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這麼晚還沒睡,什麼事?」
「嗯,媽,我沒打擾你睡覺吧?」
「不打擾,你這孩子到哪兒都這麼講禮貌跟媽也這麼客氣,快進來!」
袁媽正對著化妝鏡擦著海洋之謎精華乳液,一身白色兩件式奢華睡衣,頭上帶著燙發卷兒,為了維持豪門媳婦的高雅形象每天晚上的容貌管理是必不可少的過程。
旋風走進來,關上門,在一側的茶桌邊坐下,望著袁媽的後背,靜待著她完事。
片刻。
「媽,你好像瘦了。」
「真的,」袁媽喜笑顏開,擦完護手霜轉身走到旋風身邊坐下,「看來我最近報的減肥療養還挺管用的,這不是快夏天了嘛,參加聚會的晚禮服都薄了,媽不能給你丟臉得盡快瘦下來才行,前兩天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姐妹趕新潮去美容院曬黑了一下,這樣顯瘦,不過我沒敢在里面呆太久,怕老爺子認不出來我,以為什麼時候家里多出來個黑人媳婦。」
旋風淡淡一笑,她這個老媽平時在外端莊嚴肅,只有在他面前時講話才會放松下來,偶爾還能開開玩笑。
「媽,怕什麼,老爺子這幾年基本在療養院呆著,家里的事都是你掌大權,還怕他老人家給你臉色啊。」
「那都是你爺爺看在你的面子上,只不過讓我輔助你而已,等你徹底熟悉公司運作的時候,媽手里這些權利都是要交給你的。」
旋風溫柔地將手搭在袁媽細膩的手背上,一時感慨,「媽,你一個人把我們兄妹倆拉扯大不容易,放心吧,等老爺子徹底把公司交給我的時候,我保證你現在擁有什麼,以後只會比現在擁有更多。」
袁媽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好孩子,你爸走的早,貝兒精神狀態時好時壞,現在袁家就剩下你一個希望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有什麼愁事難事千萬別藏在心里,一定要跟媽說啊!」
母親溫暖的話一下子戳中了心窩,旋風鼻頭酸了,他今天本來就是想跟母親坦白的,可一直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今听到這番話徹底打消了他的後顧之憂。
「媽,其實……我正想跟你說一件事,不過你要先保證我千萬不能告訴老爺子。」
袁媽狐疑地看了看他緊張兮兮的臉,隨即點頭,「嗯,我保證不說出去。」
旋風松了一口氣,「是這樣,我前段時間從公司運了一批總價格有兩億的輕型軍火出去,後來在老窩國裝的機打算運送到芭西去,結果……,結果芭西那邊臨時改變主意說貨不要了。」
「怎麼可能會不要,買賣軍火可是要簽合同的,他們怎麼能出爾反爾?!」
低著頭,旋風忐忑地搓著雙手,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是那種不需要簽合同的……」
「不需要簽合同?」袁媽圓瞪了眼楮大驚失色,愣了幾秒才似反應過來,「旋風你走私!?」
「媽,小點聲。」
袁媽慌忙壓低了聲音,「旋風,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啊,這要是被老爺子知道非得廢了你不可。不過,我整天處理公司的合同,你這麼一大筆軍火運出去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旋風戰戰兢兢地,「媽,你還記得三個多月前我親自找你審核的那筆智利國的軍火合同嗎?」
「你說你想親自處理讓老爺子刮目相看的那筆?」
旋風點了點頭,默許。
袁媽仿佛遭遇晴天霹靂一般頭暈眼花了,一手撐著額角閉上眼楮好一陣都沒緩過來。
在國內軍火走私可是大罪,尤其他們家還有軍方背景,不槍斃估計也得抄家免職,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旋風一向懂事,怎麼會突然一改本分的脾性?
不過,天下間沒有不疼自己兒子的母親,即使這個兒子犯了嚴重錯誤,做母親的第一反應都是要維護他的安全而不是去伸張正義。
袁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壓得極低,「這事兒還有人知道嗎?」
「除了咱倆就只有高長恭知道了,他是我的合伙人,不過他已經進監獄了。」
「你和高長恭竟然一直還有聯系?前兩天看新聞說高長恭是恐怖分子我還慶幸了一下你倆一早就分開了,沒想到……,你說他要是把你招出來怎麼辦?」
「長恭是我的兄弟,他不會出賣我的,肯定不會的……」旋風一直低著頭,他對K對自己的忠誠度持百分之百的信任。
「哎……」袁媽長嘆了一聲,這時候責備已經是沒用了,重要的是該如何解決問題。
氣氛凝滯著。
母子倆的臉色都非常凝重。
思索了一會兒,袁媽緩緩開口,「其實這事兒也不是不可挽回,你只要把軍火偷偷運回來,到時候如果老爺子問起來我就說近來芭西那邊邊防動作不活躍,智利暫時不打算鞏固武裝力量想省錢。」
智利和芭西是鄰國,且互相是挾制關系,他們經常從國外訂購先進軍備以鞏固自己在拉丁美洲的大國地位。
可是旋風清俊的臉上卻扔不見喜色,「這方法好是好,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快說啊!」袁媽急得火燒眉毛,結果這兒子還吞吞吐吐起來了,她能不著急嗎?
「只不過那批軍火連帶著飛機一起失竊了。」
「失竊!?」
的確,旋風從凱旋軍工運送出去的軍火在他回去後就不翼而飛了,他派人去當地調查發現一個人都聯系不上,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要求當地政府軍去調查,只好作罷。
起初,旋風以為是K黑吃黑,後來听說了K入獄的消息便排除了他的嫌疑。
接連幾個嚴重的打擊,袁媽臉色煞白,人都快昏過去了。
「兒子,我的好兒子啊,你真是不干則已,一干驚人哪,兩億,現金,我們上哪兒去弄兩億來填上公司這筆數?老爺子勞動節要回來住幾天,到時候只要一查就肯定瞞不住了。」
旋風也知道事件的嚴重性,黑道上他只認識K一個人,沒有機會從其他地方再弄到錢,要不然他也不會提心吊膽這麼多天最後還是尋求母親的幫助了。
「媽,我知道錯了。」
旋風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要跪下來給袁媽認錯,袁媽趕緊拉他起來,緊緊握著他冰涼的手,臉上的神情從擔憂變得堅毅起來。
為了兒子,母親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低下她高貴的頭。
「兒子,你別這樣,你遇到困難找媽就對了,這事兒你交給我吧,我去幫你想辦法。」
「什麼辦法?」
袁媽眼神一閃,「不要問,還有記住媽的話,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
「好了,去休息吧,放寬心,你明天去國外旅旅游,這邊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
「呼……,累死了!」
做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和兩個小時的汽車,施樂終于回到了M國暫住的家,累得她眼皮兒直打架,大字型躺倒在臥室的大床上。
「累就快去洗澡睡覺!」將行李放好在菠蘿房里,項野走過來催促她。
「我不要洗,好累哦!」施樂像一灘爛泥賴在床上不起來,男人拉了她胳膊一下,她竟然懶得順勢轉了個身又舒舒服服地趴回去了。
這懶蛋!
項野蹙了蹙眉頭,「不洗澡睡覺不舒服,听話,去洗澡!」
「也就只有你這個潔癖精不洗澡才覺得睡覺不舒服,我現在舒服得很,誰也別想拉我起來!」
這丫頭耍起賴來像個小孩子不管不顧的,再瞧瞧她王八一樣趴在床上的不雅姿勢,她就沒有想過這樣有可能會毀掉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嗎?
不知道她是缺心眼兒,還是過度自信。
可無奈的是,這丫頭雜亂無章、笨手笨腳、性格沖動,統統都是他以前最鄙視的一種女人,偏偏換成她,他便怎麼看都順眼。
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懂,他不懂的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盲目了?原來他所能承受的底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低得多。
不解恨地朝她小P股上拍了一下,他獨自一人去衛浴間洗漱。
出來時,小妞兒保持他離開時的姿勢睡著了,衣服也沒換,鞋還沒有月兌,就這麼霸佔在床正中間,這讓其他人怎麼睡?
輕手輕腳地給她月兌掉運動鞋,又小心翼翼地揪起她的臭襪子扔到一邊,本打算把她抱起來放在枕頭上好好睡,誰知道那丫頭腳丫一踹,一個鯉魚打挺便從他臂彎里滾了出來,嘴里喃喃,「我不洗,不洗,就讓我這麼睡!」
「不是讓你洗,讓你躺好點!」
「我不洗,不不不不……」
項爺沒招對付她了,只好從她身子底下拉出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因為那臭丫頭睡在大床的正中間,他修長的身軀幾乎有一半是露在床外面的。
這種形象要是被外人看見了,他威廉路易斯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輕輕地撩起發絲,端詳了一會兒她甜美安詳的睡顏,一嘆,他伸出手臂將她小身子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你到底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落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施樂心里一突,眼睫毛快速抖動了兩下,秉住呼吸,死死閉著眼楮不敢作聲。
原來她拙劣的演技壓根兒沒有逃過項野的法眼,她只是想逃避晚上孤男寡女同處一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才賴床裝睡不起的。
還好男人沒有拆穿她,兩個人就這麼抱著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她還能感受到身邊溫暖的胸鏜和平穩有力的呼吸,剛要起身,忽然意識到手里好像攥著什麼又粗又硬又燙的東西,讓她心髒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兒。
媽耶!
她抓到啥了?
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她又或輕或緊地感受了一下,最終確定確實是心里想的那玩意兒。
心髒撲滕撲滕地狂跳,觸了電似的,她慌忙要收手。
不料,小手突然被一股大力按住,她猛地睜開眼,發現男人早就醒了,正半眯著黑眸睨著她,狼性的目光浮滿yu色。
「被我抓了現形,還想跑?」
「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試著拉回手,可惜不行。
「你的身體比你腦子可愛多了,起碼認得誰才是它主人!」
說著,又重重按下去,霸道地按著她小手來回磨碾了起來,這丫頭睡著了也不老實,早早就握上了他的小兄弟兒,難受得他半宿沒睡好,中間已經跑一趟衛浴間,誰知到了早上又被她小手逮住。
看來這小手認家伙啊!
再放她走可就說不過去了。
他索幸就將侵略物放出來直接讓她攥著,等她一醒就找她算賬。
她醒了,也窘了,臉頰火剌剌地燙,這還是記憶中第一次與他的小兄弟這麼近距離接觸,而且對方相當熱晴,熱晴得快把她的手給烤化了。
「是不是你故意把我的手放上去的啊!」
「家里有閉路電視我播給你看看?」
「額!別!」
施樂怕看到自己的糗態出現在畫面上,壓根兒就沒想過這缺德男人是懵她的。
見她猶豫了,項爺舒舒坦坦地仰躺了下來,一只手悠然地枕在自己的腦後,另一只手輔助著她如何能愉悅到自己,灼灼的眸子盯著她因為窘迫而微微泛紅的臉蛋兒,那害羞的小樣兒一下子觸到了他的心窩子,陣陣酥嘛飛速從月復底蔓延至全身仿佛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啜了口氣兒,他無法再忍。
「樂樂,幫我弄一下!」低啞的聲線兒帶著晨起時濃濃的鼻音,煞是好听燎人,說話間他已經強行使她的手上下運作起來,塊感越來越強烈了,沉沉吟聲從他的喉間發出儼然變成了一只發了情的獸。
心里慌得不行,施樂竭力想掙開他的鉗制,里約醫院里給她留下的陰影又突然冒出來作祟,讓她由心里抵觸這樣的節奏。
項野,她不想這樣!
心里在吶喊,可是沒有出聲,像最近的任何時刻一樣努力表現得不排斥他,不抗拒他,告訴自己他是自己老公,他幫了自己報了K的仇,這已經很好了,不要想他是不是將自己也設計在內的事情。
掙不開,她只好閉上了眼楮,緊緊抿著唇,任由男人按著她的手,讓他的碩杵在她手中穿梭。
「樂樂!?」
「恩……?」
注意到她隱忍的神情,項野喚了她一聲,可到底還是沒說什麼,上滿弦的發條已經無法再控制了,他愛死了這只小手暖暖的、軟乎乎的感覺,根本舍不得放開她,他也的確太需要排解。
漸漸的,屋里靜了,只有男人cu重的喘氣聲。
白色的收身背心包裹著他一身緊實的胸幾,因這自然的運動而繃發得更加有力和突顯。
許久。
「樂樂!」
一聲低沉的、顫斗的呼喚傳來,虎口上一熱,男人便情緒激盎地揚起了下頦。
吁……
兩個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可意義卻不盡相同。
片刻。
大手撐著床墊,男人坐直了身軀,抒發晴欲後的俊朗臉頰浮著一層性せ感的光暈,裹露的胸鏜一起一伏的,誘惑值直接爆表,讓施樂在精神松懈下來之後有機會欣賞一下如此色也算心靈上的一點補償。
她晃著發酸的手腕,笑說︰「表現不錯,如果時間能短一點就好了!」
男人黑眸迷離地半眯,大手捏起她的下巴,「要是真短了,你該怨我了!」
說著緊緊擁住她,讓她感受到他「怦怦怦怦」強烈的心跳。
施樂滿手他的子孫後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抱回去……
一早運動,項野神清氣爽,給妞兒做了一頓香噴噴的火腿、蝦烤面包(蝦多士)當作早餐作為對她的回報。
蝦多士是港化的英式早餐和下午茶的常見品。
項野特意為她在面包上多撒了一些芝麻,這樣吃起來味道更香濃爽口。
倒上一杯熱牛女乃交給她,項野坐到了她身邊,打趣兒想逗她開心,「每次都是我給你做飯會不會把你慣壞了?」
施樂不知道該說什麼,悶著頭使勁兒啃面包一句話也不說,想說骨氣硬一點不吃他做的東西吧又舍不得這麼好吃的美味,想說不然換她來做飯吧肯定得把他胃給吃疼了。
靜了半天,又覺得什麼也不說太無情了,于是她抬起頭,嘴上沾著芝麻補充了一句,「我會熨衣服,下次幫你熨襯衫!」
男人眉頭一揚,他倒是蠻想看看小妞兒持家模樣的,便欣然答應,「好。」
「我待會送你去學校之後要回一趟Y國,最快也要三天後回來,到時候我把菠蘿也接過來,你想他了吧?」項爺現在有點吃不準這丫頭的心思,怕有什麼變數特意把「殺手 」小菠蘿搬出來解圍了。
本以為這次會像往常一樣得償所願,不想施樂卻蹙了蹙眉頭,說︰「不行呀,過兩天M國剛好有一個特殊服飾時裝周,我已經跟逍遙姐說讓她陪我一起住了,她還說給我煲湯,做飯。」
男人的臉色唰地黯了下來,第一想法是這丫頭為了躲著他才有意找李小瑤過來的。
難得看出男人的心思,施樂急忙安撫,「是真的,這事兒我倆一早就商量好了的,而且時裝周也是真的不信你查查。」
「一早商量好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也是不是什麼事兒都告訴我麼?」
「……」
項野被堵得啞口無言,他審視著施樂叛逆的小臉兒似乎有些明白她最近在鬧什麼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