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罷，總是苦著張臉，財神也會被嚇跑的。"
"哦"她出奇地沒有回嘴反駁。
"在王府里挖溫泉，耗資不小。"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
"你體質虛寒，療傷期間，必須夜夜浸泡溫泉，方能化解體內余毒。"他停下步伐，背對著她，緩緩道。
她輕笑一聲，果然是絕世無雙的七王，任何人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多久了？"她索性不再兜圈子，巧笑嫣然地轉過頭。
"自你受傷那天開始。"他目光沉沉，看不清思緒。
聞之她深吸一口氣，"傳聞七爺身邊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七爺可以給所有女人她們想要的一切，寵時捧上雲霄，倦時摔入谷底不知，七爺認為我屬于哪一種女人？"
玄緋夜轉過身來，盯著月光下她的臉，突然笑了，眸色卻一下幽深的如不見星子的暗夜。
"不過是一座溫泉，小財迷，你還真容易滿足。"
蘇瀾啞然，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日日夜夜為我涂藥的人，難道不是你，妖孽七？"
他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
每天夜里，那個重復的夢境，那股溫暖沁人的恬淡香味，那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原來，真的是你。
"你說過，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的關系。"她輕輕道。
"莫非你以為本王愛上了你？"他優雅一笑。
"怎會？"她低笑一聲，"這世間尋常女子最不敢奢求的，便是帝王貴冑的愛"
玄緋夜的面色一冷，倏爾有些陰鷙地道，"如此說來，那日在懸崖邊，愛妃你又為何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用自己的身體替本王阻擋了那尖銳的碎石？"
"我"蘇瀾一下子像被點了穴般。
的確，在看到那尖銳的碎石時，他已經沒有了躲避的可能，而她，也沒了思考的時間，若說選擇，完全是下意識地用身體擋在他的身後吧。
玄緋夜看著她陷入回憶中的遙遠側臉，眉頭深深糾結在一起。
那日，將早已陷入昏迷中的她救起，還在埋怨她怎麼會如此虛弱的時候，手指卻突然觸踫到了一灘冰涼黏膩的東西。
他清楚地記得，當自己扯開她已經被血粘住的嫁衣時，心中涌起的莫名怒火。
深夜的寒風呼嚎著卷過，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跪了一排的太醫，聲音冰冷，"王妃若是不醒，你們的命，本王一條都不會留下。"
***
"蘇瀾，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半晌，他緩緩吐出一句。
"七爺娶我，可曾後悔？"她的聲音夾著晚風，顯得有一絲落寞。
"何必如此問？"他淡淡一笑，"本王從不後悔自己所下的每步棋。"
"原來如此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蘇瀾不過也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蘇瀾聞言，粲然一笑，"和華清雲一樣。若是失去了價值，便可以棄之不顧，甚至，剝奪生命？"
玄緋夜的眸子微微眯起，就如同暗夜里的一只獵豹，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不要太高估你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