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妖嬈 第八十八章︰四人最大的悲哀!

作者 ︰ 半月璇

七月二十五,烈日之下,即便有徐徐清風,也還是令人微微感到有些悶熱之意。

日光城內,熱鬧不已,各路前來參與北辰清川婚禮的人,都已一一到達。

這北辰清川對外聲稱幽若雪出外遇襲,已然香消玉殞了,他還日日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這城中的百姓信以為真,也都為這位愛打抱不平的幽大小姐感到遺憾。

不知是北辰清川對自己是太過有信心了,還是覺得這城中已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了。

只不過過了一月有余,他就宣布要娶林飄雪為妻了,說這場婚事是由幽若雪的娘,也就是之前的城主夫人提議的,他放出口風說他答應娶林飄雪一來是不想違背岳母之意,二來也想著要娶別人的話,還不如娶幽若雪平日里最為疼愛的表妹,替幽若雪照顧她。

反正,說得有過冠冕堂皇就有多麼漂亮。

那些本來覺得有些不妥的城中百姓被這麼一糊弄,也就漸漸地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倒更加覺得,這位新任的城主大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

北辰府內,也就是原來的幽府,此時,已是紅燈紅綢,囍字臨門,一片喜氣,前前後後都忙碌不已。

但,雪落閣之內,一身白衣素裝的女子卻一絲笑意都沒有,那柔弱縴瘦的小臉之上滿是倔強和不屈。

青絲微挽,眉黛如雪,清水眼波,蒼白的臉頰,無一不令人動容,她安靜地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妝台前,不言不語,似是在沉默又好似在反抗著什麼。

一旁的侍女們也不敢多言,她們俯身低頭,雙手之中捧著的正是那耀眼華麗的紅色喜服,還有金銀喜飾。

那女子遲遲沒有一點要裝扮之意。

一個看上去輩分較高些的丫鬟,終于忍不住上前恭聲說道,「夫人,吉時都快到了,你還是快些換裝吧,若是晚了,恐怕……。」

恐怕城主大人會不高興,這句話,那丫鬟卻沒有直白的說出口。

雖然這般催促,但是那些丫鬟們的臉上也盡是無奈之色。

這位表小姐雖然長得柔弱,但是眾人都知,她比誰都固執,也比誰都要堅強。

她不想嫁給城主,是府中之人都知曉的,但是,她根本就沒得選擇,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就更加沒有說話的份了。

「見過城主大人……」突然間,屋內所有的人都惶恐的俯首道。

一襲紅色喜服的北辰清川漫步走到了屋內,金冠束發,錦帶束腰,昭示著他新郎的身份。

北辰清川與強健的北辰霖很是不同,他眉目清秀,唇角含笑,溫潤如玉,也正應了雲瑾所說的那句「小白臉」了。

他看了眼神情漠然的林飄雪,然後對眾人道,「將東西放下,你們都出去吧!」

「是,大人!」眾人都低頭離去。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北辰清川與林飄雪兩人。

北辰清川一步一步的朝著林飄雪走過去,雖然,映入銅鏡之內的林飄雪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那有些顫抖的身子,卻出賣她這時緊張的心情。

那雙有些寒冷的大手,慢慢地搭上了林飄雪那縴弱的雙肩之上。

銅鏡之中,霎時間,就映出了兩個人的臉。

「雪兒,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脂粉首飾,但,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是我們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你總要打扮打扮,不是嗎?」北辰清川溫煦地笑著,他一字一句的在林飄雪的耳邊輕聲說著。

看似溫柔,實則強硬非常。

林飄雪唇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她沒有動,而是依舊淡淡的盯著那面銅鏡。

見林飄雪不說話,北辰清川也沒有動怒,反而笑容更加的喜悅了,他左手搭著林飄雪的肩,右手卻慢慢撫上了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雪兒,今日,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因為,你終于要成為我的妻子了,這一日,我盼了有多久,你知道嗎?」

北辰清川的手撫上林飄雪的那一刻,林飄雪眼中的厭惡之意就更加的濃烈了,袖擺之內的那雙細白柔荑也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她依舊沒有回話。

「雪兒,你為何不理我呢,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北辰清川好似很傷心的問道,那雙薄涼的唇,更靠近了林飄雪的耳邊了,只差一點,就好似要踫到一起了。

林飄雪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有害怕也有憤怒。

北辰清川自問自答道,「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怎麼辦呢,就算知道你是那麼的討厭我,我還是不能輕易的放了你,雪兒,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北辰清川的妻子,你只能做我北辰清川的女人……」

說話間,北辰清川終于咬上了林飄雪的耳垂,動作很是輕柔,但是卻也容不得人拒絕。

「你走開……」林飄雪終于承受不住了,她想起身,卻被北辰清川給死死的牽制去了。

她開始掙扎,但,她的拳打對于北辰清川來說,就像是彈棉花一樣,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更加增添了北辰清川的興趣。

他一把緊緊抱住了林飄雪,微笑著恐嚇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

這一說,林飄雪就再也不敢有什麼多余的動作了。

「你,無恥,我真為若雪姐姐感到悲哀,她居然會愛上像你這樣的人,不,是你這樣的畜生,你根本就不是人!」林飄雪憤怒道,雙眼留下了悲憤的清淚。

北辰清川對于林飄雪的罵言,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像是很憐惜一般的伸出了手輕輕地擦干了林飄雪臉上的淚痕。

「我不是人那又怎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的我,是這日光城最為尊貴之人,誰也不能違背我的意思。像我這樣的王者,幽若雪那般的粗魯女子怎麼能配的上我,這世上,只有你,只有你能才配和我一起站在這高樓之上,俯瞰天下!」北辰清川的野心昭然若揭。

「你會有報應,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林飄雪對北辰清川的話感到無比的厭惡。

他愛她,而她卻憎惡他。

愛他的人,他如紙一般舍棄了!

她愛的人,卻不知她的一片痴心!

這就是,他們四個人最大的悲哀!

「就算是有報應,那也是今後之事,而今日,你必須嫁給我,雪兒,你沒有的選擇了,為何這般不听話呢,難道你不想見你姑母了嗎?」北辰清川撫著林飄雪的臉,輕笑的說道。

林飄雪剛想躲避那雙手的觸踫,但,卻在听到「姑母」這兩個字之後,就無法再動彈了。

對于林飄雪來說,幽若雪的娘,不僅僅只是她姑母,同時,也是養育她成人,比親身母親還要親的親人。

林飄雪的親生父母,在她三歲之時就已經離世了,于是,在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父親唯一的妹妹收留了她,幽夫人對她的好絕不會亞于對幽若雪這個親生女兒,凡是幽若雪有的,林飄雪就一定會有,幽若雪性情本就是大咧,從不會計較這些。

而林飄雪也是個重情義之人,對于她來說,這幽府就是她的家,她從來都是把幽若雪當成自己嫡親的姐姐對待的,也從未有什麼嫉妒之心。

所以,這一對姐妹花的感情,非一般的深厚。

當時,幽若雪出城散心的時候,林飄雪與幽夫人都曾說要陪她而去,但是不知為何,那時兩人紛紛被瑣事給絆住了,想來,是北辰清川做的手腳。

若是,知道幽若雪此去就再也不會回來的話,林飄雪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她去的。

現在,姑父和表姐都已不在了,林飄雪心里發誓,決不能讓姑母再出任何一點差錯了,也正是這樣,所以,她才會被北辰清川玩弄于鼓掌之間。

北辰清川很聰明,他故意留著幽夫人的命,就是為了拿她來威脅林飄雪的,只要有幽夫人一日,林飄雪就絕對不會不听從自己的話。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姑母一根頭發的……」林飄雪那雙清麗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北辰清川,語氣堅決道。

北辰清川溫潤笑之,拂過林飄雪垂落而下的青絲道,「只要你乖乖听話,岳母大人,就絕對不會有事的!」

林飄雪眸眼微動,忍住心中的憤然,紅唇輕聲道,「我知道了,你讓她們都進來吧,我要梳妝了!」

沒有人知道,林飄雪說出這一句之時,心中是有多麼的痛。

今日,她要嫁人了,以前,表姐和姑母總說,她的眼光高,看不上那些翩翩公子。

其實不然,她的眼光不是高,只是,她從未想要嫁給那些虛浮的公子哥們,她只想找一個老實善良之人為夫,兩人攜手一生罷了。

而,北辰霖就是她所認定之人。

只不過,他喜歡的卻是表姐。

而表姐卻從未知曉,因為表姐的眼中只有北辰清川,她從未發現,北辰霖的眼中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她沒有因此而嫉妒表姐,反而她還時時為兩人創造機會,但卻往往都無功而返。

她,只想讓她所愛的人們都幸福,她希望表姐幸福,也希望北辰霖幸福,但,北辰清川毀滅了她所有的期盼,所有的……

而,他做這些殘忍之事,最大的借口,竟然是因為愛她。

她恨他,只有恨,沒有愛!

听到林飄雪的話,北辰清川滿意的笑了笑,他溫柔地親了親林飄雪的額頭,笑道,「好!」

北辰清川終于消失在了林飄雪的視線之中,她雙腿一軟,要不是扶住了桌邊,恐怕就已倒了下去。

「夫人,你沒事吧?」剛出去的那些丫鬟們都回到了屋內,見到臉色很是不好的林飄雪,難免有些擔憂的問道。

林飄雪穩了穩心神,站了起來,淡淡道,「我沒事,換裝吧!」

「是!」

接著,在丫鬟們熟練的動作之下,林飄雪那一襲素白衣物就瞬間換成了那鮮血一般的紅色嫁衣。

銅鏡之中的女子,在那些丫鬟的手下,漸漸褪去了那蒼白的容顏,紅妝脂粉,讓林飄雪看上去總算有了些生氣,但眼眸之中依舊沒有一絲喜悅之意。

紅蓋頭緩緩地擋住了林飄雪的視線,她的心里,再沒有一絲希望了。

因為,北辰清川說北辰霖也已經死了!

北辰清川並不知道,林飄雪的心也在那一瞬間跟著死了!

鞭炮聲開始響了起來,北辰府中已是人山人海了。

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林飄雪與北辰清川兩人各牽起了紅綢的兩頭,一起慢慢地踏上那紅毯。

一臉傷痛的幽夫人坐在高位之上,似乎哭過。

但是,卻無人覺得奇怪!

大家都覺得,這幽夫人是想起了去世不久的夫君和女兒,所以才會這樣的。

「一拜天地!」一聲高喊,這場婚禮儀式正式開始了。

兩人朝著天地一拜。

北辰清川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無奈的樣子,令眾人覺得,這次的婚事還真不是這位城主大人提出來的。

眾人卻不知,在那紅蓋頭之下的林飄雪,更是眼神空洞,沒有半點的喜慶之意。

「二拜高堂!」再一聲高喊。

兩位新人走到了幽夫人面前,躬身一拜。

幽夫人看著北辰清川的那副偽君子模樣,就恨得巴不得殺了他,但是,轉而又看到受制于他的林飄雪之時,心里就只能將那份恨意忍了下去了。

北辰清川可以拿幽夫人來威脅林飄雪,自然也可以用林飄雪來牽制幽夫人了。

他就吃定了這兩人會為了對方而忍。

「三…。」正當最後的「三」字響起之時,卻被人突然地打斷了。

「等一下!」一襲白衣的銀面男子突然從空中降臨。

風曦戴上了九嬸所制的銀色面具,銀冠束發,手拿銀笛,比起往日,多了份邪魅,也多了份神秘。

御風瑾等人也正巧在這時隨著冷凌軒一行人進了府中。

日光城與北月城關系一向較好,這一方的城主大人大婚,另一方又怎麼會不前來祝賀呢!

只不過,這冷凌軒一進這日光城的城門就被莫問給攔住了,于是,才耽擱到現在才來。

不過,來的倒正是時候。

眾人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位銀面公子,心里就紛紛有數了,這人不是上官小公子也難啊!

「怎麼好像長高了?」莫問在御風瑾身旁嘀咕道。

好像是真的長高了!

寒與幻都有些糊涂了,難道這人不是自家公子嗎?

當然是的。

只不過,風曦在自己的銀靴子之中塞了自制的增高鞋墊,所以看上去又高了好幾厘米,這樣,也就更像個灑然的公子哥了!

耍帥什麼的,還是需要與身高成正比的。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隨意地闖入城主府中,是何居心?」北辰清川的屬下指著風曦言辭不善的問道。

風曦輕搖銀笛,很是迷惑道,「呀呀呀呀呀,你這人一下子問這麼多的問題,本公子怎麼記得住呀!」

那屬下想想也覺得是有點多,就再問道,「那你先說你是誰?」

「你問了本公子就要答嗎,這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本公子還沒問你是誰呢,你這人還真是的,知不知道什麼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本公子大老遠的來給城主大人送禮,你倒好竟然用這般態度與本公子說話,實在是無禮啊無力!」風曦說的那叫一個真啊,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北辰清川給了那個下屬一個退下的眼神,那人就不敢再多言了,急忙退到了一旁。

「不知,公子你是哪家的,清川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北辰清川上前拱手有禮的說道。

這人,還真虛偽。

虛偽的人,最最討厭了。

風曦持笛環胸道,「本公子乃是江湖聞名的芊芊公子,難道,北辰城主你沒有听說過嗎?」

別說是北辰清川了,在場的人們都紛紛議論,個個都一臉的迷惘。

「芊芊公子?」

「你听說過嗎?」

「沒听說過呀,你有嗎?」

「江湖之中,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個人物?」

……。

北辰清川倒是沉得住氣,他笑了笑道,「還望兄台見諒,清川還真的沒有听說過閣下的名號!」

「連我的名號你們都沒听過,你們也還真是孤陋寡聞!」風曦很是嫌棄的說道。

眾人都紛紛有意見了,這個人怎麼能這般猖狂!

北辰清川還是一臉的笑意,繼續道,「可能是最近清川對江湖之事少有耳聞了,不知,閣下來是為了什麼?」

「你還真是耳背,本公子剛才不是說了麼,是來送禮的!」風曦搖頭道。

眾人都無語,這人居然敢當著城主的面說他耳背!

一個是在看不過眼的人大聲喊道,「你哪里像是來送禮的呀,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

本來就是來搗亂的!

「我送的禮絕對可是會讓北辰城主你驚喜萬分的哦!」風曦對著北辰清川挑眉笑說道。

驚是肯定有的,喜麼,換成悲還差不多!

北辰清川這次倒是沒有接話,倒是眾人起哄道,「有什麼大禮就快點拿出來吧,不會只是說說玩的吧,可別拿出什麼見不得台面的東西啊!」

大家對風曦的大禮,壓根就沒多大的指望。

風曦將銀笛放在了嘴邊,輕輕吹起。

妙音流轉,一陣零落的樂音就飄入了眾人的耳中。

一時間,雲瑾、綠草還有青蘿等人就紛紛從中降臨了。

只不過,大家都是蒙著面的,所以眾人看不出他們的真實面目。

這麼多人,這城主府中的人都開始警覺了。

「你們究竟是要做什麼?」

「你們是誰?」

……。

質問聲不斷。

風曦慢慢收起了銀笛,對著北辰清川不緊不慢道,「北辰城主,不知本公子的笛聲是否能入得了你的耳呢?」

「公子你的笛藝很是非凡,但,你一下子招來了這麼多位朋友,清川實在有些受寵若驚,今日乃是我的大婚之日,不知,公子你到底是有何貴干?」前一句話,北辰清川說的還算是戲謔,但是最後的問題,卻是氣勢非常,威嚴不已。

但,即便是這樣,也絲毫不能改變風曦那玩笑的樣子。

風曦輕輕拍手,這是第一聲,「城主,這可是第一件禮物哦!」風曦冷笑說道。

隨即,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走到了風曦的身邊,她慢慢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若詞……」見到那小姑娘的真面目之後,幽夫人是第一個激動喊出聲的。

在場眾人,大都都是日光城有頭有臉之人,這位幽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他們還是有幾分知曉的。

幽夫人不顧北辰清川的神色,一下子就沖到了若詞的身邊,「若詞,你還活著,還活著?」

若詞見到自家夫人這般樣子,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是,夫人,奴婢還活著,若不是大小姐一直拼命護著奴婢,奴婢恐怕也早就沒命了!」

「那若兒呢,我的若兒呢?」幽夫人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的。

林飄雪也已經扯下了自己的紅蓋頭,眼眸之中多了一份期盼,她邁出腳步想過去,但卻被北辰清川一把抓住了。

「雪兒,听話!」北辰清川語氣很是柔和,但心里卻有了微微緊張之意。

林飄雪被他死死的抓住了,怎麼掙扎都無用。

若詞听到自家小姐的小名之時,眼淚就已經不自覺地留下來了,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幽夫人的話了。

「她已經死了!」風曦幫若詞回答道。

語氣很是淡漠,好似很無謂,但御風瑾卻听出了她心中的悲涼!

赫連宸風在御風瑾身旁道,「看來,今日這場婚禮是絕對辦不成了!」

御風瑾也同樣的感覺。

幽夫人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在听到風曦這般肯定的回答之後,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差點就昏了過去,若詞牢牢地扶住了她。

「我的若兒啊,我的若兒!」幽夫人悲痛的輕喊著。

這般傷心的畫面,著實令在場之人都紛紛感嘆。

在听到風曦說幽若雪卻是已經死了的時候,林飄雪與北辰清川兩人的神情可謂是正好相反,林飄雪是如同幽夫人一般的傷心絕望,而北辰清川卻好似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心,神情變得安然了很多。

風曦心里冷笑,現在就安心,未免也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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