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凝听著那聲音,微微一笑,那聲音雖清清淡淡,卻染上了一抹急。可就是這樣淡然的聲音,卻在她的心上記了一輩子那麼長。
「母後,阿凝這是怎麼惹您老人家生氣了,這般大動干戈?」
太後看著宇文拓,神色有些不滿,「皇兒,元清凝私自出宮不說,還害黎妃小產,這事兒,你莫要管,哀家自有主張!」
如果不是你,我又自于此,被人算計,都是你害我的。
元清凝一見他這樣,伸手就去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聲道,「無憂,琳妃在這後宮里不知弄出了多少風波來,須得嚴懲一下,至于黎妃……」
「偏袒?母後這話嚴重了,朕從不偏袒誰,至于黎妃,你讓她好生歇著吧,沒事兒亂跑什麼?」宇文拓看著太後,唇角微揚,隨即便走到了元清凝的面前,微微彎腰,將她抱起,讓她的頭靠在自己懷中。
說罷,宇文拓便抱著元清凝離去,只余後一群人,有憤恨,有怒氣,也有淡漠。
大家都同情她,若此時殺了她,只怕是不太好。
琳妃听了這話,當下嚇得花容失色,她身後的宮女一地,哭道︰「皇上恕罪,臣妾並無意針對凝妃,是凝妃私自出宮,還撞到了黎妃,害黎妃小產,臣妾才會……」
後有不惹。被廢了妃位的琳妃還在不停地詛咒元清凝,可詛咒這東西她又豈會在意,詛咒便讓她詛咒去吧,她不在意。
宇文拓微微眯眼,想也不想便道,「你休想!」
「靠,宇文拓,你他媽~的真毒,我要是死了,我也要拉你當墊背的!」元清凝怒吼道,而一旁的未央,等人已經習慣了,便只是笑笑,並不出聲。
「徐福——」宇文拓淡漠地喚道,隨即看向琳妃,「傳朕旨意,琳妃即日起將為貴人,廢除封號,遷居鐘粹宮,合歡殿黎妃罔顧龍嗣,念及痛失孩兒,不予追究,合歡殿一干奴婢全部杖殺!!」
「你——」太後被氣得臉微微扭曲。
只是她如今這麼一哭,倒是給了無憂懲治她的理由。
琳妃面色蒼白,嚇得微微發抖,伏在地上不住叩首,說︰「皇上饒命……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
平陽在旁邊看著,淡淡一笑,眼前的男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男子,可他在元清凝面前,卻好像他不是帝王,元清凝也不是他的妃子,她只是他心愛的妻子,可以在他面前任意撒嬌的女子。
「你盡管試試!」那人的聲音冰冷,「反正你不怕這鳳凰殿的人被罰,她們也願意替你受著!」
「宇文拓,他媽~的,你就不能不和那老巫婆一樣,不拿這個來威脅我,會死嗎?!」
「是,四哥!對了,四嫂,我改日再來看你哦!」平陽笑了笑,俯身跪安了,就離去了。
「皇上,咱們的孩子沒有了,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過是跟隨太後去寶華寺祈福,哪知卻是遇到了凝妃娘娘,是她撞到臣妾,臣妾才失了孩子的……」還沒等元清凝的話說完,黎妃就哭喊著。
「什麼東西?」
黎妃,還有琳妃,哦,如今該叫她岑貴人了,當真是忘了這宮里還有一個四妃之首,她們該來向她請安,以前不計較,是因為覺得不想被她們打擾,如今看來,好像退步,並不能換來和平,反而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算計。
可沒有殺了黎妃,倒是著實遺憾的很。
「朕若再不來,只怕你被人害死了,朕來給你收尸來著?」
而作為皇帝的宇文拓更是沒有,只是看著那女人,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靨。只是淡淡的一點,卻仿若漫天星輝般燦爛。
轉而,宇文拓的眸光看向了太後,「母後,阿凝是朕的妃,無需母後操心,朕願意寵著她,誰都沒權干涉,以後這樣的事,朕不希望在發生第二次!」
看來她是得要擺擺這四妃之首的架子。
等我回去再跟你計較。
「抱歉得很,能威脅你,這也不錯。」
元清凝一听卻也急了,「誒,宇文拓,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就想出去瞧瞧,我就要出去,這次就是因為你沒有給我出宮的腰牌,我才會被那老巫婆給抓住,被打了兩板子,雖然那侍衛哥哥手下留情了,可是還是很痛好不好?!反正,你要是不給我,我下次就自己闖出去,出去了,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只見宇文拓墨色的眼眸微微一轉,看向了琳妃,「琳妃,你當真朕什麼都不知曉麼?這宮里多少次的風波都是因你而起,朕念在你是岑卿的女兒,從來都沒有追究過。」宇文拓看琳妃一眼,那眼神不怒而威,「現在你倒好,越發的過分了?」
「我又沒求你來!」元清凝低頭道,「那你來干嘛?」
賢妃沒說話,只是微微俯身。
她笑了笑,「四哥果然是待元嫂嫂不同呢!」想了想,她道,「對了,四哥,你可得要好好的教訓一下琳妃,是她騙我說無憂這名兒誰都在叫你,我不是故意要說出來的,我哪里就知道,說了出來元嫂嫂就生氣了呢。」
直到出了那院子,宇文拓才看著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元清凝,「阿凝,朕才離開你幾個時辰,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朕不是與你說了麼?遇到太後,不要與她說什麼,只要不出錯,她也就不會為難你!」
那好,如今她就得要擺擺這架子才好。
琳妃一下子被嚇得不輕,說不出一句話來。
早上起來,宮女們恭敬的侍候元清凝更衣束發,銅鏡中模糊映出清秀合歡女子容顏,三千青絲垂至腰側
「就是,就是,平陽真好!」元清凝輕聲道,唇角微揚。
直到听到那男人低沉的聲音,元清凝才回過神來,她輕聲道,「好吧!」想了想,又道,「宇文拓,這次是你害我受傷的,為了表示你錯了,我向你要一件東西,你給還是不給?!」
隨即而來的便是呼天搶地的嘶吼聲,而對于這樣的聲音,元清凝卻沒有太過在意,她原想著該怎麼黎妃,沒有除去她倒也無所謂,殺了她宮里的奴婢,也相當于斷了宇文軒在她宮里放的細作,也算是有所得。
「四哥,這都是你的錯,好不好,誰讓你那些風流債太多了,元嫂嫂這是吃醋了!」不知什麼時候平陽站在了他們身後,她笑吟吟地說道。
「我這眼巴巴地趕來救你,你還有意見了?」宇文拓挑眉說道。
「皇兒,你竟這般偏袒凝妃?」
「私自出宮?」宇文拓淡淡的說道,「哦,原是這樣啊,阿凝與朕鬧脾氣,所以一氣之下便要說離開,沒想著她竟真這樣做了!」
「出宮的腰牌!」
她原來是想要想個名頭殺了的黎妃的,可無奈沒有什麼理由去殺了她,畢竟她是個失了孩子的母親,雖然那孩子不是無憂的,可誰也不曉得這事兒。
真是屬狗的,反咬一口真在行。
「母後,既然沒事了,朕先帶阿凝回鳳凰殿,她的身~子需要調理!」宇文拓邪魅的鳳眸微微向上挑,眸光落在賢妃身上,「嵐兒,朕改日再去瞧你,天氣涼,自己注意身子!」
「知錯了?」宇文拓的聲音淡漠如初,「你信不信,若她有什麼事,朕要你整個岑家來陪葬?!」
不過倒也不怕,只要她明朗化了,以後再找由頭殺了她,倒也不難。
元清凝撇了撇嘴,心想,這還不都是你的錯,你還反倒怪起我來了。
後宮妃嬪向她問安是在尋常不過的事了。
琳妃,她要無憂懲治她,不過是因為岑家的原因,說到底,她也是姑姑的女兒,懲罰懲罰也就罷了。
「好,朕知道了,平陽,你先回去吧,我帶你四嫂回鳳凰殿去!」zVXC。
至于琳妃,太過跋扈,貶了她的妃位,不過是要她以後反省一下。
元清凝的傷也沒有多厲害,經過了幾天的修養已經好了很多,這宮里對她的傳言也越來越多了,她倒是也不怕,也不去在意,只是這後宮眾妃倒是不將她放在眼里來著?
宇文拓沒有理會她,只是手臂上的力道微微大了一些,將元清凝抱在懷里,墨色的眼珠中似有一閃而過的憐惜,還有一種憤怒一點一點的佔滿那雙美麗的鳳眸,他猛地打斷琳妃說︰「平陽說,凝妃與朕生氣了,才會氣得想要出宮。凝妃與朕慪氣私自出宮是極其隱秘的事,琳妃是如何得知的?黎妃懷有龍嗣,朕已下令讓她好生養著,她怎會同你們一起?既知雪天里,地滑,出去做什麼?!」
要不,她們真該忘了,她元清凝是這四妃之首,今次被人算計的事兒,再也不能發生第二次。
元清凝微微仰頭,看著眼前抱著自己的男子,眸中倒影著他絕美的鳳目,宇文拓將她攬在懷里,那雙溫暖的手……
宇文拓抱著元清凝回了鳳凰殿,在院內的時候,元清凝看著雪中的鳳凰樹,靜靜地笑著,凝思著,而他卻抬眸,「阿凝,我先帶你去看看傷,再來瞧著鳳凰樹吧?」
哼,臭無憂,壞無憂。
隨後,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便是皇帝又與凝妃娘娘吵了起來,吵著吵著的結果,便是,皇帝不顧凝妃娘娘的傷,在床上好生教育了這凝妃娘娘一番。
被手巧宮女梳成連雲鬢,帶上十二支瓖滿寶石步金搖。繡滿飛花的六層單衣在腰側結成蝴蝶結狀,拖沓這長長後裙擺,衣擺上自有桃夭的灼灼清香。
「未央,傳本宮旨意,設宴,所有妃子全部桃夭閣等候。」元清凝倦怠更深,半垂眼瞼遮住瞳孔情緒。「是——」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