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劉病已的感染,岳飛終于走出候爺府,終于用心于體會泗州城的每一點變化,用心去印證劉病已所做的一切。
是的,劉病已沒有說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的天下的老百姓,都是為天下的老百姓謀福利,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從泗州城這些老百姓對他的反應就看出這一點了。
這泗州城的百姓上至百歲老人,下至三歲頑童,對劉病已莫不頂禮膜拜,雖然沒有三跪九叩,但卻比三跪九叩來得要真誠,因為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流露于表面的。
岳飛是軍人出身,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軍營,上次他來泗州城的時候,看到的這些士兵,在他的心里還極度的不服氣,總認為他們是仗著兵刃之利才贏的他,當一年多後,他再次看到這些士兵的時候,他被深深地震憾到了。
對楊士瀚的兵,他沒有過的問詢,張憲跟岳雲在訓練新兵,他很想過去幫幫忙,這也算是報答劉病已的知遇之恩,當他來到這只部隊的時候,同樣被驚呆了。
因為他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張憲,也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岳雲,以前張憲跟岳雲在練兵的時候,都是鐵青著臉的,都是像他學習的。
但這次卻不同,不論是張憲也好,岳雲也罷,在他們的眼里都含著笑,見到士兵從馬上摔下來,他們不但不懲罰,還跑上去笑臉相扶,問長問短的,生怕他們摔傷了。
不行,他們這不是在訓練,他們是在玩耍,他們這是在誤人子弟,岳飛也決定要為泗州城做點什麼,想來想去,也惟有為泗州城訓練一只出色的軍隊,這樣才算對得起劉病已。
所以,他要讓張憲跟岳雲退下來,他要親自來訓練這只部隊,當他听說劉病已只提出不打罵士兵這樣一個惟一的要求時,岳飛同樣感到深深的震憾了。
如果他不是去看了楊士瀚的軍隊,他一定會說這種要求是在胡鬧,但他現在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選擇沉,他是一個職業軍人,楊士瀚那只部隊的戰斗力如何,他只要看一眼便知道。
岳雲似乎比較怕他,見他來到,只是躲在旁邊不說話,而張憲則將最近的練兵心得一五一十地告訴岳飛,岳飛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嘆息一聲,又回到候爺府,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讓張憲岳雲去訓練這只部隊,也許效果會更好。
劉病已仍然很忙,非常忙,對部隊的訓練工作,他只是偶爾過問一下,並沒有花多少心思,他把主要的精力都花費在刀劍的打造上了,雖然將整個泗州城的鐵匠鋪木匠鋪都用來造兵器,但仍然覺得生產太慢。
自岳飛離開後,岳家軍一直由楊再興帶領著,劉病已害怕岳飛離開軍營太久,會降低他的影響力,所以沒讓他在泗州城待多久,而是讓他跟張憲岳雲密密地返回部隊,接受的任務跟上次一樣,將完顏宗瀚阻在太原。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第二次開封圍城,金國采用的戰術跟第一次一樣,仍然是由完顏宗望跟完顏宗瀚帶領,完顏宗望的東路軍第一次是六萬人,而這次有八萬,主要將領完顏母、完顏昌等。
完顏宗瀚的西路軍主要將領則是完顏希尹,完顏婁室還有完顏銀可術,原本也只有六萬人,在圍攻太原時,不停地增補,總人數竟然翻了一倍以上。
在太原城破後,除了留在潼關的五萬人外,仍有七八萬的人馬來到開封跟完顏宗望匯合,所以第二次的開封圍城,金國的兵力達到十五萬以上。
而華夏這邊。第一次圍城時開封原來的禁軍加上西北陸續開來的勤王軍,總數達到二三十萬人。
解圍後,這些大軍沒有安放到應當去的地方,一部分被遣送復員回西北,一部分參加太原解圍戰而遭到損失,一部分在黃河南岸潰散,還有一部分被投降派大臣唐恪、耿南仲以經濟上的理由遣散。
所以第二次圍城時城內守軍不滿七萬,各地勤王軍早已受到唐恪、耿南仲的命令而裹足不前。只有南道總管張叔夜與兩個兒子伯奮、仲熊違抗這一投降式的朝命,募兵一萬三千人勤王。
在潁昌府遭遇完顏宗翰部,大小十八戰互有勝負,最後全軍突入開封城,這是第二次圍城之役中唯一的一支能夠進入開封城的勤王軍。
所以這一次能不能打退金兵,關鍵仍然在于岳飛能不能將完顏宗瀚阻在太原,當然劉病已將這些信息透露給岳飛,並沒有說自己是後來人,歷史是這樣記載的,而是他基本第一次開封圍城,加上最近傳來的諜報,綜合分析得出來的結論。
對劉病已的能力,岳飛已經不再懷疑,他既然這樣分析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然的話,他又何必冒死潛入開封,冒雪進入皇宮制住劉盲來救自己。
而且按劉病已的推斷,朝庭不遺余力地打擊主戰派,金國一定會趁著華夏國勢虛的時候突入,所以戰事應該不遠了,而且時間極有可能在九月。
因為九月剛剛秋收完畢,正是百姓最富足的時候,這個時候不來打劫似乎說不過去,岳飛對劉病已細致入微的分析也是相當的佩服。
同時見劉病已將這麼重要的任傷交給自己,也讓他非常的感動,當即說出重話,只要他岳飛在太原的一天,就不會讓金兵越過太原直逼開封。
對岳飛的能力,劉病已當然是信任的,大家都是英雄兒女,也沒那麼多的婆婆媽媽,劉病已在安排好岳飛的任務後,便讓他盡快地回到太原,掌握岳家軍。
跟上次一樣,劉病已同樣贈送十萬把鋼刀給他,但這次岳飛卻沒有要,因為他現在畢竟是戴罪之身,不能明目張膽去太原,更何況,他的部隊也沒有十萬人,上次的鋼刀也沒有完全發放,都存在那兒呢。
劉病已听他這樣說,也沒有強求,畢竟現在的鋼刀也不多,如果全給岳飛了,他自己的人馬反而沒有了,現在是七月,但劉病已已聞到濃濃的煙味了。
各地趕來的江湖人手也陸續地來到泗州城,一時間泗州城還真是人滿為患,劉病已考慮到泗州城離開封還有段距離,所以便將這些人馬分成組,分散到開封周邊的山寨中,還派五百人的精干隊伍,分批進入開封,接受天波府的指揮。
雖然劉盲想殺自己,但劉病已本著為華夏國的老百姓作想,仍然上書給劉盲,讓他早鑄迎敵的準備,否則一句都悔之晚矣。
劉盲有沒有看這份奏折劉病已不知道,只知道朝庭並沒有後續的動作,而且更讓他感到氣憤的是,朝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打擊主戰派,還真是爛到根子里了。
時間在壓抑中流逝,眼見金兵南侵的曰子越來越近,而朝庭打壓主戰派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朝中稍微有點正義感的人都遭流放,形勢危急到了極致。
那些個主和的,為了不激怒金人,不但滿足他們的獅子大開口,要錢送錢,沒錢就拆房拆屋,要糧送糧,沒糧竟然拿耕牛去充數,要女人送女人,別說那些民間的女子,甚至連皇宮中的宮女都不能幸免,這個還不算狠的,更狠的是連各地的駐防都要由金國來指派,金國嚴然成了太上皇。
對華夏國的一切變化,劉病已都瞧在眼里,痛在心里,特別是那些駐防,更讓他心痛,全按照金國的安排,這跟打開大門迎賊有何有區別?而那些主和的大臣不但為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還不但受到來自金國的獎賞。
沒有比來自敵國的獎賞更讓人可恥的,劉病已想到這兒的時候,霍地站起身來,一拳砸在前面的書桌上,只听嘩啦聲響,那書桌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那些原本守候在外面的親兵,見狀急忙跑進來,見劉病已鐵青著臉,也不敢過問,只顧收拾東西,這段時間小昭一直陪著劉病已,見他發火,便叫那些親兵趕緊收拾東西出去。
隨後用手輕輕地**著劉病已的胸口,輕聲說道︰「公子,你生這麼大氣干什麼?咱們華夏國這麼大,我就不相信金國能吃了他,就好比蛇跟大象,這金國說到底他就是一條蛇,他再怎麼貪心也吃不掉咱們這頭大象的!」
劉病已心里在苦笑,這金兵雖然是蛇,但他還真吃掉這頭大象,而且他們的後代在幾百年後,還吞並整個華夏,但這些話,劉病已自然是不能對小昭說的,只是輕輕地揮揮手,讓她先出去,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華夏國能不能保住,他現在只寄望于三個勢力,一個是岳飛的岳家軍,希望他能在太原擋住完望顏宗瀚的西路軍。
一個是天波府的楊門女將,希望她們能像上次那樣擋住完顏宗望的攻勢,只是這次跟上次不同,第一次開封圍城時,在朝庭中還有李綱這樣的主戰大臣,還有種師道這樣的名將。
而這次,天波府則變成孤軍,第三股勢力那就是泗州城這只精兵,還有江湖上的那幫熱血男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