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書墨,劍域允許殺人嗎?」
平靜帶著些許庸懶的聲音在街道蕩漾開來,那些圍觀的諸宗弟皆是打了個寒顫,而談書墨也是滿臉錯愕的望著蘇敗的背影,這時他方才想起這家伙在瑯琊宗的凶名,「劍域諸宗弟間雖然不嚴禁爭斗,不過絕對不會允許死亡的情況……」
「不嚴禁爭斗,而又不允許出現死亡的情況?這不就是過家家嗎?」蘇敗單手握住阜陽的拳頭,可怕的力道順著他的指尖洶涌而出,使得阜陽的整個手掌都出現扭曲變形,骨骼破裂的聲音刺耳傳開,這一幕看到眾人頭皮發麻。
「蘇敗……你不要囂張,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替瑯琊宗找回場嗎?大炎皇宗以及冰炎劍宗的諸位,全部出手,我就不相信他能夠以寡敵眾。」阜陽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那眼卻是涌出近乎瘋狂的猙獰之色,暴怒的咆哮著,如同野獸一般。
「阜陽師兄!」這時,大炎皇宗的弟方才反應過來,當即急忙的出手,可怕無比的真氣撕裂而出,使得這方區域的空氣近乎凝固,這些人紛紛向著蘇敗暴掠而來。
一側,一名冰炎劍宗的弟驚疑不定的望著白衣青年,低語道︰「漢寶師兄,要不我們先撤退吧。這蘇敗居然能夠徒手擊敗阜陽,這等實力已經不亞于半步先天的存在,實力極為強橫,我們絕非是他的對手,不如向撤回宗門駐扎地,請宗內先天境級別的師兄來收拾他。」
「愚蠢!我冰炎劍宗和大炎皇宗往日里都是共同進退,豈能扔下阜陽兄他們?一旦這樣做了,大炎皇宗將如何看待我們冰炎劍宗?再者,這蘇敗的實力確實強悍,不過他一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豈能是我等全部人的對手。」白衣青年目光陰冷的盯著蘇敗,冷笑道︰「全部出手!」
「諾!」
隨著白衣青年聲音一落。原本驚疑不定的冰炎劍宗弟體內頓時洶現出可怕的真氣,這些真氣上彌漫著淡淡的寒意,隨著他們出手,這些真氣立即化作道道寒流,對著蘇敗鋪天蓋地的暴涌而去。
「大炎皇宗,還有冰炎劍宗,你們也好意思這麼多人出手對付蘇敗領袖。」蘇敗身後。談書墨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他沒想到這兩宗弟居然會如此的不要臉。
「呵,當初你們瑯琊宗不也是數人聯手對付我皇玄夜師兄,如今我等只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而已。」阜陽目光猙獰的盯著蘇敗,森然笑道。
蘇敗神色平靜的望著眼前這一幕,那洶涌而來的寒流在他眼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至少這寒流所蘊含的寒意還不如冰玄巨蟒的一成,而大炎皇宗的這些弟,在他眼更是直接被視為空氣,一抹森然的冷笑同樣在蘇敗的嘴角處掀起,「一元劍陣。」
冰冷的喝聲自蘇敗口傳出,他的右手已經松開鐵劍,手指飛快的舞動著。這片天地間的靈氣頓時鋪天蓋地的向著蘇敗的指尖匯聚而來,瞬息間便在蘇敗的指尖處形成劍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阜陽神色變化不定,他驚疑不定的望著蘇敗的右手,就算以他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到手指舞動的殘影,「劍陣?」
大炎皇宗也曾有劍陣師的存在,因此,阜陽對于劍陣之道也有所耳聞,但他從未听說過居然有人以單手凝聚劍陣。
一股可怕的波動自蘇敗的右掌處滲透而出。在這些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弟攻勢即將來臨的剎那,一柄幽暗如墨的劍影在蘇敗手掌心處憑空顯現,蘇敗手掌立即閃電般的向前拍落,這柄劍影頓時暴掠而出,使得這方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向著劍影灌注而去,而後,劍影上所滲透而出的波動更加波動。直至最後,劍影所過之處,這方天地竟是輕微抖動著。
唰!
在諸宗弟那緊張的目光,蘇敗這道劍陣已經悍然的撞向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弟。他們的攻勢在這道劍陣前竟是顯得那般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道劍陣來臨,可怕的靈氣風暴在他們身側瘋狂的掀起。
砰!砰!
一時間,沉悶的撞擊聲不斷響起,眾人抬目望去,只見一道道狼狽的身影倒射而出,鮮血自其口瘋狂踫出,而後直接狠狠的落地,在地上擦拭出數米血痕才止住身形。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紛紛轉移,望向那道巍然不動的白衣身影,整個街道,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種莫名的震撼充斥在他們的心頭。
這蘇敗,他的實力未免強悍的有些離譜了!
血腥味緩緩從空氣飄蕩而來,阜陽的臉色漸漸涌出一抹蒼白,瞥了一眼後方那不知死活的白衣青年,色厲內茬的道︰「蘇敗,我只是大炎皇宗一普通弟,就算你能擊敗我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待到我大炎皇宗的先天境級別的師兄出現,那時候我倒要看你如何囂張。」
「如果我是你的話會識趣的選擇閉嘴,這樣也能少受點苦。」蘇敗淡淡的笑了笑,他的右手猛然再次握住鐵劍,只聞一道清脆的劍吟聲響起,整柄鐵劍便是輕晃而起,而後在四周那道道錯愕的目光,干淨利落的劃過阜陽的肩膀,「噗嗤!」
猩紅的鮮血自斷臂處迸發而出,阜陽口頓時發出淒厲的哀嚎聲,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腳下那孤零零的右臂。
壓抑,一種無言的壓抑在眾人心頭蔓延而出,特別是諸宗弟,平日里他們對于各宗弟之間的爭斗早就習以為然,不過在那些爭斗,彼此出手都有所顧忌,哪像蘇敗,這一出手就是直接斬斷阜陽的臂膀,這未免太狠了。
「咕……咕……」撥開人群走來的王瑤鑰恰好見到這一幕,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神色頗為詫異的望向持劍的蘇敗,顯然也被蘇敗這手段給震懾住。
! !
斬斷阜陽的臂膀後,蘇敗直接一腳橫掃而出,掃阜陽的胸脯。後者臉色驟然一白,一口殷紅鮮血噴出,其身形被掃出十余米。
而後,蘇敗持著淌血的鐵劍,不徐不疾的向著前方走去。
「蘇敗,做人凡事留一線,你又何必將此事做絕。」
「雖然你沒有違反劍域規矩。但我等畢竟是宗內的翹楚,你若是斬斷我等的手,你以為我們宗門會輕易罷休嗎?」
哪些在地上翻滾的弟見蘇敗走來,面色剎那間慘白起來,特別是目睹蘇敗先前那一劍後,他們眼終于還是浮現出恐懼的神色。嘶聲咆哮著。
「做人凡事留一線?這些話在諸位口說出難道就不覺得特刺耳。」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在你們壓迫我瑯琊宗弟的那一天,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蘇敗神情絲毫不為所動,手的鐵劍便已揚起一抹森冷的劍光,手起劍落,噗!
鮮血迸濺!
白森森的骸骨拋天而起。
蘇敗機械般的抬劍揮落,骨骼崩裂的聲音在死寂的街道響徹而起。而後就是道道淒厲的哀嚎聲。
「咕咕……這家伙的性還真是丁點未變,一如既往的狠辣。」
談書墨望著這淌紅的街道,臉龐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模樣,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同時眼隱約間有著一抹擔憂之色,「這些人在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都算的上是天才,一旦成長起來就能成為兩宗的流砥柱。而如今失去右臂,其潛力終究不復以往,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王瑤鑰柳眉也是輕蹙著,大炎皇宗和瑯琊宗素來就有沖突,經過這事情,這矛盾恐怕會越來越大。
淒厲的哀嚎聲盤旋在街道上空緩緩不散,待到蘇敗將白衣青年的臂膀斬斷後。蘇敗方才轉過身,臉上的那份凜冽寒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笑容,「用的著這麼吃驚。這種事情我在瑯琊宗又不是沒做過。」
「當如今這里並非只有瑯琊宗,而是劍域。」
听得蘇敗的聲音,談書墨方才回過神來,眼角余光掃過那倒地哀嚎的弟,面露一抹無奈的笑意︰「劍域看似是整個整體,然而其勢力卻是錯綜復雜。這大炎皇宗以及冰炎劍宗平日里和我們瑯琊宗沖突就不斷,而如今你又斬斷他們這麼多弟的肩膀,這兩宗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
「我們瑯琊宗又豈是吃素的,只要他們高層敢出手對付我,我想慕辰長老以及宗主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蘇敗意味深長道。
「這兩宗的高層或許不會拉下臉面對付你,但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的那些翹楚絕對會。這事情很快就會傳開,以那些人的速度應該很快就會趕至。」王瑤鑰邁著蓮步款款走來,語氣帶著些許急促道︰「趁著那些人還沒來,你趕緊通過宗門駐扎地內的傳送劍陣回瑯琊宗,就算那些人膽再大,也不敢輕易上瑯琊宗鬧事。」
「對,蘇敗領袖你現在立即回瑯琊宗。」談書墨也在一旁勸道,神色凝重。
蘇敗笑著擺了擺手,彈開鐵劍上的血花,輕聲道「我巴不得那些人現在就找上來,至少來幾個殺雞儆猴,還能杜絕不少的麻煩,至少其他宗蠢蠢欲動的弟也會有所收斂,不會自討沒趣的來找我麻煩。先不說這個了,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宗門駐扎地,這些人怎麼還咬著不放?」
「還不是為了白血戰猿以及火蟒虎的尸體。」談書墨怒目望向一側正在低嚎的大炎皇宗弟,其臉色卻是徒然一變,「不好,素紅塵還有白帝他們還在等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