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是在直截了當地試探關于趙雲慈的身份了。趙莫晚看到臉色大變的父親,心里卻是猛跳不止。她知道不管結果是如何,這都是一搏了。究竟那封郵件里的內容是真是假,只憑一句話。
「……你當真還在執迷不悟!?」父親卻是吐出這樣一句讓趙莫晚怔愣的話語,眼神里竟是痛惜和憤怒。
趙莫晚這才明白,原來當年的事情,這個男人竟是知曉的。既然知曉,那又是因為什麼,才出言包庇了自己?
慌神之間,柳欣似乎是找回了些許底氣,神色倨傲地教訓起趙莫晚來︰
「晚晚啊,你終究是晚輩,和長輩說話還是要懂得進退有禮才是。」
趙莫晚聞言不掩飾地皺了眉,沒有想到自己呼之欲出的答案竟然就這樣被打岔了。有些煩悶地喝了口水,溫熱的水溫讓她更是心情變差了幾分,揚手叫來了侍應生︰
「麻煩給我一杯冰水。」
雖然眼前的女人是個不錯的實驗對象,可是此刻卻顯然不是合適的實驗時間。趙莫晚卸了力氣,懶散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姿態多了一絲慵懶,眉宇間也愣是多了幾分不羈,若非她清麗的容顏恐怕到當得上雅痞二字。
「你這是什麼樣子,坐沒坐相的!」趙父沉聲呵斥道,似乎也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的意向,「晚晚,爸爸知道你當年受了委屈。如今趙氏雖然並不是我當家,但你那堂哥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交給他趙氏是定能壯大的。所以何必去在意這些?你畢竟是女孩子,嫁得好比什麼都重要,在公司工作幾年擴充寫人脈便是了。」
趙莫晚原以為這商業上的斗爭絕對是你死我活,哪怕是親人也只會爭個頭破血流。可趙父如今的意思,倒像是大度讓賢了?——可她分明從他閃爍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和憤恨。
剛剛的煩悶散去了些許,趙莫晚灌下一大口冰水,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听過INTERLOCKING/DIRECTORATE?」停頓了片刻,在兩對疑惑的目光的注視下,趙莫晚侃侃而談,「你要我進趙氏,我可以接受,可是我不會離開我現在的公司。且不說我早就簽了約,那畢竟也是在學生時代就一直熟悉的地方,一時半會兒還是舍不得的。倘若趙氏有這個能力讓我辭去那邊的職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現在呢,我便兼任兩邊如何?這樣不正好是雙贏麼?」
趙父這才反應過來趙莫晚口中的那個兩個單詞的意思。他似乎也隱約听過。原本是指一個人同事兼任兩個不同公司的董事會成員職務。可被她這麼硬生生套用到自己身上,卻也並非說不清。當然,前提是她的這位現任雇主並非趙氏的競爭對手的情況下。
柳欣卻是先有些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打岔道︰
「那怎麼行!莫說晚晚你是趙家人,萬一那些個外人利用你來盜取趙氏的消息可就說不清楚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自己已經是個十足十的「自己人」了一樣。趙莫晚看趙父毫不意外的神色,算是知道這個女人看來是早已經登堂入室不少年月了。可想到她混到現在似乎也沒能坐實這趙夫人的位置,卻是模不清趙父究竟是沒有看上這柳欣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才將她大刺刺地留在身邊了。
癟了癟嘴,趙莫晚嬌笑地打起了馬虎眼︰「哪能啊,柳小姐這話說得是哪兒的話!我雖然工作時間不長,可以我家……老板的能力,還不需要盜取趙氏的什麼消息。」
差點就說出「伯爵大人」兩個字了……好險。
趙莫晚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我家」兩個字更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饒是趙父也是不得不開始懷疑趙莫晚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找到的工作。畢竟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女兒雖然高考發揮不錯,但是成績一直也都算不得拔尖的,當年出國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高不成低不就的分數。加之她大變的氣質和打扮,張弛有度,倒像是習慣了這樣場面的樣子。
「晚晚,說了這麼多,你也不說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工作,難不成還不相信自己的父親?」
趙莫晚看眼前的一對「璧人」眼神復雜卻無一不透著一絲懷疑,好笑地答道︰「放心,絕對不是父親和柳小姐想的那樣不堪。我趙莫晚就算一無所有,也還不至于伏低做小依附他人而活,更做不出破壞他人家庭的事情。至于我如今的老板嘛……」
她隨意地翻開趙父放在桌子上的報紙,看到頭版上蘭澤的巨幅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枉自己在回國之前一個勁兒灌輸伯爵大人中國媒體對天之驕子的追捧,這可是個很有爆點的開始。
「喏,就是這位卡佩伯爵閣下。」明明語氣隨意,卻透著一股子讓人不得不相信的熟稔勁。趙莫晚滿意地點點頭,放回報紙,提著包便站了起來。
俯視著別人的感覺讓趙莫晚微微有些激動,笑容多了一分肆意和張揚,故意看向柳欣扭曲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說︰
「要想當我的後媽,你一輩子都做不到了。因為這個男人除了生理上還是我父親以外,已經和我沒有任何法律關系。」
對著眼前目瞪口呆的二人揚了揚自己淺藍色的身份證,上面明顯的「法蘭西共和國」字樣在柔和的燈光下異常顯眼。趙父卻只是死死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拿著證明和自己毫無關系的證據,笑得耀武揚威,失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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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一虐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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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小澤︰哼,沒有我出現活該掉收藏!
明天你就會粗線的,我保證,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