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個男人骨子里都具有浪漫細胞的。愨鵡曉
你渴了,他大老遠去給你買一瓶水是浪漫;情人節,他捉襟見肘也要買一朵花送給你是浪漫;天氣冷,他把自己的棉服月兌下來披在你身上是浪漫……
浪漫不是靠物質堆砌出來的,而是男人讓女人感動的瞬間。
只是有些男人將這輩子的浪漫和激情用在了前任身上,失敗的感情讓他們不願再為現任做重復的事情,或許是不想面對曾經傻氣的自己,或許已經力不從心了。
還有些男人天生就是懶貨,懶得動腦、懶得用心去取悅已經得到了的女人。
更有一些極端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認為,為女人做這些是給男人跌份兒的事情。
所以看一個男人是否愛你勝過自己,就看他肯不肯為你變得浪漫,不過這種感動不是嘴上說說的承諾,而是他真正為你做了些什麼。
項野不會說甜言蜜語,但秉承著小懲大寵,對施樂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羨煞在心里。
施樂還發現,這男人總是在她面前語塞,但其實比她想象中要有口才,而且不缺乏幽默感。
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他用他矜貴的微笑凝聚了所有人的心,也難怪一個上萬人的公司會被他經營得有井有條,想必他在公司也是這麼鼓舞員工士氣的吧。
領了畢業證基本上就沒什麼事了,施樂這幾天一直關注國內新聞,只要一有「旋」字出現她都條件反射地神經一緊。
還好,一切相安無事,漸漸也放松了警惕。
大家在劍橋市休整了幾日,白天參觀校園、去哈佛廣場閑逛,晚上聚在家里吃飯、聊天,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壓力的日子讓所有人的眉目都舒展開來,有的開始制定起旅游計劃。
「老公,我好不容易來一趟M國,你說我們去別的城市玩玩吧。」飯桌上,李小喵親昵地挽著林恩的胳膊嗲道。
林恩還在休病假,理應是可以到處走的,不過怎麼說也都在Boss身邊好幾年了,眼力見兒還是有的,就算再想去玩也不能當著Boss面這麼肆無忌憚。
于是他輕拍了拍小喵的手,「不急不急,咱們先看看大部隊的意見。」
以李文森領頭,梅竹菊都沒有說話,與其說大部隊,還不如說是听項野一個人的意見。
李小瑤偷偷瞄了李文森一眼,這兩天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交流也沒有過。
外婆這時接話了,「對對對,樂樂你在病床上躺那麼長時間,還一直學習到現在,也應該讓我外孫女婿帶你出去玩玩了。」
項野面有所動,轉頭看施樂的意見。
施樂臉上一直掛著甜甜的笑容,少有地像小媳婦似的不表態,听男人左右。施樂這妞兒只要男人一對他好點,她能乖一段時間,等「藥效」過了,她又得上房揭瓦非要發揮自己小宇宙不可。
菲比想了想,建議道,「去紐約怎麼樣,或者華盛頓?!」
邵軍剛從外面抽完煙進來,剛一入座就被菲比拉住胳膊,「大軍哥,你說去紐約還是去華盛頓?」
邵軍拾起筷子,「嗯去……」
見菲比又膩乎邵軍,項爺目光一寒,語氣冷了下來,「去什麼去,菲比你還有畢業典禮準備,跟我一塊回Y國!」
這決定,看來誰也不用去旅游了。
項野這位爺友善也就能挺一段時間,「藥效」一過,又變成霸道的暴君。
菲比不滿地嘟起了嘴,「哥~!這不還沒到月底呢嗎?」
「那你CV寫了麼?你以為你人到公司就能直接錄取?就算你是我妹妹,到時候一切靠CV說話,公司照樣有機會不要你。」
「不要更好,我還不想去呢。」菲比比著口型嘟噥,讓她說出聲還沒那個膽量。
「菲比!」
被老哥一喝,菲比垂著頭默了。
這個CV就是申請工作時用的個人簡歷,項野對待工作上一向嚴于律己,進到公司,越是自己的家人要求越嚴格,因為他覺得他們的表現也代表了他的形象,他怎麼能讓其他人給他臉上抹黑?
所以誰說進了大地之神就是吃香了?
作為他的身邊人,壓力會更大。
邵軍則是跟項野剛好相反,越是自己認識的人越給更多優待,要不怎麼以前包養的妹子比比皆是,各個爭著搶著願意跟他。他害怕見著菲比,但是心疼這丫頭被項爺鎮壓,于是冒死覲見,「項爺,菲比還小,別對她那麼嚴苛,都是路易斯家的人,你給她吃點小灶也沒人敢說啥,對吧,嫂子。」
哎?
施樂倒抽了口涼氣兒,大軍哥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知道項野起碼會看在她面上不至于跟他翻臉,特意把她拉出來當擋箭牌。
嘖嘖,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嗯,我相信菲比有這個能力,一個CV而已,一晚上就寫出來了,不用耽誤旅游的。」
腰上一痛,施樂被男人偷模掐了一下作為警告,她勇敢瞪回去,有一個她被欺壓已經很可憐了,總不能讓他好像大家長似的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吧。
視線僵持了五秒鐘,男人眼神用力一眯,然後敗了。
不服氣地攬著她,在小腰上是捏了又捏,捏了又捏,臉色別提多復雜了。
其實項爺不是不想菲比旅游,只是不想她跟邵軍在一起,旅游是最容易激發晴欲的活動,他不敢讓菲比冒這個險。
有時候項野這個做哥的,確實保護過度了,但長兄如父,不想妹妹吃虧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樂妞兒難得跟項爺思路搭上線,雖然支持菲軍這一對,但在項野面前必須采取懷柔政策,于是看向李小瑤,「姐,李陽不是放假了嗎,你倆見著一面不容易,不如一起去玩玩,路上也好照顧一下菲比,項野還有事兒,我倆不能去旅游了,明後天直接回Y國。」
施樂這話一石二鳥,一來為了菲比能出去玩,二來也是想看李文森的反應,奈何那個撲克臉怎麼說都沒有變化,施樂和李小瑤同時目光瞟過去,都失望地收回來。
邵軍心領神會,趕緊接話,「行行行,大家一起,你們的旅費我邵軍一個人都包了。我跟外婆一組,李小瑤跟菲比,林恩和小喵,李陽你自己一組沒問題吧?」
「啊?這……」李陽這個傻呆顯然沒明白個中深意,一听不是和李小瑤一組,心里不是滋味兒了。
「我跟你一組!」
正當大家為難怎麼處理李陽時,李文森突然開口了。包括項爺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座雕像身上,不解他怎麼會突然要去旅游。
可是不過一秒,他就給了眾人答案。
「Boss,我跟著去可以照顧一下路易斯小姐。」
有李文森在,項爺可算是放心了,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施樂和李小瑤倆人吊起的一顆心,啪嗒一聲摔到了地上,就說這人有多掃興吧,如今被他這麼一說,誰也吃不準他跟著去到底是不是為了李小瑤了。
第二天一早,大部隊就整裝待發了,邵軍不知從哪兒弄來一輛旅游大巴士,他們一齊坐著大巴來到了施樂家門外,與施樂告別。
臨走,施樂偷偷叮囑李小瑤,「為了大軍哥的性福,你適當時候要搞定文森叔,把他支開。」
咳!
李小瑤偷笑,「你這丫頭,好壞啊!」
「我這可是為了人類繁衍能夠成功進行,多偉大的情操!」
「我看你是想氣項野還差不多,想要鬧革命。」
「嘿嘿,還是逍遙姐你了解我,只要堅持得了這一時,以後都是光明的日子,我們受項野統治的時代就要結束了。」
這丫頭到底是多想造反啊?
李小瑤橫了她一眼,正好這時候膠皮糖李陽過來找李小瑤,施樂識趣地跟大家揮手告別,然後便下車了。
「嫂子!」
听見身後邵軍叫她,施樂轉頭。
邵軍手臂慵懶地搭在車窗沿,兩指之間夾著煙兒,斜勾唇看著她,整個人看起來悠閑灑月兌,一副富貴公子玩世不恭的樣兒,但奇怪的是偏偏不會給人感覺他模樣輕佻,反而有另一種不羈的魅力。
施樂覺得,這要歸功邵軍正派硬朗的長相,才沒讓他的邪笑毀了這麼好的底子。
「什麼事,大軍哥?」
邵軍深深看她一眼,「見面一直沒時間好好跟你說說話,咱倆到時候Y國見哈,帝峰現在在Y國有業務,我以後會常去的,到時候領你和菲比去游劍橋河,過康橋。」
這男人可真會哄人。
施樂打趣兒,「行啊,你先問問項野,誰能讓你領出來。」
「哎!我下次領項爺約會去,誰讓跟他混連妞兒都沒得泡呢,太沒意思了。」
「你的妞兒還少啊!」
「那是以前,我跟你說你大軍哥我三年沒開葷,你信不?這是真事兒,可憐可憐我吧!」
邵軍無奈地嘆了一聲,拜托她幫忙把煙頭扔了,便關上車窗,不過一會兒,大巴士就開走了。
傍晚,太陽斂去刺眼的光芒,變成了一只紅彤彤的火球,將波士頓和劍橋市隔開的查爾斯河邊瓖嵌上了金邊,泛起一層又一層迷人的金色波浪。有一些吃過晚飯出來散步的居民,閑來無事租輛小船,游覽一下兩座城市特色的遠景風光也是一件身心愜意的事。
走在岸邊的柳樹蔭下,讓施樂想起在芭西里約熱內蘆漫步海灘的日子。
那時候,她的世界里還沒有項野這個人,過著與現在完全不一樣的生活,遙想剛剛能下床走路時,祁佳碩牽著她的手,以比烏龜好不了多少的速度,光著腳,踏在溫暖的沙子上,日子就是那麼漫無目的地過著。
日子雖然清閑,但她總覺得有好多想法沒有完成,蠢蠢欲動想去做點什麼。
現在她明白了,跟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人生會完全不同,祁佳碩也寵她,讓她天天被捧在掌心,但項野給她的激勵讓她覺得人生更有目標,找到了存在價值,更適合她的個性。
‘祁佳碩,你還好嗎?你這麼好的人一定在天堂享樂,嘲笑世人的瘋癲呢吧,有沒有看到我站在禮堂上授勛時的帥氣?是不是也為我感到自豪?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記得別再那麼痴心了,遇到好女孩就娶回家,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然後徹底把我忘掉。’
「樂樂?」見她目光憂黯,項野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她一顰一動都躲不過他敏銳的觀察力。
施樂連忙吸了吸鼻子,目光從河面移到男人高大的身影上,「嗯,在呢。」
「我做了應該做的,你是不是也該老實交代了?」
交代?
「哦,我剛才想到祁佳碩了,我想把畢業的事分享給他……」
「我說的不是這個。」
施樂仰頭微微凝視著項野,這個老奸巨猾的男人不會直接跟你說,分明是在下套讓你往里跳,期待你能坦白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指的到底會是什麼?
思索幾秒,她明白了過來,覺得公平起見確實應該坦白從寬,「我說了,你保證不跟我發火。」
「……嗯。」
施樂這才放心,「我沒有答論文題,因為有人拿旋風走私的事情威脅我。」
項野並沒有驚訝,「怎麼威脅你的?」
「匿名短信。對了,和上次祁佳碩出事其間,K發給我的短信口氣很像,都很欠抽,我一開始還懷疑K呢,可是K不是已經進監獄了麼?」
項野目光眯了眯。
施樂現在還不知道K已經被項野讓李文森秘密放出去了。
不再聊短信的事,項野沉吟了一會兒,雲淡風輕地說︰「鄧妤娜還在聚焦,她傳媒界認識不少人,我會讓她組織團隊在網絡和出版兩邊都盯著,一旦有旋風的新聞能及時撤下來,不過網絡你應該明白很難完全杜絕,只能盡量。」
「項野,你怎麼會突然……幫我?」施樂不解地看向他。
項野俯下頭捏起她的下巴,「總比你什麼都瞞我好。」
項爺從原來的蠻橫霸道,到步步妥協,越來越懂得在感情中強硬的手段只會讓彼此更受傷,做不到讓她去改變,他只能自己去適應。
施樂頑皮地伸了伸舌頭,「你瞞我的肯定比我多。」
「是的!」
「額!你可以委婉一點麼?」
男人認真地望著她,「你既然該想起來的都想起來了,你應該懂得怎麼做,我不阻止你和旋風繼續做朋友,不過不許私下與他偷偷見面不讓我知道,這是我的底線。」
這要求倒是合理。
作為夫妻,關系總不能像懸在上空似的誰都神秘兮兮,有些話還是開誠布公比較好。
施樂抓住他的大手握在手心里,笑呵呵地說︰「行,肯定報備。」
項野唇線一抿,「最好永遠都沒有這一刻。」
「知道了。」施樂膩歪地倚到男人身上,咧著小嘴兒,身後映著波光粼粼的查爾斯河,構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男人冰冷的表情立馬粉碎了,抿起的唇線不自覺地上揚,再上揚,那曾空落了四分之一個世紀的心房此刻被一種叫幸福的能源填得滿滿的。
一刮她鼻尖兒,他不解恨地嗔罵︰「小東西!現在能收拾你的就只有菠蘿了。」
提到菠蘿,施樂有日子沒見可真真想得緊,當她兩腳在淪敦畢曉普斯大街58號別墅前一落,就迫不及待地往大門沖了。
「菠蘿,菠蘿!」
「哎呀,夫人你終于回來了!」女工薇安和意呆利大廚阿貝熱情地迎了過來,他們熱淚盈眶,都為又見到久別重逢的女主人感到高興。
見項野跟進來,他們恭敬地對他點了點頭,「路易斯先生,恭喜你們一家團聚了。」
項爺喜笑顏開,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們沒人加薪百分之十。
施樂也感觸頗多,仔細端詳二人,不知道是不是相處時間太久了,兩人越來越有「夫妻相」了,三年不見,阿貝有些見老,薇安卻容光煥發,皮膚水潤,讓她強烈懷疑這兩個人在一起了。
「薇安,菠蘿呢?」
「菠蘿?」薇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夫人,你說的是路易斯小少爺吧?他在樓上呢,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把他從幼兒園接回來了,這會在玩具房玩呢。」
「這麼快就有玩具房了?」
「嗯,路易斯先生一早就準備好了。」
「我自己上去找他。」
看來菠蘿的小名在這里沒有被廣泛使用,薇安不多了解,不過話說回來菠蘿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經名字呢,有時間她要和項野好好商量這事兒。
「媽咪~!」
施樂這才剛踩上一截台階,就听到三樓脆生生的小女乃聲傳了下來,聲音比以前更宏亮明朗了,一開口叫她也不是用葡國語而是英語了。
「菠蘿!」
施樂三階並一階飛奔上樓,見小菠蘿穿著帥氣整潔的黑色小西裝、白色襯衫、打著一顆領結、黑皮鞋閃亮閃亮的,簡直是項野的縮小版,別提有多萌了。他兩只手扶著樓梯扶手下邊的欄桿,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努力往下下,著急見媽媽,又奈何小短腿兒走不快,那略顯笨拙的小模樣,逗得施樂忍俊不禁,餓狼撲食似的一把將他摟進懷里,往滑女敕的小臉蛋兒上就是一頓亂啃。
「木馬~!菠蘿,媽咪想死你了!」
不抱不知道,一抱嚇一跳,這小娃兩個月不見竟然長高了這麼多,圓咚咚的小臉兒有點變尖了,更往男孩帥氣的模樣走,英氣了。
果然小孩子是應該盡早送幼兒園培養的,與其他小朋友在一起成熟得就是快。
不過菠蘿成熟的速度有點超乎施樂的想象。
菠蘿一只小女敕手被施樂攥著,另一只白白的小女敕手搭在她脖子上,水靈靈的大眼楮眨巴了兩下,小臉兒神情一本正經,「媽咪,我有名字了,我叫喬治!」
艾瑪!
這孩子都有大名了,她這個當母後的竟然都不知道!
立馬覺得人生有缺陷了,施樂陰沉沉地轉頭,看向正走上來的項野,「當爹的,你忒過分了啊,兒的大名誰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