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瘋狂靡亂,原本格調奢華高雅的房間如今徒留一片狼藉,地上鋪滿碎裂的水晶玻璃碎片,空氣中彌漫淡淡的情yu和濃稠的血腥味道。
唐語沫胡亂套了件真絲睡裙遮蓋青紫吻交錯痕的身體,頭無力地靠著房門,雙手緊緊環抱著屈起的雙膝挨坐著,蜷縮保護的姿態。
一整夜,她都不敢合眼,她多怕昨夜那一切又再一次發生。
她已經沒有力量去再一次承受那足以摧毀她所有的一切了。
昨夜她僥幸逃過一劫,只是這「安全」能維持多久?
他是強大無所不能的獵人,而她不過是一只任人待宰的獵物。
她唯一所剩的清白,她還能保護多久?
她好想自私丟棄保護唐家的「義務」,她好想找回屬于自己的生活,她好想去找昊哥哥,然後天涯海角遠離這一切。
七年前的她才僅僅十六歲,如花一般美麗燦爛的年紀,為什麼要她肩負「挽救」家族的任務?
唐家三女,為什麼不是唐雅菲?為什麼不是唐雅芸?
為什麼偏偏是她唐語沫?
難道就僅僅因為她是唐家的養女,就注定被犧牲?就注定被養父母拱手相送,送給慕凌炎作為玩物,去交換永盛公司的起死回生?
她真的很想逃離這一切。只是,她不能,她不能忘記唐家十年的養育之恩,盡管寄人籬下,她過得並不好。
是誰說過重感情的人比任何人都活得累,那是因為她們一輩子都必須背負各種各樣的感情活著。
昊哥哥,我真的很累很累……
就算是媽媽死去的那段時間,我也沒有這麼累過,但是現在,我真的很累。
昊哥哥你不是說過,在我累的時候,我可以無條件依靠你。
只是現在你在哪里呢?
唐語沫收緊手臂,將自己越抱越緊,好像這樣,她才能獲得一絲絲安全感。
「沫小姐,您起來了嗎?」門外是慕家的佣人輕聲敲著門,恭謙地喚叫。
唐語沫苦笑一聲,慕家的佣人果真都是訓練有素的,不該听,不該看,不該知道的,一概不听,不看,不知道。
昨夜那麼巨大的動靜,她不信這些佣人不知道。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
她能盼望他們能來一個人救她嗎?
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人會來救她的……
「沫小姐,您起來了嗎?慕先生吩咐您一定要按時吃早餐。」佣人在門口恭敬說道。
一定要?
是啊,她不過是他的寵物,他是主人。主人的命令,寵物豈敢不听?
向來馴良的小貓,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唐語沫牽強地勾勾嘴角,任憑佣人怎麼敲門,怎麼喚叫,她都是無動于衷。
從早上一直到了中午過了十二點,唐語沫將自己反鎖在房內,一聲不吭,佣人無法只能請示劉管家。
劉管家一听事兒大了,立馬打了個電話到慕氏集團總裁內線。
慕凌炎的特助接起電話,表示慕總在開會,如無要事,勿擾。
特助冷硬公式化的聲音就像是和他的上司慕凌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劉管家淡淡地說了一句︰「沫小姐將自己反鎖,早飯和午飯都沒吃。」
「OK.立刻為你轉達。」特助毫不猶豫地說道。
特助一刻都不敢耽擱,就算知道今日是集團內部大會,但事關沫小姐,慕凌炎都不會放在眼里的。
特助低頭在慕凌炎耳邊報告,慕凌炎眸色一沉,將手中的文件往會議桌上重重一擱,眾人頓時一凜。
大家都顫顫巍巍,把頭都低得更低,目不斜視,盯看眼下的文件。
今日的慕總狂風暴雨,氣勢比平時更震攝駭人,原來每一個部門,每一個人的錯都沒能逃過他的眼。
平日里不算帳,今日一一清算,毫不留情面辭退好幾個老臣子,如今人人自危,不知道什麼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就連平時大大咧咧,隨意慣了的池蕭也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坐在慕凌炎旁邊,緊抿薄唇。
「會議取消,擇日再開!」慕凌炎劍眉緊蹙,凌厲地說道。
話音剛落,修長的雙腿早已急切邁出諾大的會議室。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池蕭微微一笑。
真是成于唐語沫,敗也唐語沫,這一群可憐的人是該謝謝她還是怨責她呢?
咦,他要不要也跟去看看大哥如何屈服在唐語沫的石榴裙下,哈哈,有趣有趣。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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