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逃出重圍後,劉病已也不與他們糾纏,施展凌波微步,快速變換著方位,幾個轉換便已月兌離他們的包圍,跟著越過那些普通高手的重圍,落在東方不敗的身旁.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都有一等一的輕功,只要月兌離他們的包圍,要追上他們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完顏長之跟上官金虹他們的功夫都不低,自然是能追上的,至于他們帶來的那些人,也只好亦步亦趨了。
劉病已跟東方不敗的輕功明顯高于四人,眼見跟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的時候,心里正在開心的時候,突見前面的山崗上站著黃裳跟諸葛正我。
前有阻截,後有追兵,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該轉彎了,劉病已突然伸出手來,牽著東方不敗,才發覺她的手心沁出絲絲汗珠,微微笑道︰「放心吧,憑他們幾個人還要不了我的命!」
劉病已的輕功明顯高出東方不敗甚多,而且他的功力也比東方不敗要高得多,兩人在奔跑中,劉病已還通過手心勞宮穴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東方不敗的體內。
這樣一來,兩人的速度又快不少,東方不敗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在她的心目中,劉病已的安危遠比她的姓命要重要得多,她很想掙月兌劉病已的手,她不想讓劉病已在她的身上浪費更多的精力。
劉病已當然明白她的心思,但在這節骨眼上,也不可能拋下她不管,兩人既然是一起出來的,要活就活在一起,要死就死在一起,在他的心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他拋棄自己心愛的女人獨自逃命,那是絕不可能的,與其那樣的話,還不如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東方不敗幾次掙扎不月兌,也就只好作罷,跑得雖然辛苦,但在她的心里卻是異常的開心,心里也感到暖暖的,覺得自己還真沒看錯人,惟一可惜的是在他的心里有三個。
東方不敗在想到這兒的時候,也暗罵自己小心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另外兩個,如果劉病已真有什麼不測,自己卻不知比她們兩人要幸運多少了,至少自己還可以跟他死在一起。
當想到死的時候,東方不敗又暗罵著自己,在心里連著說了十幾聲呸,還說什麼見怪不怪,收回剛才的話之類的,總之,在東方不敗的心里,是茅盾與擔心並存的。
劉病已拉著東方不敗的手,只覺得她的內力是一陣一陣地跟自己相抗,可見她的心里並不平靜,當即說道︰「我的老婆,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稍停一會兒?咱們現在還沒跑出對方的視線呢!」
東方不敗則接道︰「病已,你听我說,你的內功很深,而且凌波微步這門輕功在施展起來時,並不會耗多少內力,你就將我放下來吧,讓我去抵擋他們一會兒,你回到泗州城後,給我報仇就是了!」
「你又來了!」劉病已非常不滿地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咱們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如果你再這樣說,咱們就不用跑了,返回去跟他們狠打一場!」
完顏長之、金輪法王、上官金虹、黃裳、諸葛正我……這些人莫不是頂尖高手,如果真返身回去跟他們打的話,也就是找死的份了,沒有絲毫的懸念。
東方不敗听劉病已這樣說,只得咬緊牙關,將自己的輕功施展到極致,一來可以盡快逃月兌他們的追蹤,二來也可以減少劉病已的消耗,大敵當前,消耗減少一點就算一點,至于她自己卻沒什麼考慮了。
兩人有原野中飛奔,就猶如天際流星一般,劉病已在逃跑途中,心里也暗自發惱,你說這北方也真是的,跑了這麼遠都不見一座山,再這樣跑下去,不被他們打死,也會被自己累死。
東方不敗則說道︰「病已,咱們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前面不遠處有塊很大的石頭,立在那兒就像一根柱似的,大概有二三十丈高,咱們如果能搶先佔到那兒,相信憑他們幾個是攻不上來的!」
「哎呀,這麼好的事你咋不早說呢?那還得等什麼,咱們快去吧!」劉病已的語氣顯得興奮起來,只要能上得高處,自然不怕他們來了。
東方不敗則嘆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呀,那就是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面什麼都沒有,他們只需要在下面圍上幾天,咱們都得餓死!」
劉病已笑道︰「這有啥好擔心的?這沿途都有張兄布置的探子,咱們在這兒被這些高手追殺,那些探子雖然幫不上什麼忙,難道不會跑回泗州城報信?咱們只要在上面能撐上三天,張兄就一定會帶人前來!」
東方不敗听他說得似乎有點道理,而且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這也許是他們惟一的活路了,當即不再說話,帶著劉病已就狂奔起來。
一路風馳電掣,兩人又跑了二三十里路,而東方不敗口中的石頭沒看見,反而是諸葛正我跟黃裳的身影卻出現了,離他們最多兩三里地,他們原本跟在後面就像兩只小螞蟻的,現在倒變成兩條小狗了。
從他們身影的大小,便可以判斷出他們是越來越近了,這也難怪,劉病已跟東方不敗先是跟完顏長之他們打一架,隨後奔跑那麼久,體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而黃裳跟諸葛正我則一直守在那兒,以逸待勞自然佔了天大的便宜。
東方不敗的內功沒有劉病已深厚,雖然有他的內力相助,但剛才那番沒命的狂奔,早已耗掉他大半真力了,這時候也顯得有點氣喘,接口說道︰「是不遠呀,就在前面十里路!」
「還有十里呀,我的媽呀!」劉病已想起還有十里路心里就打鼓,以前他的海城讀書的時候,雖然也是長跑健將,但他發誓,他所謂的長跑最多也就二十里路,如今的這番長跑,粗略估計也有一百多公里了,記住是公里,而是不是他剛才說的里。
十里就十里吧,當即將勁力提足到十二層,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塊巨石下面,當然他這樣做當然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到達巨前,一定要將黃裳跟諸葛正我甩得遠遠的,以爭取更多的時間上到那塊巨石上。
當然,以他們現在這種沒命的速度奔跑,也是犯了長跑的大忌,這種跑法是最費體力的,如果前方沒有大石,那他們兩人就只能是等死的份了。
老天還真不亡他們,當他們跑過一處低窪,再上到高處時,那塊巨石已然在望,說是巨石,還不如說是一座孤峰,這種形狀的山峰,在廣西那邊是最常見的,劉病已以前曾去過廣西,這種孤峰那是見得多了。
他以前還常跟朋友們說起廣西,就老天在廣西種的不是樹,而是山,而東方不敗口中的大石頭,遠遠看去,還真像是種在地里的。
有希望就有動力,當兩人看到這座孤峰的時候,精神都為之大振,速度自然是極快的了,而身後的黃裳跟諸葛正我,又從小狗變成兩只小螞蟻了。
來到孤峰前,劉病已的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孤峰是孤峰,但這孤峰也太過奇特了,四周都像上刀削過一邊,光滑如鏡,都能照出人影。
石頭自然是照不見人影的,只是這石頭的外層卻是一層厚厚的冰,劉病已的腦海中突然想起楊六冰鑄遂城的故事。
當時遼國肖太後想南侵華夏國,親率二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來到遂城,而此時的楊六郎還不是遂城的軍事主管,他只是來這兒看看的,臨危受命,便率著遂城的三千軍士還有滿城的百姓,硬是擋住肖太後二十萬人的進攻。
他們在遂城打了足足個多月,直到天氣轉寒,滴水成冰,楊六便命令士兵提水澆灌在城牆上,而那水很快便結成堅冰,等到肖太後一看,整個遂城就變成一面巨大的鏡子,滑不溜手的,根本就沒辦法登城。
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率軍而回,這就是鐵遂城的故事,也是歷史上真實的故事,而楊六郎也是從這一戰嶄露頭腳,單是冰鑄遂城這一戰,便不愧為名將的稱號。
在這兒里嗦地說這麼一大堆有啥用?當然有用了,現在的情況是這座孤峰比楊六的遂城還要難登,東方不敗連續登三次,都是登到中途又滑下來。
更讓人氣餒的是,一次竟然低過一次,這讓他們看不到一點希望,眼見黃裳跟諸葛正我又從螞蟻變成小狗,如果再登不上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孤峰變成冰峰,東方不敗的心里真是沮喪到極點,早知是這種情況,還不如不帶劉病已過來,自己沒能將他帶到生活,反而帶到絕路。
東方不敗在心里有多難過,那就可想而知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萬箭穿心似的,難過,難過極了。在連續努力三次後,再也忍住,眼淚竟然在眼眶中打轉,雨帶梨花,我見猶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