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你不用跟我進去,在這里等我就好。愛睍蓴璩」
黑色賓利在咖啡廳外的路邊停下,阿明下車,替坐在後排的夏純打開車門,她下了車,溫言吩咐。
阿明眼底閃過一絲為難,剛想爭取陪著她進咖啡廳,夏純卻又補充一句︰
「不要告訴梁上君,我一會兒就出來。」
「是,大少女乃女乃。」
阿明恭敬的應聲,不敢再說什麼。
自那天的事後,他主子就說了,只要保證少女乃女乃的安全,其余的,都不重要。
目送她走進咖啡廳,他才又彎腰鑽進車里,看著報紙等候。
夏純穿著一套寬松的純棉孕婦裝,外面套著一件淡綠色的外套,與這個季節的顏色極其相襯。
推開咖啡廳的門,她一眼便看見臨窗而坐的陸琳,她身著深藍色針織衫,短發往左邊偏分,視線相觸時,她淡淡地笑了笑。
這間咖啡廳不大,這個時間段顧客也不多,大廳放著悠揚的輕音樂,空氣里流動著淡淡地咖啡味,聞著倒也舒服。
她剛走到陸琳面前,身後,咖啡廳的門被推開,進來大波浪頭發,妝容極濃的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身材高挑,著裝時尚,還戴著一頂時下流行的帽子,與她卷發相襯的金黃色。
走進咖啡廳時,她目光直直瞟向剛坐下的夏純,在她轉頭回來時,她抬手拉下帽沿,側臉和身旁的人輕聲低語。
陸琳一臉平靜地看著在對面坐下的夏純,幾日不見,她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又似乎變化很大,她說不出那是怎樣的感覺,夏純也沒有給她時間去忖度,她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
「說吧,你用梁上君來威脅我,到底是想怎樣?」
「你不相信我也有可以毀了梁上君的東西?」
陸琳皺眉,探究的看著夏純,如果她不相信,那她又來做什麼?
夏純冷笑,唇邊泛起一絲嘲諷︰
「陸琳,你要是有能夠毀了他的東西,那你大可以找他談判去,用此來要挾他幫你擺平醫療事故一事,沒必要找我出來。」
「那你還來赴約?」
「因為你很希望我來啊。」
陸琳微微一怔,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沈阿姨三個字時,眸底閃過一絲猶豫,手指直接按下免提︰
「喂,沈阿姨。」
夏純清眸微變了變,也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平靜表情,頭往椅背靠,不經意地轉頭看向別處,視線觸及左前方那張桌前的兩個女人時,她下意識的蹙了眉心。
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那個高挑身材女人的側影,不知為何,她心里竟然生起一股熟悉感,目光停落在她端著杯子的大手上,第一感覺就是她的手很大。手指很粗!
「小琳子,君子已經答應說服那死者的家屬,讓他們撤銷起訴,你不用再擔心明天開庭的事了。」
電話里,沈塵塵熟悉的聲音傳來,陸琳眸底竄過驚愕,臉上揚出欣喜地笑,聲音也染上欣喜之色︰
「沈阿姨,君哥真的答應了嗎,謝謝您。」
「跟阿姨還說什麼謝,小琳子,君子一開始是不答應的,是我說接受夏純,他才答應說服那死者家屬……」
陸琳似乎不願讓夏純再听下去,她又把免提給關了,夏純听見沈塵塵說她不得已答應了接受自己,她心里並沒有欣喜,反而是泛起淡淡地苦澀,她能想像出沈塵塵是怎樣的不願意。
她們的電話沒有結束的意思,夏純不想坐在這里听她講電話,起身去洗手間。
**
刑警大隊隊長辦公室,歐陽墨軒驚愕地重復電話內容︰
「你說司翰宇回來了?消息準確嗎?」
「基本準確……」
電話里的人又把他們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掛了電話,歐陽墨軒直接撥出
梁上君的號碼。
「喂!」
「君子,我剛得到消息,司翰宇回來了,你小心一點,他怕是沖著夏純而來的,目前還沒有他確切蹤跡……」
「好,我知道了。」
梁上君亦是心頭大驚,姓司的還是回來了,選在這混亂的時候,不用想,他也是沖著純純來的。
雖然夏純的身世沒有被媒體傳開,但司翰宇若是真的惦記著夏純,他定然是時刻掌握著她的情況。
敵暗我明!最是麻煩。
梁上君本來還想在醫院住兩天,但現在司翰宇回來,他不能再住在醫院里了,他得回家去,得親自守著他的女人,才放心。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打電話給夏純時,她的手機成了關機,那一刻,他的心驀地懸了起來,俊眉一皺,又撥出她母親的電話。
「君子,純純早就出門了啊,她說去醫院看你,難道那孩子騙我的,你別擔心,阿明和她在一起,她可能就是出去散散步什麼的。」
當梁上君听著凌芬在電話里安慰他時,他心里的不安越發的濃了一分,英俊的眉宇間泛起擔憂,掀開被子下了床。
結束通話,他站在窗前給阿明打電話。
掀開藍色窗簾往外看,窗外陽光燦爛,花開盛艷,他深邃的眸子里卻噙著些許深暗,握著手機的手暗自收緊。
阿明正坐在車里等著夏純出來,看到電話是梁上君打來的,他心里一慌,按下接听鍵,剛喊了一聲,電話那端,梁上君的聲音便沉冷地傳來︰
「阿明,你和純純現在哪里?」
「啊,大少爺,我們在一家咖啡廳……我在外面等大少女乃女乃,她進去見朋友。」
「你現在進去找她。」
「哦,好。」
電話里傳來阿明打開車門下車的聲音,他眉峰擰了擰,轉身,往病房門口走去,沉聲道︰
「不要掛電話。」
大步走出病房,正好踫見蘇與歡抱著兒子來給他解悶,看到他出來,他笑著問︰
「君子,這是要去哪里?」
梁上君淡淡地掃他一眼,握著手機的手緊貼在耳畔,淡淡地說︰
「帶我去找純純。」
「什麼意思,夏純不是在家嗎?」
蘇與歡不解地皺眉,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拍著他的寶貝兒子,那小寶寶卻是睜著一雙大眼楮望著梁上君。
「她在外面,司翰宇回來了,我有些不放心。把你兒子給小怡抱,跟我找她去。」
電話一直通著,他能听見阿明那邊的聲音,但他還沒有給他答案。
「好,你等我一下。」
蘇與歡爽快地答應。
「大少爺,大廳里沒有大少女乃女乃的身影,我去二樓看看。」
梁上君就那樣穿著病號服出了醫院,上了蘇與歡的車後,他听見阿明說還是沒有見到夏純。
蘇與歡把他的焦急看在眼里,溫言安慰道︰
「君子,你別急,也許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糟。」
可事實證明,梁上君擔心的事是真的發生了。
夏純在咖啡廳被不見了。
守在外面的阿明一時失了警惕,她便被帶走了,還不知道去了哪里。
「讓咖啡廳老板調監控,一定要查到純純是被什麼人帶走的,看她剛才是去見了誰?」
蘇與歡以熟練的車技飛馳急行時,梁上君正對著電話理智的吩咐阿明,他聲音里保持著冷靜,心里其實早已是炸開了鍋的沸水。
「君子,如果是夏純自己離開的,你就別再找她了。」
梁上君都心急如焚了,蘇與歡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聞言,梁上君眸色一冷,瞪他一眼道︰
「當年小怡離家出走時,你怎麼不說這種話?」
蘇與歡俊眉微皺,眼楮看著前方路況,不以為然地說︰
「我和小怡的情況不同,君子,這幾天夏純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母親也無法接受她,她早晚是會離開的,你得給她一段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這樣對你們彼此都好。」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誰都看得出來夏純無法接受自己有那樣不堪的身世,她無法面對梁上君。
梁上君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住在醫院里,任夏父夏母陪著她住在家里,他可以給她空間和時間,但他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野。
「我不會讓她離開的。」
他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堅毅,聲音低沉中透著三分冷硬。
就算是純純要逃開他,他也不允許。
何部她還懷著他們的寶寶,她現在需要人照顧,他更不能放她走。
「開快點!」
他瞟了眼車窗外,煩燥的沖蘇與歡喊。心里暗自祈禱著純純不是被司翰宇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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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琳是沒想到自己接了一電話後夏純就不見了,她去洗手間找不到夏純的時候就慌了,立即撥出那個號碼,可對方卻是關機。
她暗叫糟糕,夏純是真的被他們帶走了。
當沈塵塵告訴她,梁上君願意說服那死者的家屬不起訴她時,她就後悔和司翰宇的人聯系,後悔給他們提供機會了。
可她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那麼快,她沒想到只是接個電話的時間,夏純就被他們帶走了。
當她看見阿明從車里下來,匆忙朝咖啡廳走來時,她便慌亂的丟下一張鈔票從另一扇門離開。
她不敢給梁上君打電話,但也知道,他早晚會會查出和自己有關。
她心里猶豫了幾秒鐘,只能求助于沈塵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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