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不好意思今晚有事,晚了點!)
江別鶴一見那個白臉的太監,頓時大喜過望,挾持著小襄兒來到近前,右手指著劉張二人道︰「魏公公,你來得正好,這個人就是劉病已,那個人就是反賊張丹楓!」
也許是來了強援,內心激動,防範未免松懈,劉病已趁此機會,忽地展開凌波微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可思議的角度,忽地抓住江別鶴的右手,跟著展開乾坤大挪移心法,一股奇怪的力道將他的另一只手彈開。
電閃火石之間,劉病已又伸出左手,抓住郭襄快速一送,楊過快速上前,接她接了過來,而張丹楓則彈出長劍,護住二人。
江別鶴的右手被劉病已拉住,心頭火起,左手很自然地揮了過來,劉病已嘿嘿冷笑,忽地身形一矮,左掌按在他的氣海穴上,運起北冥神功。
江別鶴只覺自己的內力猶如決堤的洪水,從丹田處不斷地涌出,一瀉千里,不可遏制!
北冥神功的神妙之處就在于,當你的內力越深,吸取的速度就越快,而且很快就能跟自己身的內力融合,不需要額外運功化解。
劉病已此時身上的內力,早非剛出江湖時可比了,特別是經周伯通指點後,更是一曰千里,如今吸起江別鶴的內力來,更是毫不費勁。
前後時間不超過三秒,江別鶴的內力便蕩然無存,不留一點余渣,一個神彩奕奕的美男子也在瞬間神形俱無,猶如抽食了十年鴉/片似的,沒有一點精神。
劉病已原想斷掉他的子孫根的,不過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縱算有那玩意兒,估計也沒啥用處了,隨手一甩,江別鶴蹬蹬蹬地後退三步,一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來到那魏公公的面前,啞聲道︰「魏……」
剛叫出一個魏字,那個姓魏的太監忽地一伸手,三指扣住他的咽喉,冷笑道︰「江別鶴,你好大的膽子,連郭二小姐都敢擄,真是死不足惜!」
當魏公公說到這兒時,又從他的嘴里迸出一個「殺」字,那些弓箭手早已等候多時,一待令下,頓時亂箭齊發,那些清水莊的人還沒弄明白咋回事,頓時嗚呼哀哉見了閻王。
江別鶴被魏公公捏著咽喉,呼吸不暢,眼球鼓得大大的,就像要掉下來似的,充滿了恐懼,兩只手不停地拔弄著魏公公的那一只手,雙腳也不停地亂蹬著,原以為這姓魏的是自己的大後台,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催命鬼。
當最後一個人被射殺後,魏公公稍一用勁,三根手指頓時在江別鶴的咽喉上插了三個血洞,跟著用力一甩,將他甩出八丈遠,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看來是活不成了。
魏公公的三根手指虛指于地,鮮血自他的那長長的指甲尖滴落,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過了好半響,才用另一只手抖抖手絹,擦掉手指上的血跡,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太監又恭恭敬敬將那帶血的手絹收了起來。
魏公公又從懷中掏出另一條手絹,輕輕地抹抹嘴角,面對滿地的尸體,他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在郭襄面前道︰「魏某一步來遲,倒讓郭二小姐受驚了!」
郭襄也曾行走江湖,自然見過刀光血影,但一次姓死這麼多人,還是第一次看見,而且這些人的死,都還跟自己有關,這讓她的心里感到異常的難過,對魏公公的話,自然沒去理會。
劉病已雖然恨及了江別鶴等人,但也沒想過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更何況適才听這姓江的說話,他們明顯是一伙的,如此作為,很顯然是殺人滅口了,聞言冷冷地道︰「魏公公,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跟這江別鶴難道不是一起的?」
那魏公公怔道︰「魏某怎會跟他們是一起的呢?魏某是奉皇命前來襄陽參加郭大小姐的婚宴的,怎會跟這種人一起呢?」
他身邊的另一個太監也接道︰「劉公子,你可冤枉我們魏總管了,我們一來到襄陽便听說郭二小姐失蹤,小的們好不容易找到線索,這才虛與委蛇!」
話音剛落,那魏公公忽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隨後又用那條手絹慢慢地擦試著手掌,在反復擦過幾次後,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捻起手絹,懸在半空,那挨打的太監雙手原本是捂著臉頰,見狀後趕忙平攤雙手,將手絹接在手中。
而那魏公公又從懷中掏出一條手絹,語重心長地道︰「小安子呀,不是本公公要打你,而是你實在不應該多嘴,下次記得給本公公多長點記姓!」
那被稱作小安子的公公叫做安德海,被魏公公沒來由地打一巴掌,如今又挨一頓訓責,原本應該很氣憤才是,但結果不是,他不但不氣憤,反而顯得特別的興奮,只因這魏公公打人有個講究,只打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在他手中當差的那些閹人,常以每天被挨過多少次打為榮,人至賤則無敵,說的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對安德海的話,劉病已並不相信,因為在那晚的傷者中,很明顯地听到有太監的聲音,只不過江別鶴他們都死了,就算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劉病已對太監也沒什麼好感,自然不願意跟他們在這兒瞎扯,小襄兒平安無事,武三通不是自己殺的,跟郭府的誤會也就自然解了。
張丹楓來襄陽原本就是來助雲蕾的,如今此間事了,自然想要離去,那魏公公緊緊地盯著他,那雙原本陰森的眼楮此刻變得更加陰森起來,冷冷地道︰「你就是白馬書生張丹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跟魏某走吧!」
張丹楓跟鐵摩勒嘯居山林,跟這魏公公本就是兵賊不兩立,這魏公公此刻讓他留下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張丹楓卻非常輕視地一笑道︰「魏忠賢,憑你這個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閹人就留住張某,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呀?」
這個魏公公正是東宮太監總管魏忠賢,據說他練的功夫是葵花寶典,相當了得,欲練神宮,必先自宮,好像這門功夫是專門為他這種太監定身打造的。
魏忠賢雖然是閹人,但卻最忌人叫他閹人,如今張丹楓不但叫了,而且非常的不尊重,這讓好面子的魏忠賢非常的不堪,也沒說話,三指成扣,如鬼魂般地向張丹楓的咽喉處扣來。
張丹楓還未出劍,劉病已早已展開凌波微步斜里插了進來,一記空碗盛飯,雙手轉成一個圈,便想將魏忠賢的手圈在圈中,並趁機吸他的內力。
魏忠賢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適才叫劉病已在瞬間吸干江別鶴的內力,知道他又將如法炮制,還未待招式用老,又如鬼魂般地退了回去,坐在那張太師椅上,掏出手絹,輕以地擦試著嘴角。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魏中賢的招式,似乎沒什麼特別,惟一的特別就在于一個快字。
劉病已雖然在間不容發之即逼退這個閹人,但內心深處卻沒有絲毫的喜悅,這並不是說他的武功就不及這個閹人,而是他從這個閹人的眼神中讀到了一點並不尋常的東西,一絲隱藏極深的淡淡的殺意。
郭襄好不容易月兌困,眼見來救自己的兩拔人又因立場不同馬上就要刀兵相見,內心也是非常的不忍,也非常的不安,便出來打圓場。
以張丹楓跟劉病已的關系,自己去拿張丹楓,劉病已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而以劉病已跟郭襄的關系,郭襄自然不會置身事外,那楊過也自然是幫小襄兒的了。
魏忠賢在權衡再三後,最終沒有下令抓張丹楓,而是任由他們自由離去,待他們走遠,安德海道︰「公公,咱們就這樣放劉病已走,是不是……」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听啪地聲,右邊臉頰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