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軍膽兒太肥了。
不過平時他是絕對不敢的,可今天不是喝大了嗎,而且還是極罕有地喝大這麼一次,逮著這麼個機會,就七分酒醉三分醒地裝瘋賣傻,想好好兒欺負項爺一回。
「咦,嫂子這臉兒怎麼紅了,是不是著涼了啊?」
項爺黑眸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細縫,俊臉上冷靜嚴肅的神情,壓根兒看不出來他現在心里火燒火燎,全身都快炸開了。
「邵軍,睡覺去!」
低沉嘶啞的聲線兒帶著警告,騷軍不是沒听到,他只是裝听不到。
「睡覺?哦對,」邵軍猛地拍了下腦門兒,人喝多了,動作控制不好幅度顯得特別大,腳底踩了棉花似的歪歪斜斜上了兩個台階。
還以為他就這麼被打發了,不料,他腳步一頓,身體突然又轉了回來,「那哪兒成啊,眼睜睜看著嫂子生病,我睡覺,這不是畜生干的事兒麼!不行,我得去找爺的御醫李文森去!」
「邵軍!」項野淬滿了火兒的眸子圓瞪,改用一只大手托著小丫頭,另一只手護犢子般將她小腦袋按藏在自己項間,以防邵軍真做出什麼驚天地的事兒。
邵軍擺擺手,「項爺,我沒事兒,文森的房間我還還是能找到的,實在不行把大伙兒都叫起來,病情嚴重還得去醫院呢!」
把大伙兒都叫起來,這還得了?
項爺一個大男人倒是不在乎什麼,可小妞兒怎麼辦?
怔愣這會兒,項爺這位惟恐天下不亂的損友騷軍同志就已經扶著扶手準備上樓了,薄唇因為惡趣味兒得逞而斜斜地勾著。
「大軍哥!」
身後突然傳來一抹甜膩的小聲兒,邵軍暈乎的大腦還沒做出反應,腳就停了下來,轉頭笑問︰「嫂子,啥事兒?」
啥事兒?
關鍵時刻樂妞兒挑起大梁了唄。
害臊歸害臊,身體里龐然的物件兒也根本沒法忽略,但埋頭做鴕鳥可不是她施樂的風格,別說這簽字領證還真有點用,無形中有一股力量讓她克服窘境,以夫之難視己之難,夫妻榮辱與共合力對抗外敵了。
小女敕手指頭輕輕一勾,施樂一手掛在項爺粗勁的項上,一手把邵軍召喚過來,「大軍哥,你來。」
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項爺抿著唇沒說話。
「好叻,我過來了!」
軍爺本來對樂妞兒就沒多少抵抗力,要不是兄弟的女人,他早就出手了,如今被小妞兒軟著聲音這麼一叫,還不馬首是瞻?
三兩步又走回到施樂的面前,湊過來的胸鏜,一件薄薄的白襯衫難掩他發達的胸幾,「說吧,嫂子。」
「嗯……,我就是想……」
邵軍越湊越近,幾乎到項爺無法忍受的程度,「嗯,想什麼?」
「就是想……」
「嗯?」
「就是想……你多睡會兒!」話音一落,施樂水眸銳光驟閃,小手抓著他衣領毫不留情地狠狠往下一帶,便見邵軍腳底一空,跟項爺差不多個頭兒的健壯身軀就圓潤地沿著樓梯扶手滾了下去。
「啊——嫂子——!」
「咳!嫂子叫得再親也木有用,太遲了!」施樂拍了拍小手,視線越過項爺耳側眼睜睜看著邵軍跌在了二樓地板上,暈得坐不起來了。
眸子一轉,她又看向項野,「爺,走吧,丫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
「……」怔怔地望著眼底閃爍勝利光芒的小女人,項野薄唇微掀,卻一時找不到詞兒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這小丫頭,夠虎,夠狠,夠絕!
大活人就敢生生從樓梯上往下扔,死了怎麼辦!?
不過——
項爺喉間低聲一嘆,左腳上了級台階,狠狠啄了她一口,「老婆,真招人疼!」
「喔喲~!」眸子眯了眯,感受著他,小妞兒難為情地將腦袋窩在男人的項間做起了鴕鳥,任他帶著自己往臥房走去。
是彪悍,是柔晴,不過在瞬間轉換,卻徹底勾走了項爺的三魂兒七魄,再也無法自拔。
屋內。
「唔,等等哈,我們禮服上都是燒烤的味道,你不怕把床弄髒嗎?」一向不懂家務為何物的樂妞兒突然開始為項爺的潔癖著想了?
關上門,快走兩步,項爺不耐地將她小身子放到純白床單上,分著她的腿繼續前後運作,「回頭讓薇安清理。」
「哦……,那,那我們都沒有洗澡啊!」今天小妞兒事兒挺多。
蹙了蹙眉,項爺愛昧的視線移向月復底,聲音暗啞惑人,「都在里面了,你還考慮這個?」
「可是……」
「可是什麼,嗯?」項野俯下頭親了她嘴兒一口,月復底動作一如既往的猛狂,擊出一聲聲臉紅心兒跳的節奏鼓點。
小手抓著男人的短發,施樂腦子越來越空,老實說現在這情況,她也挺不想掃興的。然而,上次在國內一起的時候她就忘記帶了,但想著那時候可能是安全日期,跟男人在一塊兒膩了幾天她也沒太在意。可今天這日子算起來有點危險,如果不帶的話,很可能……
「那個,套,家里有嗎?」
套?濃直的眉頭一豎,項爺從她胸前倏地抬起頭,語氣帶著隱隱的怒意,「結婚了,不準帶!」
憑啥結婚了就不能帶了?
哪條法規定的?
嘟著嘴,施樂不滿地望著男人理直氣壯的怒容,「真的不行~!」
「不行?你確定?」項爺黑眸半眯,一只手支在她身體一側,一只手將她禮服薄紗往上拽了拽,身軀推得她不停地搖弋。
「喔噢——確,確定。」施樂不從,抓著襯衫使勁兒推他,試圖逃月兌他節奏的魔障。
這丫頭,死倔!
項爺身軀微抬,慣有的強勢讓他一只手就將她兩只不听話的小手拉下來,舉過頭頂,鋼鐵般的身軀死死壓在她腿之間,接著便以她完全無法將話說完整的力度風狂地——
時間流轉,男人不容她控制,身體也不容她自己控制。
她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被浩瀚的大浪沖散掀翻,像一只小小的貓兒,漸漸收起利爪想求得主人最溫柔的愛憐。
「項野,項野!」她一直喚著男人的名字,一聲,高過一聲,仿佛這樣才能緩解身體里越升越高溫度。倏地,月復底一哆嗦,狂流激甬迅速竄至全身各處,大腦瞬間白了一片。
她來了。
「小樂~!」感受到小丫頭吞緊的力度,項野怕自己也走了火兒,身體往回收了收。片刻,等她呼吸漸漸平穩才又將整個兒身軀俯下來,俊朗的臉頰貼著她滾湯的臉蛋兒,那讓人飄忽欲亡的節奏再次緩緩而起,「現在行了麼?」
「恩。」已經沒勁兒再說什麼了,施樂仰著下巴,迷離著眼兒,還沒從與上帝接壤的塊感中反應過來,只有糯糯地哼哼。
誰說女人才是毒?
一個完全了解女人需求,能給女人帶來心靈和身體雙重快樂的男人,一樣能成癮,著魔。
施樂覺得自己,好像重度中毒當中。
兩日後,11月24日。
施樂每天大魚大肉各種好吃的伺候著,卻整整瘦了一圈。
在這麼高強度的運動之下,人能胖才怪呢,有時候施樂望著男人如上帝精心雕琢的塑像般完美的俊臉,她懷疑這男人很可能是機械制造的,不然怎麼都二十八了,還不知道節制,不知道疲累,而且能隨時興致大起?
那麼,他之前那二十八年是怎麼度過的?
施樂開始對他的過去好奇了,他的親生母親,他的童年時期,他的少年時期,他有什麼興趣愛好,還有,一年前他在x國的經歷。
「屎了姐姐,我28號就會來國內了,你會陪我嗎?屎了姐姐,屎了姐姐?」菲比叫她名字的發音還是那麼坑爹,可听習慣了又覺得她這麼叫自己也挺有意思的。
從愣神兒中回過勁兒來,施樂舀了一口玉米甜湯,望著身邊穿得像聖誕樹一樣翠綠的小公主,「你說什麼?」
「我說我來國內你會陪我嗎?」
菲比是要來國內參加joe的名媛千金舞會的。
「會啊,不過你哥應該會另有安排吧。」
菲比捋了捋芭比女圭女圭般亮澤的棕色卷發,懊喪地一嘆,「哥哥那麼忙,他才沒時間管我呢。你不能參加舞會真的很可惜,不過屎了姐姐你放心,我肯定幫你盯著哥哥,讓別的女人沒有機會趁虛而入。」
別的女人?
施樂想起來這個舞會是為了給項野找合適的結婚對象的,以前听到菲比這麼說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可現在听到,心思卻揪緊了一下。
在法律上,項野已經是她的男人了,她是不是應該做一些比如防範小三之類的事情?
對于戀愛,施樂還在幼兒園級別,更別提婚姻了,她只能刻板地按照在電視劇,電影上的描述往自己身上套。
「菲比,你哥確定去嗎?」項野都和她結婚了,按理說應該不會去了吧。
挖了一勺巧克力慕斯送進嘴里,菲比想了想,「恩,應該去吧,我沒听說他不去。」
「哦……」
菲比信誓旦旦握拳,「屎了姐姐,不用怕,有我在任何女人不敢靠近我哥半步。」
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施樂撇了撇嘴,她倒是不怕什麼女人,她只是不理解那個男人。
25日。
施樂坐項野的私人飛機和邵軍一起回國了,項野有公事纏身27日才能到國內。
這些天來,項野為了不引起老路易斯的猜忌,每天照常去公司,但是會盡量早點回來陪她。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一起睡覺,睡覺的時候,他會從後面抱著她,與她十指相扣,像正常的夫妻一樣生活,讓她回國那天在飛機上竟然有些懷念在y國的日子。
一回國,施樂就上班去了。
娛樂部的人還都是那些人,梁主編對她還是那麼假善,小白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裴瑩還是那麼用心的巴結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是已婚婦女了。
這個字眼兒听起來有點讓她肝顫兒,總是會忍不住去磨挲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因為男人不讓她摘下來,她選擇換手佩戴。
坐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施樂望著手上的戒指發呆,不可思議,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指圈而已,帶在手上竟然有那麼重要的意義。
自然光下,指圈泛著銀色的美麗光色,一枚閃閃發亮的鑽石瓖嵌在光滑的表面上,彰顯低調的奢華,想了想,她把戒指摘了下來,借著陽光,她發現戒指里面刻著字。
是她和項野的名字,名字旁邊有他們結婚的月份和日期,當然也是項野過生日的日子1121。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而卻又都是現實。
她確實結婚了,這不是夢。
叩叩叩!
有人在辦公室外敲了三聲門。
施樂一愣,重新戴好戒指坐直身體,定了定神,「進來。」
門開的瞬間,小白那排潔白的牙齒嗖地閃了進來,見到她,他興奮地舉起手中的雜志,開心地說︰「施姐,新的一期《潮流國際》你看了嗎,你的好朋友李小瑤設計大賽拿了冠軍!」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