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馬爾代夫回來的美好,她還沒有從那個美麗的夢境回來,這些疼痛已經把她拽進了現實。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她以為離開了N市,就離開了悲傷,痛苦,血腥。可是,為什麼竟是另一個噩夢的開端呢。
誰可以告訴她!她悶哼著,承受著那些痛苦。有汩汩鮮血從鼻孔,嘴角流了下來,溫暖的,還帶著甜膩的腥味。
她的身體,慢慢地滑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楮。
一個女生扯住她的胳膊,使勁一擰,只听「嘎 」的一聲脆響,那條胳膊軟軟地搭了下來。
「啊!」田甜被疼痛震醒。之後,又在劇烈的痛苦中,徹底地昏死了過去。
听到女廁所有人尖叫的聲音,還是如此的熟悉,經過此處的布萊恩也不顧有什麼男女之別,立即沖了進去。
抬眼便看到了那個遍體鱗傷,蜷縮在角落的中國女孩,「滾開!」他大吼著推開那些女生,將已經不省人事的田甜抱起來,沖了出去。
布萊恩將田甜輕輕地放到車里,快速地沖向醫院。
那女孩,閉著眼楮,眼角掛著淚滴。臉上、身上、發絲間流著鮮血。全身都是髒兮兮的腳印,還有廁所地板上的污漬。是那樣的惹人憐惜,可是,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遭人陷害呢。
「Fuck!」他不禁罵道。
將田甜送到醫院後,他拿著田甜的手機,給她父親打電話。
只是十五分鐘,田俊楓便趕了過來。他喘著氣,「我女兒她,她……」
「受傷了,很嚴重。」布萊恩眼神黯淡。
之後,田俊楓正色看到送田甜到醫院的好心人,眼楮為之一亮,「布萊恩?」
「啊……那個……」布萊恩拍了拍腦袋,「Uncle田!」
「謝謝你救了我女兒,帶我向你媽媽問好。」田俊楓拍拍布萊恩的手臂。
「啊……你……你是Mona的爸爸?」布萊恩吃驚地問道。
田俊楓點頭,「是啊,她剛來法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向你和你的母親介紹。你跟我女兒認識?」
布萊恩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認識,那次,偶然在咖啡廳,踫見了她。她是我媽媽公司的當紅模特,只是,在公司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以後會經常見到她的。」田俊楓說道。又是呂煙瀾了吧!好像是要跟那個女人好好聊一聊了,面孔變得冷峻,「可以拜托你先照看著田甜嗎?」
原來她的中文名字叫田甜呀!
「榮幸之至」,布萊恩有風度地說。
田俊楓大步離開了醫院,奔向他這輩子都不想踏入的地方。
將車停到呂煙瀾家的小院子里,雙手用力地推開了屋門。
「怎麼到這里來了?不應該好好照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嗎?」呂煙瀾眼看氣勢洶洶的田俊楓,自然知道他為何而來。
「呂煙瀾,我完全可以投訴你,你的行為構成了刑事犯罪。」田俊楓指著呂煙瀾,冷冷地說道。
「你不會的,」呂煙瀾輕笑,她知田俊楓是念舊情之人,「如果不是你的女兒勾引我的兒子,打擾他的日常生活,我自然不會去收拾她。這兩次,只是小小的懲戒,下一次,你收到的,便是她的尸體。」
「你怎能如此狠心去對待一個孩子?你的心還在嗎?呂煙瀾。」
「我的心在不在,那看對誰!對于那個小賤人,必須狠下心腸。」呂煙瀾面色猙獰。
「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女兒出了什麼事,我要你雙倍來賠償。」田俊楓指著呂煙瀾,一字一頓地說,睿智而英俊的面龐平靜而冷漠。
「我倒要看看你讓我怎樣賠償。」呂煙瀾抱住雙臂,冷哼。
「還有,也讓你的兒子滾離我女兒身邊!」田俊楓上前,死死揪住呂煙瀾的衣領,「不然,我也不確定,我會對他做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許弈天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抬眼便看到田俊楓和呂煙瀾糾纏著的場景,「你們在做什麼?叔叔,你怎麼來了?」
田俊楓看到許弈天後,臉色更冷了一層,他絕對不會放過傷害她女兒的人,無論是誰,「許弈天嗎?從現在起,我要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叔叔。以後,我們還有可能是仇人。不要再去找田甜,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來往。我看到一次,就會打斷你的一條腿!」
許弈天的心「噗通」一下,他走到田俊楓的身邊,「是不是小甜出事了?她怎麼了?」
田俊楓一把將呂煙瀾甩到沙發上,絲毫不去理會她的腦袋撞到了沙發上,「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問問你親愛的母親。問問她,究竟做了什麼好事!如果田甜有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田甜到底怎麼了,叔叔,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好不好?」許弈天聲音顫抖,眼中含淚,他抓住田俊楓的袖子,近乎乞求道。
看了眼前這少年半天,田俊楓于心不忍。但,他還是將許弈天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撥了下去,冷靜地說,「不要再去打擾田甜了。孩子,你們不合適,我也不會同意。」
「你前幾天不是這麼說的啊!叔叔,你是祝福我們的,不是嗎?叔叔,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叔叔,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許弈天的眼淚掉了下來,聲音變得無力,「我真的很愛她,真的……」
「她現在在XX醫院,你去見她……」
還未等田俊楓說完,許弈天便飛奔了出去,之後的話,也並未听到。
她現在在醫院,你去見她一面吧。以後,我都不會再讓她見你了。我會為她安排一個能真正給她幸福的男人。而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該是你。
「呂煙瀾,自此以後,我們兩家企業不再是盟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搶你們公司的業務,挖走你的客戶,阻攔投資者對星辰酒店的投資。而且,我還會注冊一個連鎖酒店上市公司。我有強大的財團做後盾,為酒店注入新鮮血液。而你,卻只有星辰酒店。我會徹底將你打敗,讓你無法在商場立足,永遠。」
「你確定要這麼做,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呂煙瀾氣惱地吼道。
「魚死網破?憑你也配?」田俊楓冷笑道。
「你是不是,」呂煙瀾眼楮充血,死死咬住嘴唇,「去見輕籠了。」
「是。」
「她……」
「她再怎樣,都與你無關,不要妄想再去傷害她。」田俊楓緊張道。
「以後都不許去見她,不許去見那個賤女人!不許!」呂煙瀾听到田俊楓是如此的維護她,頓時怒從中來。她拍打著沙發,尖聲叫道。
「你算什麼?我已經請好了律師,全有把握可以打贏這場官司,我要和你離婚。」田俊楓冷聲道。
「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你幸福嗎?呂煙瀾。說實話,你真可憐。」田俊楓甩下這句話,兀自,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然後,呂煙瀾的眼淚掉了下來。她趴在沙發上,哭得像個孩子。可是,她不會放過他們兩個的,她不幸福,他們憑什麼幸福?只要她與田俊楓還有一個名分在,那,輕籠就一輩子都是一個小三。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婚。許弈天的腦海里是空白的。他不知道穿越了多少車輛,只知道要一直往前,快速沖到醫院,見到那個女孩,檢查她的全身,是否依舊安好。
汗水從額頭滴到眼睫毛上,順著睫毛掉了下來,他都未曾感覺。掌心與方向盤接觸的地方,也早已潮濕。嘴唇干澀,什麼也沒感覺了,都感覺不到了。只有那張恬靜的臉,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終于到了醫院門口,他甩下汽車,飛奔進去。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一個法國男孩坐在長椅上,手肘拄著大腿,安靜地坐著。
「田甜,她……」許弈天喘著氣,插著腰,還沒有緩過來,「是在這個病房嗎?」
男孩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中國少年,「你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許弈天坐在男孩的旁邊,說道。
「男朋友?」布萊恩挑眉。
許弈天點頭,也懶得解釋,「田甜她還好嗎?」
「情況不太樂觀,正在手術室。既然你是她的男朋友,為什麼她挨打的時候,你沒有在身邊呢?」語氣里有些諷刺的意味,布萊恩藍色的眼楮里是對許弈天**果的挑釁。
「我……」
「是我把她送過來的,你知道嗎?」
許弈天低下頭,「謝謝你……」
「你配當她的男朋友嗎?連照顧她都不會,是嗎?你難道都不了解她平時的生活嗎?這是第二次了,知道嗎?」布萊恩寒聲控訴。
「第二次?」
「第一次,有兩個男子故意要開車撞她,她差一點出了車禍。那個時候,你在哪兒?第三次,就要她的命了。」
好像有什麼銳利的東西狠狠地刺痛的心髒,流下汩汩的鮮血,那個穩健跳動的器官疼得無法呼吸。他都不知道,是嗎?他都沒有關心過她的生活,她受到的威脅他都不曾預料到。而她,也從未告訴過他。只是,把笑臉呈現給他,痛苦自己默默承受,是這樣的嗎?可是,那樣的她,難道就不會累嗎?
「對不起,」許弈天站起身,向布萊恩鞠躬。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喜歡Mona,我會追她的。」
許弈天看著眼前這個篤定的男孩的,他是一樣的英俊,藍色的眼楮里比他更多出些霸道。「可是,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那就走著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