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鳶還是如願以償地跟著池蕭去和唐語沫去了招標會。在車上一路,池蕭對唐語沫冷嘲熱諷,對初鳶親親熱熱,兩個極端。
初鳶的心里越發高興,唐語沫卻依舊清清淡淡,除了眉頭緊鎖。
自從初鳶來了後,池蕭似乎放松了很多,標也沒有之前那樣緊緊攥住;倒是唐語沫不時透過後鏡看著標。
經過三個多小時車程,車子終于順利C市郊外的星光酒店,唐語沫的心也能放下一半。
幸好也總不至于狗血到路上車子壞掉,延誤了時間什麼的,這也算是好的。
唐語沫、池蕭和初鳶三人下了車,就往會議廳進去,將那份標交遞就完事了。
等他們進去準備交遞時才被告之,交遞時間是明日,今日是接待交流。
「怎麼會?今天不是交遞時間嗎?」唐語沫一听,訝異地問道。
「原本是的。昨日臨時接到上級通知,今日是接待交流,市長會親自接待各家企業。明日才是交遞時間。」禮儀小姐耐心地解釋道。
「那我們明天再來也是一樣吧?」唐語沫試探性地問道。
「市長要親自接見各位,所以最好都參加接待交流。」禮儀小姐微笑地解釋道。
唐語沫笑著告別禮儀小姐,撇開初鳶,請池蕭到一邊說話。
「怎麼了?」池蕭神色不耐,對于唐語沫的舉動很是不悅。
「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才是交遞標時間,今日只是接待交流,不參加也可以。」唐語沫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接待交流?換了流程?」池蕭沒有過去,所以不知道,疑聲問道。
「嗯。換了流程。慕氏的名聲在外,可以不必參加接待交流,雖然有點失禮,但是確保標萬無一失比較重要。」唐語沫權衡之下,這是這有利的做法。
兩日一夜,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這麼好玩的。
「你疑神疑鬼個什麼勁兒?接待交流宴會而已,你怕什麼?來來回回的,還不如留下參加宴會,明天直接遞交標。」池蕭對于唐語沫的做法很是不認同,反而駁斥她。
「池蕭,現在不是個人感情較勁的時候,請你公私分明。保證公司利益為先。可以嗎?這一單工程慕氏是志在必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不參加宴會是最好的……」
「行了行了,別嗦。我說參加就參加。你不想參加就滾回去,沒人留你。標我一定收好的。不勞唐大小姐操心。」池蕭嘴角那抹嘲笑尤為刺眼,唐語沫的心一痛。
慕凌炎啊慕凌炎,你既然派池蕭來,又何必派她來呢?
你難道沒有料到現在這樣一種情形嗎?
池蕭擺明是和她對著干,根本罔顧公司利益,如果出現差錯……
「好。听池副總的。」唐語沫深呼吸,還是順從地說道。
池蕭聞言,吃驚地看了唐語沫一眼,有點訕訕地撇撇嘴。
他們簽到後,大會就有人安排他們上去房間休息,等下午四點再參加接待交流宴會。
因為初鳶是臨時跟過來,所以初鳶只能和唐語沫共用一個房間。
「我可以說不要嗎?人,不是池副總您帶來的嗎?為什麼不和你同一個房呢?您不是拍胸口保證嗎?」唐語沫似笑非笑地嘲弄道。
一句話噎得池蕭和初鳶再也無話可說,兩人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池蕭一想到在慕氏的時候,他為了跟唐語沫抬杠到底,力保初鳶,現在倒是想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要是去求唐語沫,他怎麼也拉不下面子;可是不求的話,他豈不是要和初鳶同一個房???
「要來,就跟上。」唐語沫小小出了口怨氣,也滿意了,淡淡地說道。然後拿著房卡率先走前去。
初鳶看了池蕭一眼,趕快跟了上去。
唐語沫進了房間,看了一眼雙人大床,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後進來的初鳶,說道︰「真是非常抱歉,今晚可能要委屈陳大小姐睡沙發呢。」
初鳶一愣,無辜大眼看著唐語沫,委委屈屈地應道︰「沒關系,我本來……就是多余的。」
唐語沫冷笑一聲,剛剛在慕氏怎麼不說自己是多余的。現在又說給誰听?
「有自知之明也還算不錯。」唐語沫不咸不淡地說道,視線從初鳶身上轉開,四處打量。
「沫沫姐姐,你……很討厭我嗎?為什麼……」初鳶走到唐語沫面前,吶聲如蚊問道。
「討厭?從何說起?別誤會,我可是一點都不討厭你的。」我正眼都瞧不上的人,又何來討厭一說呢?這句話唐語沫沒有說出來。
「真的嗎?沫沫姐姐,你真的不討厭我嗎?」初鳶聞言激動地握住唐語沫的雙手。
唐語沫黛眉微蹙,視線落在那雙手上,她很用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初鳶啊,你沒有那麼多觀眾,不要活得太累了。面具戴久了,就會撕不下的。」
「沫沫姐姐……你說的是什麼?我不懂……」初鳶還是一臉無辜無識的樣子。
「初鳶,我說過的吧,別在我面前裝。我也不是那些善良無知的聖母,會被你這一雙無辜大眼所迷惑。這一年來,我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我見的人,遠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你的品性如何,我心知肚明。對我耍那些小手段,我是不會接受的。」唐語沫真是受夠初鳶這個樣子,不惜一再挑明,甚至連表面平和也不想和她維持了。
這一年里發生過太多事,她也很想自己還是無知無覺的單純唐語沫,甚至就算做蠢蠢的聖母也沒有關系,至少她還能有「糊涂」的機會。
可是經過這一年的磨礪,她再也沒有「糊涂」的機會,她雖不似慕凌炎心機深沉,但是她也看透太多。一般人想傷到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說實話,初鳶這種級別的,她真的壓根兒瞧不上眼。不一次過收拾她,只因沒有這個必要,而不是她不能。
「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根本沒有想和你搶慕凌炎的打算。如果你肯乖乖的,我甚至會……促成你們。」最後的四個字說得異常刀尖利刃般痛。
「可是如果你要是做出什麼,我會親手毀了你,你懂嗎?」唐語沫話鋒一轉,凌厲駭人。
初鳶听得一愣一愣,有好多是听不明白,只有一句很明白——
唐語沫不會和她搶慕凌炎。
可她能相信唐語沫嗎?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