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敕女敕的小女乃聲,清脆、干淨、發音標準。舒睍蓴璩
伴隨他咯咯的笑聲,能暖了所有人的心窩子。
心里咯 一下,有那麼一瞬間,項野恍惚以為這小娃子是在叫他呢,心髒差點蹦出了嗓子眼兒。
然而激動過後又覺得不太可能,他經常從菠蘿口中听到「爹地」這個字眼,不過指的都是另外一個人。
整天听著自己親生兒子喊別人爹,那滋味兒沒法形容。
如果這是在叫他該有多好!
默默嘆了口氣,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
輕撫小臉蛋兒,語氣輕柔,「菠蘿,為什麼還沒睡覺?」
小家伙腦袋一歪便搭上他溫暖的掌心,黑葡萄似的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爹地回來了,我來看爹地~!」
來看爹地?
項野心里一動,急切地拉住他肉肉的小手,不敢置信地問道︰「菠蘿,你是說來看我這個爹地嗎,你在叫我爹地?」
低沉冷冽的聲音難得有些發顫。
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小菠蘿親口叫他爹地,他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非得從兒子那再確認一次不可。
「菠蘿,乖,再叫一次‘爹地’給我听听!」
迎著項野熱切的目光,菠蘿無辜地眨巴了兩下大眼楮,沒有回應。這個個性的小娃兒可不是別人讓他做什麼他就一定做什麼的,思想**的很,讓他叫反到不叫了。
反拉住項野的大手,隨即就要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講故事……給我听!paipai!」
「paipai」是葡語爸爸的意思,小菠蘿白天在幼兒園說葡語,回家和瑪麗說英語,跟施樂說國語,他經常說著說著各種語言混在一起,偶爾還說一些自己發明的地球人都听不懂的火星語。
不過無論菠蘿說什麼,這次不會再听錯了。
又听到了他叫自己爸爸,項爺大男人堅毅冷漠的一顆心柔軟得幾乎融化。
一把將小家伙摟進懷里,如果不是怕這副小身子骨被他弄壞了,他恨不能使出全身力氣狠狠擁抱他,擁抱自己的兒子。
「菠蘿,爸爸在!」
菠蘿不明白這個感情充沛的成年人在激動個什麼勁兒,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他手掌撫模後背時好舒服啊,舒服得好想睡覺。
咯咯……
小東西又笑了一下,小腦袋搭在項野的寬闊的肩頭昏昏欲睡。
這時候,瑪麗照慣例清洗完浴缸從衛浴間走出來,一看菠蘿光著小腳丫跑出來了,慌忙跟項野解釋,「哎呀,路易斯先生對不起,我是把菠蘿哄睡了才去做家務的,沒想到他自己從小床爬出來了,我這就帶他去睡
說著,瑪麗就要過來抱菠蘿。
項爺心情大好,哪里會責怪她,站起來,牽著小菠蘿的一只小手,「沒關系,你做你的事情去吧
瑪麗如臨大赦,舒了口氣,「哦,謝謝路易斯先生,那我去收拾廚房了
提到廚房,項野想起來,「對了瑪麗,廚房有沒有掛面和海鮮?」
「有的,因為夫人愛吃,所以家里經常準備著。您餓了嗎?我這就去給您做點去
項野不假思索,「不用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瑪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點頭轉身走了。
項野俯下頭望著小東西,輕聲細語,「菠蘿,你媽咪餓了,爹地去給媽咪做好吃的,回來再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有好吃的?
小菠蘿大眼楮亮了一下,這小家伙對美食沒有抵抗力,「蛋糕?」
項野忍俊不禁,硬朗的臉龐溢滿了父親的慈愛,「沒有蛋糕,是媽咪愛吃的海鮮面,你睡覺前都喝過牛女乃了不能再吃蛋糕了
「why?(為嘛)」
小孩子的世界像一張白紙,恨不能一天之內涂滿絢麗的色彩,總是有源源不絕的問題。
項野耐心解答,「菠蘿,你想不想長大像爹地一樣高大,可以保護媽咪?」
菠蘿仰頭望著大山般的老爸,看起來很酷有沒有,于是重重點頭,「想!」
「嗯,那晚上睡覺之前就不能吃蛋糕了,知道嗎?」
小家伙似懂非懂,呵呵一笑,「知道!」
「乖,爹地去廚房煮面,待會就回來,你現在乖乖到沙發上坐著等我不要亂跑,能不能做到?」
「能~!」
下一秒,小菠蘿便听話地倒騰著小短腿兒顛顛地跑到沙發邊,自己爬上去,坐在角落里,一只手搭在扶手,一只手放在腿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小眼神兒里充滿了期盼。
好可愛的小東西!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站在門口的林恩驚呆了,感動了,想不到嚴肅的boss做起爸爸來也有風趣的一面,更想不到原來有個孩子可以這麼有趣,他現在極度想念家里的小喵老婆,打算下次回國內就把生兒子的計劃提前上來。
項野給林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照看一下菠蘿,隨即往廚房去了。
十來分鐘後,等他端著面碗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菠蘿還保持他離開時的姿勢,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boss,小boss從你離開之後就沒動過,真神了!」林恩感嘆。
項爺滿臉自豪,「我兒子說話一言九鼎,說能做到,就一定能!」
走去書房,施樂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丫頭,這兩天到底是怎麼過的能困成這樣?
緊擰著眉頭,將冒熱氣的面碗放到桌上,走過去輕輕將她打橫撈了起來。小女人哼唧了一聲直到被放倒在臥室的大床上也沒有轉醒。
坐在床頭,就著昏黃的燈光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幾天沒見連下巴都尖了,又帶孩子,又學習,從不叫苦,女人看起來柔弱,看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偉大。
俯下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關燈,轉身走出房間。
「boss,嫂子睡了?」林恩問。
「嗯,書房里有面,你餓了就拿去吃吧?」
「是!」林恩爽快的答應,下一秒就往書房大步走去,能吃到boss煮白開水也能喝出甜味兒的手藝可不容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菠蘿,來,媽咪睡了,爸帶你去睡覺!」
菠蘿還雷打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直追隨著項野高大的身影,听到指令,他靈活地從沙發上爬下來,小跑了兩步牽上了他的手。
好溫暖的小手。
項野心里感慨萬千,血濃于水的感情讓小家伙這麼快就能對他產生依賴,當老爸的感覺實在是好極了。
次日上午,施樂是被餓醒的。
醒來時,發現男人不在房里,眼神黯了一下。
又走了嗎?
她怎麼會躺在床上?
不記得自己是在哪兒睡著的了,爬起來,打算去廚房找找有沒有面包能填飽肚子。
沒想到一開門,起居室是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菠蘿正和幾個大人們一起玩著,而那個男人則端坐在沙發一角,身姿筆挺矯健,神情威嚴肅穆,他似乎在工作目光落在手里的平板,仿若入無人之境。
見她出來了,項野抬起頭,俊臉剎那間柔和下來,同時起立。
「醒了?」
施樂很想無視他,可那麼多人在又不想表現得太刻薄,于是不冷不淡地回答,「嗯。你們怎麼都在這?那瑪麗應該也醒了吧,我找她給我做點吃的去
說著,轉身要溜。
項野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她,「都十點多了,要趕緊去復查了,復查之前不能吃東西
「都十點多了?!」施樂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
男人大手撫上她的臉蛋兒,深邃的眸子多了幾分心疼,「去洗澡,復查完了帶你好好去吃一頓
施樂掀了掀唇沒有說話,直接去了浴室。
這男人在跟她相處的時候到底隱藏了多少尖利的稜角才能做到這麼和顏悅色?
無微不至的體貼和照顧,差點讓她忘了這男人的身份——芭西第一黑幫大哥猶大都要忌憚三分、軍方都要給面子的軍火王,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
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他,是不是就不能在他面前提別的男人了?
這種隱患和壓力讓她感到不適。
坐上車的時候,施樂差點沒暈過去。
從昨晚上就開始餓,又睡過了頭,幾乎大半天沒吃東西,餓得她暈頭轉向的。
見她迷糊,男人一把將她摟到懷里用自己的胸膛支撐著她,「堅持一會兒,中午就能吃飯了
渾身一僵,施樂慢慢直起身子,掙月兌他的懷抱,轉頭看向窗外。
今天里約難得下起了小雨,為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清爽,可她沒心思感受那些,心情和窗外的天色一樣霧蒙蒙的。
項野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她搭在腿上的小手上,幾次要牽起,幾次猶豫,最後還是牽了起來包裹在自己雙手中。
小手一頓,不過沒有掙月兌。
接著便是好長時間的靜謐。
男人醞釀了許久,似乎在為自己不擅長的話組織語言,半晌,才開口,「樂樂,我那天……,反應有點過激了
他這是在跟她道歉?
有些意外。
不過是施樂沒有動。
「我承認我是嫉妒他……,嫉妒你只記得他,卻不記得我,我太急著想讓你想起我了,是我不對。祁佳碩的下落,我讓人去查了,找到了會立即通知你
男人沉沉低語著,恐怕誰也想不到一個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軍火王會在一個小女人面前低下高貴的頭。
一次痛徹心扉,同樣也讓這個男人在感情上更加成熟。
曾經的他,唯我獨尊,不理他人感受。
他現在懂得了為親人,為朋友,為女人讓步,不介意在女人面前頻失面子,但這也是作為步入而立之年男人的擔當。
與自己最親密的人爭個高下有什麼意思?
男人的頂天立地、無畏無懼是要用在對抗外敵的,面對自己所在乎的人,寧肯做一個徹底的輸家。
愛,是妥協,是寬容。
這還是他從她身上所學到的。
「菠蘿肯叫我爸爸是你教的吧?」
施樂抿了抿嘴,陰陽怪氣地,「菠蘿叫你爹了?我估計他認錯人了吧!」
「是嗎?」項野突然將俊臉湊過去,眯縫著能洞穿一切的眸子,視線里小女人的神情變得不自然,「那為什麼瑪麗說你一有空就拿著我的照片指給他我是爹地?還跟他解釋了無數次為什麼我是爹地,而祁佳碩不是?還說我是菠蘿的創造者,等菠蘿長大了會長得和我一模一樣?這些難道都是瑪麗編造的?那看來我要解雇瑪麗了,這種撒謊的人不能照顧菠蘿!」
「不要!」
施樂一轉頭,男人俊毅的臉龐近在咫尺,黝黑的眸子像是一瞬間吸走了她的魂魄,大腦罷工了幾秒。
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車外綿綿細雨也冷卻不了她活躍起來的交感神經,雙頰不受控制地紅了。
「離我遠點兒!」
她推抵他寬厚的胸鏜。
他反而霸道的壓過來,與她呼吸交織著,聲線低沉性感,「為什麼不要?難道撒謊的人不是瑪麗?」
施樂尷尬地輕咳了聲,移開視線,「是我教菠蘿的,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剝奪孩子的權利,你是爹,就算我再不願意,
你也是爹,我能有什麼辦法?」
同樣是和那天一樣跟他置氣的語氣,今天听起來卻好听一萬倍。
「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男人兩只手指輕劃她白瓷似的臉蛋兒,下落,玩繞著她微卷的發尾,說起挑引的話來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神色,「你答應給我干一輩子,我就同意菠蘿不叫我爹地!」
額!
這男人有沒有底線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再次嘗試要推開他,奈何那身軀像泰山一般重,壓得她一點掙月兌的能力都沒有。
懊喪地一吐氣,狠狠白了他一眼,語氣恨恨地,「臭流氓!給你干一輩子不是便宜你了?」
「那不然你讓菠蘿叫我爹地,我給你干一輩子,便宜都給你佔!」
「靠,你丫這叫給我佔便宜,真好意思……唔……」
在她憤然回罵時,男人低下頭以吻封唇。
在車後艙里,他將她壓在椅背上用力地吻著,與她唇舌相互依纏,十指相扣,交蹭中,身體失去重心倒在了椅子上,男人便將整個身軀壓過來——
「嗯……」
小女人輕輕地吟喔一聲,男人正好撬開她的小嘴兒,撩起小舌頭含入口中吮吸起來。
香滑可口,軟女敕醇潤。
「唔……」
手被高舉在頭頂,施樂的身體弓了起來,兩條腿蹭觸著男人粗勁的腰間,那點小反抗在男人眼里簡直成了欲拒還迎,更剌激的誘惑。
「你勾引我!」
一句話說完,男人的吻變得更加猛烈,薄唇在她的小臉兒上亂吻一氣。
施樂左躲右閃,「放屁!誰勾引你了!」
被佔著便宜,還扣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給她,她冤不冤?!
「你還亂動!?不想在車里解決了你,就老實躺著給爺親爽了……吧!」
男人一時情緒上來,那純雄性的侵略勁兒又上腦了,語氣一不注意又發了狠,還好反應及時在最後時加了一個語氣助詞,說出來的效果整個都不一樣了。
听著男人陰陽怪氣的語調,施樂又無奈又好笑,噗嗤一聲就笑場了。
這一笑場男人更有懲罰她的理由了,直接將她小身子撈起來,分開兩條腿坐在他身上,大手鉗著她的腰,盡情吻了個夠。
因為在車里那一頓折滕,施樂在復查的時候沒少尷尬。
「臉怎麼有點紅?」
「心律過快!」
「血壓有點高!」
「腦電波頻率不太正常!」
這些都是性せ興奮造成的,施樂快無敵自容了。
「不過……」腦外科醫生補充道,「腦子里的淤塊幾乎沒有了!」
項野急問︰「這種情況適合懷第二胎嗎?」
靠!
這時候還想著第二胎,丫腦子抽了是不是?
「醫生,我老公腦子有病,你能給他照個腦電圖麼?」
項野轉頭一掐她小腰,「找死!」
哈哈哈!
她大笑不止,醫生眉梢狠狠一跳,嘴角不停抽搐也很想笑出來,可為了保持醫生的嚴肅形象還是強壓著笑意回道︰「倒是不影響生育,不過最好還是等完全康復再考慮,生孩子受母體的情緒影響很大,如果病情沒有恢復母體會有壓力,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的
本來只是復查腦科,在男人強烈的要求下做了一次全身檢查,整個醫院各個部門幾乎跑了一圈兒,而得到的答案令人啼笑皆非,令她無地自容,她快要被那些醫生們怪異的眼神兒給淹沒了。
最後到了婦科,她說什麼也不進去。
如果這時候月兌褲子檢查,她就徹
底沒臉了。
恨恨地走出醫院,她決定三天之內不再理他。
男人倒是心情大好,坐在車里認真地看著醫生開的藥的詳細說明。
「你現在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地方三年沒通了,不利于年輕和健康!」項野雲淡風輕,像是真在說著什麼醫療相關的事情。
施樂臉上又是一紅,很想給丫一撇子,但她還沒忘了三天不理他的誓言。
男人說,她靜默。
兩個人心情都還算不錯地一路往公寓趕。
「吱——」
突然!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施樂身體猛烈前傾。
男人警覺用大手擋在了她胸前,下一秒便將她鎖進懷里。
透過前擋風玻璃,一輛不起眼兒的黑色面包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唰——,門開!
一個人從車里被扔了出來,緊接著那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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