
司翰宇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想過了,在國內遲早會出問題,眼看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那天雖然用化驗單騙過了梁上君。
但梁上君那個人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夏純既然告訴了他孩子是他的,冷靜下來,他早晚會弄清楚的。
等孩子生下來,到時還不被他搶回去了?
他想出國,遠離這里,只有他和夏純的城市,他要讓她徹底的忘了梁上君,完完全全的接納他。
「我不喜歡去國外,我爸媽年紀都大了,需要人照顧,司翰宇,在這個城市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嗎?」
夏純微微蹙眉,她說的並非托詞,而是真的,舍不得他父母,夏天死了,爸爸媽媽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怎麼能夠遠走他鄉呢。
何況,司翰宇也走不掉。
「這樣吧,我們把咱爸媽一起接到國外去……」
「我先接個電話。《》」
她的手機鈴聲響,這幾天的電話全是沒有儲存名字的,都是一串串的數字,她記不得是誰的電話,便也沒有猶豫的掏出手機接听。
「喂!」
「純純,你妹妹筱箐被人帶走了!」
電話里,趙嵐的聲音著急的傳來,她卻是听得一頭霧水,就算司筱箐被帶走,又和她有什麼關系︰
「你的事和我無關。」
她冷漠的回答,身旁的司翰宇眸色微深,輕聲問︰
「誰的電話?」
「純純,我知道這個時候打你電話不合適,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她被人帶走,他們說她有精神病,要把她弄到精神病院去……」
這一次,司翰宇從隱約的聲音里听出了是趙嵐,眸底深處不禁劃過一抹狠戾。
「我又不是精神病院的院長,你找錯人了。」
夏純的語氣還是很冷硬,可心里已經很不爭氣地有了一絲松動,猜測著可能是昨天打了陸琳惹來的禍。
那個陸琳的家世背景也不錯,再加上沈塵塵肯定也惱司筱箐破壞了她的計劃。
只是,夏純還不知道此時此刻趙嵐的真正處境,她這句找錯人了,是指她應該找她的老公,司筱箐的父親救人,而不是向她求救,她根本沒那能力去管。
趙嵐在電話那頭傷心的哭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訴說著︰
翰幾怎報翰。「純純,就算你恨我,可筱箐是無辜的。」
「她無辜,她撞死人還無辜嗎?」
顯然,趙嵐那句話說錯了,惹火了剛才還難過夏天不在的夏純,司筱箐無辜,她被關進精神病院都太輕饒她了。
「純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吧,你要是不救她,她會死在里面的。」
趙嵐已經無路可走了,她前幾天就被司成耀趕出了門,原因很簡單,因為司筱箐得罪了他的新歡。
被趕出家門時,司筱箐還嚷嚷著要去檢舉他生活作風有問題,結果司成耀當場就給了她幾個耳光。讓趙嵐帶著她去另一處住所。
她哪里趕真的去檢舉,除非她不想活了。
昨天她更不知道司筱箐怎麼會跑去lj集團的記者會鬧,還傷了陸琳,然後被人告,就被帶走了。
她求司成耀,可司成耀為了他剛懷上孩子的新歡,巴不得這個神經病女兒進精神病院去。
她想到了夏純,除了她,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幫忙。
「你們母女的死活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夏純直接掛了電話,心口還堵著一團郁結。
**
許甜甜真的遞交了辭職信,盡管頂頭上司留她,但她還是很堅持的辭了職。
臨下班時,她撥出譚明淵的電話,約他一起吃晚飯,譚明淵沒有猶豫地便答應了。
只是沒想到,會在晚餐時,遇到白子航。
浪漫的法國餐廳里,美輪美奐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光芒,照亮了大廳里每一個角落,悠揚的音樂聲流淌在空氣里,處處都是溫馨浪漫之意。
譚明淵比她早到,今天的他很帥,一身名牌西服裹著頎長健碩的身軀,俊眉朗目,笑意溫柔,和她記憶里那個翩翩少年郎重疊在一起。
她發現自己還是有一瞬間的恍神,那樣俊朗的男人,自己愛了這麼多年,卻還是沒有緣份。
「甜甜,坐吧。」
譚明淵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紳士的為她拉開坐椅,溫潤磁性的嗓音揚起。
「哦,好。」
許甜甜掩飾地笑笑,忽略心里因他而凌亂的心緒,今天的她也是漂亮的,一件紅色針織連衣裙襯出她性感的身段,前突後翹,嫵媚而誘人。
就在她吃著頂極鵝肝,和譚明淵聊著天時,白子航摟著一名火辣美女入場,當他桃花眼觸及她的背影時,眸色倏地變了變。
看見她笑靨絢爛的對著譚明淵,他心頭一股無名火颼颼地就往上竄,攬在美女腰際的手不知不覺錮緊,痛得那美女低呼一聲,抬頭,美眸含著淚花看向他。
白子航緊緊地抿了抿唇,松開美女的腰,大步走向離她們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他本想不去打擾她的,可自己卻像著了魔,鬼使神差的,還是在坐下沒兩分鐘後就起身離座,走向他們那桌。
這樣的場面其實是最尷尬的。
當白子航看見許甜甜見到他就像撞鬼似的小臉發白,前一秒笑靨如花的臉上瞬間覆上冷漠時,他真恨不能立即找個地洞鑽進去。1dej1。
或是讓自己直接變成隱形的,他們看不見他。
只是一切的懊惱都為時已晚。
「好,好巧,看到你們在這里,所以來打聲招呼。」
這是白子航覺得有生以來最尷尬的一次,特別是許甜甜冷漠地回答道︰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他那張迷死萬千少女的俊臉瞬間青轉白,白轉綠,再轉青……
他覺得自己真是找虐的。
然後,他把眼神轉向譚明淵,企圖從他那里得到一點友善,可譚明淵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把自己那盤鵝肝推到許甜甜面前,溫柔地說︰
「甜甜,既然喜歡吃,把這份一起吃了吧。」
許甜甜像是會變臉術似的,轉眼又恢復了一臉溫柔笑靨,聲音輕柔得足以融化任何一個男人︰
「好,那我們換換,你吃這個。」
白子航氣得雙手捏成了拳,狹長的桃花眼里迸出的不是迷人光澤,而是殺人的冷冽。
他真想直接把許甜甜給殺了,然後自己再一了百了,也好過這樣。
這一刻,他真真體會到了梁上君這幾個月來的痛苦,他突然好想打電話給他,說他們真是一對好兄弟,能夠栽在夏純和許甜甜那一對好姐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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