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時代,蠻妃馴蛇王,第七十九章出去要吃肉
那雙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愛羋
烏黑的大眼楮,清澈的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阿慶甚至從那雙明亮的眼楮里看到了失態的自己。
阿慶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他眨了眨眼,然後看到女子也學他眨了眨眼……阿慶的手就像是觸電一般的縮回來,因為自己剛剛的莽撞臉上迅速的就染了一層紅暈,「你,你,你是仙女嗎?」
其實一般人會問︰你是人是鬼。
但阿慶下意識就覺得,這麼好看的雌性,不會是鬼。
女敕末緩緩的搖頭,她盯著被驚嚇過度而臉色通紅的阿慶,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大腦里像是被塞了滿滿的土,一片混沌沉重,她有點弄不清現狀。
「你不是仙女嗎?那,那你是什麼?」看到女敕末有反應,上一刻還不知所措的阿慶下一刻已經高興的裂開嘴傻傻的笑了起來。
我是什麼?
女敕末疑惑的皺眉思索,眼角瞅到耳朵後面好似有鰓的阿慶,于是伸手去模自己的耳朵,好似沒有那玩意耶,女敕末不解的反問,「你是什麼?」
「我的母親是鮫人,所以我會有鰓。」感覺到女敕末的目光,阿慶有些不好意思的模著自己的耳朵。
「我為什麼沒有?」女敕末繼續疑惑。
這個問題並沒有將阿慶問住,只是他一時被懵到了,他細細的打量著女敕末的五官四肢,企圖為女敕末找到她的祖先,不過顯然,他什麼都沒有找到,而且這樣盯著女敕末看,雖然女敕末沒有說什麼,可是看到女敕末胸前那薄薄里衣遮掩不住的聳起時,他自己飛快的移開眼,臉上不知不覺的又染了一層紅暈。
「是了,我是人,沒有鰓。」女敕末並沒有等阿慶的回答,她的問題與其在問阿慶不若說是在問她自己。這樣說完,她思索了片刻又抬頭一臉審視的打量阿慶,「你是誰?」
「我叫阿慶,我是來找一顆白熊內丹的。」怕女敕末不明,阿慶又繼續補充,「這是鱷圖的洞穴,他以前獵殺過一對白熊一族的夫婦,他這里有白熊內丹。」
「鱷圖啊!」女敕末恍悟,這個名字她終于熟悉了,「他死了啊!」
下巴指指那堆骸骨,女敕末明快的聲音就像是在說︰今晚饅頭啊,我喜歡吃……
「你怎麼會在這里?」阿慶沒有覺得女敕末的話語不對,他已經猜到了桌子上的那堆骨頭是鱷圖,他倒是覺得,眼前雌性的聲音,真是好听。他努力思索著,眼前的雌性祖宗該是哪一個族類呢!
「我?」女敕末好不容易松懈了的眉頭又糾結在了一起,「我怎麼會在這里?」
阿慶問完這個話,其實就後悔了。這里是鱷圖的洞穴,女敕末又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鱷圖把女敕末擄進來的,鱷圖的頭顱旁還有一把小刀,肯定是鱷圖欲對女敕末施暴,女敕末不從,然後一不小心把鱷圖殺死了,嗯,就是這樣。
阿慶忙轉移話題,「你叫什麼名字?」
「我?女敕末,我叫女敕末!」回答的時候不忘自己先使勁點頭肯定這個事情。
「女敕末,我帶你出去好不好?章叔還在外面,我得出去找他。」
「出去?」女敕末繼續點頭,「好,出去!我要吃肉,肘子肉,還要吃饅頭,還有面條,西紅柿雞蛋面,我想吃,我還想喝水。」
她一定餓慘了!
阿慶有些心疼的想,伸手去扶女敕末,「好,等找到了章叔,我就去帶你找這些吃的。」
不過女敕末已經先阿慶一步起身,幾步走到桌前鱷圖的尸骨旁,一腳將那堆還能看出是人形的尸骨踹的嘩啦啦全部碎落在地,像是出了心中的一口郁氣,女敕末這才轉身,朝阿慶笑的天真,「從哪里出去?」
阿慶打了一個顫,總覺得,額,好似自己有些危險,可又說不上哪里危險。
阿慶也不知哪里是出路,不過他善于研究機關,不像女敕末似的一竅不通。他一臉嚴肅的打量著牆體每一處的時候,女敕末就會默默的跟在他後面,每次他回頭,都能得到她的一個鼓勵笑容。
找到出路的時候,阿慶望著通往外界的路,突然就有些悵然,彼時他並不知自己為何這般。
見阿慶將鱷圖的內丹裝進口袋里,女敕末忙提醒,「內丹里有毒。」
阿慶詫異女敕末這樣的說法,不過馬上他就明白了,估計鱷圖是被女敕末用毒毒倒然後又殺了的。
出口處是一個長長的左拐右拐的甬道,甬道壁上瓖著夜明珠,所以甬道雖然長,卻並非是黑暗的,阿慶將女敕末護在身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
也不知這樣彎彎繞繞的走了多久,期間還觸動了好幾次次機關,不過都被阿慶化險為夷。
在有幾次都差點一命嗚呼後,阿慶的神經就高度緊張,跟在他身後的女敕末卻是一臉優哉游哉的樣子,好似此刻是在自家後院里散步,絲毫沒有半點的危機感。
「不要怕,我一定會帶你出去。」阿慶警惕四望,並沒有回頭。
「嗯。」女敕末應聲,想了想補充,「出去要吃肉。」
不待阿慶應好,一側突然跑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來,阿慶朝女敕末喊了一聲小心,就伸手從腰間掏出自己自制的暗器匣。他不是武者,並沒有資格拿劍。
「阿慶?」那一身是血的人影因為站不穩而撲倒在地,不過馬上就用劍撐著地搖搖晃晃起身,「阿慶是我鐘山。」
「鐘山你怎麼在這里,有沒有見到章叔?」阿慶忙將暗器收回在衣袖里,一手扶住鐘山,一手從自己的腰上荷包里尋出一丸丹藥遞給鐘山,「可以止血,快將這個吃下。」
鐘山沒有回話,他目光直直的盯著女敕末,視線甚至還在女敕末的胸前停留了幾秒。阿慶有些不悅,他微微側身擋住鐘山的目光,重新將藥遞給鐘山,「你身上還留著血,快把藥丸吃了。」
「你這瞎鼓搗的藥丸不會將我吃死吧。」話雖然這樣說,鐘山還是接過藥丸一口吞了下。
因為不是武者讓父親很失望,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阿慶試圖學習煉藥還有機關術,不過都沒有引起他父親的半點關注,倒是母親時常稱贊他,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見鐘山接過了藥,阿慶這才月兌了自己的外裳,轉身披在女敕末的身上,見女敕末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他心中微微疼惜,又細心的為女敕末系好衣帶。並把女敕末拖地的那一部分衣角全都打褶系住,這樣就不會絆到女敕末了。低頭彎腰的他發現,女敕末身上的那件里衣,也是在邊角處打了結。
「不知姑娘是在那一艘船上?」阿慶彎腰的時候,鐘山與女敕末之間就沒有了阻擋,他優雅的對女敕末施一禮,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盡量溫和且有禮。
不過此刻他渾身是血,臉上又是各種污漬,這般彬彬有禮的一揖只會讓人覺得滑稽。
女敕末也覺得滑稽,所以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她伸手去拉依舊彎腰給她整理衣袍的阿慶,「你快看看,他像不像淋了血的肥豬肉。」
明眸皓齒,眸燦若星,鐘山一時看的痴了,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女敕末的話,「姑娘真愛開玩笑。」又重新給女敕末施了一禮,低頭的時候不忘狠狠的瞪一眼多余無比的阿慶。
「她有些餓了,見什麼都往肉上去想。」阿慶在這時起身對鐘山解釋,「你別在意她的話。」
這般維護她,好似他們是一體,而他才多余,鐘山心中恨恨,礙于佳人在側,只好維持自己的風度沒有去糾正阿慶這種自以為是的話,馬上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阿慶,「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和章叔遇到了流沙漩渦,章叔推了我一把將推的避了開去,我掉進了一個密室里,走出來就遇到你了,你呢,你是怎麼進來的,有沒有遇到章叔?」阿慶本能的忽略了在密室遇到女敕末的事情,密室里除了鱷圖的內丹就沒有了其它內丹,若是大家知道女敕末一直在密室里,說不定會拷問女敕末其余的內丹是不是被她藏了,他下意識的覺得女敕末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更不能卷入這事里來。
鐘山的母親與阿慶的母親是姐妹,也同是鮫人,鐘山雖然從來沒有對阿慶說過他有沒有遺傳鮫人可在水中自由油走的事情,不過阿慶對鐘山能來這里也沒有表現出詫異來。或許他其實並覺得這種事情該值得他關注。
「我和另一船上的那些人一起進的洞穴,一進來就進入了流沙漩渦里,那麼一大堆的人,一個踩一個的在漩渦里掙扎,我尋了個機會跳了出來,又遇到了機關就進入了這里。進入流沙漩渦的那麼多人,活著出來的沒幾個,章叔要是和別人掉進去的,踩著別人的身子或許能出的來,若是他一個人,只怕沒半點希望。」鐘山這一身的傷有一半是在流沙漩渦里和別人廝打踩踏時受傷的,另一半則在這彎彎繞繞的甬道里遇到一次機關受傷的。
阿慶垂眉,那個流沙漩渦那麼恐怖,是不是章叔已經沒救了,不管怎麼樣,他得先出去才行,「這里機關重重,我們要小心點。鐘山,你斷後,我走前面。」
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還是阿慶第一次對他說,一定是有佳人在一側,阿慶想表現自己,鐘山本能的想拒絕,然而馬上他又想起剛剛遇到那機關時的恐怖,讓阿慶走在前面也好,一旦有個什麼事,他剛好能帶著佳人避開。
「姑娘怎麼稱呼?」鐘山走在後面,一邊撕了衣裳綁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處,一邊和女敕末搭訕。
女敕末抬頭瞧著壁上的夜明珠,沒有回應鐘山的問話。倒是前頭的阿慶替女敕末回答,「她叫女敕末,她餓了,精神不是太好。」
「嗯,我想吃肉!」女敕末附和阿慶。
鐘山覺得阿慶就是在拆自己的台,盯著阿慶的脊背無比怨毒。
有半吊子機關術的阿慶帶路,三人雖然遇到過危險,但也都能化險為夷,出了洞穴被眾人迎著上船的時候,阿慶才知道下去那麼多的人,活著上船的只有他和鐘山。
章叔再也無法和他回去了,母親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阿慶有些難過,主動的將鱷圖的內丹掏出來上繳給船上的領頭人,「我只找到這個。」
這是鱷圖的內丹,級別高的武者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這顆內丹里有毒氣繚繞,鱷圖是被比他更高級別的武者毒死的,一般人是沒法消受這帶毒的內丹。
領頭的人接過內丹瞅了一眼,因為事先大家就約定過除了白熊內丹上繳之外,其它東西都歸各人,而且這內丹帶毒,留在身邊說不定還會被毒倒,所以他又毫無留戀的返還給阿慶,「這是你自己應得的。」
船上的眾人一臉羨慕嫉妒的望著連武者都不是的阿慶。
不過馬上眾人的視線就被緊隨阿慶爬上船的女敕末吸引。
因為衣服被水浸濕,女敕末的苗條身材一覽無遺。
領頭人的目光也移向了女敕末,一臉發現寶藏般的興奮。
女敕末不喜這些目光,她皺眉略略一掃,看似無意的瞟了這些人一眼,那些觸到她目光的人,頓時有一種刺痛感自眼中傳到渾身上下,這種刺痛感雖然痛的難耐,卻只是瞬間,導致他們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哪里有肉?」女敕末走到阿慶面前一臉的期待。
「姑娘是?」領頭人大步走到女敕末面前,一臉的微笑和藹。
這人站在自己和阿慶中間,害的她都看不到阿慶了,女敕末很不爽,不爽的她大聲回答,「我要吃肉,哪里有肉?」
聲音清脆響亮直沖雲霄。
眾人︰「……」
一桌子的碟子此刻空空如也,最後一個豬蹄被女敕末啃完之後,她有些滿足的打了一個嗝,然而望著大張著嘴巴非常不雅的圍觀眾人,「難吃!」17690090
阿慶默默抹汗,偷偷去瞧坐在女敕末對面的領頭人,領頭人沒有生氣,面上依舊和藹如初。阿慶就無聲的松了口氣。
女敕末伸了個懶腰酒足飯飽的又嘟囔,「我要洗澡。」
「這是船上沒法洗澡。」
「我屋里有洗澡的浴桶。」
阿慶和領頭人的聲音是同時發出的,女敕末疑惑的望望阿慶,又望望領頭人,脆生生的拒絕,「我不用別人的洗澡桶。」
女敕末最後被領頭人安排在了一間沒人住過的客房里,圍在女敕末周圍的人太過,大家都有心擠開阿慶,他到最後都沒有再能和女敕末說一句話。
鐘山傷的有些厲害,不過都不致命,船上的醫師給鐘山上了藥,阿慶站在一旁幫忙,待醫師走了,阿慶為鐘山蓋好被子安慰道,「你的傷將養將養就好,不用擔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的。」
「我知道。」鐘山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同樣一起下水,身為武者的他一身狼狽,可阿慶卻萬眾矚目,這讓他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女敕末姑娘呢?」
「領頭兒給她安排了一間客房,她去睡覺了。」一提女敕末,阿慶也有些黯然,他總覺得女敕末太單純,而那個領頭兒看似對女敕末和藹,其實心懷不軌,但這種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說不定是他自己疑神疑鬼。阿慶滅了女敕末的心思,又道,「章叔的事情,你幫我瞞一下我的母親,她身體不好,我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她說。」
「我知道了!」鐘山不在意的答,心里盤算著女敕末的事情,領頭兒肯定也是相中了女敕末的貌美,不行,這雌性明明就是他和阿慶先發現的,怎麼能讓半老八十的領頭兒把這便宜沾了去,鐘山見阿慶憂心忡忡,以為阿慶也是在想女敕末的事,于是故意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听人說咱們這領頭兒最好美色,女敕末和我們一起能從鱷圖的洞穴里逃出來,只怕這次是沒辦法從領頭兒的手心里逃出了。」
話畢,鐘山抬頭望著阿慶語重心長道,「阿慶,雖然你這次幸運的拿到了鱷圖的內丹,但你畢竟不是武者,船上的人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你可別莽莽撞撞的胡亂出頭啊。」
阿慶哪里還能听得進去鐘山的話,滿頭滿腦子就是領頭兒好美色的這聲音。
胡亂應和了鐘山幾句,阿慶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鐘山的房間到了女敕末的房間門口的,太手準備敲門的他,那渾渾噩噩的頭腦終于有些清醒了,他看到了周圍來來去去那些人的目光,那目光有些陰毒,好似恨不得將他打殺了一般。
他明明沒有做什麼事情惹怒這些人啊!阿慶疑惑著,轉而又想到了屋內的女敕末,這些人守在女敕末的房間外虎視眈眈的,就算領頭兒不沾染女敕末,女敕末也難逃這些人的毒手,不行,他一定要告訴女敕末才是。猶豫舉起的手就輕輕的敲了敲門。
連敲幾下都沒人應聲,就在阿慶急的滿頭是汗的時候,一側有人嗤笑,「別敲了,美人不在房間里。」
不在房間,那去了哪里?
阿慶跌跌撞撞的把整個船能去的地方過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女敕末,反而在底艙過道被兩個人推搡進了一間庫房里,「快把內丹交出來,不然就把你從窗戶口上扔進海里。」兩個推搡阿慶的人凶神惡煞的給了阿慶兩拳頭。
阿慶在某些方面有些執拗,比方現在,明明他也知道鱷圖的內丹有毒,自己留著也是禍害,可他不願意交出去,不願意這樣被脅迫著交出去,所以他咬著牙不說話,一臉倔然不服氣的瞪著兩個有牛角在頭的大漢。
「喲 ,這小子大概是去了水中一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的傻小子是人物,我還是人物他爹呢哈哈哈!」
兩個大漢都知道阿慶不會武,他們也不著急逼阿慶交出鱷圖的內丹,而是伸手拍打著阿慶的臉蛋肆意辱罵著,想從阿慶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得到成就感。
「你們放開我。」阿慶臉氣得通紅,剛伸手去反抗,那手腕就被其中一個大漢一抓一擰,直接折斷了他的手腕,疼的他渾身都在打哆嗦,偏他好強,疼成這般也不願求饒,緊咬著牙齒的他甚至都沒有喊一聲。
「他竟然是鮫人的後代,你快看,他還有鰓呢,看來一會把他丟水里是淹不死他的,要不咱一會把他碎尸了送給廚房做肉吃吧。」
「好主意,船上那個小仙女不是喜歡吃肉嗎?剛好咱們也可以趁機接近她,嘿嘿嘿。」
兩個大漢猥/瑣的笑聲听在阿慶的耳中更覺得揪心,想到自己若是這般死了,家里的母親得了消息該有多傷心,還有梭魚,梭魚一臉失望諷刺的表情。想到梭魚,腦海里卻徒然出現了女敕末一臉天真無邪的笑……
阿慶深吸一口氣,掙扎起身朝其中一個大漢撞去,他不能死在這里,他要去找女敕末,告訴她,這船上不能久留。
「嘿,這小子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大漢輕輕巧巧的就將阿慶的肩膀抓了住,抬手去擰阿慶的脖子,「我行行好,給你給痛快。」
咯咯咯的笑聲徒然響起,大漢的手一頓,抬眼就看到倉庫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上面坐了一個女子。
風將女子的衣服吹的飛揚,墨色的發絲如屢屢煙霧飄揚,女子正眸光燦燦,含笑望著他們。
兩個大漢張了張口,目光盯著窗戶上的女子半晌說不出話來。今日在甲板上雖然遠遠的一眼,但也將女敕末的眉眼瞧了個大概,如今近距離相看,只覺得這張臉似乎比在甲板上看見的要更漂亮更美麗,讓他們一時傻傻的有些無法反應。
「為什麼要把他剁碎了做肉吃,人肉一點都不好吃。」女敕末聲音清脆,就如同潺潺水聲般,空靈悅耳。
「不好吃不好吃。」兩個大漢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女敕末,鬼使神差般的符合著女敕末的話。
「那你們把他放了好不好?」
「好好好!」
「我喜歡看你們倆從窗戶上跳下去,你們跳下去好不好。」
「好好好。」
女敕末從窗戶上跳下來站在阿慶身邊,臉上依舊是一派天真的笑容,兩個大漢就像是听了號令的僵尸,一步一步的朝窗戶走去。
「哎,別呀!」阿慶欲出口喚住兩人,卻被女敕末伸手擋在了他嘴邊。
淡淡的馨香味在鼻尖繚繞,阿慶的唇甚至可以感覺到女敕末溫熱的軟軟的手掌肉,他的臉一紅,頓時說不出話了,那兩個大漢手腳並用的爬上窗戶,然後就是撲通撲通的兩聲。1ce02。
「你,你?」一直到女敕末的手移開,阿慶的臉還是通紅通紅的,他又氣又急,可對上女敕末這雙無辜的大眼楮,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倉促低頭去接自己的手腕。
「你要說什麼啊?」女敕末卻是不依不撓,她覺得阿慶怎麼也該謝謝她吧。
手腕的疼痛安慰著阿慶,那兩個大漢真的是死有余辜,他完全不能把這事怪罪在女敕末身上,听了女敕末的話,他抬頭又去打量那窗戶,「你怎麼跑到窗戶外去了?」
「听到你的聲音,我就跑來了啊。」女敕末一副很是平常的語氣。
「這船上一點都不安全,你能在這水里堅持多長時間,我帶你離開這里吧。」阿慶不再糾結那些問題,既然這里遇到了女敕末,他覺得有必要現下帶女敕末離開。
「為什麼不坐船,大船側面綁著很多小船兒呢。我不喜歡泡在海里。」
「要是去動那些小船會驚動船上其他人的。」阿慶頗為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卑。
「怎麼會?」女敕末笑,伸手去拉了阿慶的手,「我們一起從窗戶跳下去。」
事實證明,阿慶眼里單純無知的女敕末姑娘真不是個省油的,她不僅備好了小船,還在小船上備了許多的吃食。
「你會劃船嗎?」女敕末問站在船中央一臉迷茫的阿慶。
剛剛從半空飄下來的阿慶還沒有從那種輕功的刺激感里反應過來。他迷惑的望著女敕末手中的劃槳,挺了挺胸男子漢味十足道,「我會。」
半刻後……
女敕末︰「阿慶,我們貌似一直在原地轉圈耶,你看大船上的人好似發覺我們了,放了小船來追我們,你能不能別轉圈了!」
此刻的阿慶滿身大汗,他眨了眨眼,將眼皮上的汗珠子甩下去,這才氣喘吁吁一臉內疚的回復女敕末,「我,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唉!
女敕末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一臉無知的望著阿慶,「他們的船馬上就過來了。」
阿慶慚愧的就差引頸自殺,此刻也顧不得與女敕末說話,兩臂揮舞著,使勁劃著那船,心里默默祈禱著,只求這船不要再原地轉圈,趕快往前沖。
後來的後來,還是女敕末的女漢紙氣勢凸顯,接過劃槳呼啦啦的兩下,船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瞬間就沖出老遠。
阿慶就更加羞愧的無地自容,待那些大船全都不見蹤影後,女敕末這才丟了劃槳坐在阿慶的對面從船艙里找出點心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她覺得自己好似餓了很多年很多年,肚子很饑餓。
「女敕末,你是武者吧。」阿慶吶吶的問,因為羞愧而臉色潮紅的他,都不敢抬頭去看女敕末。
「不是啊。」女敕末將糕點放回去,「我不是武者的體質啊,我也不能學煉藥術巫術之類的。」
阿慶覺得女敕末不會武者有點匪夷所思,可是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女敕末不會撒謊,女敕末說的這是實話,「那,那你怎麼會這麼厲害?」
最後一句問話結結巴巴的,就像是在窺/探別人的**一般。
女敕末想了想,「我自己創了一套武術,我還自己打坐練習。」
怕阿慶听不懂,她指著自己的月復部又道,「我以前練習的時候,這個地方,有個銀色的小漩渦呢。」
阿慶順著女敕末的手指望了一眼女敕末的肚臍眼下面的丹田位置,愣了愣,頗有些不自然的扭開了頭,「女敕末,你好厲害。」
在阿慶的認知里,他周圍的人都是練習祖上傳承下來的各種劍法刀法,沒有人會自己獨創一套,甚至那人竟然是個不能儲存勁氣的武者。丹田里修煉出銀色的小漩渦,他幾乎從來都沒有听過這種事情。
「我不厲害。」女敕末搖頭,小臉蛋很是傷心糾結,「那個銀色的小漩渦已經沒了。」
「啊?」阿慶忙轉頭又對上女敕末,「怎麼回事?」
「不知道。」女敕末搖頭,一想怎麼回事,她的頭就好疼啊,她兩手抱著頭,歪倒在阿慶的大腿上,「你別問我啊,我一想,頭就好疼的。」
軟軟的聲音讓人听著疼惜,阿慶忙點頭,「我不問,我不問。」
女敕末枕在阿慶的大腿上睡了一覺,很久沒有曬太陽的她被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使得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服,醒來的時候看到阿慶的兩手遮在她的頭上方,約莫是在為她遮陽。
見女敕末醒來,阿慶忙收回有些僵麻的手,「頭還疼嗎?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女敕末搖搖頭,末了又點點頭,迷惑四望,「怎麼還在海上?」
阿慶吶吶的,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母親雖然是鮫人,可是由于父親討厭母親的緣故,自小就不喜他踫水,這海上還是他第一次出行。茫茫大海一望無際,他真分不清東南西北。
瞧著阿慶的臉敕末就知道了答案,她嘆了口氣,「你家在哪里?」雙黑楮那緊。
「在皇城外的一個遠郊區。」阿慶老實回答,被女敕末這一提,才驀然想起,似乎他還沒問女敕末的家在哪里,「你呢,你家在哪里?」
「我?」女敕末剛一想,頭頓時就疼得要炸裂般,她雙手捂著頭,嘶嘶抽了幾口冷氣,「阿慶,你再問我問題我就把你扔進海里去。」
在海上漂並不是一件風雅的事情,等阿慶終于學會劃船的時候,他們終于遇到了一艘大船。
這艘大船可不同于先前那幾艘游俠兒們組織去圖運河的大船,雖然比不上那船大,可這船被漆成了紅色,一看就光鮮亮麗的像是哪一個暴發戶擁有的樓船。
這船上的人自然不會對阿慶和女敕末施與援手,好在女敕末如今的攀爬本領不錯,直接提著阿慶跳上了大船船尾的甲板上。
這個船上的人很少,兩人轉悠了一圈都遇到半個人。不過听著樓閣里聲音卻很是熱鬧。
兩人頗有默契,靠近樓閣的時候對視了一眼,腳步放緩放輕。
里面的聲音漸漸清楚,女子依依呀呀的聲音頗為婉轉,女敕末尋了一處窗戶,與阿慶一起貓著身子朝里打量。
「九郎,九郎,快些進去呀!」閣樓里女子頭上朱釵散亂,身上只著一件肚兜,正躺在該擺飯食的大圓桌子上,扭扭捏捏的欲迎還拒。
女敕末總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胃里突然翻滾的想吐,她忙用手捂了嘴巴,移開視線深深呼吸了幾口這才好受了一些。抬眼,看到阿慶的臉漲得通紅通紅,正望著她欲言又止。
女敕末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探出頭望向屋子里。
站在桌子旁的那男人卻是一襲銀衫衣冠整齊,背對著女敕末與阿慶,手指則在女子的身上流走,「不行啊寶貝,我一個月只能踫你一次,昨日我們已經大戰了一番呢。」
「那怎麼辦九郎,嗚嗚嗚,我,我渴你啊……」女子的身體在男子的一根手指下扭/動。目光迷離的望著男人,她一手去抓男人的衣袖,一手伸進嘴里饑/渴允/吸。
「再做一次,寶貝你會七竅流血而亡的。」男人的手指雖然在女子的泥濘地里撥弄,聲音也無比的曖昧親昵,可女敕末听在耳里,總覺得這聲音冷漠如斯。
女子覺得男人是開玩笑,她低聲哼哼著兩腿將男人的腰身一夾,「九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要說七竅流血,就是魂飛魄散我也是願意的。」
「真的嗎?你這騷/蹄子,不會是在說謊吧!」男人語帶欣意,拉住女子的手垂頭吻了吻。
女子得了鼓勵,兩手將男人的脖子摟著壓向自己,「才沒有說謊,只要能和九郎在一起,不管怎麼樣我都是願意的……」
呢喃之聲轉眼被一聲似爽似痛的驚呼淹沒。
男人的腰帶已經解開,圓潤挺/翹的屁/股正一聳一聳。
女敕末自是明白,屋里的兩個人這才接軌,分開也不知是何時的事情了,她收回目光,見阿慶縮在窗戶下,脖子根都是紅的。
這麼個免費觀賞的好機會,阿慶這熊孩紙也不好好把握。
女敕末無比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正打算拉著阿慶去尋個廚房掃蕩一下,轉眼就听到屋子里的那女人一聲慘叫。
叫的無比淒慘,而且聲音叫了一半就猛然的卡了住。女敕末心一顫,雖然很想抬頭再去瞅瞅怎麼回事,可是她感覺自己還是別再冒頭的好,于是拉了阿慶的袖子,打算貓著腰無聲離開窗戶。
「二位手腳並用的這是要去哪里?來者是客,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吃杯酒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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