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錦繡苑的大廳之中,幾盞琉璃雕花燈將整個屋子都照射的異常光亮,那白色梅紋的通透水晶圓桌之上,上官天端坐一邊,而風曦則閑適的坐在另一邊,‘兩父子’正大眼瞪著小眼,場面很是有趣。
「還不知錯?」上官天敲了敲桌子好似生氣了般地說道,但是那張俊逸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一點責怪之意。
「帥哥爹爹,風兒哪里做錯了呀?」某蘿莉,哦,不,現在應該是某正太歪著小腦袋,瞪著大眼楮,一臉的無辜樣子,認錯什麼的都是浮雲。
上官天眼眉微挑,嘴里念念有詞道,「再怎麼說,她畢竟也是你的妹妹。」
風曦撇了撇嘴,語氣怪異地說︰「怎麼,帥哥爹爹你心疼啦?」
「你呀,爹是擔心你被人發現。總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知?」上官天看著風曦的神色,知道這小家伙不好惹,就立馬改口道。
「爹爹你就放心好啦,就憑那些廢材,才不會看出什麼端倪的呢,就算多想,也定不會想到我的。」風曦拿起一塊翡翠芙蓉糕就往嘴里送,言語含糊不清。風曦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或許,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她骨子里藏著的本事可非常人能夠知曉的,俗話說的好‘不鳴而已,一鳴則驚人’。
上官天看著風曦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實在沒有辦法。(帥哥爹爹,這還不都是你自己寵出來的麼!)
不過一會,鐘伯就帶著白誠來到了錦繡苑。
樓伶兒早已在門口等待多時了,她婉顏笑兮,對著白誠有禮道,「白大夫,里面有請!」
轉而對鐘伯很是尊敬的說,「鐘伯,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鐘伯憨笑,對樓伶兒,他向來是不把她當做一般的丫鬟來對待的,所以他微微福禮,然後才拿起燈籠離去了。
樓伶兒帶著白誠到了廳內。
「將軍,白大夫來了。」樓伶兒對著上官天微微俯身稟告。
「白兄,這麼晚了還要勞煩你,真是過意不去啊!你我多年未見,可好?」上官天起身朝著白誠走去。
白誠展露笑顏,「上官兄,你和我客氣什麼,小事而已。你呀,可真是越來越精神了,在下實在不及啊!」
兩人客套客套,接著就入了座。
這時,白誠才看到了風曦這個小人兒,嘴里就道,「這小娃,就是你的小公子?」
「是呀,風兒,還不快過來拜見你白伯父。」上官天對著風曦說。
風曦將自己的一雙小短腿從椅凳之上挪了下來,邁著小腳步,走到了白誠面前,然後俯身溫順道,「風兒,見過白伯伯。」
「起來吧,風兒可真是乖巧,上官兄看來,我看啊,你這小兒子倒是挺有你的風範!」白誠看著風曦那可愛的小臉,不由贊嘆道。
樓伶兒差點就沒忍住笑,這白大夫還真敢說,如若讓他見識到風曦的能耐,估計他就再也說不出這些話了。
「白兄,你就別夸她了,她可是會得意的。」上官天搖頭道。
風曦暗道,帥哥爹爹真是不給她面子,居然拆她台,在外人面前讓她賣個乖又怎麼地了。
樓伶兒奉上了茶水,兩人閑話幾句,上官天總算說出了今日邀約之意。
「據我所知,白兄的師叔是當世聞名天下的第一毒醫北玄子,不知可對?」上官天對著白誠笑問道。
白誠欣然點頭,「的確如此,不過師叔也只是名義上拜我師祖為師,事實上,我師祖他老人家自己都說,他根本就教不了我那師叔什麼大本事。怎麼,上官兄,你對我師叔有興趣?」
「這個嘛,有興趣的人是有,不過不是我,是她。」上官天指了指一旁的風曦,語氣輕快道。
白誠顯然有些詫異,但還是淡定地朝著風曦問了一句,「不知,風兒是為何對我師叔有興趣呢?」
風曦小嘴一咧,「我想拜他為師啊!」
風曦想學醫,而當世最好的師父當然只有那位神乎其技之人。
「什麼?」白誠眼楮微張,好似沒听清一般,出口問道。
「白伯伯,我說,我要拜你師叔為師。」風曦一臉的所以然,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半絲不妥。
這北玄子是誰,天下第一醫,這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想當年,就連毒術世家明家之人都奈他不得,反倒是被教訓了個‘慘’。這醫字可不單單指的是毒醫,他原本可是神醫,只不過他老人家實在已經覺得醫無可醫,在治病救人這方面早已沒什麼追求了,于是,他就改道研究毒去了。再者,雖然北玄子的醫術亦或毒術都是世人望塵莫及的,但這並不是他最出名之處,而是他的古怪脾氣,生人勿進,熟人勿擾,就算到了生死關頭他也不見得會瞥你一眼。說來,這白誠倒有幾分隨了他這師叔。
就是這樣的一個老怪物,風曦這八歲的小娃居然主動要拜他為師,白誠自然覺得不可思議。
「風兒,你可知道我那師叔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白誠用著嚇唬的語氣。
「當然知道,就是因為他不好惹,所以我才要去拜他為師呀!白伯伯,你是不是不想幫風兒這個小忙呀?」風曦整個小身子都靠在了桌子上,兩只女敕白的小手撐著微微肥嘟嘟的小下巴,黑曜石般的大眼楮對著白誠眨巴眨巴,意思就是‘你絕對要幫我這個忙,絕對不可以拒絕。’
白誠看了上官天一眼,後者喝著茶,回了他一個事不關己的眼神,妄他在當世也算是一個人物,今日居然對著這個小娃緊張了,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這個麼……白伯伯自然是會幫你的,不過我那師叔性情有些與眾不同,這麼多年也從未收過一個徒弟,所以……」白誠雖然是北玄子的師佷,但對于自己這個師叔,他可不能打包票。
風曦立即從桌子上跳了起來,沖著白誠堅定地說︰「白伯伯你只要帶我去見你師叔就好啦,至于你師叔收不收我這個徒弟,那自然是我自己的事啦,白伯伯你就不用擔心了。」
白誠微微發愣,心想這孩子說話怎麼如此這般……這般的與眾不同,說話直爽,原以為是個被寵溺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卻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但也正是這樣他自己對這孩子倒是有了幾分好感,連帶著也有了幾分好奇。
上官天一直笑意淺淺,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見白誠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非比尋常。
既然風曦如此一說,那白誠也不再推辭,隨即就答應了此事,說不日就過來帶風曦去找他師叔。
如此一來,風曦自然開心,馬上就喚著伶姨為她準備行裝,心里更是迫不及待。而另一邊的上官天則多了幾分憂慮,但也多了幾分安心。憂慮是因為怕風曦出門在外生活不方便,也怕她拜師受苦,而安心則是因為宮里一年一度的宮宴即將開始,以風曦的身份也定是在出席者之列,如今,能有這個借口讓風曦躲過這一次的進宮,他心里也難免輕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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