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記憶中的居住地時,頓時傻了眼,他沒有看到破敗的房屋,甚至連爛木頭都沒見到一根,整個舊址都被人重新翻過一遍,還散發出淡淡的泥土香。
舊址上面沒有房屋,有的只是十八個黑衣人,外加十八把鋼刀,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劉病已注視著眼前這十八個人,雙眼中漸漸籠罩一股濃濃的殺意,面部的肌肉也因為心中的殺意而變得扭曲起來。
劉病已雖不想殺人,奈何別人卻一直不肯放過他,在這個沒法講理的年代,也許殺戮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在襄陽先是被人襲擊,隨後被人嫁禍,劉病已曾告訴自己,既然重生在亂世,就不能做一個濫好人,在用口講不通的地方,那就用拳頭!
心中殺意既生,出手自然不容情,左手乾坤大挪移,右手空明拳,再加上天下無雙的凌波微步,對付眼前這連面的都不敢露的十八個黑衣人,還真是壇子捉烏龜,手到擒來。
前後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十八把鋼刀全部碎成一地,而那十八個黑衣人很自然地躺地上,哭爹叫娘的,好不淒涼!
劉病已來到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面前,慢慢地蹲去,將匕首將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冷聲問道︰「我的話不問第二遍,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至少被劉病已打斷了三根肋骨,此刻已痛得滿頭大汗,面目猙獰,見劉病已探頭相詢,狠狠地啐他一口。
劉病已將頭一偏,那口血痰便從耳際飛過,盯著這人,嘴角忽地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冷聲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劉病已心狠手辣!」
言畢,匕首輕輕一劃伴隨著一股血箭,那人將頭一歪,便嗚呼哀哉見閻王去了,緩緩地站起身來,緩緩地來到第二個人的面前,用腳踏在他的胸口,探身下去,看到的卻是一雙黑亮亮的眼楮,痛苦中透射出堅毅。
這人被劉病已折斷四肢,躺在那兒竟然連哼都不哼一聲,劉病已並沒有問話,而是冷笑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會招的了,劉某這就送你一程吧!」
匕首一揮,又是一股血箭沖天而起,這還是劉病已躲得快,否則這股鮮血定將噴他一頭一臉。
在他身上擦干匕首上的血跡,來到第三人面前,卻沒有將腳踏在他的胸口上,因為這人的胸骨早被劉病已一拳打得粉碎,從他深陷的衣服便可見一般。
此人面色蒼白,牙關緊咬,滲出縷縷鮮血,劉病已輕輕一嘆道︰「看你的樣子,就算有什麼話也是回答不出來的了,還不如早點去見馬克思!」
接下來就是重復那簡單的動作,隨後又向第四人走去!
第四個人相對比較清瘦,雙手緊捂著肚子,全身因為疼痛而縮成一團,倦臥在那兒,不停地發著抖,還不時發出一聲聲痛苦的申吟,見劉病已走過來,瞳孔不停地放大,露出極度驚懼之色!
劉病已心中暗道,終于找到一個怕死的了,快步上前,俯身下去,雙眼逼視,沉聲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劉某的問題,不但你可以活,你的同伴也可以活!」
當劉病已問說完這話後,除了得到一雙放大的瞳孔,什麼都沒有得到,只因這人膽子實在太小,早被劉病已給嚇死了!
在劉病已連殺十二人後,還沒走到第十三人的身旁,那人強忍著鑽心般的疼痛,一骨碌爬起來,跪倒在劉病已的腳下,連聲哀求著。
劉病已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一絲笑意,終于找到一個可以開口說話的人了,正待俯身下去,忽地一道白光直沒那人的後心,卻是半截鋼刀。
那人中刀之後,身子猛地一挺,直歪倒在地,眼見是活不成,劉病已慢慢地抬起頭,雙眼露出駭人的光茫,直愣愣地盯著不遠處的另一個黑衣人。
不用說,剛才那半截鋼刀便是出自此人之手了,見劉病已望過來,用手抹抹嘴角上的血跡,冷聲道︰「不用你動了,我自己了斷便是!」
說完之後,身形一震,自斷經脈而亡,另外幾人見狀,也紛紛拾起地上的斷刃,全部自殺而亡,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襄陽時他曾听江別鶴說過,來殺自己的殺手是一批接著一批,只是他們的命不太好,還沒接觸到自己,便被西門吹雪殺掉了!
西門吹雪也對自己說過,年滿十六歲,便與他無關了,以自己現在的功夫,江湖上能殺自己的人,估計也不多了,以後要做的,那就是誰比誰心狠,誰比誰血腥!
劉病已望著滿地的尸體,心硬如鐵,暗暗發誓,從今只有我殺人,誰也休想來殺我,誰敢殺我,我便殺誰!
劉病已原想從殘破的老屋中找出蛛絲馬跡,如今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緩緩慢閉上雙目,努力搜索著在這兒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他的記憶中,那個所謂的叔叔是相當的孤僻,平生很少說話,除了呆在這間房子以外,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卻是小孤山東面的那塊岩石。
那塊岩石很大,也很平整,每到夏天時,他都會躺在那塊大石上乘涼,而更多的時候,他會坐在大石上望著同一個方向發呆。
房屋雖然被平整過了,但劉病已仍然不死心,仍在四周仔細地搜索著,結果仍如他預料中的一樣,並沒有什麼奇跡發生。
劉病已在四處搜索無果的情況下,來到東面的那塊岩石上,根據這麼多年看電視劇的經驗,那個叔叔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這兒來的。
來到岩石,望著四周,好像四周除了一些長不大的樹木跟雜草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看上去是那樣的普通,那樣的不引人注意。
在岩石上面有一塊非常凸起的石頭,在劉病已的記憶中,叔叔就經常坐在這塊石頭上發呆,劉病已那時還小,就偎依在叔叔的腳旁,問他為何發呆,叔叔除了嘆息之外,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劉病已此刻就坐在叔叔發呆的地方,學著叔叔的樣子直愣愣地望著前方,前方除了一塊長相怪異的光禿禿的石頭外,什麼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劉病已一直沒有起身,一直盯著那塊石頭,直到夜幕降臨,月亮漸漸升起,劉病已仍然如一座雕塑般地坐在那兒。
今天是十一!
十一的月亮自然說不上圓美,但瞧在劉病已的眼中,卻顯得格外的嫵媚,也格外地皎潔,從穿越到現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好好地欣賞過月光,更沒有好好地享受過這寧靜的夜。
今天既然大開殺戒,江湖血腥,這種寧靜的曰子,以後估計難以享受了,從曰落坐到皓月當空,劉病已的眼楮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塊怪石。
當他最終確信那塊怪石不過是一塊怪石而已時,輕輕地嘆息一聲,緩緩地站起身來,正準備離去時,突然發現一束微弱的光線射在那塊怪石上,而那塊怪石卻能將這束不太明的光線反射到水中,映出一個若明若暗的月亮。
水中有兩個月亮,劉病已忽然變得興奮起來,眼神也順著那速光線慢慢地移動,這才發現射在怪石上的那束光線竟然來自水中的一面凹形的銅鏡,將散弱的月光聚焦在一起,再反射到怪石上!
而這塊銅鏡藏得也是隱秘,只有當月亮走到一定的位置時,才會反射,計算得恰到好處,這顯然不是天然的,而是人為的!
劉病已深深地吸口氣,平復內心那激動的心情,忽地一個魚躍,鑽入水中,向著那月亮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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