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3不舍
「夫人,夫人?去臥室的床上睡吧,在地上睡覺會生病的!」
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戳她的肩膀,辨識出是薇安的聲音,施樂哼唧了一聲,蜷縮著小身子,搖頭,「嗯……不了,他馬上就回來了……」
「哎……,阿貝,你看夫人睡著了還惦記著Boss呢,不然我們把她抬樓上去?」
「我看還是不要了吧,萬一Boss回來了,夫人沒第一眼看見他失望了怎麼辦?反正這屋里也不是很冷,你給她弄張厚一點的被子蓋上吧。」
「哎!也好。你說Boss怎麼還不回來?再過兩個小時天都亮了,哎,真可惜,本以為聖誕節能……」
「噓!小聲點,別被夫人听見!」
對話悉悉索索,聲音越來越小。
機械地從左耳朵過了一遍,又從右耳朵冒了出去,施樂明明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困得大腦做不出反應,不過一會兒就在一片朦朧中又睡著了。
不過這一次身上很暖和,她睡得香沉。
其間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她還是在做駐外記者的時候,為了任務,她秘密潛入了一個像軍事基地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荒蕪的土坡上矗立著一座超現代化玻璃建築,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非常森嚴。
這里是哪兒?
為什麼這里那麼熟悉?
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提問著,她煩躁地搖了搖頭,像突襲的士兵一樣詭異地在黃土地上匍匐前進。倏地,手肘邊上的黃土粒跳動了起來,四面八方響起了巨大的轟隆聲。
發生了什麼事?
她猛然回頭,一隊追兵出現在了身後蜿蜒的黃土坡線上。
糟糕,目標暴露了!
爬起來,她瘋狂地往前跑,可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挪不動地方,眼瞅著追兵越來越近,越逼越緊,她卻無能為力……
救命!
等再有意識的時候,她身處在一個潮濕的木屋,伸手不見五指,如果她不是被綁著能伸出手的話。而且好像還有一個人跟她綁在了一起。
「女人,幫我……」低沉磁性的男音帶著發了情後的沙啞,如此熟悉。
幫他?幫什麼?
她剛想抬頭,不料,小月復突地一瞬鈍痛,她疼得猛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剎那,「啊」的一聲尖叫傳來,一個黑影就結結實實地栽到了她的身上,砸得她心肝脾肺腎差點爆裂。
「唔——!」誰啊這是,殺人吶!
「什麼事!?」
低沉磁性的男音遠遠從大門口傳來,熟悉又冰冷。要不是鼻端充斥的濃郁女性香水味兒如此真實,她以為自己還是在夢里呢。
本想一把推開身上人肉炸彈的手頓了頓,施樂眼冒金星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鳳眼狹長,眼尾鋒利,眼神冰冷,紅色薄唇冷冷地勾著。
鄧妤娜?!
她怎麼會在這?!
剛剛還有項野的聲音,難道他們……
施樂還在消化著得到的信息,鄧妤娜已經在听到項野陰沉又不耐煩的詢問聲後迅速斂去了神色,敏捷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半弓著腰扶著桌幾,聲線糯糯地說︰「項總,我沒事,只是拌了一跤。不過施樂她……,項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她躺在這……」
說話間,鄧妤娜就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力氣大得根本來不及她反抗。
一听這話,項野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從鄧妤娜手中把她奪了過去,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發上。
「樂樂!」項野滿臉關切地望著她,跟著她的視線順過去,似乎才想起屋子里有鄧妤娜這個人,頓時冷斥,「走路沒長眼楮!?」
「項總,對不起!」鄧妤娜提著長裙一瘸一拐地撲過來,雪白的臉上焦急和擔心半點不亞于項野,「施樂,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這晚禮裙實在太長了,走路時候只顧著裙子,沒看見你……,對了,沒弄疼你吧?」
說著,冰涼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腿。
貓哭耗子假慈悲!
施樂心里不屑,就憑剛才往肚子上悶踹的那一下子,疼得她兩腿兒發軟,說不是故意的踹死她都不信!
「出去!」
男人冷冷的一聲劃過她耳根子直刺鄧妤娜的臉,鄧妤娜的臉色立馬僵了,目光幽怨又委屈,「項總,我還沒……」
「滾出去,聾了!?」不想她在這里多呆一秒,項野雷鳴似的吼聲陡然拔高,像一只被觸了逆鱗的噴火龍,嘴里蹦出的字兒連偏旁部首都燃著怒火。
顴骨肌肉明顯一抖,鄧妤娜不敢辯駁,蹭地從沙發站了起來,濃艷的妝容難掩臉色的慘白,紅色唇彩經過一晚的洗煉也顯得有些衰敗,不過到底是大地之神的最優秀員工,就算如此她仍能頂著強大的壓力,語氣平靜穩健地說︰「項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施樂哪里傷到了我會全權負責的,昨晚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冷美人的轉身仿佛帶著一抹悲情的蕭索和落寞,其實再強悍能干的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也需要男人的憐惜,只是施樂相信女人的直覺,鄧妤娜穿一尖頭皮鞋踫到她肚子,反而崴了腳,可能麼?
不過她現在心里酸溜得不行,從鄧妤娜的話里挑挑撿撿剩下了「昨晚辛苦」四個字,一不小心就刺激了她累了一整天的疲勞神經。
項野晚上辛苦鄧妤娜怎麼知道?
難道他倆一直呆在一起嗎?
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是有其他人?
為什麼還要把鄧妤娜帶回家?
心里一連串的質問,讓施樂越想越氣得懵圈兒,覺得自己這一整天又是流汗,又是暈倒,又是昏睡的用一個字兒就可以形容了,那就是「井」——
橫豎都是二!
吼完那一嗓子,項野就沒再看鄧妤娜,銳利的眼神兒X光似的恨不能將她整個身體透視一遍,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細肩頭,「她壓疼你沒有?怎麼睡地上,你現在應該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什麼語氣!
她被人肉炸彈有的放矢地砸了,還怪她睡覺不挑地兒?
要不是為了等他……
哼!
肚子里憋著一股火兒,施樂心里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越想就越偏離了理性,生生把男人一句好好的關心話听成了責備。
狠狠翻了個白眼兒,撇著小嘴兒轉頭不理他。
「樂樂!」緊繃的唇線一抿,項野正準備解釋什麼,然而敏銳的視線突然掃到她下意識搭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小手,臉色陡然一沉,「肚子疼?她壓著你肚子了!?」
撥開了她的小手,溫暖的大掌撫了上去。
施樂一怔,怒火被他溫柔的撫慰按滅了一半,不過一片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剩下的那一半怒火也不是蓋的,管他身邊那個男人脾氣有多火爆,是不是兩個指頭就能捏死她,鼻息一哼,堅決不理!
「是不是肚子疼,嗯?」見她不吭聲,男人顧不得解釋,大手急切地掀開她千鳥格的紅色毛衣檢查她平坦的小肚子,沒見什麼異樣,他又粗魯地扒開她兩條腿看了看她的褲襠,緊蹙的眉頭扔沒有舒展。
「說話!是不是肚子疼!?」項野心里一急語氣就多了幾分急躁和凌厲,不耐地開始解她的褲腰帶。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想那事兒?
完全把男人的意思想歪歪了的妞兒蛾眉一豎,用力打開了男人的手,站了起來,「你干什麼,神經病啊!吼什麼吼!」
神經病?!
同樣也累了一天的項爺,因為這丫頭的不合作而情緒一時難控,騰地跟著站了起來,明顯優勢的身高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冷冽鋒利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給剮了,「有你這麼不愛護自己身體的麼,過來!把褲子月兌了!」
說著,大手伸了過來就要拽她。
「別踫我!」施樂狠狠打開了他的手,她不明白,委屈的不是她嗎,不是應該她發脾氣嗎,怎麼突然反過來被他吼了一頓,還要她月兌褲子主動獻身?
臭男人腦子里除了干那事兒沒別的了?
難道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樂妞兒氣得滿腦子都是負離子思想,被男人粗暴的動作折騰得也根本沒去利用自己的高IQ去琢磨他話里的含義,仰頭直視著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刻意去忽略他眼底流轉的那抹心疼,瘋狂地怒吼,「項野你他媽有病,病得不輕,活該一個人過節沒人陪,我也有病,病得去心疼一個不值得心疼的人,喜歡月兌褲子你自己月兌,要玩,玩你自己,不然你就轉頭去找鄧妤娜,姑女乃女乃我是人,不是工具!項野我告訴你,我要跟你せ離せ婚!」
噴完火兒的舌頭差點打了卷,施樂喘了兩口氣,趁男人震驚的剎那,她猛地一推他堅實的胸膛就從身邊沖了過去。
不料,還沒跑兩步呢,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給攥住了。
「施樂!」被那丫頭的狠話刺激了,項野氣得雙眸充血。
「別喊我!喊陪你一晚上的鄧妤娜啊,她多高端大氣上檔次啊!」下一秒,尖利的牙齒就咬上了男人的大手,作死的咬,恨不能把手背上的肉給撕扯下來。
嘶——
男人吃痛猛一收手,施樂趁機逃月兌。
路過玄關時,牆邊置物櫃台子上一個熟悉的黑色盒子吸引了她的目光,盒身用紅綠相間的聖誕彩帶包裝得很精致,上面還掛了一張袖珍的卡片。
「聖誕快樂。Love╴from︰鄧妤娜!」
Love╴from!?
惡心!
小虎妞兒隨手就抄起了那盒子往後扔了過去,只見一塊熟悉的古董表從盒子里掉了出來,擦著男人的耳邊飛了過去——
當!
不知道砸碎了什麼。
「施樂!站住!」
施樂不敢回頭,發瘋地往外跑,拿著逃出來時從桌上掃來的車鑰匙,遠遠地啟動了還停在正門兒的科尼塞克ONE,在男人就要拽到她手臂的時候,成功坐進了駕駛座,落下了車門,徹底把他擋在了外面。
「砰!」
鐵掌狠狠拍在了車窗上,項野氣得發狂,額頭青筋一根根爆起,「下來!施樂!」
望著他要吃人的眸子,施樂心里又氣又害怕,這時候的情景就像僵尸電影,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被困在車里,車外全是牛鬼蛇神,變異僵尸,不過面前只有一個男人,卻比那些非人類要遠遠可怕的多,他折磨的是人心。
「滾!」
油門兒一踩,科尼塞克ONE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將男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樂妞兒這小醋壇子徹底又打翻了,一個從來沒戀愛過的姑娘,一旦認真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委屈了就不理,氣了就吵,根本不懂怎麼去處理男女關系,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絕根本沒有考慮過挽回的余地,老實說,以她現在的心情,她也壓根兒不想挽回。
聖誕節的凌晨,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甜蜜的夢鄉等著一早醒來去聖誕樹下尋找屬于自己那份禮物時,施樂卻在寂靜無人的道路上疾馳狂奔。
Y國的街道復雜,指示燈,限速牌多不勝數。
可她就像男人剛從公司回來時一樣不管不顧地猛踩油門兒,幾乎讓車開成了光速,然而她卻沒有目的地。
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後視鏡,除了清早濃重霧氣之外,沒有什麼車追趕過來。
鼻頭一酸,她眼圈紅了。
明明喊著離婚的是她,可是看到男人沒有追來,她反而氣得更甚。
「項野,王八蛋!」
項野大手狠狠一握,他有想過開別的車去追,可一想到那車的時速和小妞兒的開車技術,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頂著一張張飛臉轉身又奔回了別墅。
再不理智的男人,也比一個發了瘋的女人有理智。
追不上,還有別的路子。
早就听到吵架聲嚇起來的阿貝和薇安瑟縮在角落里,怯怯地望著Boss,一聲也不敢吱。
來到起居室剛才發生事件的沙發旁,項野打開了施樂處在待機狀態的筆記本電腦,他曾研究過這丫頭的電腦,基本上對她電腦里的配置了如指掌。
模索了一陣,他就打開了施樂最新安裝的汽車遠程遙控系統。
屏幕上顯示道路兩旁的景觀幾近瘋狂往後閃退,不難想象那丫頭已經把車開成了什麼樣子。一看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數據,果然時速超過了400。
「瘋女人!」月復誹了一句,同樣是技術專家的項爺便五指翻飛了起來。
施樂這邊正開得過癮,眼淚也啪嗒掉得過癮,吼也吼了,氣也撒了,她現在不知道該干啥了。行李,護照,錢,甚至手機都在項野家呢,她現在要做點別的,要麼回項野家,要麼把這土豪車給賣了換錢,不然她哪兒也去不了。
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她想抽自己一嘴巴。自問自己性格雖然「肛裂」,也算是個通情達理又懂事的女人,怎麼一到項野這就腦門子發熱控制不住自己?
正自我反省著,汽車儀表盤下方經她改裝的控制屏突然一亮,一道悠揚的女提示音相當應景兒地響了起來。
「汽車已開啟自動駕駛,目的地畢曉普斯大街58號。」
我靠!
施樂腦子轟的一聲,眼淚都給炸回去了,臭男人竟然把研究成果玩明白了反過來對付她來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施樂死死抓著方向盤反抗著機械的力量,又是拍,又是錘,可是畢竟自動駕駛系統是她新安裝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電腦遠程操作時,司機本人無法取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自動駕駛的汽車送回到那「萬惡的魔窟」。
當科尼賽克穩穩地停在項野家橫四豎三的現代別墅門口時,施樂小臉兒鐵青得像一條茄子。
同樣面色如鐵的男人大步向她走來,死期已經進入倒計時。
10,9,8,……2,1
噌——
汽車翅膀飛了上去,施樂想趁機做垂死掙扎,可男人根本不可能再給她逃月兌的機會,一只手就把她小身子從車里撈了出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跟你離婚了!」兩只貓爪子掐上了男人的脖子。
「你說了不算!」
滾動的喉結滑出了一句又霸道又囂張的話,任她的爪子瞎折騰,卻緊摟著她的身體不讓她亂扭,「肚子還疼不疼了?」
「你管不著,王八蛋!」
「我怎麼管不著,你是我老婆!」
「我都說跟你離婚了!」
「我都說了,你說了不算!」
「你是賤人!」
「那你是賤人的老婆!」
「你……」
兩個人暗地里使著勁兒,吵著在外人听來毫無意義的架,折騰著,人已經進了別墅,給溫暖的起居室里帶進來一股冰涼的空氣。
重新把她放在沙發上,兩只大手抓著她肩頭,男人的臉色格外莊嚴肅穆,好像宣誓。
「你名字放第一排的雷達系統研究測試出了問題,因為涉及絕密技術內容有黑客趁聖誕節一直試圖入侵系統,只有我才能解決。」
施樂怔了怔,澎湃狂搔的心這時才沉澱了下來去琢磨他的話。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一晚上沒回來的原因嗎?
撇了撇嘴,施樂沒好氣地回︰「有黑客怎麼沒找我?少騙我了,難道鄧妤娜比我還會堵漏洞!?」
項野深深看她一眼,雪白的小臉兒,雙頰紅撲撲的,眼角可憐巴巴地掛著兩滴淚,天生一副惹人憐的長相。見她一副臭屁的模樣,硬朗的唇角微揚,這丫頭可算恢復正常了。
將她腦袋瓜按在胸膛上,低沉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寵溺,「不是看你累了一天了嗎,不舍得,要折騰也是折騰別人。」
不舍得……
三個字把她肚子里剩下的那一半怒火盆給熄滅了,施樂眨了眨眼楮,眼淚順著卷翹的睫毛滑落到了男人的西服上暈了開來,看不出痕跡。
她不想原諒他,她不想,非常不想!
可是卻忍不住想去問他,想听他解釋。
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沒憋住話。
「那鄧妤娜呢?你把她帶回來做什麼,犒勞她昨晚伺候你的成果?」
「再胡說!?」彈了她後腦勺一下,項野語氣恨恨,不過隨即便解釋了原因。
項野在公司忙完之後,他便自己獨自一人開著科尼賽克回家,不料卻在門口看到鄧妤娜早早等在那里。
「你來干什麼?」冷冷睨了她一眼,項野眉頭不悅地蹙起。
鄧妤娜穿著在聖誕酒會上的晚禮服,只批了一件夾克,冷得瑟瑟發抖,「項總,突然想起來準備好的聖誕禮物忘記給你了。」
說著,便將包裝精美的古董表盒遞了過去。
視線壓根兒沒在禮物上停頓一秒,項野直直盯著鄧妤娜此刻變得柔情似水的眼楮,「鄧妤娜,注意身份,不該做的不做!」
倒不是說這禮物逾越了,公司員工聖誕節饋贈禮物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過鄧妤娜對他什麼心思,項野心里清楚得很,但作為一個十個女人有八個會喜歡上自己的男人,他控制不了別人不去喜歡自己,也懶得理,但是招惹到他頭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鄧妤娜在這方面一直做得不錯,除了一件事……
這次算是正式對她第一次警告。
抿了抿唇,鄧妤娜平靜地放下手里的禮物,「項總,我明白了,是我太唐突了,我這就走,請問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間,我等在外面有些著涼了。」
冷漠的目光掃著她,項野琢磨了一秒,量她也不敢賴在這做什麼過分的事,他又覺得自己光明正大不怕那丫頭吃飛醋,于是乎便答應了下來。
「快點!」
「是,項總,謝謝!」
說到這,男人頓住了話語,不知何時已經徹底將她攬進了懷里,大手習慣性地在她後背磨挲著,越來越緩,越來越用力,發燙的手掌鑽進了她的毛衣里在她後背光滑的肌膚上來回撫模,柔捏,感受著柔軟女敕滑的肌膚帶給手掌的快感。
「肚子沒事吧?」
「嗯。」枕著男人的肩窩,嗅著他身上味道,施樂隨意一答,吵架真是個體力活,她現在好累。
原來都是誤會,她到底是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以後不許睡地上,听到沒有?」
「你好煩。」
「找死!」
男人低頭在她細脖兒上啃了一口,一口不解恨又啃了一口,接著發著狠的啃咬變成了輕咬,漸漸地輕咬又變成了輕啄,輕吻,濕吻,吮裹,舌忝弄……
呼吸急促了,身體發燙了。
嗯……
一聲申吟忍不住從小女人唇邊溢了出來。
沙發上一場激戰,就要化作一場激蕩的激情了。然而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卻剛剛駛來,吱的一聲停在了別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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