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夏純忍俊不禁地笑出聲,抬頭看了眼許甜甜,好笑地問︰
「熠霆,XX是什麼意思?「
原諒她,剛才在熠霆念出XX你的時候,她腦子里自動給人家補上OO兩個字母,XXOO你?
許甜甜知道夏純正心思不純,故作惱怒地嗔她一眼,快步走過去。
熠霆皺著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那兩個字我不認識,所以用XX代表一下,干媽,這是子航叔叔寫給你的情書,他好沒文化,都不會寫點有詩意的句子。」
許甜甜生氣地說︰
「就是,別理他,把這花扔掉。」
「媽媽,這花好漂亮,熠霆哥哥,是昨天晚上說要做菜給我吃的那個叔叔嗎,我覺得他很好啊,媽媽?」
若兒眨著一雙大眼楮,對昨晚的那位叔叔還有印象。
「若兒,你喜歡昨晚說做菜給你吃的那位叔叔嗎?」
夏純好奇地問,孩子最是真誠,心里怎麼想,就怎麼說,不像某人,心口不一。
「喜歡,我覺得他很好。」
還真是血濃于水!
若兒說完見她媽媽冷著臉,她又眼神閃爍著,咬了咬唇怯怯地說︰
「但是媽媽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熠霆哥哥,快把這花扔了。」
「好!」
「媽媽,你生氣了嗎?」
若兒察言觀色,眨著明亮的大眼楮望著媽媽,媽媽的臉色很難看,似乎還很難過,她皺了皺眉,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的話讓媽媽難過了,小小的手拽著媽媽的衣角,稚女敕地聲音安撫她︰
「媽媽,我不喜歡那個叔叔,我只喜歡媽媽。喜歡媽媽喜歡的人。」
許甜甜心里一疼,重重地抿了抿唇,彎腰,疼愛的把女兒摟在懷里,強壓下心里翻騰的酸澀,笑意溫柔地說︰
「若兒最乖了,媽媽不生氣。」
若兒越是懂事,她就越是心疼。
吃過早飯,阿明開車送許甜甜母女回C縣,許甜甜原本想自己做車回去,但夏純說她帶著若兒不方便,堅持要讓阿明送她們。
車子剛上高速,許甜甜的手機便響起。
若兒好奇的小臉貼著車窗玻璃,兩只眼楮 轆地轉著,欣賞窗外景致。
跳入眼底的是一串熟悉得無虛儲存的數字,許甜甜眸色微變了變,遲疑地按下接听鍵,溢出紅唇的聲音透著冷漠︰
「喂!」
「甜甜,是我。花喜歡嗎?」
電話里,白子航的聲音磁性愉悅地傳來,仿佛他們多熟似的。
「不喜歡,你要是錢多可以捐獻給慈善機構,無虛如此浪費。」
許甜甜的語氣很不好,她討厭白子航來打擾她的平靜,更討厭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徹底忘記,難道因為他是若兒的父親,所以一輩子都忘不掉嗎?
不!
她不要再和他糾纏下去。
「甜甜,你以前不是喜歡玫瑰花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不喜歡了。」
許甜甜冷漠回答,話音一轉,又說︰
「你要是沒事就別再打我電話,我很忙。」
說完懶得听他廢話,夏純直接掛了電話。
回到C縣父母家里已經中午,許甜甜邀請阿明去家里吃午飯,他客氣地拒絕了,說他在這里有戰友,讓她什麼時候回A市打一個電話就來接他。
許甜甜沒再勉強,便道了謝,下車。
許爸許媽是早上才接到許甜甜的電話,說她要回家。
幾年不見女兒,他們又是激動又是歡喜,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兩老大袋小袋的菜買回家,整整一上午都忙著給她做飯吃。
許甜甜的哥哥許俊偉在她出國後結婚生子,兒子許飛比若兒小一歲,接到父母的電話,便帶著妻子寧淑婷和兒子回到父母家來等她。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過午飯後,許媽媽又拉著女兒坐在沙發里一番細聊,言語中婉轉的問她若兒是不是白子航的女兒。
許甜甜避開那個話題,轉而尋問開五金店的哥哥嫂子生意好不好。
寧淑婷無意中說了漏嘴,說一個月前被同行陷害進購了一批劣質建材,銷售給一建築工程,差一點吃上官司。
幸好白子航幫了他們。
「咳,淑婷,你帶著飛兒和若兒到樓下公園玩吧。」
許俊偉假意咳嗽阻止妻子的話,許甜甜眸色微變了變,听見她哥說︰
「甜甜,那是踫巧,不是我們想麻煩白子航,我當時都拒絕了他幫忙的,是他非要來幫忙。」
雖然白子航幫了他兩次,但許俊偉還是站在妹妹立場上的。
「哥,沒關系,只要你們沒有佔他便宜就行,該付給別人多少費用就付多少。」
許甜甜神色淡然,一旁被老公阻止的寧淑婷听到她這話,本走了兩步又回頭說︰
「白律師說是自己人,不用付錢的,請他那麼出名的律師,那費用得多貴啊。」
許俊偉回頭狠狠地瞪向寧淑婷,許甜甜笑著道︰
「嫂子,這費用我來付,你們不用管了,那件事解決了沒有?」
五年前就是因為她哥的事,她和白子航才會發展到戀人關系,她真不想五年後還和白子航有任何牽連。
更不願她的家人和他有任何牽連。
「原本是解決了,可是甜甜,你嫂子的妹妹現在白子航的事務所上班。」
說這話時,許俊偉又是愧疚,又是生氣。
許甜甜眸底閃過驚愕,寧淑婷尷尬地扯起嘴角,說︰
「甜甜,我們不是佔白子航便宜,是他說不讓我們客氣,我也只是隨口說了句,說我妹妹夢婷也是法律專業今年畢業,現在找實習單位。他就爽快的答應了。不過甜甜,你就只當不知道就行了,你要是不喜歡白子航,那千萬不要勉強……」
「甜甜,你別怪你嫂子,這事媽也知道的。」
許媽媽打斷寧淑婷的話,分明是幫她說話,可語氣卻听著有些生硬。
許甜甜心里閃過一絲疑惑,無所謂地說︰
「我當然不會怪嫂子。」
許俊偉和寧淑婷離開後,許媽媽又告訴許甜甜,說這幾年縫年過節的白子航都會來看他們,還經常給許爸買煙酒之類的。
「甜甜,當年你和白子航的事媽媽不知道,還是後來白子航告訴我們,我才知道你們分手的原因。我和你爸當然不希望你和一個惡婆婆相處,所以我們現在也不會勉強你,雖然白子航一直對我們都很照顧,甚至連你嫂子的妹妹也照顧著。媽媽只是想提醒你,他這幾年一直單身,身邊不乏追求者,但據純純說,白子航這幾年很潔身自好……」
許甜甜要是不回家,還真不知道白子航會在自己出國後照顧著自己的家人。
她心里有些亂,正好若兒喊著要出去玩,她便帶著若兒下樓,在小區附近的公園里玩。
「媽媽,我渴。」
若兒一個人玩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地跑到許甜甜面前。
「想喝什麼,咱們去對面商場。」
許甜甜剛和夏純通完電話,牽著女兒去對面商場里買水喝。
在收銀台排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欣喜溫潤的聲音︰
「甜甜,你怎麼回來了?」
許甜甜愕然轉頭,只見譚明淵一身白衣西褲,溫潤儒雅地站在她身後,眉宇間毫不掩飾的欣喜,垂眸看見若兒,又彎下腰和她打招呼︰
「若兒,還記得譚叔叔嗎?」
若兒仰著小臉,眉眼彎彎地望著譚明淵,高興地點頭︰
「記得,譚叔叔。」
蛋糕坊。
譚明淵和許甜甜相對而坐,若兒坐在許甜甜旁邊,專注地一勺勺把蛋糕往嘴里填,櫻桃小嘴上沾著女乃油,笑起來萌得人心都化了。
「甜甜,這些年在國外,過得好嗎?」
昨晚在帝皇酒店譚明淵一直沒有機會和許甜甜單獨說話,沒有機會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當初她出國,他並不知道她會去國外生孩子,只以為她是出去進修,直到昨晚見到若兒,他又是震驚又是心里泛疼。
她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還獨自撫養孩子,那該是怎樣的艱辛。
許甜甜笑容里透著無畏和堅強,垂眸溫柔地凝著專注于蛋糕的若兒,平靜地說︰
「我過得很好,那段最難的時間純純一直在幫我。現在若兒大了,懂事了,我覺得很幸福。」
雖然做未婚媽媽很辛苦,可甜甜覺得只要有若兒陪著,她多苦都能熬過去。
譚明淵眉峰微凝,墨玉的眸底泛起絲絲疼惜,溫潤地說︰
「甜甜,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告訴我。」
當年他對她冷漠是因為自己那不能見光的身份,現在他雖然有著一段不干淨的過去,在世人眼里,他或許一輩子都是販過毒的勞、改犯,可他心里很清澄。
許甜甜笑著點頭,輕快地說︰
「好啊,有需要的時候肯定不和你客氣。」
「譚叔叔,我也有需要。」
埋首吃蛋糕的若兒抬起小臉,紅潤的腮幫子上居然也沾著女乃油,小嘴更是一圈的女乃油,眨著清亮的大眼楮期待地望著譚明淵。
譚明淵忍俊不禁,輕笑著抽出一張紙巾伸手過去給她擦去臉上的女乃油,柔聲問︰
「若兒有什麼需要,告訴譚叔叔。」
若兒眼珠 轆轉了轉,又捂著小嘴嘿嘿地笑起來,稚女敕的聲音滲著淡淡地女乃油味和笑意響起︰
「譚叔叔,我需要一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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