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微涼,空氣很是清澈,那蔚藍的天空如浩海一般令人痴迷。
當風曦隨著上官天走進那座威嚴堂皇的皇城之時,她的一生就已經注定不再平凡,而在同時,這座皇城之中的每個人,也開始了不同的人生。
乾清殿,位于皇宮的正北處,乃是軒轅銘平日里批閱奏折和召見大臣們議事的地方。
上官天今日一襲深藍色錦衣,沒有多余的修飾,卻益發的俊逸了。他向來不喜那拘束的官服,軒轅銘也早準了他可以穿便服進出皇宮,所以上官天的官服也早已不知被扔在哪個衣箱子之中了。
風曦則依然白衣白靴,銀帶束發,除了環佩之外,也並無它物。
一踏進乾清殿,風曦就感受到了一股很不一樣的氣勢,果然是一國之君呆的地方,龍紋石柱,金雕細琢,宮門重重,侍衛個個肅然。
如此壓抑的氣氛,風曦一見就再也不想跨進這個地方第二次了,但誰能預料到,這個地方像是個魔咒一般死死的捆綁著她,她越想擺月兌卻越不能擺月兌。
殿內書房中,軒轅銘穿著錦藍色便服,玉冠束發,他笑意瀾瀾,看上去倒很是平易近人。
當李公公進來稟告說上官大將軍和小公子來了之時,軒轅銘那笑意的唇角益發扯開了一個魅惑的弧度。
「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上官風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父子兩齊齊下跪行禮。
「免禮吧!」軒轅銘淡淡道。
這時,李公公又進來傳話道,「皇上,七皇子殿下來了!」
軒轅銘執手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說完,李公公就又匆忙離去了。
軒轅銘對著上官天一笑,然後朝著風曦看了兩眼,嘴上漫不經心道,「風兒不必拘束,朕和你父親乃是老友了,再說,你還得稱朕一聲‘姑父’呢!」
風曦听著這話,只好抬頭憨笑,心里不斷疑問︰這軒轅銘到底打的是什麼注意。
雖然軒轅銘已經見過風曦一次了,但那次也只是遠遠瞭望了下,這次這麼近距離的直視,軒轅銘的眼眸忽暗忽明的,那些躁動的情緒在不經意間盡落入了上官天的眸眼之中,上官天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幾分。
當軒轅子璃進殿之時,他一進門就先記著給軒轅銘請安,「皇兒,拜見父皇!」
「起身吧!」軒轅銘似乎對這個最小的兒子是真的疼愛。
「是,父皇!」軒轅子璃緩緩起身,轉而才看到了上官天兩人。
當他的視線送上官天的身上轉到風曦的身上後,他的下巴差點就沒合攏,驚訝地出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怎麼,小七你認識上官小公子麼?」軒轅銘疑惑的問道。
軒轅子璃忙擺手說,「前日在太子哥哥的婚宴上曾見過!」
听軒轅子璃如此一說,風曦心里倒開始夸獎他了,想著,這小子還算有點腦子,起碼還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哦,原是如此,既然你們已經見過面了,那就再好不過了!小七,從今日開始這上官小公子就是你的侍讀了,今後,你們可要一起好好的用功,切莫再貪玩了。」軒轅銘話說的倒也實在。
可,著實驚到了軒轅子璃。
「什麼……父皇你的意思是,這……。這上官公子要給皇兒當侍讀?」軒轅子璃顯然有些不相信。
軒轅銘一句簡單的肯定答案,令軒轅子璃心里頓時開心了,想著,可以任意使喚折磨風曦,他就情不自禁的想偷笑。
卻不想,軒轅銘又補上了一句,「你可別欺負風兒,讓朕知道了,可絕不會輕饒你的,知道了麼?」
「皇兒知道了,父皇!」軒轅子璃話雖如此,但心想,只要不讓父皇你知道就好啦。
軒轅銘叮囑了軒轅子璃幾句,然後就對一直沒說話的上官天說道,「少游,朕還有話要與你說,你就先留下來吧!李福全,帶上官小公子去風落殿吧!」
少游是上官天的字,很少有人會提起,在風曦的印象之中,幾乎沒有人如此喚過她父親。
「諾,奴才領命!」李公公螓首答應。
而上官天與軒轅子璃在听到軒轅銘說‘風落殿’三字之時,都明顯一愣,只不過上官天眼神之中多得是一份無奈,而軒轅子璃則是詫異。
這風落殿是什麼地方,風曦可不知道,此時,她心里想著的就是不要讓她和別人一同住就好了,眼前閃過各種以前那些古裝電視劇里面宮女和太監他們住的地方,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否決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將軍之子,皇子的陪讀,住的肯定不會太差,豪華套房沒有,標間總該有吧!
在風曦還在神游太虛之時,李福全就過來請她走了。
「皇上,上官風先行告退了!」風曦有禮的告退。
臨走前,風曦朝上官天看了一眼,對方示意她安心,風曦回之一笑,然後她就跟著李福全出了門,而那軒轅子璃也匆匆跟了上去。
「小子,你不會等等本殿下嗎?」軒轅子璃一跑上來就找茬。
風曦懶得理他,但還是笑著回說道,「殿下,我的名字叫上官風,不叫‘小子’,殿下的記性看來需要好好加強加強,放心,以後,有我陪著殿下你讀書,殿下的記性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這記性和讀書,有神馬關系?
軒轅子璃被風曦繞暈了,腦子里就只剩這麼一個問題了。
「殿下,殿下……」李公公叫喚道。
「叫什麼叫……」軒轅子璃不耐煩道,這軒轅子璃在這皇宮之中也算一個小霸王了,除了怕他四哥和他父皇之外,其他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多賣一個面子的。
李公公可不想得罪這位小爺,只好訕訕道,「殿下若無事,奴才就帶上官小公子去風落殿了!」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本殿下又沒攔著你們,那個,上官風,明日起,你可要好好跟著本殿下,知道嗎?」軒轅子璃想著反正來日方長,哼,明天開始有你小子好受的。
風曦晏晏一笑,「知道了,七皇子殿……下……」
見李公公帶走了風曦,軒轅子璃就也離開了。
而,殿內的軒轅銘和上官天,兩人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靜無語。
如此局面,僵持了約莫半刻鐘。
軒轅銘先開口道,「怎麼,很不舍?」
「怎敢……」上官天冷冷的道。
「不敢,在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你上官天所不敢的呀?」軒轅銘言語之中有微微的諷刺之意。
上官天仿若不知,淡淡道,「皇上,風兒是我的兒子!」
「朕還不至于老眼昏花,連風兒是誰的兒子都分不清。朕自然知道她是你的兒子,但,你別忘了,她也是青兒的兒子……」軒轅銘那溫潤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了,他朝著上官天狠狠看去。
「皇上,你也別忘了,青兒是我的妻子……」上官天話語也變得更加的鋒利。
軒轅銘神色不動,語氣質問道,「妻子?上官天,需不需要朕來提醒你,你的妻子是先皇御封的憐心公主,你的妻子是朕的皇妹軒轅靈玉,不是樓……青……兒,青兒不是你妻子!」
「呵呵,那皇上你想說的是,青兒只是我的妾嗎?」上官天不為所動,冷冷道。
軒轅銘神色晦暗。
上官天繼續說道,「我與青兒,以天為媒,以血為聘,生生世世永結同心,天地草木可證。就算,你們逼我娶了公主,那又如何,青兒是我的妻,這是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你,執迷不悔……」軒轅銘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慨。
「皇上,執迷不悟的是你,青兒嫁的也是我,她愛的人是我,她孩子們的父親也是我……青兒的一切從來都與皇上你無關……」上官天毫無顧忌地說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很久了的話。
軒轅銘將身旁的青玉白瓷茶杯狠狠甩了出去,怒吼道,「上官天,你住嘴!」
「呵,皇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她也不會落得個生死不明,我的策兒、風兒,也不會從小就沒了娘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自己!」上官天沒有一絲的退讓。
這番話,字字句句都猶如刀尖一般刺在軒轅銘的心上。
「夠了,朕累了,愛卿你先回去吧!放心,朕會好好照顧風兒的,愛卿就不用多費心了。」軒轅銘恢復了常色。
上官天冷冷笑之,「微臣告退。」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了,那背影冷徹凌然。
軒轅銘那俊美的臉龐之上,浮現了一絲哀傷,浮現了一絲怨恨,浮現了一絲不解……
他與上官天可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關系親密的好似一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與他,已經變得如此疏離,到如今甚至可以說是仇視了?
軒轅銘緩緩起身,走到了書架之邊,轉動了其中的一個暗格,一扇暗門隨之打開,里面有著一幅精致的畫,那畫之上有著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子,那女子長發齊腰,沒有多余的發飾,只戴了一串長長的白色羽珠鏈在左側的發間,那羽珠顆顆晶瑩剔透,發散著淡淡幽光,配上那女子絕代的容顏,顯得越發的惑人心脾。
畫中女子,一襲月光色長紗裙,點點紅梅繡于裙擺,腰間的羽帶長長垂下,仿若仙人,美的一發不可收拾。
此女子與現在男兒裝的風曦有著五分相像,而與風曦真正的面貌有著將近七分的相似,畫中的女子就是風曦的母親——樓姬,也就是上官天與軒轅銘口中的‘樓青兒’。
軒轅銘痴痴地望著畫中人,半響,開口輕問道,「青兒,我錯了嗎?」
只可惜,殿內安靜如斯,沒有一個聲音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那深淵般的瞳眸之中,閃過許多令人無法看透的情緒!
------題外話------
額。帥哥爹爹不是不理智的人…軒轅銘也不是這麼理智的人~噗,好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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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竹子成為本書第一個秀才,撒花撒花…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