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吃喝拉撒,以一種詭異卻又和諧的方式在一個大院里繼續著。
女敕末住的主屋,王子皓住的東廂,而楚徹住的西廂。
不細心的女敕末還發覺一件事,楚徹與王子皓這一次沒有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當然其實這只是她的肉眼所見。
在女敕末看不到的地方,一身紫衣的楚徹與一身黑衣的王子皓就如一刀一劍剛一見面就火花四濺的絞/纏在了一起。
「你竟敢派人圍攻我的不夜城?陳凌皓,你這個卑鄙小人
「哼,踫我的女人你該知道後果陽光虛虛實實的落在王子皓周身,他冷凝的面上被這種虛華的光芒照耀,半明半暗的越加顯得他五官深刻。
「你的女人?」楚徹朗聲大笑,「你有多少個女人,你嘴中所謂的女人又是哪個?」
王子皓盯著楚徹,點漆的眸子里如罩了一層寒霜一般。
女敕末並不知兩個男人在暗處的交鋒,她最近過的不太好,王子皓所帶的那些個穩婆和藥婆一個個都把她的身體檢查過去,統一口徑的說要她鍛煉身體。
鍛煉身體?這對現下走兩步也會氣喘吁吁的女敕末來說就與要她老命差不多。
預產期什麼時候?
女敕末最關注的是這個問題。
那些穩婆藥婆們縮著腦袋,卻是沒一個想能答得出來。
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看不出預產期?難不成肚子還要這樣挺個一年兩年?
女敕末因這些穩婆們回答不上來她的問話而對這些穩婆沒了好印象,所以那讓她鍛煉的鬼話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吃飽喝足躺在床上的她,雙手捧著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瞪著床頂嘆氣,那兩個不對盤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統一了陣線,開始一起很有默契的折騰她,害得她晚上不僅沒有吃成酸菜魚兒,還繞著那個花園走了一圈,腳腕都差點走的斷掉啊嗚呼。
床邊的光線一暗,女敕末歪頭,見王子皓站在她面前,因為是背對著燭火,一身黑衣的王子皓越加像是一團黑霧一般令人看不真切,唯有俊美的五官以及周身繚繞的華貴之氣顯出他的不凡。
「你怎麼進來的?」女敕末大眼楮愣怔,望了望緊閉的門與窗戶,又將視線落在王子皓的身上,「楚徹會發現的……」
「女敕末!」王子皓的眸光越加的幽遠,他沉聲打斷女敕末的話,「我有什麼好怕的?你的心怎麼跳的那麼快?」
女敕末反射性的伸手壓住胸口,她瞪著王子皓,想開口辯解幾句,不管是誰的屋子里半夜三更出現不該出現的人都會緊張或者害怕。
可惜,話在咽喉處溜一圈就又回去了。
許是夜太黑。
許是燈光太暗,又許是他那一身的黑衣就像是能隔人千里的一堵黑牆一般。
使得她覺得明明他就近在眼前,明明這一次的相見在心里幻想過無數次,可現下她卻有種似夢非夢的錯覺。
她其實,一直在等他詢問。
她覺得他一定會指著她的肚子問她︰女敕末,你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
又或者會說︰女敕末,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模樣,真難看的讓人想吐。
半夜三更的,他難不成就是來問她為什麼心跳的那麼厲害?
心底壓制了很久的思緒突然如洪水一般噴/涌而出,使得女敕末天馬行空的在想著不著邊際的事兒,而忽略了眼前在問她話的王子皓。
「為什麼心跳加快?」許久等不到女敕末的回答,王子皓並沒有將這個話題打住,他走近,坐在女敕末的床前。
女敕末並沒有蓋被子,這樣平躺的她肚子那處就像個小山頭一般顯眼,相較于從前,她胖了許多,臉上肉乎乎的白女敕女敕的,讓他有種想上前捏一把的沖動。她的雙手放在月復部,他心中突然就想,她一定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女敕末的一手將被子扯過蓋在了身上,將那凸凸的肚月復也蓋了住,「你來做什麼?」
她不答反問。
「你有沒有听過墨的傳說?」
這大半夜的出現在她屋子里,難不成就因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女敕末于是垂眸想了想,其實心底亂糟糟的並沒有思考的能力,她只是想藉著這個動作緩一緩幾乎要跳出喉嚨的那顆心,「沒听過
她听著自己的聲音倒是足夠平靜,她強忍著沒有繼續抬頭去望王子皓的沖動。這幾日日日見面,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為真實,真實的他出現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出的吸入的空氣里全部都是他雄厚的迫人的氣息。
有一種叫思念的東西,好似在體內叫囂著要失控發狂了一般,使得她本就亂的思緒越加糟亂。
「陳宮里世世代代都有一個傳說,說有一個一分為二的墨,里面有人常人做夢都想要的絕世功法,也有著人們一輩子都奢望不及的富貴
相比于女敕末,王子皓的心緒應該是平靜的,女敕末听不到他的呼吸,听不到他的心跳,甚至都听不出他平靜低沉的語氣里有別的意外情緒。
女敕末突然就有些難受,有些恨!
恨自己,為何不敢坦然的與他對視,為何不敢平靜的與他說話!
心撲騰著,就像是失了自由的貓兒一般在抓抓撓撓,可始終找不到一條出路。
王子皓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女敕末更加嘈亂。
我不想听!
她很想打斷他的話,打斷這莫名其妙的沒有步入正點的話。可是他的聲音那麼磁沉,那麼好听,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般清晰的听過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像是繞梁不絕的絕美琴音,一直一直的在她耳邊繚繞,使得她張了張口,無知無覺的順著他的話道,「沒有听說過
被子被人掀起一角,躲在被窩里的手被人捏了住,一塊沁涼的東西隨著被那手的捏住而貼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女敕末似觸電了一般的想要縮手,可自己的手卻像是被嵌進了一塊血肉之石里一般,怎麼也抽不動。
手掌心傳來的涼意絲絲繞繞的蔓延到達四肢百骸,女敕末繃緊的腳趾頭就一點點的放松,她抬眼,視線一點點移到王子皓的臉上,與那黑漆漆的卻又似燦如星辰的眸光對上。
那雙沉沉的,就像漩渦般能將人席卷的失去自己的眸子,瞬間就將女敕末吞噬。
「這就是墨!」
她听到王子皓的話,明明一如往常的磁沉話語,此刻听來卻分外的清亮。
原來手心里那涼涼的東西是墨。
手被王子皓牽出被窩,一塊墨色的似玉似鐵的東西出現在眼前,因為是兩塊拼湊成一塊的,中間的裂痕就特別顯眼。
一面極其光華,一面卻有很多的劃痕紋絡,這些劃痕雖然縱橫交錯,可第一眼瞅去,就覺得這劃痕並非人為,而是天然形成,像字,又像是地圖!
這個東西太過眼熟。
女敕末瞅著瞅著,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在王子皓的百寶閣上見過其中一半,而另一半她也見過,是在鳳城里鳳城女神居住的那個石室里。
這,這看起來烏不溜秋的東西還是個寶貝?
怎麼當時王子皓不曾提過?現在對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她加入尋寶的隊伍?這個念頭一出,女敕末突然就無比興奮,她是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賺點女乃粉錢。
不過下一刻肚子驀地一抽,女敕末這個想法頓時煙消雲散,她現在出這個院子都得大口喘氣,哪還來的精力去尋什麼寶藏。
一直盯著女敕末臉上情緒變換的王子皓見女敕末的神色最後定格為灰敗,他覺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寂了寂。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女敕末問。
聲音雖然很想極力保持鎮定,不過卻還是掩飾不住她語氣里的哀怨。
听著這話,王子皓覺得自己緊繃的那個神經瞬間就松。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彎,重新將女敕末的手捏在他的手心里,感受著女敕末軟軟的狀似無骨的柔女敕小手,他聲音緩緩道,「這是我準備給你的嫁妝
嘎?
嫁妝?
好似王子皓剛剛說這個所謂的墨里有什麼寶藏吧,還有功法?
王子皓要將這個東東送給她作為嫁妝?
她沒有听錯吧!
難不成王子皓以為她和楚徹結婚了,所以送這麼一份大禮來祝賀?
不過馬上女敕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子皓這廝會是這種她嫁人然後微笑送她嫁妝的人嗎?
屁,王子皓不把她嫁妝搶了就算仁慈。
可是王子皓剛剛那話那麼清楚,她確定自己沒有听錯。難不成是王子皓腦子進水了?
嗯,有這個可能,王子皓現在成了陳王,這就和一暴發戶差不多,估計王子皓是想用寶藏把她砸暈,嗯,絕對是這樣。既然如此,那她就勉為其難的讓王子皓砸一下吧。
女敕末將手中的墨捏緊,忍不住的偷眼瞅著王子皓小心翼翼的詢問,「這個里面真有所謂的寶藏!」
「嗯!」王子皓的語氣不容置疑。
「這是你送給我的嫁妝?」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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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一趟家,身心巨累,回首一瞅,這半年的時間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忍不住的就想和大家說叨說叨發泄發泄。
紅顏爸去世的事大家應該都清楚,紅顏爸去世的前幾天,大姐無意中說出了紅顏爸和一鄰居有染的事…(姐姐真是無意的,非常無心!)那個鄰居和紅顏媽是閨蜜,她老公吸毒坐牢,她自己因為不會生育沒小孩,紅顏爸和她從1999年就開始苟/合了,第二天晚上紅顏爸當著全家人的面就把他和那女人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最頻繁說的一清二楚,那時候紅顏爸因為骨癌太痛,家里人一直想讓他活下去,不願意給他用嗎啡這一類型加速他死亡的藥物,所以疼到極點的他求死不求生就把這事給抖了出來。
紅顏爸說完就後悔了,他讓全家人不要去找那鄰居的麻煩,說鄰居也是一個可憐人。而且紅顏爸到死時候都覺得是因為大姐無意說漏才把局面弄成那般不可挽回的狀態,他親口對我大姐說︰你害了我,你害了你媽,你還害了你嬸子,我死了沒啥,可你媽和你嬸子都被你害了。
嗯,將心比心大家可以想象紅顏媽的反應。也可以想象我大姐承受多大的壓力。
到這里,就不得不說說紅顏媽的性格,紅顏媽是個典型的暴脾氣,說話都不經大腦的(唉我們姐妹幾個都有點像媽!)
紅顏爸過世之後,紅顏媽就被紅顏接在了北京,可素,待了剛好一個月吧,紅顏媽呆不住了,白天晚上她都睡不著覺,心口一直悶一直疼,紅顏能理解她,真的,很為很為她難受,(有時候她在沙發上打盹的時候紅顏都能听到她在罵紅顏爸與鄰居嬸子,可見她多痛苦多難受)現在就剩這麼一個媽,姐妹幾個都在想辦法讓她開心,只是都不願意她回老家住,畢竟和那嬸子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她每天見著那人該多難受,所以大姐就讓紅顏媽在她打工的縣城租個房子,嗯,這樣就近也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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