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喊冤聲,余音消弭。
長樂宮外氣氛冷凝,楚南擎不怒自威,如蒼鷹般銳利的視線深沉,橫掃低垂著頭的眾人,甩袖道︰「擺駕長春園!」
被皇上那句通敵賣國,嚇得魂震九天之外的秦玉貞,霎時回神,縴柔的身子登時癱軟在地,臉色一片灰白,雙膝跪地快速的爬到皇帝的面前,不斷的磕頭求饒︰「皇上,父親是冤枉的,他對您忠心耿耿,怎會糊涂的通敵叛國,臣媳求皇上徹查,還父親一個公道。」
臣媳?
楚南擎微眯著眼,看著額頭磕爛的秦玉貞,鮮血映在地上,如綻放妖冶的玫瑰,極為刺眼。
「秦玉貞,勤王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寵得你不知分寸,一個小小的妾侍,敢自稱臣媳?」楚南擎眼底陰鷙,平緩的話語隱含厲色。在他還未登基前,在南詔遇難時被秦舜所救,秦舜滿月復才學,作為他的謀士,登基之後便封為左相。他並沒有因為秦舜一心為他而放寬心,秦舜的身份一直困惑著他,以他的才學早該被南詔王賞識,不該在王城下擺攤販賣字畫,正當他打算重新徹查秦舜的身世,一份資料憑空出現在御書房,列舉秦舜與南詔宣王水冥赫勾結的證據,並且,附上水冥赫寫給秦舜信件。
心中的猜忌越放越大,他暗中派暗衛監督,發現秦舜的舉動有異,才會不動聲色的把虎符賜給他,若他還是如當初做幕僚時般拒絕,他定會饒秦舜一命!
「皇上…我…奴婢不敢,奴婢求皇上開恩,饒過父親一命。」秦玉貞渾身顫抖的如篩子,驚恐的瞪大眸子,淚水刷刷的滾落,弄花了妝容,偏生還不忘矯揉造作的裝成楚楚可憐,顯得極為滑稽。
南宮淺妝看著忍不住皺眉,有些不忍直視,秦玉貞這朵奇葩太具有殺傷力,都快沒命了,還裝林妹妹,是在考驗楚南擎的忍耐力,還是根本沒把秦舜當回事?
楚南擎嘴角微微抽搐,陰沉著臉向後移開幾步,避開秦玉貞欲抓龍袍的手,「左相勾結南詔國,並且暗中接待秘密潛伏入京的南詔宣王,從兵部侍郎王顯手中拿走布兵圖給宣王,這還能作假?」
秦玉貞難以接受這番話,疼愛她的父親為人耿直,怎麼會做出通敵賣國的事?
仿佛受了打擊,瞳孔微微渙散,神色恍惚的瞅到南宮淺妝挑釁的笑,眼底涌現一抹光澤,瘋狂的恨意啃噬她的心,是她,一定是這賤人陷害父親,除了她沒人與相府結仇。
「皇上,不是的,是南宮淺妝,是她和百里玉勾結南詔宣王,陷害父親。」秦玉貞激動的指控南宮淺妝,是了,就是她想要置左相府于死地。
「秦小…姐,雖然我以前瞎了眼看上你的男人,但是你也不要污蔑我,我一個養在深閨的草包有這通敵賣國的才能,豈會遭到京都百姓鄙夷,你男人厭棄?再說,我父親可是表了忠心,若真有反派之心,怎麼會這麼‘爽快’的上繳兵權?」南宮淺妝不以為然的說道,眉宇間隱現一股英氣,與嫵媚的容貌仿若自成,沒有任何沖突,反而增添了幾分光彩。
聞言,百里玉心情愉悅,而跪在地上的楚慕瑾則眼神復雜,嘴角掛著嘲弄,當真是瞎了眼麼?
秦玉貞氣得胸膛氣血翻涌,憎惡的瞪著南宮淺妝︰「你…那些證據是假的,是你們兩個賤人捏造的,對不對?」
「秦小姐是說皇上無能,連真假都分辨不了麼?」南宮淺妝彈彈衣裙,看著上面被南宮傲天噴灑的鮮血,呈現暗色圓點,想著這紗裙該是毀了,回去得找南宮傲天索賠。
秦玉貞惶恐的看著楚南擎,見他黑沉的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指著南宮淺妝尖叫的喊道,「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連滾帶爬的起身,癲狂的撲了過去,伸長尖細的手指,想要撕毀那張妖媚刺目的臉。
是她,都是她,為什麼不去死?明明就要死了,就是這張狐媚臉勾走了楚慕瑾的魂,不顧性命的救了她,不但害得自己變成個妾,還陷害秦家滅族,身為她夫君的楚慕瑾也不幫她!
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她死了,自己就是勤王妃,左相府還是左相府,什麼都沒變!
可還沒等秦玉貞踫上南宮淺妝的衣角,一根折斷的花枝蘊含強大的內勁,刺穿掌心把她釘在紅漆木柱上。
「啊——」尖銳的痛呼聲響徹天際,震的眾人耳膜刺痛,看著秦玉貞的眼神,皆是厭惡,有些則毫不掩飾眼底的幸災樂禍。
「皇上,她瘋了。」百里玉閃爍瀲灩光華的眸子,隱藏著深處的陰霾,若不是怕牽連到淺淺,他一掌拍死。
楚南擎深幽的看著面容猙獰,不斷咒罵的秦玉貞,稍微松弛的面皮顫動。「拉下去,同罪論處。」
「不——我不要,哈哈,我是勤王妃,誰敢動我?」秦玉貞發了狂的推開上來抓她的侍衛,不顧鮮血流淌的手掌,毒辣的直視著南宮淺妝,恨不得把她吞了。「賤人,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說著,趁侍衛沒有反應過來,快速的拔掉他們的佩刀,沖著南宮淺妝劈了過去。「賤人,你去死。」
百里玉攬緊南宮淺妝,卻被推開,南宮淺妝眼底溢著淺笑,彎身飛起一腳,踹在秦玉貞小月復上,手靈敏的敲在她手臂的麻筋,奪過佩刀,順勢架在秦玉貞脖頸上,冷嘲道︰「想殺我?」
秦玉貞感覺到手一麻,掌心一空,脖子處透著森冷的寒氣,立即止步,背脊僵硬的不敢動。
「喲,怎麼不動了?怕死啊?」南宮淺妝嘴角露出殘戾的笑,手一抖,秦玉貞藕白的脖頸出現一道血痕。「哎呀呀,不好意思,剛才嚇到我了,這手控制不住抖了一下…」說著,刀鋒朝下,手一松,噗呲一聲,連帶整個刀身都沒入秦玉貞肩胛,鮮紅的液體如潑墨般染紅亮黃色衣襟。
秦玉貞臉上慘白如紙,想要吶喊,可被點了穴,牙關死命的咬緊唇瓣,肩膀處蝕骨的痛讓她無暇顧忌嘴上咬破的肉。
南宮淺妝拔出佩刀,一臉的驚訝之色,隨後,眼底眉梢染著滿滿的笑意,清亮的鳳眼滿是無辜,「我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嚇破膽了,沒拿穩刀,秦小姐不怪我吧?來,我們繼續。」
話落,南宮淺妝看似把刀往後揮去,抗在肩膀上,卻把秦玉貞的衣服劃破,滑落在地,渾身只穿藍色肚兜和裘褲,如花似玉的臉正中間血肉翻飛。
「唔唔…」秦玉貞嚇得肝膽俱裂,眼底一片血色,喉嚨里擠出咽唔乞求聲,她知道錯了,不該招惹南宮淺妝,可後悔已經來不及。
「別怕,你不是要殺我麼?現在輪到我還擊了!」南宮淺妝眼底閃過一抹嗜血,招惹她的人,在她沒有徹底泄憤前,連死都是奢求!
從懷里掏出匕首,挑斷秦玉貞的手筋腳筋,拿出莫問用不死人的蠱培育的‘**散’散在手腕傷口,看著傷口慢慢的腐蝕,一盞茶後才露出一小截的白骨,眸子閃過一抹暗色。**散其實也是一種被分解的小蠱蟲,食人肉,啃噬的時候蝕心的痛伴隨著酥麻,極為**。
點開秦玉貞的啞穴,一陣痛苦又**的壓抑聲從嘴里溢出,眾人臉色蒼白的看著南宮淺妝,暗下決心,一定不招惹這魔頭。
靜謐的長樂宮只余下喘著粗氣忽高忽低的申吟聲,忽而,楚南擎陰冷聲響起。「南宮淺妝,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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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賤人不會死得輕松的,啦啦啦,水煙兒收拾了一個賤人,親們給力點收藏吧~剩下的咱們可勁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