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炎幫唐語沫洗好身子,用一條大而軟的浴巾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抱著她走回臥室,輕輕將她放在King|size的大床上。
慕凌炎從櫃子里抽出另一條干毛巾,走到唐語沫身後,輕輕柔柔的為她擦拭濕漉漉的發絲。
唐語沫感受他指尖的柔力穿梭在她發絲中,他的溫柔,他的不離不棄,讓她好想哭。
她何曾被人如此珍而重之地對待?就算溫柔如昊哥哥,也未曾為她擦拭過濕漉漉的發。
慕凌炎,堂堂慕氏財團的總裁,天生的貴族王者,居然屈尊為她這個不干不淨的卑微女人擦拭頭發。
盡管她自己很清楚那個男人並沒有真正得到她,可是慕凌炎不知道啊。
那一身破碎稀爛的衣服,和身上那惡心的吻痕,都似在訴說她曾……
她真的做夢都沒有想到,慕凌炎竟然在這個時候都不曾不要她,一股暖流涌上心間。
唐語沫眼淚不爭氣地滑下來,她的牙齒用力咬住手指,不想讓嗚咽的聲音讓慕凌炎听到。
慕凌炎的手頓了一頓,嘴角染上苦澀的笑,盡管她刻意隱忍哭聲,可一直注意著她一舉一動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真的好恨好恨,他自詡白道富可敵國,黑道權勢通天;可他居然保護不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那他這些錢財權勢又有何用?
他一定不會放過背後的人,讓他查出是何人,那人就等死吧!!!
慕凌炎將唐語沫轉過身來,藍眸憐惜地凝看著唐語沫,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唐語沫低下頭,避開慕凌炎,生怕他看見。
慕凌炎輕抬唐語沫下顎,不容她拒絕,擦拭她的淚,可是好似怎麼擦都擦不完……
「沫沫,不哭了,好嗎?」柔聲地勸慰道。
越說不哭,哭得越凶。
「不哭」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爛的勸慰話。
唐語沫也很努力的不想哭,可是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任憑她怎麼努力也毫無作用。
淚痣者,情債難償,一生多淚。
「沫沫,你知道嗎?你的眼淚是會灼人的,灼得我的心很痛很痛。每次見你流淚,比在我身上穿幾百個洞還痛。」揩拭她晶瑩灼熱的淚珠,柔聲訴說他內心的痛楚。
他真的見不得她流淚,哪怕一滴,都足以讓他心髒刺痛。
「嗚嗚……嗚嗚……對……不……起……」唐語沫激動地撲入慕凌炎的懷中,忍著斷舌的痛,對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都是我的任性,如若不是我任性使開那兩個保鏢,今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錯。
現在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哭呢?
「沫沫,永遠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你也永遠不需要跟任何人說對不起。我給你任性的權利。盡管這次代價很大。但……我還付得起!」慕凌炎藍眸眸光堅定,霸氣凜然地說道。
唐語沫猛然抬頭,完全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凌炎,她在他眼中看到寵溺的堅定。
「不……嗚嗚……」不值得的,不值得的,事到如今,她再也不值得他對她這麼好了。
「噓……噓……不說了,好嗎?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可以嗎?」慕凌炎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
唐語沫雙手裹緊浴巾,顯然她還是放不開。
唐語沫淚眼模糊,心中百感交集,身子瑟瑟發抖,她多想再一次縮進她的保護殼中。
「你相信我嗎?」慕凌炎淳淳善誘,耐心勸導。
他的眼光沒有一絲污穢,他的眼光如此真誠柔和,他的眼光如此聖潔無華,他對自己完全無條件包容。
他是個強大驕傲的男人,在外呼風喚雨,眾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而她是他的女人,居然被人……玷污。
這就等于給綠帽子給他戴,這形同折辱他男性尊嚴和面子的事,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甚至還低聲下氣地安慰她。
莫說他是慕氏總裁,貴族世子這般鑽石耀眼的男人,就換一般男人,她應該早被趕出家門了。
如果這都看不出他對她的好,那她真是妄為人二十三年了。
「相……信。」唐語沫狠狠點頭。
慕凌炎得到唐語沫的肯定後,緩緩月兌下包裹她的浴巾,甚至動作都不敢太快太激進。
橘色柔和的燈光下,唐語沫身上的一個個痕跡更加明顯,慕凌炎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攥住拳頭,又慢慢松開,生生壓制心里熊熊火焰。
他真的很想殺了那個人,很想!!!
如果不壓抑,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掏槍殺人的沖動!
對一個弱質縴縴的女子,居然下這樣的狠手,真他媽的不是個人!!!
唐語沫看到慕凌炎充滿殺氣猩紅的眼,身子瑟縮顫抖,慢慢地蠕動著。
「對不起,沫沫,對不起……嚇到你了。」慕凌炎上前抱過唐語沫,伸手撫慰她。
伏在慕凌炎胸膛上的唐語沫再一次忍不住淚流滿面。
肩膀上一輪清晰的齒印真是殺紅了慕凌炎的眼,那人下了狠嘴,唐語沫嬌女敕的肉都被咬得翻了過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那些吻痕固然很刺激他的神經末梢,更刺激他的是唐語沫身上的一個個血肉翻飛的傷痕。
她一向最怕疼的,連打針都怕得要哭的她,怎麼忍受這翻飛的傷痕???
四肢被麻繩勒得皮都磨掉,肉都磨損了,可想而知他的沫沫有多拼命地去掙扎逃跑。
看到這些傷痕,他就剜心刺骨般地疼痛,為什麼他不能早一點找到她,為什麼要她受這麼大的苦!!!
咬著牙,忍著心痛,為唐語沫的傷口上藥。
「你的舌頭,需要請醫生來看看。你可以嗎?」處理好唐語沫身上的皮外傷,欲言又止的慕凌炎最終還是開了口。
唐語沫渾身一震,心里掙扎一番,還是重重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