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不氣了,好不好?」
可那人卻依舊負手而立,怎麼都不理她。
「無憂,你說過的,以後都不會不理我,你說過的!」某人委屈極了,說著聲音開始有些哽咽,隱隱帶著哭聲。
可那人卻沒有給她任何回應,也沒給她一個淡淡的笑臉。
「阿凝……」宇文拓微微蹙眉,而後將懷中的人抱起,「徐福,傳太醫。還有,傳朕旨意,徹查此事,不論事關誰,一律處死!」
「未央……」相思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床榻上的未央,眸光黯了又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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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怒氣,卻未消。
鳳凰殿。
你放心,雪鳶姐姐不會讓你無故枉死,雪鳶姐姐會讓殺害你的人,血債血償。
元清凝看了看那美麗的鳳眸,一瞬間的功夫便又低下了頭。
宇文拓感受著從身後傳來的溫度,還有那聲細軟的聲音,心瞬間觸動,深鎖的眉間瞬息舒展,而後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眼瞼處的淚珠。
一絲光亮輕輕透過窗欞邊流進來,帶著薄涼的氣息。音抬烏有。
天地間,只流轉著那兩人絕美無雙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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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凝輕輕一笑,慢慢伸出手指,指尖觸踫到未央蒼白的沒有生氣的臉,輕輕的撫模著,臉上綻放出了絕世的光華,淡淡的光芒下,她整個人竟然微弱得幾乎透明了般。
「雪鳶……」
說罷,元清凝放開了他的手,彎腰將裙擺打了個結,然後開始一邊跳一邊唱︰
雪鳶轉頭看著相思,眸光猛然變得犀利起來,她道,「人在做,天在看,小心以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見著那人嬌憨的模樣,他的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明媚至極,在淡淡的光芒下,那笑燦爛得耀眼。一曲完畢,元清凝抬頭看著那人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元清凝一听這話,迫不及待的走到徐福面前,「徐公公,未央在哪里?這丫頭,怎麼這般淘氣,回去非得罰她不準吃飯!」
徐福望了望站在元清凝身旁的宇文拓,頭微低了低,「回娘娘的話,未央姑娘……未央姑娘沒了……」
元清凝的身子明顯一震,她看向徐福,「沒了……什麼叫做沒了……」此刻,她的眼底如同冰封了一層厚厚的冰般,寒冷而絕望。
元清凝愣愣站在那里,那一瞬間,胸口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疼痛一瞬間竄起。未央沒有了,她怎麼會沒有了呢?她不過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元清凝被宇文拓抱在懷中,那漆黑的眼中有止不住的眼淚一滴滴的順著她的下巴落下,浸濕的眼眸升騰起美麗的霧氣……
元清凝讓雪鳶將未央埋葬了,她因為傷心過度昏倒了,而動了胎氣,太醫說,不能再過度傷心或是操勞,所以宇文拓怎麼都不肯讓她去送未央。而調查未央的死因,也因缺乏實質的證據而被無限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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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
「阿凝,沒事了,不難過了!」
就在相思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只听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走來,她們抬眸一看,原來是元清凝。只見那人臉色蒼白,烏黑的眼眸空洞,唇微微顫抖著。
那樣多的回憶,那樣多啊……
「無憂,其實那日看了岑貴人和黎妃後,我便一直都想問你,若那場景換作是我,你會不會也會像對她們那樣對我?」她的聲音低低的,似染上了一絲落寞。
「難道朕不該氣?」
這里終究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只願皇貴妃看到未央慘死的模樣不要太過傷心才好。
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蒼白如紙的面龐籠罩著一抹淡淡的光芒,原本蓬亂的頭發已經被梳理好,面色雖有些蒼白,卻也被人精心打扮過了。唯有胸口那處已經凝固的血,在光芒下,顯得格外刺眼奪目。
元清凝抬頭看著來的那人,俊美無雙的臉龐,鳳眸依舊如平日般淡漠,她輕輕一笑,「無憂,你來了……」
可是無憂,我並不是不知你待阿凝好,只是阿凝想確定而已。越愛,便越害怕失去,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念想,都難以令人接受。
听著那人的歌,還有那人的舞,宇文拓美麗的鳳眸中冰冷逐漸隱去,取而代之是一片柔和,可那所謂的舞,還有那歌詞,宇文拓是真不敢恭維。
「無憂,別走!」她望向那背影,跑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那人的腰,緊緊的抱著,仿若抱著自己的生命,再也不肯放手,「阿凝錯了,別不理阿凝,以後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說,未央已經死了麼?
听到那聲,無憂,別走。他便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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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元清凝依舊笑著,站了起來,看著未央胸口的傷,心抽搐著疼。
「無憂,別氣了,好不好?」元清凝看著宇文拓,伸手去覆上了他溫暖的大手,盈盈一笑,「我唱歌給你听,听了歌,你就不氣了,好不好?」
元清凝看著那明黃色的背影,心間傳來強烈的刺痛,唇角的笑卻明媚如春。
「徐公公,你怎麼不說話?」元清凝看著徐福,心中的恐懼瞬間擴大,「未央,未央她究竟怎麼了?」
瞬間,她竟失去全身的力氣,無力地癱軟在未央的床榻前,地上冰涼的氣息傳來,那種刻骨的寒冷一直沁入她身子,直達四肢百骸,原本空洞的神色變得淒然起來。
「老奴遵旨!」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好多天了。
「阿凝……」宇文拓看著元清凝,上前去擁住了她,可那人的身體卻如同冰塊,冷得嚇人,他微微蹙眉,「阿凝……」
然而,元清凝卻一把推開了他,幾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直直地向鳳凰殿奔去。而宇文拓怕她出事,所以也緊跟其後,徐福也跟著去了。
宇文拓沉默不語。
果然是未央,果然是她。
徐福望著元清凝,那雙烏黑的眼瞳冰冷,帶著沉重的悲傷,「娘娘節哀,老奴同雪鳶姑娘找到未央姑娘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雪鳶姑娘已經將未央姑娘帶回鳳凰殿了。」
「主子……」雪鳶驚訝,那是皇上賜給她的,她怎麼能給未央呢?若是皇上怪罪下來,那該如何是好?
一天一天長大著。」
猶記得……
猶記得,未央總愛吃東西,卻是總埋怨,她沒吃飽。
猶記得,未央總愛護著她,即使她自己很膽小。
是了,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元清凝哭著,宇文拓胸前的衣襟被那人的眼淚浸濕了一大半,興許太過傷心,身子承受不了來自心間的痛楚,一瞬間她便昏倒在了宇文拓的懷中,臉上的淚痕清晰無比……
猶記得,未央總愛跟雪鳶搶吃的,可每次都沒雪鳶罵她是豬,她卻也不反駁,只說,我就是豬,所以你要給我吃你的飯。
雪鳶看著未央,眼眶通紅,放在身側的兩只手緊緊拽在了一起,甚至連指甲嵌入掌心,帶來的痛感,她也毫無察覺。滿眼,只有眼前這個小她一歲的女孩。
見那人終于開口了,元清凝立馬抬頭,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該,該生氣。」卻又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念叨,「我什麼時候說你不該生氣了!」
「元清凝,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那人的鳳眸緊緊盯著她,帶著不同先前的憤怒。
「未央……我回來了……」
「雪鳶,去我屋里將那套大紅色的嫁衣和那套鳳冠拿來!」
他為她做的還不夠多麼?「啟稟皇上,已經尋著未央姑娘了。」
突然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寂靜的房中響起,聲音中帶著焦急的顏色,「阿凝……」
在她抬頭的瞬間,那男人的鳳眸冰冷,長長的睫毛在夕陽光下似有些殘破,唇角微揚,如同他們初見。還未待她反應過來,那男人便轉身向外走去。
宇文拓再度沉默,不語。
可看皇貴妃那神色,怕只怕是她未必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徐福抬頭,望見那滿是期待的眼眸,神色猛然黯然下去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下一瞬間,笑容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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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zVXC。
未央,若不是我,你怎會死?
「阿凝,不難過了,朕會替你找到凶手!」宇文拓看著元清凝,而後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她的身子如同掉入了冰窖般,冷得讓人顫抖,原本紅潤的雙唇變得蒼白無比。
猶記得,未央總愛哭,那日她受了一點傷,她都沒哭,她卻哭了老半天。
天氣漸漸變得暖和起來,御花園中的花也開始凋落了,可那桃花卻開出了花骨朵,粉紛女敕女敕的,看上去煞是美麗。
元清凝坐在玉質欄桿處,望著天際,眉宇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愁。她猛一回身,便望見雪鳶緩緩向她走來,步子有些急,「娘娘……」
「何事?」她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