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恐懼
感受著男人如同針芒扎臉般鋒利的視線,施樂臉上頓覺一刺,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將小手從男人緊握的大手里拿了出來。
話說回來,樂妞兒是不是吃錯藥了,敢拿項野跟別人比,她難道不知道項爺的存在是用來把別的男人比下去的麼?
半眯著幽深的冷眸審視著她,受了不小刺激的項爺臉上怒意橫現,是個人都覺得一場暴風驟雨不可避免。
按原計劃,原本應該是項爺昨天帶施樂來修道院教堂的,可以正好趕上唱詩班,要不是因為施樂跟旋風約會去了,計劃周密的項爺能讓人挑到這麼低級的毛病?
不氣,才怪!
然而,漫長難熬的幾秒鐘過去了,項爺只是臉色變了變,氣息亂了亂,過了一會兒,他急促起伏的強健胸膛便平復了下去,周身圍繞的戾氣也在消弱。
這女人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項野心里暗罵著,大手卻重新抓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手臂從後環住她的肩膀,神色如常,語氣如初地說︰「周一沒有禮拜,如果覺得這里悶,帶你去別的地方。」
見項野沒吼她,施樂驚得門牙差點掉下來,愣了好一陣兒她才給出自己的建議,「我要去星巴克喝咖啡。」
大手滑落到她背上摩挲了兩下,男人思考了兩秒,答應了。
「好。」
巴斯城,天空萬里無雲。
兩個人依然是牽著手,依然看起來不那麼和諧。
不過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星巴克咖啡廳門口,周一工作的時間,里面的客人仍不見少。
項野蹙了蹙眉頭,這種有人聚堆兒的地方,他一向不喜歡去,不過他步伐未停,在林恩為他們開門後,還是徑直往里走去。
可是不過走進去一米的距離,施樂突然頓住了腳步。
手臂被拉扯,項野也停了下來轉頭詫異地望著她古里古怪的小臉兒。
「我又不想去了。」施樂說。
「?」項野緊抿著薄唇向她投去探尋的目光。
從早上醒來之後,項野就覺得施樂這丫頭今天有點怪,總是唱反調,不過他猜測可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情緒受到了些影響,能忍的都盡量忍了。
現在,她又想搞什麼?
施樂將空閑的一只手抬了起來,手心朝上給男人看,「我手上的繃帶就是旋風在星巴克給包的,還上藥了呢,」接著小手往窗邊的位置一指,「你看,就是那個靠窗的位置,我就想坐那個位置,可是現在有人坐了,我就不想喝了。」
嚓!
一道晴天閃電劈中腦門兒,項野氣蒙了,握著她小手的大手一抖,不自覺地狠狠一握,接著他大跨一步返回到小丫頭面前怒視著她。
「你再說一遍?!」
「疼,快放手,你弄疼我了。」施樂嘟著小嘴兒抗議,一邊後退,一邊不停地甩著男人的手。
這可不是裝的,她是真疼,那手硬的像鐵鉗一樣,剛才那一握差點骨頭都被捏碎了,何況她手上還有傷。
听到她呼疼,男人即刻松開了她的手,不過臉色卻沒見好轉多少,冷酷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給千刀萬剮了。
「馬丁,小妞兒是不是……」林恩站在門外低聲對馬丁說,還用手指了指自己太陽穴,意思是說這妞兒是不是被刺激過度,瘋了。
看了看林恩,馬丁抿唇沒說話,他認為肯定是施樂覺得Boss強了她,心里不平衡,想趁這一次把所有冤枉債討回來,雖說小妞兒值得理解,不過他支持他家Boss的做法。
每個人有每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至于項爺自己怎麼想,沒人知道。
過往的客人看到門口佇立了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儀表堂堂,氣質出眾,目光紛紛被吸引,然而他身上散發的凌厲氣息卻讓看官們不敢靠近,繞道而行。
空氣仿佛凝固了。
男人氣得好半天沒說話。
如果不是公共場合,還有這麼多人看著,脾氣那麼暴躁的一位爺怎麼可能會不發火兒。
良久……
兩只手指捏上了她尖小的下巴,男人俯身湊到小丫頭耳邊,低聲警告,「你要是再敢提那個人,回去抽你p股!」
哪料這麼一提,男人即刻想到昨天她撅著翹せ挺誘人的小白p股在眼前晃動的場景,心下不免一蕩,呼吸也沉重了一分,如是想著,他氣頭兒也弱了下去,大手一攬她肩膀,半拎半托地將她帶出了星巴克。
旅游觀光當然還是要繼續的,項爺不能因為施樂耍性子就中斷了他的計劃。
男人應該是要有始有終,有責任感的。
接下來的一站是巴斯最著名的景點羅馬浴場,話說回來可憐的項爺運氣也夠背的了,「澡操」計劃里的景點在這之前旋風全帶小丫頭游覽過了,但是項爺又好面子,不可能問她哪些地方去過,哪些地方沒去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不過看著小丫頭滿心期待的眼神走進羅馬浴場博物館,項爺冰冰涼的一顆心可算有了點安慰。
看來,羅馬浴場旋風沒有帶施樂來過。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施樂的期待不過是覺得有可能見到旋風了,因為旋風說過今天要來這里拍廣告。
昨天為了救旋風答應和項野做せ愛,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施樂從來沒想過,更沒奢望過旋風會因此而感激她,或者跟她在一起。何況她和項野之間發生的事情,旋風親耳听到,沒準還看到了,也許旋風一開始是對她有好感的,可哪個男人看到了那樣的事情還能接受得了?
嘆息一聲。
很可惜,找遍了羅馬浴場博物館每一個角落,施樂都沒有見到旋風的身影,也沒有攝制組,更沒有袁貝兒導演。
旋風怎麼沒來?
該不會有事吧?
用余光偷瞄了像牽孩子逛迪士尼一樣牽著她的男人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冷毅的側面稜角英挺逼人,充滿著……正氣。
沒錯,的確是正氣,雖說這男人作風狠辣,又是做軍火生意的,肯定背後會有一些非正當生意途徑上的道道兒,可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給人一種邪邪的,壞壞的感覺,反而是光明磊落活在陽光下的感覺。
這樣一個男人會騙她嗎?
以項野的力量,如果他真要硬來,怎麼可能是她能控制的了的,項野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答應她的要求。
心里琢磨了半天,愣是沒說服自己這個男人會出爾反爾。
可這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心軟了呢?
還是因為她的聲音和X國那個女人很像嗎?
靠!
想這個做什麼,丫就是一大賤人,強X犯!
重新做好心理建設,施樂又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了,像只癟了氣的皮球兒,小臉兒垮垮的,又變成了一副心不在焉,漫不經心的欠揍樣兒。
哎……
算了,也許只是時間不對吧,沒準旋風他們要晚上才來拍攝呢。
在博物館里溜達了一圈,兩個人來到了室內許願池,泉水依然翠綠瑩透,微微閃爍著神秘的熒光,像是時空的交接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能去到古羅馬角斗場那里有熱血的斗士,血腥的搏殺。
還記得旋風曾在這里對她說,他希望交往一個像她一樣可愛的女朋友,他還說為什麼沒能早點認識她,他還說過不多人所愛……
想到這,她眉頭蹙了蹙,心里嘆息。
旋風所有在這留下的美好回憶,如今想起來卻帶著一絲悲情的滋味,泉還是那個泉,而身邊的人已經換了。
「這里是許願池,你可以拋一枚硬幣許個心願。」
這時候身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應該說她這時候才從晃神中回來,才注意到他一直響著的聲音中的一段。
視線移過去,看見他大手里有一枚兩英鎊的女王硬幣。
老實說項野能對她做這種事,她有些驚訝,一個搞軍火的魔頭會迷信這種東西?丫是不是入戲太深,把自己當X國那個女的來對待了?瞧瞧這耐性,看看這細心。
可笑。
施樂默默然地舉起了手,項野還以為她要接住硬幣,便將手抬高了一點想要將硬幣放在她手里,不料她直接越過他的大手,隨意地指著泉水中的一枚,淡然的目光落在水面冷冷地說︰「你看見那枚硬幣了嗎,就是我之前許願用的,你想知道我許的願望是什麼嗎?」
說著,施樂轉頭,無辜得樣子表演得很真實。
施樂的確按照男人的要求沒再提旋風了,可是這麼說跟提了又有什麼區別?
果然,男人又怒了,許願池這里沒有其他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轉,將她按在了身後的池水圍欄上,用高大健碩的身軀擠碾著她的小身子,一身陰厲的氣息颶風般向她涌來。
「你作什麼作!?」
怒吼聲在室內蕩處一圈一圈的回音,她嚇得直哆嗦,望著身上男人盛滿怒意的臉頰,那深邃的黑眸里溢著一汪她讀不懂的深諱波瀾,心思微微一動,像是有點後悔這麼做了。
下一秒……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卡巴了一下無辜的眸子,聲音里算是不再那麼冷冰冰了,「我沒作,只不過事情發生了,我不會當作沒發生而已。」
這話一語雙關,只看別人怎麼理解了,他可以理解成她和旋風來過這里,她不會忘記那種溫情,更可以理解成他的確是強X了她,她不會忘記那種痛苦。
不知道項爺想得是哪一種,不過他在沉默了幾秒之後放開了她。
施樂一愣,這是……又放過她了?
身子輕了的那一刻,她不但不覺得有逃過一劫的感覺,反而心下猛地一沉,不知道還剩下幾處景點,眼看已經下午了……
冷著臉,項野站直了身軀,大手撢了撢自己的衣襟,像是將他身上的怒意撢掉一般,轉身走時,已不見他臉上有任何的情緒。
這男人今天咋那麼能忍?
施樂驚嘆不已,恐怕連項爺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忍耐力也可以到達頂級水準。
……
巴斯的景點比較集中,都在市中心附近只需徒步十來分鐘就能到達,大半天下來,「澡操」計劃已經實施的差不多了,過程很縝密,效率很完美,只可惜原本心情不錯的項爺現在臉色陰沉如墨,一點兒保鏢們說的「出去玩回來後兩個人的關系會更加親密」的喜悅感覺,反而窩了一肚子火兒很想狠狠收拾她一頓。
下一站,也是「澡操」計劃的倒數第二站,Sally_Lunn-s,莎莉龍面包餐廳。
不得不說旋風做的功課一點不比項爺的少,他之前帶樂妞兒去的地方也都是經過斟酌後精挑細選出來最為出色的旅游比去之地,因而可憐的項爺一次一次地跟旋風帶小丫頭去過的地方撞車。
坐在空蕩蕩的莎莉龍面包餐廳里,施樂「呆若木雞」,連她自己都覺得旋風和項野的品味巧合太多,看上同一輛車,看上同一棟別墅,現在連去的地方都一樣,順序都沒改……
他倆該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不過品味相同,風格卻大不同。
旋風說,他故意沒有包場吃飯,因為喜歡大家共同進餐的熱鬧氣氛。
再轉過來看這位爺,這麼一家常年排隊到另一條街的餐廳,他竟然在正值飯點兒的時候包了全場,施樂真的很想知道項野會對她說些什麼。
餐廳,空蕩蕩的,除了小提琴外沒有別的聲音。
將餐巾展開放到腿上,男人端坐在對面,舉手投足都帶著貴族才有的優雅和自信。
「為什麼包場?」施樂面無表情地問。
「安靜。」項野也面無表情地答。
「可我喜歡熱鬧,大家一起就餐的感覺才有氣氛。」施樂繼續面無表情地說。
項野抬了抬眼皮,深邃的冷眸凝視了他一會兒,仍然面無表情地答,「覺得悶可以讓文森他們進來。」
噗……
施樂差點沒一口唾沫噎死。
他到底懂不懂?就算文森他們進來,一樣是包場,和她說的那種氛圍完全不同。
「你來過這吃飯嗎?」施樂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臉色一寒,男人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不過他並沒有回答。
施樂的問題分明是挑釁和嘲笑,精明的項爺豈會上了她的當?
餐廳里又沒聲兒了,如果忽略掉小提琴的話,一旦兩個人不說話,餐廳里可以說是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
施樂故作優雅地端起了紅葡萄酒,假裝自己很會地搖晃了兩下,放在唇上抿了一口,然後又裝逼地將酒杯放在桌上,盡顯高貴女王範兒。
「我想你應該沒來過吧,我可以推薦幾道菜讓你嘗嘗,如何?」
話音一落,只听「砰!」的一聲巨響,接著眼前竄起一道偉岸的身影,男人終于忍不住這一整天精神冷暴力的折磨,氣得拍桌子走人了。
試想這事兒換了其他男人恐怕也受不了吧,何況是高高在上尊貴的項爺。他何曾為一個女人做過這麼多事,忍耐這麼多,從來都是女人蜂擁而上結果死在沙灘之上,而施樂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不僅上了岸還騎在他的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無表情地原位坐著,施樂的心髒已經蹦到了嗓子眼兒,她多怕男人憤怒的一掌不是拍在桌子上而是她的臉上?
心里緊張地數著數,十,二十,五十,一百,當她數到了二百五時,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心,終于踏實了。
她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沖出了餐廳門外。
謝天謝地可算被她成功了,這一天折騰下來,被低氣壓,黑氣場,怒氣陣圍繞,還隨時有可能在身上發生暴力血腥事件,她精神沒出問題就不錯了。
辛苦這麼久,為了什麼?氣項野嗎?或許吧,看他生氣她也挺解氣的,但更多的是為了能把那個男人甩了單獨出來做一件她必須該做的事情。
買緊急避孕藥!
外婆的教誨根深蒂固,她不能讓自己有任何機會懷孕。
于是乎,她出門看了看左右,當發現保鏢們都不在時,她便撒丫子跑到了附近的Boots藥妝店。
冷不丁一進去還有點蒙,她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抬起頭看著店里一個個的指示標示,逐個區域尋找。
尋了一圈沒找到,于是她去了店的最里面賣處方藥的櫃台小心詢問,「你好,請問店里有緊急避孕藥賣嗎?」
審視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櫃台穿白大褂的老太轉身托了托老花眼鏡,之後漠漠地說︰「緊急避孕藥不能隨便買!」
啊?不能買?
施樂听了有些慌了,如果七十二小時之內買不到藥的話,她懷了項野的孩子可怎麼辦?
感謝3,4日︰
喵渺鮮花333朵,雀巢鳥窩鮮花222朵,倆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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