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婚寵 185 試探

作者 ︰ 艾藝然

是施樂?!

她還活著,他就說她肯定還活著!

震驚,狂喜,欣慰,剎那間在黑眸中一閃而過,如果不是面對敵手時本能的理智和謹慎還操控著項野的肢體,說不定他會像個傻子似的開心地跳起來,然後飛撲過去將她抱個滿懷。

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可他清楚地知道與她對望時心跳得有多快。

老婆……

然而下一秒,當他想再進一步進行目光交流時,小女人卻冷冰冰地移開了視線,眼神充滿了防備和陌生。

心,猛地一沉。

項野眯起了銳眸,心里疑惑重重。

淺綠的眼楮滿含自信的笑意,猶也不管自己受不受歡迎,牽著小女人徑自走進屋,大剌剌往項野斜對面的沙發上一坐,舒服地翹起了二郎腿,「路易斯先生,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久仰大名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幸會。」

猶客氣地說著,然而他用的不是項野慣用的英語而是葡萄芽語,可見他骨子里對男人的不屑。

呼啦啦……

門口一下子被猶的黑衣兄弟們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數不清有多少人,酒店的管理人員本來想報警,可一听說是猶帶來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打這通報警電話。

跟著進來的佐伊和杰克滿臉歉意,他們也是被施樂震驚到了,才忘了匯報直接放了人進來。

「Boss,樓下也是他們的人。」李文森在項野耳邊低聲提醒。

項野沒什麼反應,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如果換了平時他根本不想浪費任何時間在猶這種人身上,可是,今天不同。

屋里靜得連根針掉了都能听到。

又審視了一眼小女人,他目光涼涼地望向猶,冷漠,睥睨一切,「什麼事?」

純粹的英式英語,標準的淪敦腔,項野當仁不讓。

猶掀唇一笑,「呵呵,路易斯先生別這麼見外,難道只有有事才能登門拜訪嗎?你這麼大的客人來里約了,身為主人我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在這住得習不習慣?不舒服的話盡管開口跟我說,實在不行就去我那住,你在里約,不,芭西一切的費用都算我的。」

表現得是何等豪邁熱情,沒點心眼兒的說不定被他迷魂湯子一灌已經美上天了。

可仔細一听,句句都是陷阱,黑幫一樣會玩兒政治。

猶無時無刻在顯示著他在里約乃至芭西無人可及的地位和能力,言外之意是︰你項野就算再牛逼,這地方也是我說了算。

施樂听著兩個男人表面和諧實則暗藏玄機的對話,明明說著不同的語言,可交流起來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她也對這個亞裔男人的身份多少有了了解。

原來他竟然就是國際上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戰爭狂人——威廉。路易斯。

果然氣宇不凡,有大人物的氣派,也是個大帥哥。

不過她心里不待見,這種危害眾生破壞世界和平的男人想起來就可怕,而且他此時盯著自己的眼神更可怕,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似的毫無隱私可言。

臉上火辣辣的。

能不能別再盯著她了,至于那麼饑渴麼。

死變態,死色魔!

狠狠翻了他一個白眼兒,施樂下意識地並了並腿,又拽了拽自己短到大腿根兒的裙子,只要一想起來自己沒穿內衣裙內中空,她就緊張得不行,渾身僵硬得像塊木頭。

「Shell,怎麼了,害怕了?」猶明明聊著天,卻突然關心起她來。

手臂從身後環住她的肩頭摟進懷里,輕聲安撫,「乖,別怕,又不會吃了你,我們都是一等良民遵紀守法,你說是不是?」

我呸!

如果這廝是一等良民,她是不是就是國家特級稀有物種?

不過想起來進門前男人的吩咐,為了保命,她還是回了一個僵硬的笑臉兒。

滿意地一勾唇,猶看向項野,「我第一次帶她出來,小女孩沒見過世面,怕生,路易斯先生你別介意啊。」

指月復有意無意地在手臂上劃拉著,似乎在感受著那種令人極其愉悅的女敕滑觸感。

項野沒有回話,目光死死盯著男人的手,清晰可見他額角迸起的青筋,黑眸越眯越危險。

倏地——

他冷眸一抬,語氣急切堅決,「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不管這女人是不是施樂,先弄到手在說。

項野失態的目光豈能逃得過猶這條狡猾狐狸的眼楮?

他老神在在地看了看項野,又低頭看了看施樂,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哎,你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你們都是從亞洲來的了,正事兒咱們來日方長,你們一個地方的就是一家親,得先好好敘敘舊,Shell快去路易斯先生那邊坐坐。」

施樂心里一驚,這是要把自己轉送給威廉。路易斯嗎?

一開始她是想借此逃月兌猶的魔掌,可現在一看感覺會掉進一個比猶還恐怖的魔窟,這種戰爭狂人多是變態,說不定喜歡性虐待。

她盯著猶一動不動,本能地抗拒著。

猛然見到她眼底閃過的一抹無助,男人愣了一秒,不過緊接著他還是沉下臉色,薄怒的語氣帶著不耐和威脅,「還愣著干什麼,听話,快去!」

猶使蠻力將她拉起來,往項野的方向一帶,又沉聲說了一句,「听話!」

施樂不得不照做,不適的著裝讓她那兩步路走得戰戰兢兢,一落座,便感受到旁側扎人的凌厲目光,一股股寒意躥上了背脊。

這什麼男人,少看一秒會死!?

「嘖,坐那麼遠干什麼,湊近點!」猶提醒。

施樂心里罵咧了一句,听話地又往項野身邊挪了挪,手臂踫到了他的襯衫,她嚇得縮回了身體,沒想到男人竟然毫不猶豫地一手扣緊她的腰,薄唇湊到她耳邊試探著低聲喚道︰「施樂……?」

還以為男人是發音不準叫她「Shell」,施樂臉上沒有多少驚訝。

小女人柔軟的身體這時候重心都依靠在項野身上,他近距離觀察她的眉眼,鼻唇,甚至胸圍的尺寸都和他心里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久違的感覺讓他激動不已,可她僵硬的臉色,身上不同的香味兒和眼底的憎惡卻讓他非常失望。

這明明是他最親愛的寶貝,可似乎又不是。

這世間真的會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嗎?

「你叫什麼名字?」項野輕聲問道,他想听听她的聲音。

「她叫Shell,喉嚨發炎了這兩天說不了話。」猶將話頭搶了去。

項野不悅地一蹙冷眉。

屋里項爺的其他手下早就震驚得瞠目結舌了,這明明不就是嫂子嗎,為什麼不認識Boss?

正是應驗了那句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們明明近在咫尺,我伸手去抓不住你。」

手臂舒展著坐在沙發上,猶側著頭睨著男人摟抱小女人親昵的動作,那迫切需要的程度連他都嚇了一跳,傳聞中這男人是不踫女人的,現在看來他和這世界上任何男人一樣,不踫,只不過是因為誘惑還不夠大。

瞧瞧他的眼神,雖然他已經盡力在掩飾了,可男人騙不過男人的眼楮,猶一眼就看出來這女人在他眼里的魅力。

本是送來個亞洲妞兒踫踫運氣,沒想到中了頭彩。

得意的勾著唇,猶心里的算盤打得響亮,「路易斯先生,听說大地之神剛交了一批便攜式地對空導彈體統的貨?」

終于說到正題上了?

猶的目的他怎麼會不明白,雖然他非常想把女人留下慢慢調查她的身份,可他不能被一個黑幫頭子牽著鼻子走。

冷冷盯緊猶老謀深算的臉,不過二十多歲的年齡,興許是在貧民窟長大的經歷讓他眼神看起來老練狡猾。

「哼,你消息倒是靈通。」

猶嗤笑,「那是當然,我關心你嘛,我听說你們這次出給中東那邊貨量非常大,肯定有不少尾貨剩下,反正也是回爐,不如考慮把不合格產品外銷一下,還能多一批可觀的進賬。」

國家授權的官方軍火公司走私是非常嚴重的罪。

但是許多國家,甚至M國基本上為了自身利益多少會對軍火公司走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項野看著他,冷哼,迂回,「猶,還說是朋友,你這不是誘我犯罪麼?」

「路易斯先生你也太膽小怕事了吧,你父親可是國防部一把手,連這點保護作用都承擔不了,那一把手也不用做了,你說對吧?」

「……」項野眯眼,他故意在拖延時間,談判的同時大手隔著紅裙不停在小女人背上來回磨挲著一點點試探。

沒穿?!

這一點讓項野有些吃驚,大手向下移去在她軟細的腰上流連,還是沒有模到預想的稜角,從背脊直到P股整個模索過程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搭在那立聳的弧度上手感別提有多好,可是心里的怒火卻蹭蹭往上竄,猶竟然不讓她穿內褲就帶過來!?

原本項野壓根兒沒打算答應這筆交易,這時候他猶豫了……

可這時候憤怒的何止是項爺一個人?

施樂快被男人霸道的摟抱せ不知收斂的咸豬手給惡心死了,心里厭惡得不行,然而,身體卻好像認識那只滾燙的大手似的愛極了他輕柔又有技巧的模弄,每一次按捏正好是她最敏銳的部位。

身體抖得不成樣子,鼻頭微微發熱,甚至體內產生強烈的反應想讓他繼續下去。

是她太久沒做饑渴了嗎?

怎麼會享受著陌生男人的侮辱?!

手心兒直冒汗,她緊緊糾結著裙子邊兒,羞恥,羞澀,憤怒,恐懼,種種情緒將她所有的冷靜摧毀得所剩無幾。

小女人滿面潮紅,那嬌羞靦腆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惜,連猶這個習慣了拉丁美女奔放個性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片刻,他突然模了模自己的卷毛,嬉笑的聲音陰森森的,「呵呵,路易斯先生,看把小姑娘弄得都不好意思了,別著急,咱們先談正事兒。」

「不是你自己說正事兒來日方長嗎?」

「……」

施樂還在喘息,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流鼻血了,心里委屈又害怕,兩個男人在討論著什麼她基本上已經听不見了,腦子里「就範」「反抗」兩種聲音一直在折磨著她,恨不能誰能這時候往她頭上狠狠澆一盆冷水。

就範?可是這男人好變態又這麼急色,會不會把她折磨死?

反抗?必死無疑,但起碼能痛快點。

正猶豫不決著……

猶眯緊綠眸,不緊不慢地開了口,「Shell,路易斯先生也累了,你回來了吧。」

施樂頓時如臨大赦松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就要起身。

不想男人的大手卻死死箍著她不放。

「Shell,快過來,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走了。」猶催促。

施樂用力摳著男人勒緊在腰上的手指,最後不得不用尖利的指甲往死里撓了他一下才掙月兌了男人霸道的束縛。

不知怎的,那一刻,好像心月兌了臼,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他,深沉的眸底溢滿了對她的渴求,留戀和急迫令她心驚肉跳。

「路易斯先生,我改天再來看你,不要離開里約哦~!」淡淡地威脅了一句,猶一把扯過施樂帶她離開了總統套房。

猶的人潮水一般退去,當房間里只剩下項野及其手下時,項野沉著臉猛地踹了一腳桌幾。

 當!

「文森,幫我立即去查這女人的身份!」

男人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暴躁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著。

他怎麼能不氣?

也許再多給他點時間,只要Shell忍不住他的一流鼻血就可以證明她就是施樂了。

可是現在什麼結果都沒有……

以項野的謹慎精明,他不可能就因為猶隨便帶了一個像施樂的女人就失去一切理智任他擺布和他交易,何況這個女人根本不認識自己,跟猶這種人打交道一旦沾上了會萬劫不復,他不會那麼傻,在確認那女人身份之前他必須持有主動權。

可是他的心又揪得那麼疼,心里傾向著她就是施樂本人。

抬起手,手背上還有三年前被火苗灼傷的疤痕,可被那小女人剛才拼命撓出的一道血凜卻看起來更加猙獰。

……

一晚上過去了,相安無事,卻無人入眠。

翌日傍晚,猶似乎心情出奇地好,吩咐屬下給警察局長打電話讓他派幾輛車出來,他想去沙灘看看夕陽。

在這片上帝賜予人類的金色沙灘上,猶由著性子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和芭西超模游泳,戲水,支起一只巨大的帳篷就在里面直接上演野戰。

不過看夕陽從來都是他自己,一邊磕著瓜子兒,吸著椰女乃或者喝著清爽的啤酒看太陽徐徐落下,一邊思考一些事情,總能讓他思維保持活絡。

能成為芭西第一黑幫的老大,肯定是有一些自己的怪癖和嗜好的。

不過身邊有個人陪著一起看夕陽,今天倒是頭一糟。

小女人端坐在折疊椅子上,紅裙,赤腳,大大的草帽,雪白的肌膚,美麗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美得像個玉人兒。

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卻又與這里那麼和諧。

只是她不自然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好笑。

欣賞著美人,猶光著膀子,瓜子磕得歡實,手臂上的肌肉因為他一高一低的動作而越發明顯。

從手下那拿過一只開好的椰子遞給她,「喝不喝?」

不喝也得接啊,她現在寄人籬下。

施樂心里翻白了男人一眼,笑呵呵地接過了椰子喝了起來。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波光粼粼,海風沐浴在臉上溫暖而潮濕,她難以想象竟然和一個黑幫頭子這麼閑適地坐在一起,電影上一般發生這種情況之後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哎……

如果能死在這麼美的環境,她也認了,就是有點舍不得小菠蘿。

「不穿內衣是不是很涼快?」猶突然問。

施樂臉上一熱,瞪了他刀削的側臉一眼,心里恨恨著沒有說話。

片刻,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你為什麼昨天突然改變注意又拉我回來?」

轉過頭,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淺綠色的眸子在夕陽斜輝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藍色,眼神帶著拉丁人特有的狂野,「因為我喜歡你。」

施樂一愣。

男人突然仰頭哈哈大笑,結果瓜子皮卡在了喉嚨讓他咳嗽了好半天。

施樂橫了他一眼,「白痴。」

男人听得懂卻不以為意,他目視著前方,神色淡淡的,「你听說過男人都是賤人嗎?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我能看出來威廉。路易斯對你很感興趣,他不是不答應交易嗎,我就吊他幾天,讓他最後忍不住惦記你這副身體來主動求我交易。」

施樂哼笑,「別扯了,他又不是傻子!」

男人轉頭死死盯著她不以為然的臉,「他看著你的時候眼神很傻。」

他嗤嗤一笑,「雖然我也很意外,不過這是事實,別的我不敢保證,男人的貪婪我最清楚。」

真的是這樣嗎?

抿了抿唇,施樂沒有說話,可是無論說得再怎麼好,她也只不過是交易中的一枚棋子,等男人用完了,玩膩了,兩邊都會拋棄她。

到底怎樣才能逃出去?

祁佳碩應該找她都找瘋了吧,他現在在哪兒?

施樂想得沒錯,祁佳碩凌晨從喜來登見過貨出來之後返回家中發現施樂不見了,他簡直像失了魂一般地沖了出去。

四處找不到他,他打算上山尋求那幾個人販子的幫助,他們人多勢力大,找人比較方便。

不想,回去後發現那幾個人竟然被槍決了。

好巧不巧,下山的路上讓他撞見了一個小孩兒,他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手上帶著的翡翠戒指,那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後來經過詢問和調查,他不得不認為施樂可能被猶抓走了。

他一個人在里約並無組織勢力,和猶又不熟,他清楚地知道只身冒然去要人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不能死,他死了就再也沒機會找到施樂。

無奈之下,經過一整天的深思熟慮,他不得不選擇自己最不喜歡的途徑,來到了喜來登大酒店總統套房找項野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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