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蕭、容昊和初鳶離去後,總裁辦公室里就只剩下唐語沫和慕凌炎。
慕凌炎藍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唐語沫,唐語沫側頭避開慕凌炎的視線。她的心很亂很亂,當初決定的去意,現在已經變得模稜兩可,甚至也越發沒有個主意了。
她為什麼要知道這些,知道得越多,她越沒有辦法離開慕凌炎的身邊。
「初鳶的事,謝謝。」唐語沫見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尷尬,純粹是無話找話說。可是說完之後,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算是什麼話?
「只要你唐語沫開口,我何曾不答應?除了你要離開。」慕凌炎睇著唐語沫,似笑非笑地說道,最後一句說得堅定不容置喙。
「為什麼非要留我在你身邊不可呢?這世上千千……唔……」慕凌炎驀地低頭含住唐語沫的櫻唇,唐語沫的話消失在兩人的熱吻中。
慕凌炎溫柔而又狂肆席卷唐語沫檀口中的芬芳,他實在太思念著味道,好像怎麼嘗都不夠,都不夠……
他不記得那沒有她的一年,他是怎麼度過,他也沒有半點記憶。行尸走肉,表面活得像個人,內里早已因她的離開掏空了他的一切。
只有唐語沫在他的身邊,他才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盡管再痛,再苦,再傷,她再不愛他,他還是要拼盡全力留下她。
他無法說服唐語沫留下,也似乎沒有理由,所以用這個吻告訴唐語沫他的心。
世上人有千千萬萬,卻只有你一個唐語沫,只有你一個是我愛的唐語沫。
別人再好,又如何?
我愛的,要的,只是你,唐語沫。
眼眶中的淚沿著眼角緩緩落下,她懂了他的意思,這個吻向她傾訴了太多太多他的心,他的愛好甜好重,她會溺死他的愛中的……
慕凌炎啊,你把我最後一絲要推開你的力量都消滅了……
唐語沫胸腔內的空氣都被慕凌炎吸走,連同她的靈魂她的心,都被吸走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力氣說離開?
「沫沫……不要離開……我……不要……」慕凌炎放開被他狂情地吻得滿臉漲紅的唐語沫,勾連起兩人的銀絲,唇吃在她紅腫的唇上,低聲壓著嗓音說道。
「這樣的一個我,到底哪里值得你深愛?到底哪里值得了?你是笨蛋嗎?你是傻瓜嗎?你不是絕頂聰明嗎?你不是運籌帷幄嗎?你不是決策天下嗎?你不是馳騁商界嗎?你不是稱霸黑道嗎?你……為什麼就要愛我呢?」唐語沫雙手捶打慕凌炎的胸膛,滿臉縱橫淚水,對慕凌炎又是怒又是怨又是心痛。
「遇上你,我聰明不起來。什麼馳騁商界,稱霸黑道,都不及一個你。世上獨獨你一個而已。」慕凌炎藍眸柔情萬丈凝看著唐語沫,任由她的捶打,伸出長指一點一點揩拭她落下的淚。
慕凌炎一直深愛著唐語沫,可是在這八年里,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做盡的都是愛著唐語沫的事。他從不屑說愛,只願意用行動證明他的愛。
今日這番話,真的是他最深情的一次表白,只是他還是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
對于唐語沫來說,這一番話的殺傷力不亞于「我愛你」三個字,此刻的她已經被感動得淚流滿面,淚水是怎麼都收不住。
她知道如果她這一次再推開慕凌炎,那麼就連神也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擁有幸福了。
內心膨脹蔓延的都是滿滿的幸福,他的情深將她團團圍住,所有一切苦難似乎都得到了撫慰。
唐語沫伏在慕凌炎的懷中放肆的哭泣,將這一年里所受的委屈、痛苦、磨難都一一發泄出來。
慕凌炎緊緊地抱著唐語沫,生怕他松手的瞬間,人就不見了。
「你給我下套的事,我不會原諒你的。」悶在慕凌炎的胸膛前的唐語沫驀地出聲說道。
「嗯,不要原諒我。就待在我身邊不原諒我。」慕凌炎藍眸柔中帶傷,雙手緊箍著唐語沫。
「你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要我負責投標是不是因為容昊?你究竟要試探什麼?」唐語沫跟慕凌炎來一次「秋後算賬」,眸中的淚還因為幸福的感動而不住地流。
她在招標會上看見容昊,就明白了慕凌炎的心思,她其實不怪慕凌炎,只是很無奈。現在提起也不過是隨口的嗔怪罷了。因為幸福來得太迅猛,她還有點接受不了。也一時轉換不過來。
「我不想試探什麼,我只想知道一年前的真相。」他不過用一場生意來換得她的親口解釋所謂的「真相」。
盡管他根本不在意真相,也大有能力去查出所謂的真相,但他要的只是她親口對他說。如一年前,無論她說什麼,只要她肯說,他都相信。
「為了那個不重要的真相,你居然用你的生意去賭?」唐語沫不可置信,眼楮模糊淚水看著慕凌炎。
「只要是關于你的,都重要。」生意沒有了,就沒有。他慕凌炎還賠得起,更有資本去賠。而唐語沫,他賭不起、賠不起,也舍不得去賭去賠。
「你這個……傻瓜。」唐語沫的淚水洶涌而出,感動得無以復加。
她真的想不到愛一個還能愛到如此了,這樣的愛還不夠深刻入骨嗎?
她一生所求所願,不過是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如今這個強大的男人已給出承諾,她的所求所願也要實現了……
過了好久好久,唐語沫眸中再也流不出半點淚水,她挽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帶著淚痕在慕凌炎的懷抱中幽幽睡了過去……
實在是身體太虛了,剛剛溺水昏迷醒來,又經歷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睡了過去很正常。
慕凌炎將唐語沫抱到總裁辦公室後的臥室。
裝修奢華的歐式古典風,家私布置高貴大氣。
輕輕的將唐語沫放在大床上,幫她掖好被子,側臥在她的旁邊,看著她安安靜靜的睡顏。
吻輕輕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輾轉吻去她眼角殘余的淚珠。
淚水的味道苦苦,澀澀的,惹得他心頭一痛。
「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痛苦了,再也不會了……」慕凌炎深深吻上她的唇,傾注他所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