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純,我好緊張。」
許甜甜雙眸圓睜,一顆心隨著熠霆和若兒不斷上升而越懸越高,和夏純相握的手心一片濕濡。
夏純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含笑望著熠霆和若兒上升的幾個男人,又轉頭看向許甜甜,輕笑道︰
「別擔心,有他們在,熠霆和若兒不會有事的,你看他們多開心啊。」
若兒正歡喜地沖著地面上的人喊,坐在她身邊的熠霆緊緊抓著她的手,在她耳畔輕聲叮囑︰
「若兒,這只手不要放開我。」
若兒點頭,看了眼熠霆哥哥,又看向地面上的媽媽,糯軟的聲音歡喜而激動︰
「媽媽,我越飛越高了,我要飛上天去。」
梁上君專注地給他們錄相,看著他們一點點升高,他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濃,能讓孩子快樂,他心里便滿滿地幸福。
幾步外,白子航走過來,和許甜甜,夏純打招呼︰
「甜甜,你看若兒多高興。」
許甜甜冷睨他一眼,扭頭走到一邊。
夏純眸底閃過一絲疑惑,看看許甜甜,又看看白子航,好奇地問︰
「白子航,你是不是又惹甜甜生氣了,我怎麼覺得她今天對你的態度很奇怪。」
最奇怪的是白子航,那眼里的濃情愛意毫不掩飾,和這段日子他說的做朋友全然不同。
白子航那雙桃花眼里笑意深濃,嘴角高高揚著︰
「沒有,我哪有惹她生氣。」
他只是把她吃了而已。
夏純眸底閃過質疑,顯然不相信白子航的話,反而更加懷疑。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走向許甜甜。
白子航無趣地模模鼻子,看了看許甜甜的方向,又抬頭關注還在上升的熠霆和若兒。
一米,兩米,三米,四米!
直到上升到他們限定的高度,漂亮的汽球帶著小黃鴨才在那個高度飄浮,熠霆拿起一袋零食拆開,從里面拿出一粒香酥的花生豆喂進若兒嘴里,沖下面的人喊著︰
「大家要不要吃花生。」
「要,我要!」
「熠霆,我也要!」
地面上的幾個小孩子歡喜的蹦著,脖子仰得酸了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熠霆和若兒的笑聲清脆地撒落在半空中,隨風飄散,他將花生豆撒給地面的小朋友,把最後兩粒留給自己和若兒。
「若兒妹妹,這粒是你的。」
把那顆花生豆遞到她嘴邊,若兒剛張嘴,他的手又縮了回去,目光掃過地面上仰著脖子,眼都不眨的幾個小孩子,俊眉一挑,引、誘地說︰
「你親我一下,我再讓你吃。」
若兒笑容甜美,毫不猶豫地傾身在他俊美的臉蛋上親一口,然後伸手抓住他拿花生豆的手喂進自己嘴里。
梁熠霆俊美的嘴角上揚,染著笑意的眸底掠過一抹佔了便宜的得意。
地面上,許甜甜笑著用胳膊捅身旁的好友︰
「純純,你家熠霆又佔若兒便宜,他長大了要是敢拋棄我家若兒,我一定不依你。」
夏純輕笑,眉眼含笑,一臉幸福︰
「放心吧,那小子要是敢辜負若兒,別說你不依,我這個當媽的都不會放過他。」
人家若兒才回來三個月,熠霆那小子居然就把人家給吃得死死的,還天天佔人家便宜,這樣下去如何了得,改天她得讓君子和那小子談談心,不能總是吃人家若兒的豆腐。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告訴熠霆,不僅要對若兒負責,還要為我這個丈母娘養老。」
許甜甜心里幻想著熠霆和若兒長大後的情景,幻想著他們手牽手走進禮堂的畫面,若是他們真能永遠在一起,那她也就放心了。
「你啊,怕是熠霆想為你養老,某些人都不願意呢。」
夏純撇撇嘴,眼神瞟向幾步外總是往她們這里看的男人,嘴角泛起一抹曖昧的笑,壓低了聲音問︰
「你和白子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今天怎麼比中了彩票還要高興?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把你吃進肚里。」
許甜甜心下一跳,故作惡狠狠地瞪她,不以為然地說︰
「那是姐長得漂亮了,像他那種男人會有什麼銀蕩的想法也是正常的,純純,倒是你才要小心點,和你家君子天天激情也注意下,別留下草莓了。」
夏純驚愕地眨眼,低頭去看自己的頸項︰
「真有嗎?」
她順著許甜甜的視線看去,可自己看不見,難道那流氓真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跡,如此一想,小臉不禁泛熱。
「這次是沒有,下次可能有。」
許甜甜憋著笑,見她皺眉才涼涼地解釋。
「許甜甜,你這臭丫頭,居然來調戲老娘,讓我找找你身上有沒有某個男人種下草莓……」
話落,夏純伸手就要去抓許甜甜,許甜甜本身會點功夫,利索的躲開她的手轉身便跑,沖幾步外的人喊︰
「梁上君,快管管你老婆!」
梁上君在許甜甜的叫喊聲里轉過頭,看見夏純追著許甜甜只是寵溺地提醒︰
「純純,別追她,小心你的腿。」
「那你幫我抓著她。」
夏純笑著回答,許甜甜正跑到梁上君面前,聞言臉色大變,听見梁上君毫不道德的答應他老婆的要求,她想跑已經來不及。
梁上君一個「好」字吐口,伸手就要抓住許甜甜,卻被一旁伸過來的一條長臂擋住,白子航眸帶笑意︰
「君子,你們兩口子欺負甜甜一個人,太不像話了。」
梁上君沒抓住許甜甜,卻在夏純跑到身旁的時候將她抓進懷里,用手圈住她縴腰,寵溺而溫柔地說︰
「純純,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追不到她還累到你。」
「唉,梁上君,不帶你這樣的,什麼跟什麼啊?純純追不到我就是追不到,還什麼不一般見識不見識的?」
許甜甜跑到幾米外沖他們兩個親親我我的人喊。
梁上君低笑,不以為意地在自己老婆臉上親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
「純純又不是蕾絲邊,要追也是追我,怎麼會追你。」
半空中,坐在小黃鴨里的若兒和熠霆看著地面上的畫面,看到熠霆哥哥的爸爸媽媽親熱的抱在一起,若兒笑著湊過小臉在梁熠霆耳畔問︰
「熠霆哥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熠霆正拿起另一袋零食拆開,小黃鴨隨著汽球飄搖,坐在小黃鴨里的他們比坐搖籃還好玩。
「什麼忙?」
熠霆抬眸看了眼若兒,隨口一問。
若兒的目光自他爸爸媽媽身上移開,抿了抿唇,說︰
「幫我媽媽也找個好男人。」
**
白子航雖然那天早上吃了頓大餐,但他和許甜甜之間的關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倒是若兒和熠霆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更加的形影不離了。
若兒三句不離熠霆哥哥,說她熠霆哥哥是世間最好最好的男生,真的除了他一個星期都不搭理其他小朋友。
這天晚上,臨睡前,若兒望著陪在身邊的許甜甜問︰
「媽媽,白叔叔是不是喜歡你?」
「啊?」
許甜甜眸底閃過驚愕,瞬間又斂去,淡淡地說︰
「沒有,若兒乖,快快睡覺,明天要開學了,早點起床。」
若兒噘著小嘴,兩只眼楮骨碌碌地轉,一副小大人的語氣︰
「媽媽,我看出來了,白叔叔喜歡你,熠霆哥哥也說白叔叔在追媽媽呢。還有那個譚叔叔,他也喜歡媽媽。」
許甜甜嘴角抽了抽,被女兒那雙純淨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心緒也因為女兒的話微微起伏,腦子里閃過白子航的臉,特別是那天早上的事,讓她臉上微微泛熱,手腕被若兒雙手抓住,耳畔她的聲音傳來︰
「媽媽,我們交換秘密好不好?」
她扯起一抹笑,一臉溫柔地看著女兒,她眼里滿滿地全是認真︰
「交換什麼秘密?」
若兒輕輕一笑,眨了眨清亮的眸子,糯軟地聲音滲進一絲神秘和嬌羞︰
「媽媽,我告訴你我喜歡熠霆哥哥,你也告訴我,你喜歡白叔叔還是譚叔叔,好不好?」
許甜甜忍不住輕笑出聲,故作不懂的問︰
「若兒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若兒眨巴著大眼楮,秀眉驕傲地挑了挑,一臉認真地說︰
「媽媽,我當然知道,熠霆哥哥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把他裝在心里,吃飯時想他,睡覺時想他,做什麼事情都想著他,還要永遠地守護他,不讓他受傷,不讓他難過。」
「我吃飯時想熠霆哥哥,睡覺時也想熠霆哥哥,做什麼事情我都有想熠霆哥哥哦,熠霆哥哥說要照顧我,保護我,我也要守護著熠霆哥哥,不讓他們班上那些女生欺負他,熠霆哥哥還說要我沒有爸爸,他要把他的爸爸分給我。可是我不想要他的爸爸。」
若兒原本認真的小臉上泛起一絲猶豫,輕咬著唇,有些難過。
「哦,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干爸?」
許甜甜的心因為女兒主番單純地話語而泛起絲絲漣漪,讓她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以前她也是那麼單純的喜歡一個人。
若兒在她溫柔地笑容里點頭,輕聲說︰
「我喜歡。可干爸是干媽的老公,我喊他爸爸,他也不能保護媽媽,我要替媽媽找個好男人來保護你。」
許甜甜心里一熱,鼻端突然發酸。
她摟著女兒肩膀的手微微一緊,感動的在她凝脂般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若兒真好,知道心疼媽媽。」
「媽媽,要是你不喜歡白叔叔和譚叔叔,那若兒可以幫你找一個你喜歡的好男人哦。」
「怎麼找?」
許甜甜好笑,眸子里盡是戲謔。
「昨天我就看見有人貼相親廣告,媽媽,明天我也幫你貼去,肯定能幫你找到一個好男人嫁出去。」
原本許甜甜以為女兒只是說說,因為她說完那句話後打了個呵欠,閉上眼不到兩秒鐘就睡著了。
她沒當一回事,替她蓋好被子,又起床替她找好明天穿的衣服,才睡下。
許甜甜因為公司有重要會議要開,若兒上學她都沒去,而是由夏純和梁上君代勞,熠霆牽著若兒的手走進學校報名的。
臨下班的時候,許甜甜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她抬頭看去,見財務總監推門進來。
他手上拿著一份報表,面帶微笑地向她走來︰
「許總監,你們上個月的財務報表有些細節上的偏差,我想向你核實一下。」
許甜甜眉心微凝︰
「能不能下午,現在要下班了。」
她垂眸掃了眼自己已經關了的電腦,抽屜都鎖好了。
「呵呵,是的,現在要下班了,要不咱們一起吃午飯,我來請客,邊吃邊聊。」
聞言,許甜甜心里微微一怔。
她可听說這個王總監,想來不是為了報表,是另有目的。瞧他那雙在自己身上打轉的眼楮,她身上就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正要拒絕,門口卻傳來一道磁性悅耳的嗓音︰
「甜甜,好了沒有!」
財務總監和許甜甜同時看向門口,只見白子航頎長挺拔的身軀倚著門框,笑意溫柔地看著她。
「啊,好了好了,王總監,不好意思,我和白律師有約,這份報表你先給我,或者下午上班再核對可好?」
被稱作王總監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目光自她豐滿的胸前掃過,把報表遞給她後轉身離開。
許甜甜和白子航一起出了公司大樓便斂去了臉上虛偽的笑,邁步就走。
「甜甜,你去哪里?」
白子航一把扣住她手腕,狹長的眸在陽光下泛著沉暗,他還在為剛才那個男人打她主意的事而不爽。
許甜甜回頭冷眼睨他,淡漠地說︰
「我回家。」
「今天是若兒開學,你不去看她嗎?」
白子航俊眉微皺,眸色沉沉地鎖著她。
「我看不看若兒關你什麼事,白子航你放開,別在這里拉拉扯扯的。」
「跟我上車,想打你主意地那個色、鬼出來了,你難道想跟他一起去吃飯嗎?」
白子航回頭正好看見那個老色、鬼從大廳里出來。
許甜甜不是怕被那個想約她的男人看見,是怕被公司那些同事當成八卦對象,她冷著臉上了白子航的車。
「我自己會寄。」
當白子航傾身要替她寄安全帶的時候,她身子往旁邊一偏,郁悶地開口。
白子航自己扣好安全帶,耐心地等她寄好,才發動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