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那個武林盟主不是由皇帝老兒說了算,而是應該由我們說了算,如果你手底有本事,那盟主令就留著,否則……」
否則什麼?
後面沒有了,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早被楊士瀚飛起一錘砸成肉餅了,鮮血飛濺,血肉模糊,眾人這才知道楊士瀚那對大錘不是紙糊的,而是貨真價實的擂鼓甕金錘。
這些人原本是來找事的,見此狀況盡皆嚇得面如土色,楊士瀚將雙錘一擂,嘿嘿冷笑道︰「還有誰不服氣的,就請探過頭吧?」
那些人見他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犀利,縮頭都來不及,哪敢再探頭,劉病已上前兩步,微微一笑道︰「這位是我的兄弟楊士瀚,看諸位的樣子,打架是肯定沒那個膽了,這樣吧,只要你們當中有誰能將他的雙錘掄起來舞十個回合,武林盟主令就是誰的!」
跟楊士瀚打架,大家自忖沒那個膽量,但要說將他的雙錘掄起來耍過十數回合,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那楊士瀚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且身材也不壯實,甚至有點單薄,他那雙錘再重也有個度。
更何況楊士瀚拿著這錘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不是拿著兩個錘,而是拿著兩個木瓜,顯得異常的輕松愜意。
早有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分開眾人,走向前來,對著楊士瀚上下一打量,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力氣,心中的膽氣更壯了,對著劉病已道︰「你說的話當真算數?」
劉病已仍是面帶微笑,點點頭道︰「劉某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別怪劉某沒提醒你,就你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怕你錘沒掄起來,腰骨閃了娶不了媳婦!」
那兩大漢的頭腦不知是真簡單還是假簡單,竟沒听出劉病已話中的意思,仍然站在那兒傻笑著,那個年輕一點的漢子道︰「哥,還是我先來吧!」
說完之後,跨前一步,來到楊士瀚的面前,猶如一座大山似的,小昭看著這個鐵塔般的大漢,又忍不住擔起心來,拉住劉病已的衣袖,緊張得發抖。
劉病已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別看這人長得像鐵塔,但卻啥本事都沒有,別說將錘舞十個回合,就是讓他拿起這對錘,都是不可能的!」
對劉病已的話,小昭仍是似信非信,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場中的一舉一動,只見楊士瀚將那重錘望地上一放,冷眼望著面前這個鐵塔般的大漢,嘴角掛出一絲非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神色。
那大漢並沒將這對錘放在眼里,很隨意地上前,彎腰下去雙手握著錘把,當他正想提起時,臉色變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落入塵土之中。
劉病已還真沒說錯,這人別說是舞,還真是掄都掄不起來,雖然費盡吃女乃的力氣,但那金錘也只是在地上打轉,連地都未曾離開過。
這些人的武功不高,卻為何要來搶武林盟主?
就在劉病已倍感納悶的時候,一條人影快速而來,一道白光在人群中穿梭,濺起漫天飛舞的血花,鮮艷奪目!
轉瞬間,那道人影忽地定在那兒一動不動,反手握的卻把血淋淋的長劍,鮮血順著劍尖流下,拉出一條血紅的細線,觸目驚心!
至于那些前來爭奪盟主令的人,雙手無一例外地扣著咽候,鮮血自指縫間流下,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響,幾乎同時歪倒在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蹬蹬腿,便就此見閻王了!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殺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劉病已心中惱怒,對著楊士瀚一打眼色,楊士瀚猛地一個箭步上前,猶如老鷹抓小雞似的,將那人提到劉病已的面前,怒道︰「安德海,你好大的膽子,你在泗州城殺人,可得到我大哥的許可?」
「哎喲喂,我的這副老骨頭呢,小將軍我說你能不能輕點?我這副老骨頭哪禁得起你這般折騰呀?」安德海輕輕地拍著楊士瀚的手,哭喪著臉,求饒著道。
此人正是太監安德海,劉病已見他天生一副奴才像,一天不被魏忠賢打十次就會被打九次的主,哪曾想到此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更沒想到出手如此狠辣,眨眼的功夫就是滿地的尸體,心中不滿,冷聲問道︰「安德海,為什麼要殺他們?」
安德海眨巴眨巴眼道︰「候爺,這不都是為了你嗎?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但在候爺府前鬧事,還要搶候爺的御賜的盟主令,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只好送他們去西天了!」
楊士瀚雙眼一瞪,又將他提了提,怒聲道︰「安德海,你死到臨頭,還敢狡辯,我大哥心腸好,不殺你,你信不信我楊士瀚砸扁了你?」
安德海慌忙擺著手道︰「小將軍,你千萬別這樣,小人剛才說的句句屬實,候爺,你……你老人家可得為小人做主呀,你就讓小將軍放了我吧?」
劉病已沉吟半響道︰「要放你可以,但你得給我說實話,為何要殺了他們?你也知道,他們的武功並不高,根本就搶不了盟主令!」
安德海哭喪著臉道︰「候爺,話可不能這樣說呀,以你的身份地位,豈能容人們胡鬧?小人也是奉皇上的旨意,欲搶盟主令者,格殺無論!」
說到這兒,又拍拍楊士瀚的手,接道︰「小將軍,你看,你能不能先將小人放下?你再不放手,小人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楊士瀚沒有吭聲,而是將眼光投向劉病已,征求他的意見,劉病已見他將皇帝老兒都搬了出來,自然不方便難為他,示意楊士瀚將他放下,畢竟自己這個陽武候的身份剛恢復沒多久,還沒利用便隔屁了,劃不來!
對這個大哥,楊士瀚向來是言听計從,松開右手,在安德海的胸口拍道︰「安德海,你給小爺听清了,下次再敢在我大哥面前胡亂殺人,小爺定不放過你!」
安德海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撫著自己的胸口,如釋重負地道︰「小將軍,你真是嚇死小人了,嚇死小人了!」
安德海在說這話的時候,面上表情其實一點害怕意思都沒有,對安德海的這副奴才相,劉病已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遂道︰「安德海,這些人既然是你殺的,那就麻煩你清理清理現場吧!」
安德海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接道︰「候爺既然不怪罪,小人真是感激不盡,這清理現場之事,自然不會讓候爺出手了!」
說完之後,將那瓷瓶中的粉末灑在那些尸體的傷口上,眨眼的工夫,便見那些尸體化作一灘血水,直嚇得小昭往劉病已的身後躲,雙手也死死地抱著劉病已的手臂!
劉病已能明顯地感受到她渾身的顫栗,伸手將她摟在懷中,給她最大的安全感,小昭則將深埋在劉病已的胸前,不敢多看一眼。
對這種化尸毒,劉病已並不陌生,當曰去襄陽的路上,孟星魂來刺殺藍鳳凰,便是被化尸毒化為血水的,只可惜自己不是藍鳳凰,不能分辯這兩種毒是否為同一種。
心中有雖有懷疑,但面上卻無絲毫變化,對安德海道︰「安公公,咱跟你打個商量行不?你這玩意兒還真是個好東西,能分我一點嗎?」
安德海的人生信條是,巴結一切可以巴結的人,這劉病已不但是候爺,更是皇上的佷兒,皆之武功高強,見識不凡,他曰必有大用,對他的話,奉承還不及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當即將整瓶化尸毒遞給劉病已,並道︰「候爺想用小人的東西,那是小人的福氣,原本不用商量的!」
劉病已原就想要這東東,自然毫不客氣地整瓶收了,在他的印象中,藍鳳凰曾經留下那枚帶毒的金針,等此間事情,便派人去找藍鳳凰求證。
劉病已收得雖然干脆,但在他的內心里,卻一點都不踏實,這安德海來殺這些江湖人,打的可都是自己的名號,未來這些帳,很自然地便會算在自己的頭上。
那曰在密林遇襲,自己也非常明確的听到太監的申吟聲,根據當曰的推斷,那些死者極有可能便是中化尸毒後,化成血水了,所以自己遍尋整個襄陽都找不到。
這安德海也是太監,身上也有化尸毒,卻不知跟那晚的太監是不是同一路,更重要的一點是,那曰在清水山莊,魏忠賢就下令殺掉莊中所有人的。
雖然他嘴上說的理由是這些人冒犯了郭襄之故,但劉病已卻並不相信這個理由,更何況江別鶴跟魏忠賢,不但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
背後到現在都沒有頭緒,如果這跟安德海這些太監有關系,他似乎沒必要在自己面前露出馬腳,畢竟這麼大件事,絕不是靠一句阿諛奉承就能解釋得了的。
拿著這瓶化尸毒,劉病已雖然想了許多,但嘴上說的卻是非常的簡單︰「如此,就多謝安公公了!」
安德海見劉病已連著兩次稱呼自己為安公公而非安德海,內心也是非常的開心,忙道︰「應當的,應當的!」
就在兩人相互客套間,一位身著華麗的公子哥,踢著一只帶毛的球正向這邊走來,而在公子哥的身後,還有一輛馬車,上面拉著一口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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