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說是寶劍了,老夫又怎麼會隨身攜帶呢!」,天機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長白胡須,眼眉笑意不斷。
風曦兩眼放光道,「那回你天山派的天機樓不就好了!」
這孩子,怎麼這般急性子呢!
至修大師笑著說,「哈哈,老衲也很久沒有去過你們天山派了,這次吧不如一起吧!」
天機老人也淡笑道,「也好!不過,這盟主之位?」
「晚輩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前輩們可願一听?」,御風瑾執手道。
「但說無妨!」,天機老人看風曦與御風瑾兩人的關系也不淺,連帶著對這位御王爺的態度也稍微好了起來。
御風瑾說完之後,天機與至修兩人思慮再三,然後也都贊同了。
不久之後,眾人就都到外廳之中。
當著眾人的面,莫霸天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此番,經過我們最後的商議,這盟主之位由邢豪邢少俠擔任!」
這話一出,最為驚訝的人卻是邢豪自己。
他萬萬不會想到,被選中的人竟然是他,這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莫霸天接著又道,「但是,這一次,我們商議,這另外三位,也就是風兮風公子,雲瑾雲少俠,陳風陳少俠,分別擔任副盟主,主要是輔佐盟主的日常之事,同時也有監督之意!」
這話說的很直白,邢豪自己心里也清楚,這監督可不僅僅是表面上的意思。
但是,他對這樣的安排自己很是滿意,若是就讓他一人當盟主的話,他恐怕還會有許多的顧慮。
現在這樣的安排,甚好。
「邢盟主,這盟主的令牌,就交給你了!」,莫霸天將一枚暗紅的色盟主之令鄭重的交予了邢豪。
邢豪雙手接住,跪地道,「邢豪一定不會辜負前輩們的期望的!」
風曦三人則結果了三色玉牌,風曦的是藍色,雲瑾的是紫色,宸風的是紅色。
「三色玉牌若是齊聚的話,力量絕不不會低于這盟主之令的!」,莫霸天嚴肅說道。
雖說,雲瑾是抱著玩笑的心情來的。
但是,這玉牌都接了,這責任也就同時接了,他還是懂的其中的道理的。
「謝過前輩!」,三人齊聲說道。
這樣,這武林盟主之位終于告了一個段落。
天機老人開口道,「你們三人,隨我去天山派進修幾日吧,隨風公子,不如也一起吧?」
「此乃隨風之榮幸!」,隨風也笑著答應了。
當夜,這莫府可是非常的熱鬧。
江湖眾人,都前來恭賀新的盟主與副盟主們。
軒轅奕所住之屋內,這位木王爺可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你要去天山派?」,木王爺這問題已經問了不止三遍了。
御風瑾都已經懶得點頭了。
軒轅奕拍著桌子道,「那為什麼我不可以去?」
「你以什麼身份去呢?」,御風瑾淡淡問道。
「那上官小子為什麼就可以去?」,軒轅奕不服道。
御風瑾理所當然道,「風兒可是我的徒弟,她不跟著我跟著誰啊,再說,她的病也還沒好全,跟著你們我不放心,天機前輩已經答應了!」
軒轅奕抱胸生氣道,「這就是差別待遇!」
「這不是挺好的麼,阿奕啊,為兄這可是用心良苦啊,我不在,風兒不在,宸風也不在,這不是又只有你們兩了麼!」,御風瑾拍了拍軒轅奕的肩,然後輕聲笑說道。
這一說,軒轅奕的神色好似好了些。
但是,還是糾結道,「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別忘了,這次出來,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的?」,御風瑾轉而認真說道。
這趟出來,當然是為了太後娘娘所中的蠱了。
軒轅奕的臉色瞬間黯淡下去了,「這和你去天山派有關系嗎?」
「天機前輩有一個專門喜歡研究這些蠱物的師妹,若是能尋到她,說不定會有些線索!」,御風瑾解釋道。
「那,我真的不可以去嗎?」軒轅奕不死心的問道。
御風瑾搖頭悠然道,「天山派可不是尋常的門派,眾所周知,他們是不喜歡接近朝廷之人的,這次我能前去,已經是天機前輩特許的,若是你能打得過我,說不定還能有些機會……」
打得過你,算了吧!
軒轅奕訕訕閉嘴了。
翌日清晨,風曦一行人就出發了。
離去之前,邢豪還特意與風曦交談了幾句。
「小弟,為兄這里有些傷藥,你出門在外的,還是多多帶些防身吧,以備不時之需,當然,最好是用不上了!」,邢豪爽健說道。
風曦接了過去,笑道,「多謝大哥你的關心了!」
這聲大哥,風曦叫的可是誠心的,這個明行豪的確是個不錯的朋友。
雖然,這些在邢豪眼中看上去是十分珍貴難得的傷藥,在風曦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心意是極好的。
軒轅奕與古妃嵐也啟程先行回落都了,古妃嵐的臉上可沒有什麼多余的笑容,當然,也不是因為要單獨與軒轅奕相處,而是因為,風曦等人又找借口溜了。
這種被人甩了感覺,真心不太好啊!
等他們都回了宮,看他們還怎麼甩掉我。
天山派離墨城並不遠,只不過,位于高山之上,隱蔽非常,所以要多幾日的功夫。
又沒外人在,假風曦現在已經褪下了易容之貌,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儼然就是一個清秀非常的小姑娘啊!
名喚,如悠。
「喂,老大你干嘛找個女的假扮你啊?」,宸風看到如悠之時,顯然有些訝然。
听到宸風的問話,御雲瑾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好被御風瑾一記寒光就給瞪回去了。
「因為她裝的好啊!」,風曦很是隨意的說道。
宸風也覺得如悠扮的是挺好的。
「這天山派的風景還真不錯啊!」,風曦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了。
御風瑾和御雲瑾同時附和道,「是不錯!」
依山傍水,仙霧彌漫,猶如仙境,真當是不錯啊!
宸風也同感。
莫問與綠草兩人也在今晨出發之前,趕了回來,還好及時地趕上了腳程。
果不其然,那裴明杰離去不久,那易容丹的藥效就已經過了,主要是他的內力消耗過大了。
他都沒有療傷就急匆匆的出了城。
出城之後,他見了一個披著黑衣之人,那人看似很不凡,全身的氣勢都非常不一樣。
莫問與綠草為了不打草驚蛇就只得遠遠觀察了。
那黑衣之人的整張臉都掩蓋在那黑布斗笠之中,再加上是黑夜,所以莫問兩人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只知道,裴明杰對那人可謂是恭敬非常,甚至帶了點畏懼之意。
裴明杰好似將自己失敗了的事告知了那人,那人根本就沒出手,裴明杰就已經重重的挨了一記,倒地不起了。
那黑衣人又好像是警告了幾句,那裴明杰除了恭敬的點頭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沒一會,那黑衣人就消失了。
而裴明杰則在那等了一會,等到有人來接他,他也離去了。
風曦與御風瑾對那黑衣人的身份都有些疑慮,然後各自吩咐人一同去查了。
天山派處于山半腰,被濃重的霧氣所圍繞著,氣勢巍峨,看上去十分大氣正派。
宸風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也難免有些新奇興奮。
這大漠之中,可沒有這些高山綠水的。
「弟子恭迎掌門!」,天山派數百位弟子都身穿白衣,半跪在門口迎接著他們掌門。
這還真是氣派啊!
風曦突然想著什麼時候也把梨宮搬到這種地方,應該也是很不錯的主意。
不過,現在對于梨宮來說,隱蔽幽深才是王道。
「你們不好好修煉,都跑出來干嘛,像個什麼樣子?」,天機老人拂袖不悅道。
他的話雖然是輕聲說的,但是卻已經傳到了每一位白衣弟子的耳中。
眾人俯身,「弟子們錯了,還望掌門懲罰!」
一位諸色長衫的鶴發老者慢步上前嬉笑道,「師兄啊,他們這不是想你想得太過了麼,一听到你回來的消息就激動成這樣子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們吧!」
能與天機老人如此說話的,這天山派中也只有玄機老人了。
這位玄機前輩可是這天山派的另一寶,能說會道,能吃會喝,游戲人生,灑月兌逍遙,乃是這門規森嚴的天山派中最不羈的一位。
可以說,玄機與天機老人的性格正好相反。
但,兩人卻也是這天山派之中師兄弟感情最為好的。
「肯定是你這家伙的主意吧!」,天機老人瞪著玄機老人道。
若是別人被這掌門大人這樣瞪一眼,肯定是要嚇得暈過去了,但這玄機老人可是偷笑道,「師兄,這不是給你面子麼!」
「下次若是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到後山面壁去!」,天機老人冷冷說道。
接著就大步走了。
玄機老人見怪不怪,朝著眾位徒子徒孫攤了攤手,好玩的笑了笑。
白衣弟子們想笑亦不敢笑。
風曦幾人也跟著天機老人進了天山派。
從他們幾人一進門,別說是那些個弟子了,連玄機老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嘴里念叨道,「這師兄居然也會帶外人回來,看來明日後山的花兒都要開了!」
說完,笑著走了上去。
諸位白衣弟子也緩緩起身,各自修行去了。
「這天山派是不是很厲害啊?」,雲瑾朝著御風瑾問道。
御風瑾懶得理他。
宸風對他更是敬而遠之。
風曦淡淡開口道,「厲不厲害,自己見識了,才叫真!」
雲瑾就立馬跑到了風曦的身邊,好似小媳婦一樣黏著風曦了。
御風瑾和宸風見此,兩人立刻一人一邊走到了風曦的左右,雲瑾根本連個渣位都沒有了,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綠草和莫問在幾人身後輕笑,而如悠和阿塔則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莫問與綠草兩人的關系也更加的熟駱了,兩人話不多,卻異常的有默契,對方還沒開口,就可以猜出對方想說的話了,兩人的好感度又再一次加強了。
這一對,別說是御風瑾和風曦了,連御雲瑾和宸風兩人也看出了些端倪,只不過,大家都沒有點破罷了。
天山派群華殿內,一派莊嚴肅然之氣。
不似宮里的金台銀器,但這里的青石綠瓦卻是更加的讓人肅靜。
一進殿門,御雲瑾與宸風兩人都收起了平日里的玩笑之意,滿臉的平靜。
「參見掌門!」,殿內四男兩女朝著天機老人恭敬道。
天機老人走到掌門之位上,然後對著幾人淡淡道,「近日來,可有發生什麼特別之事嗎?」
「啟稟掌門師父,一切都正常,並無特別的事放生。」
一位穿著深藍長衫的長者對天機老人回稟著。
看來這天山派之人的長幼秩序是從這服飾中區別開來的。
最為普通的弟子身穿樸素的白衣,稍微地位高一點的是淺藍之色的,若是這一般的長老,穿的則是湖藍色的衣服,這深藍長衫在這天山派中,能穿的也就只有五個人罷了。
他們分別是天機老人得親傳弟子︰子虛、明虛、辰虛、若虛、雪虛。
三男兩女。
剛才說話的人,則是大弟子子虛。
這殿內另外的一男一女,衣服的顏色分別是藏藍色與朱紅色。
藏藍色的老者,看上去比天機與玄機要稍稍小一些,眉目肅然,不苟言笑,渾身散發著門規的色彩。
這一位就是這天山派的執法長老,天機與玄機的師弟,言機。
那位朱紅色的長老,看上去很是年輕,也就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是,她事實上早已過了半百之數,這位就是御風瑾曾經對軒轅奕所說的對蠱等東西很有研究的那位天機老人唯一的師妹,人稱妙渠長老。
天機老人听到子虛的話後,淡淡點頭。
言機開口問道,「掌門師兄,這幾位?」
「這幾位乃是老夫的小友,要在天山派小住幾日,你安排一下!」,天機老人並沒有多言風曦幾人的身份。
「是,掌門師兄!」,言機躬身回道。
玄機終于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笑著道,「師兄,你去哪找了這麼些個俊娃來的,是不是給我當徒弟的呀?」
「二師兄,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收徒,難不成,這次,你有看上的徒弟人選?」,妙渠拂面笑說道。
言機也開口道,「二師兄,這收徒可要抓緊啊,你都多大年紀了,再不找個人繼承你的衣缽,恐怕……」
這執法長老倒是也挺會說笑的,不似一般的那些個執法之人那麼嚴肅。
天機也對這玄機問道,「真的想收徒嗎?」
玄機走到了風曦幾人身邊,前前後後的打量著,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看的眾人一頭霧水。
半響之後,他猛然間拍了拍風曦與御雲瑾兩人的肩膀,很是得意道,「這兩娃,我收定了!」
御雲瑾與風曦兩人同時很是嫌棄的後退了一步,逃離了玄機的魔爪。
「哎哎,你們兩個小子,老夫看的起你們乃是你們多大的榮幸啊,你們居然不領情?」,玄機叫嚷道,這真是太沒有面子了,這麼多年都沒看中的徒弟,好不容易有兩個看的上眼的,卻是這樣子的態度,實在是太丟臉了。
風曦拱手道,「能得到前輩您的賞識,晚輩自當非常榮幸,只不過,晚輩已經有師父了,若是再拜師,恐怕不太妥當!」
我已經有師父了,真師父,偽師父都有了,才不要再拜師呢!
御雲瑾則是一臉嫌麻煩的樣子,「本少爺一個人瀟灑自在慣了,多個師父多麻煩啊,本少爺才不會沒事給自己找事干呢!」
玄機眼角抽搐了兩下。
天機淡笑,言機與妙渠兩人則是拂面偷笑。
想不到,他們的二師兄也會有這麼一天,被人拒之千里,實在是太好笑了。
連子虛幾人都難免露出淡淡笑意。
玄機走到風曦面前,語重心長道,「哎,師父又不嫌多,小子,認我做師父可是有很多好處的……」
風曦搖頭,什麼好處都沒有興趣。
「你師父是誰?」,玄機大聲問道。
風曦晏晏一笑,然後小步走到了御風瑾的身後,然後指了指御風瑾。
玄機瞪著御風瑾道,「你小子這麼年輕就收什麼徒弟的?」
滿臉的不樂意啊!
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些麼,想他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十足的大帥哥呢!
「在下只是風兒的小師父!」,御風瑾執手恭敬說道。
「難不成,還有大師父嗎?」,玄機又問。
風曦點頭道,「是呀!」
「那你大師父是誰?」,玄機接著問道。
風曦朝著天機看了一眼。
天機就緩緩開口道,「你若收了她為徒,恐怕那個老不死會來把你酒窖里的珍藏全都給喝了個干淨的!」
玄機立馬驚訝道,「那個老不死?」
連言機幾人也微感驚訝,千玄他們也曾經見識過幾次,想不到這位白衣少年竟然會是他的徒弟。
眾人心中默念,千萬不能得罪這位小爺啊!
天機點頭,玄機又只好遺憾的看了一眼風曦,哀嘆一聲,那個老不死的徒弟,老夫不敢搶啊,當然不是因為別的,而只是擔心自己的珍藏好酒罷了。
而御雲瑾听到那珍藏、酒窖之類的詞之後,兩眼就開始冒光了。
「你有很多酒?」,御雲瑾朝著玄機問道。
玄機大言不慚道,「那當然,老夫的好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到的哦,百年的珍品都不在話下!」
話還未說完,御雲瑾就跪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御風瑾無言,這御雲瑾這輩子就落到這個酒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