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宇文拓賭錢的一個青年見他這舉動,不由得低笑一聲,「公子何不讓尊夫人去換銀子呢?那玉佩可直接作為賭注,或者,公子以尊夫人為賭注也未嘗不可啊?」
宇文拓淡笑不語,眼底那抹不忍似乎隱去,水月清濯的墨眸中,隱隱蔓延開的那一抹森寒刺骨的縹緲若無,「她是我的夫人,既是夫人,心愛之人,又豈可輕易拿來作為賭注?」他笑了笑,將玉佩遞給元清凝,「世上從無絕對之事,若此番我輸了,豈非要將我夫人送你?」
說罷,他看著還愣在原地的元清凝,「你去罷!」
元清凝拿了玉佩,笑了笑,就往那邊走去。
宇文拓看著那遠遠離去的女子,她烏黑的長發及至腳踝,不用其余的什麼修飾物,已是極美了,特別是那雙眼楮,一顰一笑都是風情。
只是他曉得,阿凝她不願意活在深宮,她喜歡的是自由,可他能給她所有的一切,卻唯獨給不了她自由,從他成為西涼皇帝的那一刻,他注定要被深宮鎖一輩子。
阿凝……阿凝……
秋末的正午,讓人覺得冷到徹骨。
賭坊內吵雜無比,而在賭坊外面的卻是盛開著極美的櫻花,地上殘花無數,紅的刺目,妖嬈到極致華貴。
而賭坊內,卻是很多閑言閑語,宇文拓一邊賭著,耳邊卻一直響著那邊的議論聲。
「劉老板,打听到了嗎?」那邊的中心圍著一個老者開口詢問。
「打听到了,方才我佷子從帝都回來,才與我說的。」被叫做劉老板的胖子喘了口氣,看著一臉巴望的眾人,得意眯起小眼道︰「皇上執意與燕國開戰,搶回了鳳凰公主,卻不知何故在回帝都時遇刺,如今連尸首如今都還沒有找到呢?」
「那朝中有啥反應啊?」又一人提出疑問。
胖老板白了眾人一眼,這才繼續道︰「朝中能有什麼反應,皇上遇刺了,這事兒本就是大事,而且朝中眾臣也不安分,只怕咱西涼要變天了!」
「那皇位可有著落?」
「還不知道,皇上沒有子嗣,而先帝諸子都不安分呢!」胖老板皺皺眉頭,繼續道︰「這場皇位之爭,也不知道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波呢!」
「是啊!」
這里的談笑,卻是盡數落入了宇文拓的耳朵里,他卻只是笑了笑,沒有插一句,然後他看向那邊的老板,淡漠地問道,「老板可有見到我夫人?」
「沒有啊?請問這位公子,你夫人長得什麼樣?」
「與一般人無異!」宇文拓笑了笑,卻是有幾分蕭瑟的味道,他站起身來,將牌丟在了桌上,「我輸了!」
那群人卻是鬧了起來,「既然公子認輸了,那就請公子給銀子吧!」
「是啊,我們可不賒賬的!」
「這樣的亂世,誰信誰呢!」
這時宇文塵卻是趕來了,他看著這樣一幕,付了錢,跟在了宇文拓身後,卻沒見元清凝的身影,「四哥,四嫂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