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名媛們尋著聲音齊刷刷地轉頭望了過去,沒想到厲喝的人竟然是一向給人溫文爾雅印象的旋風。
早在幾年前,旋風就在國際影壇上名聲大噪了,而且經常出席一些國際公益活動,因而他在名媛們眼里並不陌生。
「旋風,你怎麼了?」望著旋風臉色陰沉鐵青,胸鏜劇烈起伏著,名媛們都感覺有些詫異,畢竟這不像平時的旋風。
不過,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姑娘們並不知道,在國內,旋風和袁貝兒是傳過緋聞的。
雖然這個緋聞是真是假還未曾證實。
緊緊盯著床上的袁貝兒,旋風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作答。
空間唰地一下子靜了。
緊接著,宴會廳那邊的人也跟著跑過來看熱鬧了,眨眼功夫,臥房門口聚滿了人,議論著,也等待旋風不讓報警的解釋。
急促起伏的胸鏜漸漸平復,旋風松開了緊攥的拳頭,撥開眾人平靜地走進臥房,給袁貝兒用被子裹住果露的身體,同時用理智而淡定的語氣對大家說道︰「如果報警的話,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袁貝兒就真的沒辦法做人了,而且,對舞會的名聲也不好,你們好好想想,舞會是不對外開放的,連警察也不會理解我們到底在做什麼,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外面的人非議,名媛千金舞會也會被人說成是銀亂,**的聚會而已,這樣的結果你們願意看到嗎?」
一听這話,之前嚷著要報警的幾個姑娘們臉色都白了。
袁貝兒的死活,她們並不關心,她們只在乎維護自己完美的形象,一旦舞會出現丑聞,她們也會跟著遭殃的。
于是姑娘們連連點頭稱是,緊張地說︰「那別報警了,還是袁貝兒的名聲重要。」
「對,對,千萬別報警,袁貝兒的事情大家也都別說出去,舞會上傳出來有人被迷せ奸,別人該怎麼想我們。」
大家說都是這麼說,不過說老實話,一個有上百人知道的秘密,那還真的能再稱之為秘密嗎?哪個能保證他們就不會再告訴自己的家人,朋友,然後朋友再轉告給朋友?
上流社交圈,袁貝兒雖然有個做國防部長的爺爺,可身份有,顏面無,也注定再也站不住腳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舞會不得不提前結束。
凝固著俊臉,旋風橫抱著袁貝兒走出臥室,穿過聚堆兒的人群準備離開,正巧,高長恭這時候匆匆拐進了203號房。
見到旋風抱著昏迷的袁貝兒,高長恭深邃眼窩里雙眸快速轉了轉,接著美艷絕倫的臉上就露出一抹訝色,「旋風,她怎麼了?」
不想一遍一遍再提醒大家袁貝兒被迷せ奸,旋風搖了搖頭,默默從高長恭竹竿般的身旁經過。
「旋風,……你沒事吧?」高長恭裝得倒是真像。
「嗯,我沒事,我送她回去而已。」旋風沒有回頭,淡淡的語氣又像在撇清什麼。
「哦……,咦?她的男伴不是項野嗎,怎麼不見他來?」
騰地——
旋風立即停住了腳。
高長恭一句狀似無意的疑問,讓他陷入了深思。
項野不在?
是啊,袁貝兒一直是和項野在一起的,關鍵時刻人不在,難道是他強せ奸了貝兒?
想到這,旋風溫柔的黑眸閃現針芒,隨即緊緊眯了起來。
而他卻沒有見到身後,成功把嫌疑轉嫁到項野身上的高長恭性感豐唇勾起的那抹狡詐。
K和項野之間的斗爭,還沒有那麼快結束。
……
窮奢極侈的頂級舞會,成了一場人玩人的盛宴。
比的就是智商,拼的就是能力,每一個人身在其中,都以為自己是單獨的個體,殊不知在權力者和陰謀家的面前,自己也許只是被他人操控的吊線木偶,或者只是陰謀下即將被人遺忘的犧牲品,被利用,被設計,由不得你反抗,還得替他們拍手叫好。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機會只有一次,就看你能否站對了隊,跟對了人。
樂妞兒自然是這場陰謀存活下來的幸運兒,雖然她失落過,郁悶過,憤怒過,可相較于她潛在可能遇到的危險而論,這些小委屈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不是項野,今天被迷せ奸,赤果躺在床上供陌生人欣賞的就不是袁貝兒,而是她。
自從一年前被調職之後,施樂就過上了小人物的生活,工作上的磕磕絆絆已經大過天,是根本不可能會想到身邊會暗藏那麼多的殺機。她不是項爺,沒有時刻防範仇人報復的警惕心,更不會想到有些人光鮮靚麗外表下,竟然有一顆惡毒的心。
Joe是一條擁有美麗外皮的眼鏡蛇,表面上是《潮流國際》Y國版時尚編輯,舞會女王,慈善家,一個個響當當的名餃兒,讓她在上流社會中如魚得水,而事實上她是為K的人蛇集團做事的人,專門為帝皇俱樂部輸送高品質資源的。
帝皇俱樂部之所以能成為全球最高端的賣せ婬窩點,因為他們深刻了解富商政客們喜歡獵奇,追求刺激的心理,漂亮女人到處都是,如果想賣個好價錢,讓那些根本不把錢當回事兒的買家想一來再來,光只是漂亮身材好是不夠的,必須在生理上,心理上同時給他們滿足。
其一,處女是個賣點;
其二,就是這些身份顯赫,擁有龐大家族背景的名媛千金們。
人的潛意識里都是有破壞欲的,嫖了那些千金,等于一腳踐踏了她們背後高貴的一切,給心理帶來滿足感不知道可以激增多少倍。
所以每次舉辦活動,Joe都會將活動里參與的名媛們的資料發送給買家們,只要誰看上了其中一個,並且出價最高,Joe就會先跟那個名媛混熟了,之後想盡辦法在不久的將來將其拐走,讓她們在昏迷當中失去最寶貴的貞潔。
等交易結束,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們送回來,有些姑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人賣過,就算其中一部分猜測出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說出去又會損害名譽,最後也都忍氣吞聲了。
Joe正是利用了名媛們重形象,好面子的心里,竟然意想不到的屢屢得勢。當然了,Joe不會隨便確認目標,公主級別的基本上是不考慮的,大多都是富商和名人之女,而且只要成功交易了一次,相當于底層人蛇整年的收益。
因此,Joe在K那里是非常受重視的,利用各種關系讓她在上流社會站穩腳步,為他辦事。而Joe又對K有著特殊的情感,心甘情願為他出生入死,做著人人唾棄,又危險的行業。
本來兩個人的暗黑事業做得風生水起,可誰讓K惹著項爺了呢,同時綁架了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如果項爺就這麼容易輕易放過他們,項爺就不是項爺了。
不過K這個人,身份很多,勢力神秘,項爺不會輕率出手。
在李文森的調查之下,他發現每一次Joe舉辦活動之後就會有一個跟她接觸過的女孩失蹤一段時間,隨後又突然出現在公眾視線中,但明顯精神狀態有所變化。
文森叔在做特工的時候,是跟過人蛇這條線的,直覺告訴他這個Joe肯定有問題,以Joe的身份,如果她從事賣人生意的話,一定都是大買賣,那麼,她肯定和帝皇有關系,換句話說,就是和K有關系。
但這些只是猜測,項爺他們沒有實質的證據。
因而,當項爺結婚之後,老路易斯問他是不是參加舞會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就是為了想確認自己的猜測,同時也想打消老路易對自己結婚的懷疑。畢竟,想利用家人來傷害自己的人太多,即使他派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身邊的人,可一來,身邊的人會有壓力還會害怕,影響了正常生活;二來,人到底不是鋼鐵做的,得吃飯,得睡覺,也不可能做到疏而不漏,那麼在目前仇敵都還沒有解決的情況下,隱瞞婚姻是對施樂最好的保護。
慈善基金會,不過是Joe撈錢的一個途徑而已。打著培養青年設計師的幌子,無非是想給國人一個好印象,從而得到更多的捐款。
當李小瑤設計的作品得到冠軍之後,項爺和文森叔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幕後肯定是有K在操縱,因為李小瑤和施樂的關系太密切了,項爺從來不相信巧合的概率,一件件巧合同時發生一定是必然。所以無論不知情的小妞兒怎麼要求要參加舞會,項爺都不答應的。
經過深思熟慮之下,項爺決定帶著袁貝兒試水,證明K有沒有參與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看有沒有人對他身邊的人——袁貝兒下手。于是,他不斷捧高袁貝兒,親自開車去接她,故意拖延禮服到達時間,在舞會開始前一個小時才到達帝峰,隨後用自己身份的壓力迫使Joe答應重新將袁貝兒列為受邀嘉賓。
袁貝兒的出現,著實嚇了Joe一大跳,徹底打亂了Joe和K的計劃。
可事實上,施樂的出現,也嚇壞了項爺,這丫頭到現在還是那麼不听話,時刻不看著都不行。
那麼,這種情況能怎麼辦?如果項爺不冷著樂樂,而是立馬去找她,那就暴露了項爺已經知道了K的計劃,不僅會打草驚蛇,還會讓K臨時改變計劃,那樣的話樂樂更危險。
于是乎,他將計就計,制造了這麼一個大烏龍,讓K好好吃了一次癟,也順便讓屢次欺負小妞兒的袁貝兒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
現在想來,說K是毒男,有點太抬舉他了,真正毒的人是項爺。
在舞會上,項爺放任袁貝兒在那些名媛面前趾高氣揚,因為他已經預料到袁貝兒會有這樣的下場,他不介意在她悲慘的命運上再抹黑一筆,誰讓她欺負了樂樂。
惻隱之心,項爺是有的,但他寧可用在一只路過的貓上,也不會給一個他曾警告過卻屢教不改的女人身上。
*
話說回到K在迷せ奸他以為的「施樂」的時候,項爺正橫抱著施樂快速往電梯沖去。冷峻剛毅的臉上面無表情,可心里還是有一絲隱隱的後怕。
如果這丫頭真被K那個瘋子給毀了,他不敢想象自己……
叮!
電梯門開。
唰!
電梯門關。
狹小卻明亮的空間里,一雙銳利的黑眸緊緊盯著電梯門上不斷上升的數字,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三十秒就能到頂的電梯這麼慢過。
「樂樂,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到了。」項爺安慰著懷里不安分的小女人。
昏迷的施樂已經漸漸轉醒了,崔情藥物開始在她身上起作用,大腦混沌著的姑娘還以為天旋地轉,渾身輕飄飄的感覺不過是做夢。
「嗯……」冷不防听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說著不合理的話,施樂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兒。
小手在空中亂揮了起來,試圖抓到一個固定的東西,讓自己坐起來。
突地,握上了一團堅實的布料。
感受不出是什麼東西,施樂猛然睜開了眼楮,一看竟然是個男人的領結。
余光再一掃周圍,左邊是電梯門,右面是一個男人的胸鏜,襯衫雪白雪白,西服黝黑黝黑。
心里一驚,她到底在哪兒,是誰抱著她?
眼皮兒一抬,剛勁有形如同刀削斧刻般的下巴躍入視線,心里又是一驚——
竟然是項野?!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項野怎麼可能會抱著她,他不是跟外面彩旗袁貝兒好了麼?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男人俊朗的臉上,她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又舍不得自己抽自己,反正這男人也欠抽。
「嘶——」
臉頰吃痛,男人倒吸了口涼氣,刀鋒一般的視線隨即掃了下來,慍怒地望著下手從來都是沒輕沒重的丫頭,很想狠抽她的小p股。
可一對上她那雙又委屈又憤怒的水眸,心里躥騰的怒火兒像被鍋蓋一下子扣住,徹底爆發不起來了。
磨了磨牙,他忍了。
「不用怕,就快回去了。」
望著男人忍得有些微微泛紅的俊臉,施樂更暈乎了,男人沒發火兒是不是證明自己還在夢里?
可是中了藥之後的燥熱感又那麼明顯,月復底一股股的熱流在往四肢流竄,總是忍不住想往男人頸項里鑽。
好恨他!……,好熱!
作勁兒犯了的姑娘也不管是夢是現實了,中了那種東西理智從此是奢侈,她不受控制地連珠炮一般轟炸起了「忍辱負重」的男人。
小妞兒心里委屈,爺知道。
她想發泄,就讓她發泄。
「項野你個極品大賤男,……呼呼……,好熱哦,我靠,我想把你心掏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你丫想這麼玩那還跟我結婚干嘛,結婚了就得遵守誓言你懂麼,對,你這種人從來都是凌駕于法律之上的,該殺人就殺人,該滅口就滅口,連法都不懂,懂什麼誓言,都是放屁的!你要搞怎麼也得背著我啊,當著我的面,跟我討厭的女人高調示愛情,你把我當人了麼,啊?呼……嗯~!好,好難受……」
施樂罵人一氣呵成,可口水用干了,身上的熱度又讓她在放狠話的同時,發出她不想吐出的申吟,讓她又氣又燥,小嘴兒嘟得老高。
穿著銀灰色小禮服的樂妞兒,身段完美呈現在男人的懷里,挺著傲人的胸脯不住地往男人胸鏜上蹭著,邪惡的小手還插進領結的縫隙里勒得項爺呼吸困難。
視線是美好的,感官是折磨的。
敢這麼折騰項爺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樂妞兒一個了。
作為全世界唯一的特殊分子,項野咬著牙根兒,眯緊著鋒利的眸子盯視著電梯數字,狠道︰「心里不是委屈嗎,使勁兒罵,使勁兒打!」
小手上漂亮的水晶指甲死死摳著男人粗勁的頸項,陷出一道道指痕,滾燙的臉頰磨蹭著男人下頜冰涼的肌膚,想減退身體上難受的刺激感。
「你就蒙我吧,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一打你,你肯定還手,到時候你就有理由說是我先動手的。」
「笨,你剛才那巴掌打得輕!?打吧,爺受著,還手就不姓項!」
「你丫本來就不姓項,你姓路易斯!」
「……」項爺被嗆得一時語塞,臭丫頭迷亂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給挑他語誤?!
「說不上來了吧,你丫全都是騙我的,我算看透了,你就是個不遵守誓言的大騙子!混蛋!我就是野味兒怎麼了,我願意,你喜歡山珍,你去吃啊,你又回來抱我干什麼!?他媽的,我受不了了,好熱啊,我,我,我想上了你!」
說著說著,身體語言就控制了大腦思維,兩只小手直接抓上了男人的領口,將小嘴兒附上了他涼薄的唇。
腦子轟的一聲兒,項爺渾身血液一瞬間爆開了,兩手一抖差點把小妞兒掉地上去。
最刺激的情藥,莫過于女人最直白的邀歡。
不做多想,他身軀一轉,用自己寬闊的虎背遮住攝像頭,緊接著便瘋狂回吻住她。
電梯里,纏綿,又刺激,兩個人接吻,擁抱,廝磨,恨不能就直接把事兒在這給辦了。
叮!
電梯門開了。
77層,總統套房外。
項爺以百米冠軍的速度沖出電梯,吻著,哄著,「馬上到了,馬上到了,再忍忍。」
「不要不要不要,不忍不忍不忍!」
「乖!再忍兩秒!」
兩個人終于到了門口,一直駐守套房外的佐伊見這架勢有些吃驚,不過還是很快給Boss打開了門。
沒想到的是,當項野一腿邁進起居室的時候,卻讓他撞見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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