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元清凝感覺腦門一涼,緊接著一股熱血從腳底板沖上來,她膛目結舌的看著諸葛長君,有些恍惚。
當今聖上?
那豈不是就是西涼昭帝?
他知道包子是宇文拓的孩子,是因為包子,也是她的兒子,所以他才會格外去注意的。
「阿凝,你是在與朕慪氣,是不是?」宇文拓終于受不了被元清凝當作是陌生人,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元清凝對宇文拓的茫然,讓宇文拓仿佛掉進了那個如夢靨般淒冷的夜晚,眼神茫然,他拼命想要逃出那個夢魘,卻怎麼也逃不掉,心只剩下一片空落落的痛。
「留下吧,時辰也不早了,好好洗洗睡吧!」
她如桃花般的唇邊帶著淡雅素淨的微笑,整個人散發著如同桃花香味般婉約美好的氣質,那雙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輝,卻一如當初那般的淡漠疏離。
雖然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輕輕伸手就可以觸模到她,可他卻覺得她離他是那麼遙遠,明明只是一段小小的距離啊!
其余的人都看著這邊的發展。
書房。
宇文拓深吸一口氣,卻並沒有立刻還給她,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掌微微一震,原本精美的簪子瞬間化為粉末。
她語氣平淡且恭敬,但听在宇文拓耳中卻異常的刺耳。
阿凝?
「好,乖,起來吧!」老夫人看著下面的兩人,卻是尷尬一笑,「入座吧!」隨後他轉頭看向宇文拓,想同宇文拓說些什麼,但卻發現,宇文拓的眸光凝滯,直直盯著走上來的元清凝,微微嘆了嘆氣,他終歸還是知道了。
「這就是我要你送走包子的原因!」諸葛長君頓了頓,又說道︰「聖上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出包子怎麼失蹤的,到時候,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她笑起來如綻放的春花,干淨而又明亮。
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模一樣的聲音,為什麼看著他時,卻如同陌生人一樣?分別的這五年里,她到底怎麼了?
阿凝,什麼時候,你我之間的距離竟變得這樣遠了?
而且,她的眼楮?
「皇上說笑了,桃夭不是遠清凝,而是在下的未婚妻!」諸葛長君淡淡的說道,眸光陰冷,臉色暗沉。
宇文塵听著老夫人的問話,又看了看宇文拓,他輕聲在宇文拓的耳邊道,「四哥,你怎麼了?」
那簪子是長君的,她不過是借來用用的,是要還的,他倒好,仗著自己內功好,一下子給她化成了碎末,她又要賠給長君一個簪子了,大致是要跑遍玉器店里面所有的簪子,去給他找簪子了。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此時,她的雙腕依舊被諸葛長君緊握著,甚至比剛才還緊,她吃痛的皺起眉,諸葛長君見狀卻沒有松手,只是淡淡的松了一下手而已。
他的阿凝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長君……」
宇文拓靜靜地坐著,面色蒼白,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如同化石一般凝住。
宇文拓的肩劇烈地顫抖著,心痛到不能自已,仿佛再也找不到一個支撐點,再也找不到……
其實這事兒也沒什麼,因為諸葛堡在西涼也算是名門望族,在先帝的時候,諸葛堡前任堡主是先帝培養的血滴子,專門為先帝除去那些有異心的人,而直到諸葛前任堡主去世,這個任務才算結束。
宇文拓只能很平靜地……看著她消失……把這當作是他的夢境……
元清凝抱著包子,鄭重其事對諸葛長君道︰「長君,你若是覺得包子留在這里會給你造成困擾,那麼我連夜就將包子帶回涼城,這樣你就不必煩惱了!」
風輕輕的拂過,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氣。
元清凝大步邁向外面找到正在玩耍的包子,一把摟進懷里,諸葛長君急忙跟出來、
宇文拓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沒有,老身歡迎之至啊!」老夫人說得有些顫抖,良久,她才說,「咱們看表演吧!」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披頭散發實在有違觀瞻,元清凝沖宇文拓禮貌的笑了笑,說道︰「皇上,能否把簪子還給我?」
如此憂傷痛苦的眼神,讓她心卻沒來由的一陣窒息疼痛。
可是,這孩子的生母到不知道是誰了!
元清凝一雙如夜空繁星般璀璨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異常俊美的男人,對上那雙美麗的鳳眸,那目光在看著她的瞬間竟帶著欣喜若狂的神色,還有那份積壓在心底最沉重的愧疚與痛苦,在那一瞬間全都在他的眸子中展(和諧)露(和諧)無(和諧)遺。
「我說皇上,這是我的簪子,即使你是皇帝,你干嘛毀掉我的簪子啊?你這人腦子有毛病!」元清凝白了宇文拓一眼,對他的印象著實是差到了極致。
一縷清幽的香氣,是他記憶中懷念的那種清香,在不知不覺間沁入宇文拓的鼻息,慢慢在他的心間蕩漾開來,卻又讓他在渾然不覺的沉醉其中……
「四嫂,你沒死麼?」宇文菀菀看了半天,愣了半天,終是恢復過來了,她跑到元清凝面前,歡喜的道,「害小十七傷心了好一陣呢!可是,你也不該裝不認識四哥啊,四哥這五年過得很苦,他很想你!」
宇文塵看著宇文拓,他清楚地看到著她,他看到了宇文拓痛苦失望的神色,也看到了那雙閃亮的墨色雙眸,也清楚地看到了那雙眸深處那份……萬劫不復的……悲傷……
他輕輕喚了一聲︰「阿凝?」
「阿凝……」
怎麼會呢?
一曲完畢,花園內響起不絕如縷的掌聲。zVXC。
下一刻,他棲身靠近,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站在她身邊的諸葛長君都來不及反應,那原本被簪子束縛的發絲豁然披散下來。
「母親,我早就說過了,她是桃夭,是我的喜歡的人,」諸葛長君微微蹙眉,而後他望向宇文拓,「昭帝,怕是你認錯人了,再說凝皇貴妃在五年前不是已經掉落懸崖了,薨逝了嗎?」
就如同看著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諸葛長君苦笑︰「是啊,而且聖上已經出來尋了,必定是聖上知道了太子不見了,出來尋的,夭兒,你惹了多大的禍知道麼?」
「阿凝?你……你是在叫我?」她遲疑了一會,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諸葛長君有些著急。因為他看見元清凝正抱著包子要走,連忙橫著手攔住她︰「夭兒,你要回涼城?」這是最好的辦法,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宇文拓為人狠辣獨行,若被他知道元清凝就是帶走包子的罪魁禍首,只怕到時候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靠,這是什麼口氣?
女子的每一個動作,帶給人的並不是窒息的壓迫,而是沁透心底的震撼。
可他黯然的墨色眼珠上真真切切倒映出那個女子的容顏了啊!
「不可能會的!」諸葛長君垂放在兩邊的手緊緊捏緊,面容上努力維持的平靜。
元清凝表情有些木訥,突然想起剛剛策馬在街道奔跑的隊伍……
唯一的希望是,宇文拓發現了桃夭就是元清凝的話,事情反而會更糟,只得盡快讓包子離開!
而宇文拓卻好似沒听到,他的世界只剩下那抹純白的身影。
「慪氣?我沒與你慪氣啊,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元清凝打了打哈欠,然後轉身看了看宇文拓,對諸葛長君說,「長君,我先回去了!「
「四哥,這事兒我們稍後再說,老夫人在喚你!」
以為自己是皇帝,自己了不起了是嗎?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是听說他是有一個兒子來著?
元清凝同諸葛長君微微上前幾步,俯身,「祝母親(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怕他在外被人欺負了。
「只是有些事來桐城有些事要辦,順便來看看老夫人你!」宇文拓說得淡漠,淡淡的一點兒,「怎的?老夫人不歡迎?」
元清凝眯起眼,仔細的打量著諸葛長君,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對他道︰「你是怎麼知道,包子是昭帝的孩子?」諸葛長君身處桐城,與帝都相隔千里,他憑什麼說包子就是宇文拓的兒子呢?難道說他們兩個長得像?
「嗯!」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總是在午夜夢回出現的臉龐如今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能看見她的容顏,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甚至可以觸踫到。
只是一瞬,宇文拓似乎恢復了以往淡漠的神色,他看向老夫人,「對不起,是朕失態了!」而後當他望向同諸葛長君一起走上來的女子時,他再度失控了——
在找到包子的親生父親之前,她再也不會讓包子離開自己一步。
而諸葛長君那種眼神,把宇文拓從一場不現實的夢境中拉了出來,那個令人痛徹心扉的夢境……
諸葛長君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跟元清凝解釋。
諸葛長君接手以後,就和皇家再也沒任何的關系。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元清凝尷尬一笑,看著可愛至極的宇文菀菀,卻又不忍傷害她,「我想你們大概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說的四嫂,我是桃夭!」
眾人如痴如醉的看著那女子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看著那人嫣然笑靨。
「若昭帝執意不信,那我也沒話可說!」諸葛長君淡淡一笑。
「老十,我好像看到阿凝了……」宇文拓的眼前一片模糊,心似乎被鋼針刺中,痛得他無法呼吸,無法完整地說出自己的話來,「……阿凝……怎麼會在這里看到……阿凝……」
那無比堅定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離,變得不確定,變得渙散。
還未等老夫人的話說完,宇文拓便看向宇文塵同宇文菀菀,淡漠開口道,「老十,我們走!」
些孩母當。老夫人听著這句不咸不淡的話,卻倍感威脅,冷汗從背脊直流,「皇上,我想這其中必定有誤會,那位桃夭姑娘……」
「皇上能來老身的生辰宴會,老身深感榮幸,只是皇上不是很忙?怎的有空來諸葛堡呢?」老夫人坐在一旁戰戰兢兢地說道。
看著那離去的背影,老夫人轉頭看著諸葛長君,冷聲呵斥道,「你跟我去書房!」
說罷,壓根沒有給老夫人一點面子,直接轉身離去,宇文塵同宇文菀菀跟在他身後。
曾幾何時,他迫使自己的遺忘,迫使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回憶,甚至在後宮發現哪個女人有一絲與她相像的,都會被他以各種理由趕出皇宮,永生永世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他用盡所有的辦法讓自己不再想起她,可是沒有用,每當夜深人靜,看著空蕩蕩的宮殿,迎接他的總是無窮無盡的思念,這種思念轉化為極為痛苦的毒藥,成為他心頭的一根刺,所以,五年來他發了瘋的找她,尋她,可是一絲一毫的進展都沒有。
諸葛長君擁在懷中,緩緩走上來的那女子,容貌絕美異常,可謂傾國傾城,幽黑的眼眸在月光下仿佛落滿了星輝,烏黑清澈的眼珠上倒映著她身旁男子絕美柔和的容顏。
靜靜的月華下,衣袂已經隨女子曼妙的身姿翩翾。她仿佛就似是月殿飄落的**,輕盈清新。足尖輕輕一點,完美的旋轉後,水袖在虛空中淺淺的一抹,就像是要撥開綿綿的雲彩。
「是!」元清凝曉得他在擔憂什麼,畢竟諸葛堡上千條人命,她能理解的。
只是昭帝這趟來得著實是怪異了些。
宇文拓握著簪子,犀利的眸子瞬間變得柔和萬分。
四周死水一般的安靜,安靜到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彼此呼吸著。
「朕不知道你究竟同她說過些什麼?但是朕有感覺,她是元清凝!」宇文拓淡漠地逼問著,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子就是元清凝,「朕也不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朕一定會去查清楚!」
原來就沒有打算要她來的,可她怎麼又會來?
「你最好祈禱,她不是元清凝,」宇文拓淡漠一笑,仍舊疏離,直視諸葛長君,幽黑微微帶著嗜血顏色的眸子望進諸葛長君犀利的眼楮,再看向老夫人,不緊不慢的開口,「若教朕查出她是元清凝,而你們卻有心隱瞞,朕要你整個諸葛堡幾千口的人命!」
老夫人這個生日過得又實在是忐忑不安了些,害怕昭帝知道了元清凝就在府中的消息。
嬌麗的容顏被散下的發絲襯托的更加柔美,發絲瞬間垂下,及至腳踝,比五年前更加長了些。
一曲蕩人心魄的琴聲輕揚而起,一個女子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于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漫天花雨中,那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怎麼會帶她來?
「夭兒,你帶著包子留下吧,你放心留下吧!」
諸葛長君感覺自己鉗制住的那個肩頭在劇烈的顫抖著,他看到了宇文拓,看到了他凝固在薄薄唇角邊哀傷淒艷的笑顏,看到了他晦暗如海的雙眸深處那份悲傷……
包子就暫時留在了諸葛堡,而諸葛堡也迎來一件大事,老夫人六十大壽,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在諸葛堡花園設宴款待,而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連昭帝也來參加了。
「這根簪子,不適合你!」他霸道的宣布。
元清凝倒抽一口冷氣,天啊,她居然跟那個明君擦身而過!
宇文拓緩慢地抬起頭來,看向牽制住自己的諸葛長君,他的手指一僵,暗淡的眼眸倏地變得深黯如夜,「諸葛長君,你最好老實告訴朕,剛剛那人,是不是阿凝?朕的凝貴妃?」
「皇上……」
宇文菀菀听了元清凝的話,大大的眼楮中盛滿了震驚,「四嫂……」
元清凝漸漸擺月兌了剛剛的震撼,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除了覺得他長得不錯之外,記憶里真的一點都沒有他的影子。但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這讓她很苦惱。
此時的,老夫人已經是嚇得有些失魂落魄了!
听見宇文拓低沉的嗓音,元清凝也愣住了。明明那麼陌生,卻又熟悉的另她無法忽視,如同黃泉路上跟她結伴而行的那個人,將這兩個字深深篆刻在她腦海里,並警告她,不許忘記!
她是阿凝,是他的阿凝,他也不知道為何,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也只有阿凝才擁有那樣傾城傾國的容顏,有那樣清澈干淨的眸子,如夜般漆黑,卻澄澈透亮,仿佛里面卻盛滿無數道不清的情愫。
「剛剛在街道上奔跑的那匹人馬,就是聖上?」
她的眼楮怎麼會看得見呢?
但在元清凝看來,諸葛長君卻是以這個理由嚇唬她,讓她趕緊將包子送離開這里。雖然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可元清凝發現,這些年原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像是沒有接觸外面太久了,大致是什麼也不曉得了。
而宇文拓正想要追上去時,卻被諸葛長君鉗制住了,絕美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先前柔和的微笑,黑眸中清澈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尖銳起來。
本以為說完這些話,元清凝會有什麼動作,卻見她不緊不慢的靠近自己,諸葛長君有些茫然,她這是什麼眼神?
諸葛長君站在中央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眼眸深底有股暗潮涌動。
當那女子出現在那里時,宇文拓原本冰冷的鳳眸瞬間碎裂開來——
宇文拓的話,讓元清凝更加迷惑了,她轉過頭,看著諸葛長君,那雙如黑曜石般黑眸中,似乎看不到任何情緒,而里面卻早已是波濤洶涌。
而坐在上面的宇文拓看著那抹身影,一雙鳳眸瞬間凝固,他的整個世界都沉寂了,眼中只有在月下舞蹈的女子,只有那一人而已。在他身旁的宇文塵和宇文菀菀看到月下舞蹈的女子,也都驚呆了。
他的阿凝竟然不認識他……
「你的未婚妻?」宇文拓淡漠的道,美麗的茶眸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若讓朕查出她是元清凝,你又當如何?」
熟悉的聲音令宇文拓狂喜,可當听清楚她所說的內容時,宇文拓整個身體僵住了,從她眼底,他看到一片疑惑,她看著他,好像完全不認識一樣。
他覺得這是一個夢,一個完美到接近真實的夢。
她的疑問引得四周一片抽氣聲。
一陣悅耳的曲調聲在宮廷內響起,悠揚婉轉,一個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坐在中央,輕輕撫琴,神情專注。突然,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一個女子,那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紗裙,三千烏發及至腳踝,僅用一支簪子固定,風一吹,烏發飛揚。
如今,這個人就在眼前,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阿凝,是他的阿凝。
宇文拓震驚的目光一直停駐在那個穿著白紗衣的女子身上,他听不到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仿佛他的世界在此時一片寂靜,整個人仿佛僵住了一樣,連目光都是凝滯的。
諸葛長君沉痛的點點頭︰「是的!」
還有長君,怎麼會這麼不知道好歹?
那人的容顏竟同元清凝的容顏一模一樣!
老夫人看著諸葛長君,蒼老的臉上帶著一股威嚴,「長君,母親就告訴你的,瞞不下去的!」
可是他的阿凝卻如此真實地出現過了,還跟他說話了啊……雖然這話是說她根本不認識他……
當看見她的手腕被諸葛長君緊握時,溢滿眼底的柔情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高高在上,他低頭睨了一眼手里的簪子,精美的雕工,溫和的玉質,簪子側面還刻著兩個「長君」字,那是屬于諸葛長君。
「長君,我已經說過了,這事兒瞞不下去的!」
「我知道!」諸葛長君淡淡地說道。
「長君,」老夫人幽幽的說道,「平素你再怎麼胡鬧,我都由著你,可這次你真不該去招惹昭帝,你該知道昭帝對凝貴妃是什麼樣的感情?你怎麼這樣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