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村民開始慌了,騾子看著這人心里覺得有些蹊蹺。陳奎站在旁邊直接就傻了眼。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在葫蘆村死了,這讓人萬萬也沒有想到,騾子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人,嘴里吐著白沫,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遠方的電樁,這時候村民開始議論起來了,大家伙兒都望著騾子,騾子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騾子叫他們在她身上翻了翻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里來的,然後突然之間吃東西了就死了,看看有沒有她家人的聯系方式,但是什麼東西也沒有找到,只是在他破爛的衣服上寫著一個‘艷’字。其余的什麼都沒有,在她旁邊的口袋里只有一些可能是沿路撿的怪異的石頭。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老村里的李半仙耳朵里,李半仙照理說應該是騾子的祖爺爺,但是不是直屬親戚,只是輩分是這樣罷了。
李半仙為人瘋瘋癲癲常常書一些別人听不懂的東西,但是沒有這個老婦人活一千二百歲那麼夸張,但是經常也是讓人分不清虛實,有些不識趣的村民還請他開壇做法。
騾子沒有怎麼和這個李半仙接觸過,只是有時候听別人提起過,當這個李半仙听見村口死了一個老婦人的時候,才瘋瘋癲癲的趕到現場。
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雖然是下午所有人似乎都沒有離去的意思。
一個長白頭發,走路快而不急,兩眼炯炯有神,在騾子看來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似乎半仙這個字眼兒用對了地方,听旁邊的村民說這個叫李半仙的人已經活了快一百歲了,騾子感嘆不已,快一百歲的人走路還是那麼矯健,整個人雖說也是衣衫襤褸,但是讓人一看就有一種不由而然的尊敬感。
這個叫半仙的人走到了老夫人面前,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和開始那人沒死的時候沒有兩樣,莫不是那瘋婦人是他什麼親戚?騾子在一旁看著似乎感覺不是那麼對勁,陳奎也覺得慎得慌。時不時的和騾子嘮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語。
後來半仙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望著村民磕了三個響頭,似乎也是準備死了,這時候村民才發現不對,連忙才把他拉起來。
「我早就知道她會回來"半仙一直重復著這句話,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個神出鬼沒的半仙平時孤傲不己,村民們後來也不怎麼招呼這人,這人似乎也很識趣,自己一個人上了高山,時常一年半年不見人影,時常有人說這個叫半仙的人成了仙,長生不死,似乎看見他就像是看見隱士高人一樣,但是也有人說這人早就死了,騾子的心中看著這個叫半仙的人似乎瘋瘋癲癲好像不簡單。
陳奎望著騾子說︰「我听我爺爺說過,這個人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早年的時候從城市里來的人。」
騾子也時常听人說起過這個人,說他雖然瘋瘋癲癲性格怪異,但是只要是哪里死人了他都會出現。這麼一個稀奇的人讓人真是不敢想象。
後來騾子以及村民都明白了,這個死了的老婦人原來是他的老伴兒,只是村民全都面面相覷,從來不知道這個叫半仙的人什麼時候還弄了媳婦。
「她走了四十幾年了,她不喜歡這里,她相信她能活一千二百歲。但是我不相信,我都不能活一千二百歲,她怎麼能活到呢?然後她就走了,一走就是四十年,現在她還是死了,我一直等著她回來,我想告訴她她不能活到一千二百歲,因為我就要死了,我一定要在她後面死,她死了我在死,然後我好在下面告訴她那不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望著這個半仙張大了嘴巴,騾子還有陳奎很驚奇的看著這個這個半仙,莫不是這兩個人都是青陽醫院里面出來的?
「來來來,大家伙兒都來幫下忙,我們還是先把人下葬了吧。」騾子指著死人說。
大家似乎都很響應騾子的號召,半仙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望著村頭對面的山頭說︰「把她就埋在哪里吧。」
半仙瞅了瞅騾子一眼,然後笑著說︰「我真相信你能活一千二百歲。」騾子不敢想象一個剛才還嚎啕大哭,然後一個大轉彎喜笑顏開。
就連旁邊的陳奎都是很驚訝的望著半仙,倒過來說一個女人離開了他四十年,就算是死了,自己也難過不到哪里去。
然後半仙喝了一口別在懷里的酒,然後唱著小曲好像神仙一樣,漸漸的消失。
葫蘆村的村民還是善良的,他們七腳八手的將死了的人埋在了半山腰,雖然僅僅只是挖個坑,然後將人用土蓋上,碑都沒有一個,只是後來人埋了之後,發現半仙不見了,騾子看著這個半仙走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天,騾子感到很意外,人生苦短,一個人的一生就是兩個小時的事情,那就是從生到死,不過那個死了的女人還是不幸的,不知道她從哪里知道自己可以活一千二百歲。最後還是沒有證明給自己最想證明的那個人看。
至于她為什麼會死,成了村里討論的熱點,陳奎開著玩笑說︰「騾子家里的饅頭有毒,以後都不要吃他們家里的饅頭了,哈哈哈。」
騾子在旁邊罵了幾句什麼都沒有說話,只是回想起那個半仙,不知道為什麼騾子似乎對這個老頭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是想起了自己的爺爺,那個嗜煙如命的人,那個死了都沒有帶走的請蛤蟆烈煙最後留給了騾子,李有天走了之後,騾子開始見見變的無聊,首先自己的腿腳不方便,然後那群村民在騾子腿腳不方便的時候沒有想起法子挑逗他,騾子也沒有想些損招對付這群其實淳樸的村民、
騾子開始意識到香煙是個好東西,那東西好像包治百病的良藥一樣,似乎每次不開心,或者有心事的時候就點上那青蛤蟆,一口烈煙抽上心頭,沒有什麼比那東西更得勁兒。
漸漸的騾子對那東西產生了依賴,他永遠不知道他現在抽的煙是心事,他以後抽的煙是抽的形勢。
第二天,騾子一大早醒來,站在窗子上看見外面已經打了霜,他打開門,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口袋。