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
捏著小妞兒尖下巴頦的大手頓了頓,項野俊臉上明快的神情變得晦暗難明,他躺回枕頭上,拇指一邊磨挲著她女敕滑的臉蛋兒,一邊凝眸沉吟,似乎在醞釀輕松的表達方式來闡述這段他最不願提及的往事。♀
看著他,施樂默不作聲,指尖輕搔他偶爾滑動的喉結。
無聲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不必言語,不必過于熱烈的親昵,在這寧靜的夏夜、舒適的臥房里,空調吹著涼爽的風,讓這對兒相擁的男女心不自覺地貼近,也讓這個堅韌如鋼的男人難得卸下心防,從他那如密碼箱似的肚子里掏出點兒機密出來跟小妞兒分享。
要知道,像項野這種整天與各國最老奸巨猾的狐狸們打交道的男人,謹言慎行已經成為慣性,不是他不信任施樂,而是習慣了守口如瓶。
「父親說,我的母親是生我時候難產死的……」男人開始緩緩講述,低沉磁性的聲音很容易將人帶入他的世界。
「可是當我想知道更多母親的事時,父親總是搪塞過去,說是不想再回憶痛苦的往事,甚至連名字和樣貌都不讓我知道。很多時候一件事越是掩飾,越存在問題,我開始懷疑母親也許沒有死,于是偷偷去我出生的淪敦聖瑪麗醫院調查
「聖瑪麗醫院?那個皇室王子公主出生的醫院?」
項野點了點頭,「嗯,就是那家醫院,不過那時候我還未成年,行動受限,所以我讓文森去查,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查無此人
「啊?」
「醫院自從有了電腦之後將近五十年病人就醫記錄都錄入到了電腦,文森侵入他們的系統發現唯獨沒有我母親的生產記錄、死亡記錄,也沒有我出生記錄。後來還是文森親自去醫院調查,才找到了一張紙質檔案,上面除了記錄我的出生信息之外,母親那一欄被惡意抹去了
施樂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滋味兒,後脊背凜凜的,這世道有權有勢的家族要孩子不要孩子他娘的事情比比皆是,有點人情味兒的,把女人藏起來永遠不公諸于世,無情點兒的,給些錢打發了威脅其不準與孩子相認,不過,能做到像老路易斯這麼絕的一點信息都不留下,算是一朵奇葩了。
「那你是怎麼確定她還沒死的?難道沒可能被老路易斯給……滅口了嗎?」
老路易斯一向以手段狠辣著稱,政治斗爭往往更殘酷,殺人滅口以除後患的事兒也不是干不出來的。
項野臉色平靜,顯然肯定了她的猜測,「起初得到醫院記錄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母親被他害了,我當時怒憤至極,拿著記錄去質問我父親還要跟他斷絕父子關系,他怕我把這件事鬧大,最後才不得不跟我承認我母親沒有死,而是生完我就去了m國
他突然哼笑了一下,「兒子要挾父親,父親也會反過來要挾兒子,當我繼續追文母親的信息時,他說如果我再逼他,他就從淪敦國會大廈樓頂跳下去!我當時腦子一亂,就摔門出去了
施樂疑惑,「不對啊,要跳也是要從國防部總部白廳往下跳啊,國會大廈四周都是河,從國會大廈跳下去根本死不了,你爹也太陰了吧!」
「所以怎麼說我當時腦子亂了,如果換了現在我一定讓他跳,從大笨鐘尖兒上往下跳!」
說是這麼說,但施樂能從他字里行間捕捉到他對親情的看重和渴望,如果他不思念自己的母親,就不會拼命尋找,如果他不在乎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成功受到父親的要挾,何況,他現在人也長大了,根本不會再懼怕父親的勢力,如果他真想從父親口中得到母親資料可以有一萬種方法,可是他卻沒這麼做,寧可自己去查也不想破壞父子之間表面平和的關系。♀
他心里是愛那個討厭又囂張的老頭的。
那個老頭也一樣愛他,不然不會在他少年迷失的時候找到文森拯救他的人生,也不會毫無保留地將整個軍火帝國交給他來管理。
「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老路易斯接受你的存在,又對外宣稱你的母親難產,證明他並不介意這段歷史,為什麼還要洗去她的身份?」
「那一年他要競選議員,也許母親的平民身份會影響到他的威望。他的對手不僅有錢,妻子那一方家室也非常顯赫,勝算比他大,他是不可能讓對方抓住自己任何把柄來抨擊的
「所以他後來找了皇室的公主grace,也就是菲比的媽媽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嗯項野目光中充滿了不甘,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母親是低人一等的。可政治往往殘酷,就像乾隆永遠不會立夏雨荷做皇後一樣,越在高位的男人越現實,知道感情用事只會毀了自己的仕途,項野也自然懂得個中道理。
「那後來呢?你給自己取項野這個名字有什麼原因嗎?」
「‘項’是我母親的姓氏
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樣。
「我母親既然是亞洲人,內政部一定有他的檔案,出境入境一定有記錄的。這讓我想到那時候在內政部工作的格林,也就是現在的內政部大臣。那一年,他為我父親的政治目的銷毀了六份檔案,其中三份是女人,只有一份是亞洲人,我猜那個人就應該是我母親的,再根據檔案編號和拼音排出那女人的姓氏正是‘xiang’
施樂感嘆,「真不容易啊,也就是說你現在唯一知道你母親的資料只有一個姓?」
「嗯……」
這一聲淡淡的輕應听得人心里涼絲絲的,堅強背後飽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無奈和孤寂,讓施樂突然想明白原來極致的冷漠因為擁有一顆容易受傷的心。
像她這種沒心沒肺喜歡樂善好施的,爹媽不要她就算了,她還有外婆,即便受了傷也會自愈,即使別人傷害過自己也會原諒,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堅強。
「你會想她嗎?」她心升憐惜,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想要好好愛護他。
項野眉目微微一斂,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像是卸下了心里多年的負擔,富有張力的硬朗稜角也仿佛柔和了許多。
良久。
他柔軟的目光又堅毅起來,兩只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嗔道︰「又勾引我!」
施樂莫名其妙,「誰勾引你了啊,亂扣罪名!」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用胸貼著我,還說不是勾引我?」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
施樂無語凝噎,心里好不容易對他產生的那點兒憐惜一瞬間沒有了,現在只想有掐死這男人的沖動,她小身子往上猛地一躥,騎坐在他身上,瞪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楮,兩只手就用力掐上了他的脖子,「黑山老妖,吃我一記鎖喉大i法!」
就這點兒小勁兒還想鎖喉?
項爺興致大起,兩只手掌倏地覆蓋住她胸前的一對圓香,「你這猢猻,不給你點教訓,不知我如來神掌的厲害!」
「阿~!」被突然襲擊,施樂的叫聲拐了好幾道彎兒,月兌口而出時已變成了申吟,讓屋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味兒了。♀
她氣憤地拉開他的手,作勢俯身要咬他項上有勁的血管,「靠,你《西游記》里的人物來我《倩女幽魂》里得瑟什麼!」
男人俊臉囂張得很,不以為意地重新將兩只大手附上,一邊磨挲,一邊戲謔,「這明明是《玉i蒲i團》
「《玉i蒲i團》你都知道?」
「有男人不知道嗎?」
「恩……」施樂小聲申吟著,在男人的撫弄下她的身體漸漸有了麻蘇蘇的感覺,下巴微微揚著,聲音有些飄,她呼吸不勻地調侃,「呦呵……,看不出來啊,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兒,其實也是個色到骨子里的臭男人!」
項野理直氣壯,「我色我自己老婆哪兒錯了?!」
「……」
別看項爺面上嚴肅,其實冷幽默不少,為了與世界接軌,古今中外各種文化歷史都考不倒他,順著小妞兒的話想怎麼拾掇她都行,這丫頭不是愛看他無奈麼,他也願意看她被氣得跳腳的小模樣,有時候興致一來,跟她東拉西扯,逗逗她,別有一番好滋味兒。
欣賞著身上這副完美的小身段兒,胸大腰細p股圓,擁有可以滿足所有男人性i幻想的條件——兩手就能掌握的腰和兩手握不住的胸,怎不叫人在她身上欲罷不能?
項爺不,但也懂得欣賞什麼色是美的,當初她聲音牽走了他的魂兒,整個人卻是淪陷在她的身體上,沾上了就忍不住想要。
「小妖兒!」
大手下移,鉗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支,餃著她嘴兒忘情地肯吸起來,「唔……真香
霸道地撬開貝齒,舌頭侵佔了進去,撩起她滑溜溜的小i舌頭互相繞纏,讓彼此的浸液融合,激動時,力度顯得有些大,將她兩片唇同時裹緊,之後又再在小臉兒上胡親亂咬。
施樂左躲右閃喘不上氣,「喔喔恩……,討厭,你就不能溫柔點,親得我滿臉都是你的口水!」
項野抱緊她顫巍巍的小身子,一手附上她小p股,薄唇湊到她耳邊,用磁性的聲線兒撩著她,「我身上的水你怎麼解釋,恩?」
臉蛋兒唰地一紅——
施樂羞的想找個地縫兒藏進去,于是她還真什麼急跳牆,小手往下一探,毫不客氣地隔著家居服掌管了他強烈秀著存在感的小老弟兒。
「我看他有點兒干巴,咳!」
干巴?
陰霾心情一掃而光,項爺開懷大笑,這才是他和小妞兒之間想要的氣氛,擁抱、大笑、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他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同情他、憐憫他,悲春傷秋地沉溺在一種抑郁的情緒中,他偏執的認為作為她的老公,就要強者一般的存在,他的義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全,給她過更舒適的生活,讓她保持愉快的心情。
當然了,吵架時候除外,他也不想的。
接下來就是關燈之後該做的事了,也是最重要的義務——把她送往愉悅的極致巔峰。
學校已經放假了,施樂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復習了。
連續七天從早考到晚,腦力需要補充大量營養之外,體力方面的培養也不容忽視。
在來m國之前,項野就給她制訂了一項科學合理的生活計劃,每天必須保持一個小時以上的運動量,必須吃雞蛋喝牛女乃,每天必須有肉,隔一天吃一次魚,還要配合吃一定量的各種維生素。
計劃是完美的,不過實施起來又有偏差,就比如現在項爺讓小妞兒去跑步,她非說昨晚上運動量過大賴在被窩里不起來,好不容易拉起來,又軟塌塌地躺回去,全程洗臉刷牙都是男人親自伺候,最後在迷迷糊糊中被抱到了飯桌上。
「是不是還讓我喂你!?」
施樂迷糊著,「行啊,我好累啊,要困死了!」
「……」項爺無奈地擰眉,昨晚上本來這丫頭還叫囂著非要在上面充女王,可沒過一會兒就嫌累躺下了,之後都是他在做體力活兒,怎麼還喊累?
再無奈也沒辦法,也不是第一次給這小懶貨伺候吃飯了,項爺沒多想就做起了當爹的差事。
有時候覺得,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寵著她,哪有這麼大了還讓老公親自喂飯的,如果讓別人看見他這個軍火王在家里做奴僕的模樣,這臉面從此就不用要了。
其實人骨子里都有奴性,就算是一個習慣了支配的王者也有,就看有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激發出這種潛在的力量,讓人甘心為奴為婢。
樂妞兒越是這麼賴著項爺,項爺心里就越舒坦,總想為她多做一點,再多做一點,漸漸的,底線也就沒了。
叮鈴鈴……
正當項爺享受伺候女王的時光時,電話突然響了,他目光一掃,見是邵軍打來的,沒多想便開了免提,誰知——
「啊啊啊啊啊項爺,你妹子太厲害了,我要……我要招架不住了,不行了我要受不了了,啊啊啊恩恩恩……」
!
掛了!
項野一怔,想起邵軍在電話里銀蕩的喊聲,震驚得他半天沒緩過勁兒,反倒是施樂一下子困意全無,頓時哈哈大笑,小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望著項野,「呀,你妹妹和邵軍在一起啦,好好好啊!」
項爺臉黑得不行,可是電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話說李陽發現自己賬戶里平白多了五十萬又驚又喜,別提多興奮了,他甚至都沒心思去想這錢是哪兒來的,而是覺得他家小瑤終于有救了。
不假思索地走去銀行,取出了五十萬現金。
給李小瑤打電話,對方沒接,不過他沒有失落,開著車一路駛向了帝峰大廈,在一樓大廳堵著李小瑤。
「小瑤!」見李小瑤時尚的窈窕倩影在大門口出現,李陽笑著迎了上去。
李小瑤先是一愣,隨即面色冷下來,「你又來干什麼!?」
「小瑤,別走,」李陽拉住她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你受委屈了,讓我幫你好嗎?」
「你知道我的事情?」
「嗯,楊vi抄襲
還是昨天吵架的那個咖啡廳,老位置,兩個人對面而坐。
「李陽,你從哪兒听說我的事兒的?我爸媽他們不知道吧?」
李陽掠過了第一個問題,笑著答︰「伯父伯母那邊都不知道,你放心吧。哎,你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什麼苦都自己往肚子里咽,我會心疼的。話說回來,我到現在才知道那個陸先生是律師,你是求他幫忙,我還以為你倆,呵呵……,我誤會你了,真對不起
李小瑤默默地,模著眼角的痣,淡笑。
「小瑤,我絕對相信你是無辜的,咱們不吃那啞巴虧,我就不信這社會沒有公道,楊vi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支持你打官司,還要告她抄襲你!」
李小瑤心里有些感動,嘆了口氣,「哎,我何嘗不想,可是也得有那個經濟實力啊,跟這種人打官司,少則幾個月,長則幾年,律師費是無底洞,她光是跟我耗時間的話我就已經輸了
「不怕,我這有五十萬你先用著,不夠我再跟家里要點兒,肯定夠撐你打贏官司了說著,李陽把懷里緊抱的皮包放到了桌上偷偷拉開了一條縫給李小瑤看。
李小瑤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哦,我跟家里說了你的情況,他們非常體諒你的遭遇,就借錢給我了
「真的?」李小瑤沒有懷疑,頓時一股暖流涌上心頭,覺得整個世界都光明了,「李陽,你對我真好……」
李陽抓住她握著杯子的手,沒想到竟然這麼冰涼,他輕輕磨挲,試圖讓它變暖,「別這麼客氣,你是我女朋友,我幫你解決困難是應該的。律師我早先看中了一個,他比那個陸律師有名氣,而且價格合理,你待會兒中午休息的時候咱倆就過去找他,好不好?」
「好,好!」李小瑤感動得連連點頭,她是沒有彼岸的浮萍,如今有一根救命稻草向她伸來,她不自覺地抓住了,脆弱的心也向這個為她拋心拋命的大男孩靠了靠。
也許,他有些事情喜歡自作主張,很多時候勁兒使在不是正地方,可人過這輩子誰不都是從新手過來的,誰天生會談戀愛,會工作,會生活?
也許,她不應該對他那麼嚴苛,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也許,他並沒有大叔來得更讓她心動,但心動可能是一時的,身邊的人才是真真切切的,她為什麼要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而錯過一個對她這麼真的身邊人?
握回他溫暖的手,臉上露出多日來頭一次發自心底的笑。
恰這時——
咖啡廳某處傳來同事們討論的聲音,「嘖嘖,簡直衣冠禽獸,還律師呢,竟然做出這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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