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你這個卑……」
「施樂!」
孩子還在旁邊,項野沉聲喝止了這只發了瘋的小野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愛睍蓴璩
認兒子回來後他興奮得一宿沒睡著覺,大清早就爬起來給兒子親自沖女乃粉,甚至現在手里還拿著女乃瓶,哪會想到會不明不白挨了一巴掌?
「林恩,送菠蘿去幼兒園!」項野從齒縫里狠狠擠出幾個字,下一秒就連拉帶拽地將小女人拖進了臥室。
眾人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愣愣地該送孩子送孩子,該回避回避。
臥室里。
施樂不停地甩著手臂反抗男人的拉扯,恨不能腳跟兒都陷進地毯里,可惜男人的力量太驚人了,她根本掙月兌不開。
「路易斯,項野,你他媽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卑鄙,下流,無恥,人渣,王八蛋,你不是男人!」
一句句熟悉的罵人話像魔音入耳,激得項野仿佛回到三年前,那個施樂還沒有失憶,只要她一發瘋他就在床上收拾她的時候。
全身的血管都要爆開了,他粗暴地一把將她甩到了大床上。
「施樂,你發什麼瘋!」
施樂輕飄飄的小身子足足在床上彈了三下,最後還是在男人健碩的身軀壓上來之後才停住。
兩個人就這樣毫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三年來第一次這麼親密,竟然是吵架……
「你還好意思說我發瘋!?我發瘋也好過你這男人喪心病狂,連個老人都利用,你太不要臉了!」施樂氣得呼哧直喘,不停扭動著身子,臉上折騰得滿是水跡,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你說什麼?!」
「少給我裝算!」
奈何男人身軀穩如泰山,她根本掙扎不動,急中生智施展撓功,兩只小爪子直接往男人臉上襲去,左撓,右撓,兩只手不幸「陣亡」在男人緊攥的手掌下之後,她又不甘心地上牙咬。
「跟你拼了,王八蛋!」
「嘶——!你這丫頭!」手腕一痛,項野悶亨了一聲,這女人一作起來從來都是沒輕沒重的。
不過他沒有松手,任她往死里咬著,刀子般的視線緊盯著她。
他不松,她也不放,怒瞪回他,看誰堅持到最後。
空氣中蔓延著殺氣,只有兩只斗獸的急喘聲。
一只是萬獸之王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威武雄獅,一只是卑微渺小卻無所畏懼的瘋狂小貓。
實力的差距顯得這場斗爭毫無懸念,毫無看頭,毫無期待。
「施樂,把嘴松開!」男人還在氣頭上,冷聲命令道,俊臉冷冽威嚴。
「唔唔!」施樂不僅不松,反而咬更狠,她知道可能自己小命不保,那就在活著的時候給敵人最大的傷害。
漸漸地,男人白色襯衫上沾染上刺眼的紅色,且擴散面積越來越大。而他眉頭都沒有蹙一下,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盯著她怒火中燒的眸子,俊臉上凝聚著復雜之色,他怒,他憐,她柔軟的小身子更激發了他的欲。
在廝斗中,他驚訝地發現小女人一身白裙之下不著一縷,胸前的傲然輪廓和艷美之色在她快速的呼吸中若現若隱,誘惑得他的心髒怦怦飛跳。
這三年來有多少個孤獨的夜晚,他就是靠著幻想這副身體才在一片恍惚中沉睡過去?
如今幻想變成現實,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該死的!
項野低咒了一聲,放開了她的手腕,一把扯下她肩膀上的細帶子,裙子來不及完全拉下來,他便俯低頭,隔著輕薄的布料咀了上去。
「阿!」施樂驚呼一聲,自然也張開了口。
胸前被男人肆意地折滕著,兩只手被高舉頭頂,女人天生弱勢閔感,她對這樣的侵略產生強烈的恐慌,心里又驚又怕,剛才那點狠勁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章法地抗拒著。
「項野,你,你特麼的要佔就佔隨便你,起碼這樣你還像個……男人,呼呼……」施樂狠狠罵道,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滴到床單上,濕成一片。
男人耳際混沌,這樣的咒罵只會增加他的進攻性,抬頭,迷離的黑眸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兒,那淡粉的唇辦被血染成了一片絢麗的紅,美得妖治魅嬈,生生鉤引著你一錯再錯。
「施樂,你別逼我……」
別逼我傷害你。
可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項野不停地喘著cu氣,刀削斧鑿的俊朗輪廓放肆地彰顯著他純男人的陽剛和野性,他是個攻擊性極強的男人,有著超越常人的精力,和旺盛的何爾蒙,想做到對一個喜歡到不行的女人在性的方面收放自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施樂……」他終是受不住那兩片粉唇的誘惑,低頭吻了上去,熊健的身軀輕輕碾蹭她,削魂的觸踫簡直讓他頭頂要冒了煙。
施樂身體一哆嗦,剛才男人那一聲感情充沛的輕喚讓她心里一悸,怔了幾秒差點忘記抗爭,等反應過來,她咬了他的舌頭。
「唔——」項野抬起了頭。
施樂趁機一推他的胸鏜,鋌而走險從他身體的壓制下逃月兌了出去,一邊往門口沖,一邊吼,「王八蛋,威脅我老公,收買我外婆,你這種人渣姑女乃女乃我不伺候!」
原來她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項野心里一陣狂喜,不過狂喜過後看她這麼氣憤想必也是沒相信這個事實。
他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肩頭把她身體掰轉回來。
「滾開!」施樂不從。
「施樂,你不伺候?菠蘿在我手里,你哪來的膽子說不伺候我,嗯!?」
「……」
瘋狂的小女人終于在听到‘菠蘿’的名字後,消停了。
是啊,她還有菠蘿啊,她怎麼能這麼不理智跟這男人對著干呢?
心尖兒墜入了谷底,她從沒發現原來自己這麼渺小,人家不過動動手指就能把她捏死了,她竟然不自量力地跟著這男人反抗。
又傻缺了……
「路易斯先生對不起……,你,你來吧……」施樂聲音糯糯地,低頭抹了一把委屈淚,就磨磨蹭蹭地要把另一邊肩帶拉下來。
這是要月兌衣服獻身?
他說那話是想讓這丫頭冷靜下來而已。
項野趕緊按住了她的手,又把另一邊垂落的肩帶拉上去,認真地望著她,「施樂你听好,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跟我,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絕不會硬來,剛才沖動了,抱歉。」
施樂詫異地抬頭。
項野從西裝褲兜里掏出手機,褲子踫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他難耐地蹙了蹙眉頭。
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然後交給她,「我沒有威脅祁佳碩,也沒有收買外婆,你想看證據嗎?」
證據!?
施樂心里咯 一下,半信半疑地接過手機。
屏幕上是一對兒深情接吻的男女,男人身穿黑西裝,高大帥氣,女人穿著白色小禮服,嬌小甜美,背景明亮看起來是在一個公共場所,不過因為入鏡範圍太小看不清楚,可男人女人清晰的側臉,她一眼就認出來男人是項野,女人是她自己。
「這是我?!」
「嗯,這是我們結婚時的照片,我拿來做手機桌面。」
結婚照片!?
施樂盯著那張照片不停搖頭,「不可能,這肯定是你合成的。」
男人語氣平緩,「我還有其他照片,你想看結婚紙我也可以讓文森調出來給你看。」
「我不看,我不看,都有可能是合成的,你騙我!」
將手機塞回給男人,施樂掉頭就跑,她不敢相信,更不願意相信認識十三年又對她那麼好的男人會對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沖出臥室時,她看見了趕到的外婆,心里刺了一下卻完全無法控制想逃離的腿,又沖出了套房。
「樂樂啊,你快回來~!」外婆跟到這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哪還有力氣繼續追,她踉蹌地跑到項野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臂,正好看見他襯衫上一大片血跡,「哎呀,你這手怎麼了,都是我不好,一時沒忍住說漏了嘴,你千萬別怪她啊,要怪就怪我這個老太太好心辦了壞事兒,哎,你說這到底怎麼辦吶,嗚嗚嗚……」
「外婆,沒關系,給她點時間,她會接受的。」項野安撫了一下泣不成聲的外婆,隨即吩咐屬下,「馬丁,你跟著她,保證安全。」
現在就算把她抓回來也沒用,還不如讓她獨自一個人冷靜冷靜。
掀開襯衫,手腕上一道深深的血色牙印猙獰地裂開,手背上還有小女人前段時間摳出來的疤痕。
被這個女人弄得傷痕累累,可他的唇角卻勾起笑意,有痕跡不就代表她還活得好好的嗎,只要她活著,沒有什麼事再能真正傷到他的心。
……
施樂一個人在里約大街上游蕩了一天。
就快到狂歡節了,街上熱鬧非凡,數以萬計的游客一窩蜂地涌到了這個上帝也流連忘返的城市,到處都是穿比基尼或者性感小背心的棕膚色美女。
路邊各大餐廳店面也展開了特色活動,像施樂這樣擁有潔白皮膚的人種尤為受歡迎,她出來時身無分文,可走到哪兒都有免費試吃,免費禮物送,到了傍晚時,手里提著的東西快讓她走不動了。
不過,滿載而歸的感覺到讓她掃去一些陰霾的情緒。
女人心情不好的事情要逛街,這是真理。
施樂不想回去,只要一想到那個套房,里面的人,壓抑的氣氛,心情就開始焦慮,于是她走去「依帕內瑪」海灘去看夕陽。
想必那些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海灘游客們,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苦逼多了。
眼神呆滯地望著天邊那顆紅紅的火球徐徐下落,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警鈴大作。
不過幾秒鐘一片祥和的海灘就亂作一片,施樂被人潮擠兌得踉踉蹌蹌,手里的禮品袋也不知道被什麼人趁機搶走了幾個。
肯定是猶大來了。
怎麼他一出現就好像龍卷風似的把這里搞得亂七八糟?!
這時候,不知道誰在後面推了她一把,讓想逃離現場的施樂一個沒站穩就跌出了警戒線。
靠!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晃蕩的胸脯就要吻上那片溫暖的細沙,不想,一只大手突然伸過來將她環腰抱住。
「小美人,不用每次見我都行那麼大禮。」頭頂傳來猶性感的葡語,在里約的最大好處是她可以輕而易舉地佔到男人胸肌的便宜,連黑幫老大也喜歡光著膀子在外面溜達。
緊實的肌腱微微顫動,硬朗得像一塊鋼板。
施樂倏地轉身後退幾步,果不出所料,男人身後跟著一條黑壓壓的長龍。
「看夕陽?」
「我是來看你的。」猶大視線往低一掃她胸前,一眼就看出來她白裙內有乾坤,湖水一樣翠綠的眸子充盈著狡猾的笑意,「怎麼,習慣我教你的穿法了,涼快吧?」
施樂臉上一熱,剛想用手遮,才發現手里提著一大堆東西。
轉身想走,卻被男人一手攔住,「別著急走嘛,心情不好?陪我海邊坐坐,我找耶穌來開導開導你。」
「我不信穌哥!」
「哈哈,那我這個猶大的話你得信。」
坳不過他,又不想回家,管他誰是自己老公,她現在就是自由人,她想跟誰在一塊就在一塊,帶著復雜又小許賭氣的心理,施樂跟男人一起去海邊兒坐下。
「你的防彈遮陽傘呢?」看男人就那麼坐著,身邊也沒什麼人保護,施樂好奇地問。
男人笑了一下,沒回答,帶起了墨鏡顯得他的臉高深莫測。
兩個人並排坐著十多分鐘也沒說話,男人嗑瓜子,喝椰汁,看雜志,小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他卻不接。
「猶大,你電話響了。」
「我知道的。」視線落在雜志上,猶大漫不經心。
「那接啊,我可以裝听不見的。」她其實特別想听黑幫之間的電話會是怎樣的,好奇的毛病一直改不了。
猶大嗤笑了一聲,抬起頭端詳著她,兩只眼楮紅腫得像只兔子,臉色也憔悴,分明是哭過的。
「小美人,別忘了你是怎麼落我手里的,人有探究精神是好事,但得看什麼事情,我的事情你還是知道越少越好,不然你只會死得越快。」
施樂神色一怔。
猶大見狀仰頭大笑,「哈哈,我真他媽嫉妒,你看見路易斯都會害怕,為什麼就不怕我?難道我還不如他凶悍麼,看來我在氣勢上還有進步的空間吶!」
「你能不能別提那個人!?」施樂蹙起了眉頭,轉過頭去。
海風將她烏黑的長發吹起,露出那張白皙的精巧臉蛋,黑與白鮮明單純的色彩不需要任何絢麗的裝點就已經美艷絕倫。她的個性和這座城一樣,極端化,她不知道圓滑和妥協可以讓她更容易適應這個世界,就這麼有稜有角的活著,不甘于屈服任何人,也許表面會,但只要深入探索她的內心就知道她骨子里硬氣呢。
他喜歡這種個性。
瞧著她有些落寞的小臉兒,猶大玩味地一勾唇,「好,不提就不提,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听過小鴨子和大象的故事嗎?」
「?」講童話麼,這黑幫頭子會不會太童真了點?
猶大自顧講了起來,將他更為帥氣的側臉展露給她,「話說從前有一只大象,它父母雙亡了,每天都孤獨地在河邊飲水。突然有一天河邊飄過來一只可愛的小黃鴨,它也是孤零零地,于是大象和小黃鴨就一起玩了起來。」
「雖然它們是完全兩種不同的物種,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可是在嬉戲中漸漸找到了共同之處,它們相處的很愉快。有一天一只老鷹突然飛下來要吃那只小黃鴨,大象看見了不顧一切地驅走老鷹救了這位唯一的朋友,小黃鴨。」
「小黃鴨很感動,它想和這只超級巨大完全可以保護它的大象結為夫妻,它喜歡舌忝大象的長鼻子和熊健的腿,喜歡騎在大象身上看著它所看的世界。可是小黃鴨歡月兌地拍打翅膀的動作卻讓大象誤以為它這是侵略行為差點傷害了它。」
「可是小黃鴨還是不離不棄,他們相處了好長一段時間,終于接納了對方的習慣和行為,他們之間的距離越變越小,感情也越來越好……」
施樂似乎听懂了這個故事,猶大通過這篇……嗯……童話?或者是科教片?來表達兩個性格差異很大的人通過相處最終也能走在一起麼?
「嗯,後來呢,後來他們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
「後來?」猶大笑看著她,「後來大象被小黃鴨感動,想表達它的愛慕之情,用身體碾過了小黃鴨。」
「我靠!」
童話听到最後是悲劇會有什麼效果?
就是听得人氣得當場跳腳。
「小黃鴨也太慘了吧,我剛才差點就要祝福它們了!」
猶大笑得樂不可支,漫不經心地吸著椰子汁,「所以說有些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施樂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猶大的意思。
懊喪地坐回椅子,將臉埋進手臂里,悶悶地自言自語,「是啊,你說的對,有些差距的確是沒法逾越的,我是有孩子的人,我都是做媽媽的人了,竟然還那麼沖動、任性,如果他不是我的……」
施樂語氣頓住了,她猛然想到,如果那男人不是她的老公的話,說不定他早就受不了她把給她殺了吧,怎麼可能會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跳加快。
「呵呵,你都做媽媽了?」猶像是听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轉頭上下打量著她,「看不出來,你一點也不像有過孩子的。不過沖動任性這種事兒誰都有,我這人也沖動,一沖動就殺人。」
噗嗤——
施樂忍不住笑了。
「笑了就好,我也該回去了,再不接電話我不知道什麼人會突然殺過來。」猶笑意盈盈地站起來,高大健碩的身材在沙灘上打下一片修長的身影。
「走吧,小美人,心情不好可以打電話給我,你的電話我就算在殺人也肯定會接。」
「還是算了!等你轉行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哈哈,有意思。」
兩個人慢悠悠地往海的反方向走,猶屬下的黑衣人大部隊隨著他們過來分開了一道壑。
施樂視線一轉,想不到大部隊的盡頭,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海濱大道邊,懷里抱著小菠蘿,小菠蘿一雙小短胳膊環在男人粗勁的項上,那親昵依賴的動作就像一對兒真正的父子。
金色的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好看得令她一時失神,不自覺地走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