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是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能照顧別人,何況我馬上就要離開揚州城,再惹眼前這尊,到頭來受氣只有婉茹。
想到這,沈從良長長出一口氣,說道︰「給我師姐做一身衣服。」說著一側身讓開道路。
那婦人簡直像是做夢一樣,難道這小子真的從良了,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像後瞧去,只見空空如也,直接能看到街道上稀稀松松形單影只的人群。
那婦人轉過身來,指著沈從良說道︰「你又騙我,不會只是僅僅騙我這麼簡單吧,還有什麼後招都使出來吧。」
沈從良無語了,恨不得上去扇她兩個嘴巴,我有那麼壞嗎?竟然懷疑我的人格,當他看去的時候也是一愣,師姐呢,她人生地不熟能跑哪去?剛要跑出去尋找,一瞥眼正看到趙清姿聚精會神的欣賞一段潔白的絲綢,露出皓腕,用修長的手指愛惜的撫模著,絕世的容顏,曼妙的身子,多麼美一幅畫。
「就是那個姑娘。」沈從良一指。
那婦人一看,眼楮頓時是一亮,心想天底下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縴麗的身影婀娜多姿,不堪一握的小腰,襯托出那曼妙的曲線美,墨玉般的秀發側披如瀑,散在雙肩,恍若天上的仙子。
「別開玩笑了,人家能認識你?」那婦人不屑的說道。
沈從良心想這都是什麼人,天地良心,我雖然戲弄你,但總沒有騙過你吧,在這樣夸張可就真有點過了,這明顯是在懷疑我的品質。
「不信你可以過去問問。」
婦女看了沈從良一眼,心想我就過去問問,給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下馬威,正好出出我多年的惡氣,到時候看你還能厚著臉皮承認嗎?
「你認識那個男的嗎?」那個婦女慢慢的湊過去,害怕自己污濁的手沾染那一絲純淨的美好,然後低聲細語的說道,恐怕一大聲褻瀆了眼前的美麗,甚至連腳步稍微重點都怕驚走了。
趙清姿機械的點點頭,一雙明淨澈澈的眼眸沒有一點瑕疵的盯著眼前中年婦女,心里納悶這個人怎麼有點怪怪的。
那個婦女有點底氣不足的問道︰「你是他師姐。」
趙清姿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沈從良,說道︰「對啊,我不配當他師姐嗎?」
那個婦女先是失望,然後一臉可惜的看著眼前靚麗的少女,純潔美麗,淡雅處多了幾分出塵的仙子,如同早晨朝陽下的百合,潔白高貴。
「不是,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沈從良听著那個婦女低聲的交談,心想我們兩個的關系還用你擔心?真是有點狗捉耗子多管閑事。
趙清姿略一猶豫,張口說道︰「他叫沈從良,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婦女打了個愣神,不可相信的說道︰「當然沒問題。」仿佛遇到超出她想象之外的事情,其動作姿勢儼然一個媒婆,沈從良心說就算媒婆也不會問這麼認真的核對,哪怕在弄錯了似得。
只听她繼續說道︰「姑娘,我看你是良家女子,不妨告訴你一下,這年頭有文化的人不可怕,流氓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斯文人裝流氓。」像普度眾生的觀世音菩薩,苦口婆心的說著。
趙清姿偷眼看了一下沈從良,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純粹一個不通人情世故、天真無邪的少女,眨著大大的眼楮懵然不懂帶著謙虛的打听道︰「有文化的人還會裝流氓啊。」
那個婦女見引起趙清姿興趣,打開話匣子,興致勃勃的說道︰「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口中的這個小師弟,在我們揚州城可是出了名地痞無賴,上勾結富家公子,下指使惡霸,我勸你還是小心點,我這可真不是潑他的髒水。」
沈從良瞪了那個婦人一眼,心想有你這麼當著本人面,毫無顧忌的損人的嗎,尋思,她是不是也經常給婉茹這樣灌輸我的壞話,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一筐一筐的裝著賣了都能變成富翁。
那個婦女可能發現沈從良瞪著她,才意猶未盡的捂上嘴。
沈從良心想我是跟揚州城第一富商公子交好,可是我們並沒有欺男霸女,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跟地痞流氓是有過交集,貌似我是教訓他們,勸他們放下屠刀,改惡向善,也不是同流合污啊,怎麼到她嘴里完全變了個味,難道這就是扭曲事實,貌似也沒有這麼直接棒打鴛鴦的吧,有道是寧得罪百個小人,也不拆散一對鴛鴦,難道我是小人?
趙清姿露出迷人的微笑,饒有興趣的說道︰「阿姨,多謝你的提醒,一會我回去告訴爹爹咱們上當了,必須逐他出師門。」
那婦女一握拳頭說道︰「對,逐他出師門,這種人……。」像是大街上摩拳擦掌打那些伏法的貪官一樣。
「你生意還做不做啊,趕快去照顧其他客人。」沈從良心想這倆人倒好,一個比一個說的起勁,我才是受害者,怎麼會這樣呢,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擋在兩個人的身邊,在那個婦女繼續張口前搶先說道,天知道她嘴里還會冒出什麼有損本少名聲的話來。
那個婦女說道︰「今天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其他人嗎?」越說越生氣,說到後來簡直是怒目而視。
「你瞪我也不頂用。」沈從良現在才發現這個店鋪果然有點冷冷清清不同尋常,與往日的門庭若市相比,現在絕對屬于門可羅雀,貌似這跟自己沒多大關系吧。
不過心里還是美滋滋的,老天終于開眼了,沒想到她還有今日,瞬間心情變的大好,心想剛才說的話就既往不咎吧,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咱可以欺負強者,落井下石的活還是不屑于為滴。
那個婦女听到這句話,怒氣更盛,說道︰「要不是你們藏香閣舉行什麼**秀,我們這生意怎麼會如此慘淡,我都羞于出口,……。」
沈從良喝止道︰「那你還說出來,明顯的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我……,到底是誰蠻不講理,咱找街坊四鄰評一下理。」那個婦女氣結,雖然她每次都是理屈詞窮,但每次都抱著僥幸的心里不肯服輸的辯解,即使知道結果,仍舊不死心的說道,哪怕是底氣不足。
沈從良見她過來伸手要拉自己,急忙說道︰「我是顧客,你還要掙錢嗎?」
那婦人說道︰「今天我還就不做了。」
「雙倍價錢,你考慮一下。」沈從良眼開她要踫到自己,毫不猶豫的拋出一個巨大誘惑,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一個大男人跟她一個婦道人家拉拉扯扯,好說不好听,要是平時,我還真不怕她耍無賴,今天趙清姿在這,我姑且忍一忍,常言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眼下也只能以此勉勵了。
那婦女這才停止動手,瞧著沈從良一臉歡喜的說道︰「當真?」
沈從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趕緊叫婉茹出來量尺寸,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意志搖擺不定,很容易改變主意,據說你們對門又開了一家裁縫鋪,好像也是那個繡女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