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賓客們在見證了這個婚禮上上演的狗血新郎反悔劇情之後,又被作為人質威脅「成全」趙雲慈和趙莫晚。好不容易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了,又直接目擊了一場血淋淋的殺人事件。連恐懼還來不及發泄,又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塞」進了這麼一件密封的小房間。
手機沒有信號,只能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已經是深夜。浮躁的情緒越發嚴重,開始不斷有人吼叫,敲打著大門,嘗試撞開看起來並不太堅固的門。但是因為人太多,根本沒有地方助跑,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氣。
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是招惹了什麼樣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場。
唐心眉卻始終帶著一絲愜意的笑意,穩穩地站在正對著監視攝像頭的位置,時不時地抬頭對著攝像頭看上那麼一會兒。對于周遭的慌亂充耳未聞。
「你難道不慌嗎?」身旁一個年輕的男人湊過來問道。
唐心眉瞟了一眼對方看起來很是狼狽的外表,微微皺眉,往旁邊移了一點拉開距離︰
「不。」
「呵呵,你一直在看什麼……」順著唐心眉剛才的視線而上,對方也注意到了那個穩妥地直接對著這里的攝像頭,立刻大聲驚叫道,「喂!那是監視攝像頭!」
剛剛還在合計著怎麼撞開門的人們立刻回頭,看到攝像頭之後卻是陡然沉默了下來。
「喂,你去說啊!」
「為什麼要我去,剛剛鬧得最厲害說要出去的不是你嗎!?」
「萬一惹怒了對方他直接把我們都崩了怎麼辦!」
「你怕死,我就不怕啊!」
轉瞬即逝,發現攝像機的存在不僅沒有讓他們產生一絲希望,反而開始互相推月兌,不願意靠近攝像頭。這些人剛剛目睹了蘭澤動刀子的狠絕,是在害怕自己也成為神父一樣可憐的刀下冤魂。
唐心眉冷哼了一聲,挑眉看向自己身邊一臉糾結的男人︰
「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你去說啊!」
話說出口,剛剛還在爭執不休的幾個男人立刻贊同,甚至還上前不顧男人的反抗直接把他駕到了攝像機面前。
「好了,快說吧!」
男人尷尬地回望唐心眉,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立刻急了︰
「又不是我發現的,你們怎麼不叫這個女人去說!」
指著唐心眉,高聲說道。
被一群人懷疑地打量著,唐心眉也有些不自在。僵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所以,是我發現的就要我去和對方溝通?有這種規定嗎?我想于情于理,你們都沒有勉強別人的權力。」
看向隨時都要發作的這群人,唐心眉攤攤手,仿佛被逼得無可奈何一般,步伐輕快地走到攝像頭前,抬頭望向鏡頭,語調平平地說︰
「卡佩先生,我們在這里已經很久了。我不清楚具體的法律,不過我想非法監禁這種事情也不會是您想要做的吧。畢竟,被媒體透露出來的話,您的身份多少會有些影響的。」
書房內的蘭澤冷哼著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他見過膽大的女人。譬如他手下的麗娜和愛莎,比如趙莫晚,都是在不同的時候不同的情況下會表現出自己彪悍和無畏的女人。可是卻沒有唐心眉這樣露骨的眼神和心計。
就憑這樣幾句話就想要威脅他蘭澤。卡佩?
唐心眉這樣的人根本還不夠格。
「道森,給他們加點催淚瓦斯。」蘭澤在電話里簡潔地吩咐完,靠在舒適的軟椅上,神經卻沒有辦法放松。
明明已經沒有工作了,卻依舊覺得自己疲憊的身軀在抗拒著睡眠。
原因無他。
他閉上眼楮,眼前就是消失不掉的Azur。
笑得可愛的,哭得傷心的,氣得臉紅的。
那麼多那麼多不一樣的她。
卻不知道被該死的什麼人弄去了哪里!
听到剛剛還在叫囂的那些吵鬧的賓客在催淚瓦斯下發出痛苦的申吟聲,蘭澤的心卻並沒有往常的痛快感。——趙莫晚的教授托馬斯曾經推斷過自己患有暴力人格障礙,會通過暴力得到滿足感。
可是現在卻沒有。
他不覺得舒暢,不覺得消除了自己心中的壓抑,反而更難受了。
他好想念趙莫晚身上的味道,想念她柔軟的懷抱和甜美的吻。
催淚瓦斯散盡,站在攝像頭面前的唐心眉終于失去了剛剛還自若的神態,捂著還在瘋狂流淚的眼楮,一字一句地對著鏡頭說︰
「我知道趙莫晚在哪里。」
于是不到五分鐘後,門被打開,長相和身材都十分恐怖的莫森拖著唐心眉走了出去,再次鎖上了門。這一次他們看到了為什麼那扇門敲不開了,因為它的夾層盡然是超過三十厘米的金屬!
看著莫森輕而易舉地單手推開門,他們只能放棄了這個剛才做過各種嘗試的計劃。
至少,已經有人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是嗎?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呢?
對唐心眉而言,這顯然不是的。
當她被移送到一個放滿了可怕刑具的房間,剛剛還面色平靜的女人終于慘白了臉。
愛莎勾起一抹施虐的笑意,殷紅細長的指甲輕輕掃過唐心眉的臉頰,輕而易舉地刺破她細女敕的皮膚,鮮血緩緩留下來。
「愛莎,等主人吩咐了再說。」麗娜制止道,「別再那之前弄死了。」
「放心~」愛莎撒嬌地堵著嘴說,雖然和她妖媚的模樣全然不搭卻依舊無法掩飾她的美麗。
唐心眉見過不少的白種人,可是這麼火辣的……倒也是第一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喲!你看,現在著急的人可不是我,是這位小可愛呢!」愛莎摩拳擦掌地笑了,拿起手中一把細小的尖刀,寒光閃閃讓唐心眉收起所有別的心思,只覺得自己渾身緊繃,仿佛下一秒那把刀就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一樣。
「別緊張,別害怕。我輕輕的,輕輕的就不痛了哦。」愛莎的中文還帶著濃重的口音,此刻听起來只讓唐心眉覺得詭異無比。
「……我,我知道趙莫晚的下落!你不能動我的!我要見你們的主人!」唐心眉要求道。
「我們當然知道你要說什麼。」麗娜在一旁動作迅速地整理著一堆針管,聞言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所以才是要確保你把能說的都說出來。」
不等唐心眉再說什麼,麗娜舉起一個細小的針管猛地插進了她的血管之中,一推到底。冰涼的液體慢慢流入身體,唐心眉只覺得好像有無數的針一點點侵蝕著自己的身體一般。
越來越痛,越來越難受。
「麗娜~你又搶先!」愛莎不滿地抱怨道,只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子,癟嘴委屈地看著麗娜,「我都準備好了啊!也不讓我試試。」
「我可沒有阻止你。」麗娜不以為然地說。
愛莎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冒冷汗的唐心眉,搖搖頭遺憾地說,「看她這樣子,應該沒一會兒就不行了吧。」
「那倒未必。」麗娜輕笑道,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細小針管,樣子多了幾分得意「你難道不知道中國人總是說,禍害遺千年的麼?再說了,我這可是最小的計量。熬不過只能說明她的體質太差。」
「好了,既然已經有感覺了,那麼,我們開始吧!」愛莎用晃了晃手中的小刀,輕輕在唐心眉的手臂上劃下一個口子。看到噴薄而出的殷紅的血,她的笑容深了幾分。唐心眉卻是被這樣小小的傷口給刺激,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趙莫晚在哪里?」麗娜壓低聲音,湊到唐心眉耳邊問道。
「……在郭家人手里。」無神地呆滯地直視著前方,唐心眉喃喃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麗娜和愛莎都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在彼此眼中都只看到了疑惑和意外。只是多年的共事讓她們也很有默契地收回目光,很快安定下來繼續問下去︰
「你是怎麼和郭家連上線的?」
「郭家的……主母來找我,說只要弄走了趙莫晚,就給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那個男人。趙莫晚怎麼配得到那麼好的人!他不能屬于趙莫晚!我要他!」
听到這番大言不慚的話,愛莎和麗娜的眼神都暗了幾分。
想得到大魔王?這個女人不是痴人說夢呢麼!誰不知道卡佩家族的地位,就算和英國皇室最高貴的公主聯姻也不為過。現在也只是因為沒有年紀合適的血統純正的公主配得上蘭澤,否則恐怕那些人擠破了頭也會想要嫁入卡佩家吧。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竟然敢有這樣的想法?!
她難道真的以為,區區一個郭家,就能讓她爬上蘭澤。卡佩的床?!
「郭家人帶走趙莫晚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他,他值得更好的人的!」已經痛得冷汗直流的唐心眉睜不開眼楮,只是反復地重復著剛才的話。
「郭家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石油,郭夫人說,他們只要卡佩伯爵手上的石油開采權……」唐心眉終于還是沒有能夠扛過麗娜的神經性藥物的折磨,昏了過去。
愛莎收起剛才戲謔的表情,默默和麗娜對視了一眼。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夠蘭澤的要求。但是別無他法,她們現在必須把這些事情報告上去。
因為晚了一分鐘,可能就會是不同的結果了……
扔下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唐心眉,兩個人飛速離開了這間密閉的偵訊室。對還守在走廊里的莫森點點頭,大步上了樓,走到書房門口卻有些膽怯地猶豫了片刻。
「進來。」不等她們敲門,里面的蘭澤就發話了。
看著臉色因為沒有休息而多了幾分憔悴的主人,愛莎也不廢話,很快地把打听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蘭澤只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了然地點了點頭。沒有了剛剛的頹然,甚至顯得神采奕奕了起來︰
「給我把地圖拿來,中東的地圖。」
他想,他知道趙莫晚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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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這文里面我對反派人物都好狠……
難道心里變陰暗了?
咳咳,總之唐心眉姑且先這樣解決了吧~待莫晚回歸再好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